第25章背後
「政府不容易把軟弱且不知忠誠的民眾組織成強國,而政府又很想領導強國。人民必須被鼓勵去變得強大且能夠達到目標,民族主義是一個理念上的肇因,它巧妙地與國家認同感的復甦以及因外國威脅的重返而觸發的危機相結合……靠著諸如標語等方法,它容易在民眾之間傳播。強大起來,建立強國使你自己的成功成為國家的成功強大起來且向西方人顯示中國是不可以欺侮的國家口號不僅是「趕上,超越」,而且是「富國強兵」……」
帝國四年《中國之信仰》
經過九年的發展,中國的實業力量、工業力量和城市中間階層都得到了充分的發展,九年前,「中華帝國」的概念,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
在世界列強的眼中,他們所看到的中國是這樣的——男人的頭上梳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辮子」,而且還要剃光前額,而女人的腳還被人為傷殘的以裹成小腳,男人和女人身上更穿獨特的由蠻族推廣的通古斯式服裝的這個國家的國民們,現在一下子變成了,擁有西式的國會和法律,德國式的陸軍和英國式的海軍。
在西洋人的眼中,這是何等的可笑,但是很快,他們便笑不出來了,這個經過民族光復之戰後,完成民族獨立、國家重建的國家,迅速的戰場上證明了自己的力量,無論是在陸地或是海洋,一個又一個奇跡只驗證了一個真理,這是民族過去的輝煌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民族一但獲得自由,就會擁有舉世罕見的力量。
當然,在西洋人的眼中,這個國家,真正的變化是什麼?不是他的軍隊,不是他的工業,而是他的人民——帝國之公民
對於中國人來說,在過去的九年之中,他們最大的改變恐怕就是身份認同上的改變,事實上從執政府時期,中國人經歷著「草民」至「國民」,而在過去的幾年間,又躍升為「帝國之公民」。
在這期間,千百年來一直視自為「草民」、「黎民」的中國的「人類智慧」得到了發展,而最大的發展,恐怕就是國家是君主的私有物的觀念得到了轉變,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君主的權利也有所後退,國家成為了國民的國家,而現在更成為「億萬帝國之公民所構建之中華帝國」。
是一個個偉大的公民締造了這個國家,是一個個偉大公民的付出與勞動,促進了帝國的興旺與發展,正是四億八千萬偉大公民的奮鬥與犧牲,使得這個偉大的帝國再無人敢於輕視。
公民成就了帝國
對於中國人而言,尤其是接受了第一批完整的八年義務教育的青年學生而言,他們的觀念與父輩有著截然的不同,他們所認識的第一個字是「公」、第二個字是「民」,連匯在一起是他們人生中所識的第一個詞是「公民」,第二個詞則是「國家」,而連匯在一起,這就是他們身處的「公民之國家」,而他們的身份則是「帝國之公民」。
在中國,公民是一個偉大而且崇高的詞彙,對於青年而言,他們在教科書上看到的除去一位位先賢締造世界上最璀璨的中華文明、一位位先烈悍衛著民族之外,更看到一個個青年是如何力挽狂瀾,以個人之生命,去挽救民族之危亡,國家之命運,而這些青年則是中國的第一代公民。
「光復先賢為第一代中國公民,而完整教育之一代,則為第二代中國公民」
國家曾如此教導著這些青年,多達六千餘萬青年則在這種教導之中,將個人與國家聯繫在一起,國家是公民的國家,作為公民的個體必須要勇敢的擔當個體責任,並化為之國家的進步與發展。
事實上,也正是這一代青年的出現,使得西洋人意識到「中華帝國」不再是一個名詞,而是一個事實,而中華帝國正是由四億八千萬作為個體的「帝國之公民」所構成。
而作為公民歸宿的帝國,卻沒有令億萬個人失望,為了維護僑民的權力,帝國三年,對美經濟絕交、撤回留學生,舉行中太平洋海軍特演,帝國六年派出艦隊抵達古巴,公民付出於忠誠、國家回報以責任,最終正是這一切促成了中國的發展。
「我是中國之公民」
在帝國國會前的廣場上,一位二十三四歲的年青人站在宣講台上大聲呼喊著,而在他的身後,一塊白布上赫然書寫著「帝國公民權力之淪喪」。
