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青chūn期(拜大年!)
青chūn這個東西,就是太空閒了,有時候真是太無聊了,而且還充滿了能量,偏偏這種能量還不受大腦的支配。
過剩的而不受大腦控制的力量,就是青chūn,年長者嫉妒,年少者羨慕的力量。
自民族光復後,如果說,執政fǔ或是帝國政fǔ最值得稱頌的是什麼,對於不同的人都有新舊不同的答案,對於民族主義者來說,他們眼中,政fǔ最值得稱頌的是國家部分權力的收回以及民族的光復,但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帝國政fǔ未免也太過窮兵黷武了。
人與人總有著不同,但這些人卻有一個共同點,任何人都不能否認,政fǔ對於教育的重視,從執政fǔ時期直到帝國建元三年以來,政fǔ對於教育的投入與重視超過歷朝歷代任何一個時期。
而體現這種重視的,除去全民的小學義務之外,最能展現中華帝國教育成果的,恐怕就是雲集於南京的十餘所「帝國」與sī立大學,帝國大學、帝國行政學院、帝國理工學院、帝國教育大學、帝國工程學院,帝國醫科大學、帝國外國語大學、帝國jiāo通大學、帝國農業大學,而以sī立大學中,由陛下直接出資創辦的「皇朝大學」同樣不遜於這些「帝國級」大學,而這些大學,但凡是公立大學,都是免費就讀,而且補貼伙食費,而皇朝大學等sī立大學雖收學費,但卻向優等生提供獎學金。
十餘所大學,三千六百餘名中外教授、七萬五千餘名在校學生,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過去三年,中國教育的進步,同樣的,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同樣被這個國家所期待著,因為他們是這個國家培養的第一批大學生,在整個國家各行各業充斥著從德、美、英、法聘請的教授、學者以及技術人員的時候,自然整個國家都在期待著這批「真正大學生」的畢業。
以我的腦子到底擅長做什麼呢。
幾乎是從進入大學,研讀機械工程開始,危南便開始為這個問題煩惱不已。至少不擅長的方面他是知道的,那就是那些普通的機械課程,他發現自己並不喜歡機械工程,至少不喜歡理工科的乏味。
「雖然知道不學習是不行的,不過還是不喜歡那些東西」
在日記裡,危南如此寫道。對於德語教科書,總是會讓他感覺到頭痛,儘管因為大堂哥的原因,他選擇了理工科,而且想學好,但他發現自己的興趣卻完全不在機械工程上。
做為一名皇朝大學的學生,他清楚的知道在各個大學內,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xing就是要做中國第一。
研究機械工程的話,就要成為中國第一的機械專家。所以,儘管他們會用很多時間討論政治,但是在絕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會拚命努力,以便讓自己成為「中國第一」。
不過在危南看來,中國第一已經有了,那就是那個曹仕京同學。
儘管他在皇朝大學中,是有名的共和派,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否認他在機械工程上的天賦,有時候很奇怪,明明一些人很用功,很努力,一些人並不怎麼用功,甚至不努力,但是他的成就卻遠超過其它人,就像曹仕京就是這種人。
早在兩個月前,他就成功的獨立研究出一種用來改造舊式天軸、地軸機chuang的電機傳動設備,而其它人卻還都在學習之中,所以,很多同學都相信,他很有可能就是未來中國第一機械專家。
不過,儘管如此,危南還是不想放棄,他清楚的知道,學理工科是大堂哥的要求,對於那位大堂哥,他可謂是敬畏有加,對他的要求從不敢違背,但要從事沒興趣的事情,卻讓他感覺非常鬱悶,所以在讀了一年之後,便生出了轉專業的念頭來。
晚上,危南看著同宿舍的王浩澤結束了晚自習,就說道,
「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要商量的就是這件事,轉專業。
「你看我的腦子適合去搞哲學嗎」
王浩澤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同學,然後又認真搖搖頭。雖然和常人相比,在發現事物的真相方面自己的這位同學有著卓越的才能。
「阿南,你缺少一種哲學家特有的氣質,嗯,就是缺少一種靈xing」