「國會未允宣戰,內閣擅自宣戰,違憲之行,若不追究,我等帝國公民之權必將盡喪……」
在國會前激情澎湃的青年們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在激昂的人群中各個學校的學校高舉著橫幅,那橫幅有的寫著校名,更多的卻是用醒目的大字寫著。
「內閣總辭職」
「追究內閣責任」
「內閣總理辭職以謝國人」
「憲之不存,國之不復」
透過二樓的窗戶望著廣場上的學生,伍庭芳卻是在心下一笑,這次這些學生倒是挺高明的,矛頭未指向行監督之責的兩院,更未指向軍隊,當然也沒有指向陛下,而是批向內閣,抓住兩院未曾附屬宣戰,就向他國宣戰這一條,以內閣違憲為由要求內閣總辭職,這一招著實高明。
「何止是高明,根本就是的處心積慮」
兩年前因身體原因從軍中退役的紐永建望著那些學生,冷哼一聲,對於所謂的學生遊行示威,他壓跟就沒什麼好感,準確的說是打從宮前絕食之後,他便對遊行示威,沒什麼好感,若不是因為遊行示威是憲法給予權力,只怕他早就授意下議院內的保皇黨系議員提交禁止遊行示威的法案了。
遊戲示威、罷工示威這些東西壓根就是動亂之源,就像眼前的學生遊行。
「內閣總辭職,接著就要提前舉行國會大選,這背後啊……」
作為保皇黨理事長紐永建豈會不知這背後會有什麼陰謀,指往那些學生,他們有可能弄出這樣的動靜,而且還能把矛頭對的那麼準,那麼妙。
「不知道是誰給他們出的主意」
「還用問嗎?肯定是楊皙子,除了他誰有這份閒心」
「可不是,楊皙子那份閒情啊,也就是給陛下,給咱們添堵」
和以往一樣,在所有人看來,這件事背後的人就是楊皙子,過去的幾年,也就只有楊皙子和他的立憲黨會給保皇黨添堵,楊皙子的立憲派經常弄那種什麼要求內閣辭職、鼓動罷免議案這樣「不按規矩出牌的事」,相比之下,民主黨所堅持的卻是有理有節的內閣同保皇黨辯論,然後發起省城攻勢,以爭取在省議院席位佔據優勢。相比於下議院,省議院的權力更為廣泛,甚至很多省議院之所以不願競選國會下院議員,某種程度就是因為省議院的權力遠比「圖章工具」的國會下院所能相。
而在過去的幾年間在全國有十七個省民主黨都獲得過半席位,基本上實現了他們「以地方包圍中央」的策略,而相比之下,立憲黨壓根就沒有什麼策略,他們只懂得在下院鬥爭,而且他們的鬥爭在大多數時候,根本就是為政局添亂。
「楊皙子?」
眉頭緊鎖紐永建卻是覺得這件事只怕沒那麼簡單,以楊皙子的手段,在此之前,他肯定會先在下院掀起彈劾,然後再煽動青年,而不是像現地這樣,先煽動青年,而現在下院卻沒有任何動靜,似乎楊皙子等人都在看著笑話。
這幕後會是誰來操縱這一切呢?
心下疑惑著,沒有任何頭緒的紐永建最終還是決定下午去調查局拜訪一下,沒準能從那裡得到一些消息,這時候或許只有調查局才能解開這個迷團了。
廣場附近的一座飯店五樓的套房內,同樣有幾個人盯著那廣場上大聲疾呼的青年,與外界不同,他們卻是拿著望遠鏡在搜索著什麼,不時他們會從檔案翻出一張照片,然後在照片上添上幾組數字,而在一旁的牆上,卻密密麻麻的貼滿了照片,而照片與照片間,又用大頭釘連著線,有紅線、有藍線,還有黑線,線與線之間相互聯繫著,雖看似有些混亂,但如果仔細看的話,或許能從中發現,那線與線在照片上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網絡,一個相互聯繫,相互交叉的網絡,而在這些網絡的上方,卻是幾張帶著問號的空白。
「有點意思」
盯著牆的照片,再看著手中的資料,青年的唇角帶著笑,眼前這特殊的網絡引起了他的興趣,而同時又讓他意識到,這背後絕對隱藏著一個大陰謀,甚至可能是驚天陰謀。
「課長,二處發來一份情報,前德國駐華大使約見楊度」
德國人也捲進來了?突如其來的消息只讓青年的眉頭一緊,他隨手又拿起一張紙,在紙上寫著德國,然後將紙掛在牆上,接著整個人又盯著視那面「網絡牆」。
「還有些地方說不通啊到底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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