王浩澤這樣評論道,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同學、好友,根本就沒有成為哲學家的可能,雖說中國在過去的幾百年中,沒有誕生過一個哲學家,但正因如此,才需要更具靈xing,否則根本就沒前途可言。
「我看你不行」
王浩澤再一次認真的重複道。
聽到這裡危南的臉se越脹越紅,開始了自我辯護。
「我並不是不具備這個能力。只不過在我心裡一直有種東西在妨礙他們的產生」
「什麼東西妨礙你啊?」
「就是……反正,有一種東西,我知道,我清楚的知道,有一種東西在妨礙著他們」
危南認真的回答道。
他一直覺得自己有成為哲學家的潛力,而每每心裡產生一些靈xing的時候,總會被另一些東西衝淡。
「你也答不出一個所以然嗎?」
「嗯」
「其實,你做機械這方面也不錯,你很努力,有時候做機械工程,就貴在認真與嚴謹上,你有這個特xing即便是成為了中國第一,也能……」
聽他這麼說,危南又面帶難se。他知道現在全是靠著大堂哥的資助,如果沒有大堂哥的資助,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在皇朝大學讀書,皇朝大學是一所jīng英學校,在這裡理工科反而是弱項,不過,他們卻在未來有可能成為jīng通理工科的官員,只有如此,他們才能進入政fǔ工廠履行管理職責。
「可,可是我,真的不喜歡……」
聽到好友這麼說,王浩澤不由的吼道,
「你這人,真是沒出息,真想不通,危南中校,怎麼能有你這麼一個弟弟,不喜歡就可以不堅持嗎?難道軍人都喜歡死亡嗎?他們也不喜歡,還不是……」
朋友的訓斥讓危南自己也感覺到自己說的話似乎有點懦弱,臉se也越來越難看了。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衝了進來,是曹仕京。
「同學們,出……出大事了,楊度,那個楊度」
「那楊度啊」
宿舍內立即有其它人接腔問道。
「就是咨議院副院長,楊度,楊皙子」
「他怎麼了?」
王浩澤斜眼問了一句,他並不喜歡曹仕京,在某種程度上,因為他的父親是退役軍人,而且又meng陛下恩惠,授予爵位,自然的對這個「共和派餘孽」沒什麼好感。
「他,他在報紙上發表文章,請陛下賜憲法於中國」
「什麼」
臉se極為難看的危南和王浩澤以及其它人同時一驚。
「恩賜憲法」
所有的臉se都是同時一變,而這時曹仕京卻已經念起了楊度的文章來。
「……帝國建元,迄今三年,賴陛下之力,民族得復,削平內luan,捍御外侮,國以安寧,民以蘇息,自茲以往,整理內政,十年或二十年,中國或可以謀富謀強,與列強並立於世界乎?吾曰:唯唯否否,不然由今之道,不思所以改弦而更張之,yu為強國無望也,yu為富國無望也,yu為立憲國,亦無望也,終歸於亡國而已矣
客曰:何以故?吾曰:此虛君之弊也中國國民好名而不務實,陛下思賜,yu行以立憲,然野心之輩勢bī成共和,中國自此無救亡之策矣……」
當曹仕京念到這裡時,所有人都的臉se不斷變化著,在這時,無論是立憲派或是共和派甚至保皇派的臉se都顯得極不自然,或許他們都有著各自理念上的認知,但是他們卻有一個共同點,在他們看來,至少在這些大學校園中,他們所認同的憲法,無論是何種憲法,必須是全民抉擇的。
即便是在王浩澤這個鐵桿的保皇派看來,也是如此,皇帝是民選的,自然憲法也應該是民議的。
「該死的楊皙子」
在宿舍內響起這句罵聲時,王浩澤認同的點了點頭。
「這楊皙子是要陷陛下於不義之中」
在王浩澤看來,這件事顯然是楊皙子那些立憲派的yīn謀。
「就是,我看這是楊皙子狗急跳牆之舉,他是借此bī迫陛下公開倡明,無意欽定恩賜憲法,然後順勢假民意,要求陛下立即立憲」
「可不是嘛,什麼是政治,政治就是一個世間最為骯髒之物,在那裡到處都是yīn謀詭計,而這肯定是楊皙子針對陛下的yīn謀」
「沒準,這是陛下授意的也不一定」
「不可能,誰不知道楊皙子是立憲派領袖,這件事怎麼可能是由陛下授意」
一時間宿舍內卻是眾說紛雲,而在這時,危南卻沉默不語了,他沉默著,聽著同學們的爭論聲,最後卻吐出一句並不算響亮的話語。
「可,可貴族院不是已經開院了嗎?」
貴族院開院,楊皙子公請「思賜欽定憲法」這兩者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危南並不知道答案,但是他卻清楚的意識到,這件事,肯定會引起一場風bō。
「我們罷課,到咨議院抗議吧」
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句。
「對,我們還要去皇宮,請陛下下旨,免楊度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