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鹽生產重在鹽灶選址,選址最重要的條件是鹵厚和草豐。既不能離海太近,不便攤淋,又不能離海太遠,鹵氣不至。
歷代以來,蘇北沿海因為鹽場重地,而鹽為國家課稅之要源,為此明清以來,蘇北沿海近兩千萬畝田地,皆為鹽場之用,皆立重法以禁墾殖,直到1899年,方才開算是開禁墾之先河,在蘇北沿海放荒近200年之久始得以公開放墾,此乃開蘇北沿海冰山之一角,是為開鹽場蕩地禁墾之禁。
因而,世紀之交的「1900年」在蘇北沿海墾荒史上是一個重要的界標。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清政府實施「新政」,獎勵實業。同年,實業家張謇在通州呂四場成立通海墾牧公司,著眼於開墾沿海灘涂。此為創建農墾公司之發軔,近代大規模的墾殖活動,自此開始。
而到帝國建元後,在中央政府的主持下,進行舉國土地厘整之後,蘇北近兩千萬畝耕地中有近千萬畝,經調濟被低價售於無地農戶,但仍有上千萬畝沿海荒地拋荒,而內務部負責的勞動營在蘇北卻又因從事「引淮入海」的水利工程,使得蘇北沿海上千萬畝荒地,一時難墾殖,而被閒置。
不過在數月前,由農商部特准,會同陸軍部的一紙文書,蘇北數百萬畝沿海荒地被直接劃給陸軍,以供開闢陸軍綜合訓練基地。
也正是從那天起,在蘇北那片蘆柴叢生的荒地上便出現了軍人的身影,這上千萬畝沿海荒地之所以至今未放被開墾,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裡的環境太過惡劣,放眼過去,從海邊開始那密密匝匝的鋼柴蘆葦,遮天蔽日,在蘆葦蕩間還有星羅棋布的深淺湖沼,污水濁流;飛鳥野獸,不時從蘆林裡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在人們的視線所及之處,近看,一派污泥濁水,青花蛇從水上游了過去,遠望,一望無際的蘆葦,鬱鬱蔥蔥丈餘多高,擋住了人們的視線,這就是陸軍在蘇北佔地近三百萬畝「綜合訓練場」的模樣。
對於墾殖的農民來說,或許這裡的環境條件太過惡劣,改造難度很大,可是對於軍隊來說,越是惡劣的自然條件,意味著訓練場越接近戰場環境。
幾乎沒有太多的改造,開進訓練場的軍隊先推平數百年來鹽戶遺留下的鹽灶,然後平整土地,蓋起了軍營,但更多卻是規劃出部隊的帳蓬用地,作為一個野戰訓練場,這裡的一切都必須要接近野戰環境,惡劣的半沼澤蘆葦蕩同樣也成為訓練場的「寶地」,上百萬畝的蘆葦蕩可是訓練軍人野外生存能力的寶地啊。
簡單的改造之後,皇家近衛陸軍的部隊開始紛紛依次進入訓練場進行綜合集訓,每期一個月,而在過去的兩個月中,訓練場被全面封閉了,被鐵絲網圈圍的訓練場外,來回有士兵巡邏,鐵絲網上懸掛的「軍事重地、禁止入內」的警告牌上,甚至還加了一個半倒的人,那是警告他人,進入這裡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而事實上負責訓練場警戒的部隊也接到了為阻止他人進入,可以開槍的命令。
當然這一切,卻不為外人所知,而知道為何下達這一命令的軍人們,則被「禁閉」在訓練場內,日夜進行著繁重的訓練。
「左右、左右……」
此時在訓練場沿海的海岸,距離陸地近公里的大海上,上百艘白色的小艇正疾速朝著海灘劃去,小艇上奮力划艇的官兵,不時的喝著號子,號子並不響,實際上這個號子只是為了協調士兵們划艇。
隨著士兵們奮力滑漿,冰冷刺骨的海水的拍打到他們的身上,荷槍實彈的士兵們,在劃著登陸艇划完近公里的航程時,衣袖盡濕的他們,大都凍的嘴唇發紫,可是卻沒有人喊出什麼來,或者說表示出任何不滿的情緒。
沒有任何國家,能夠比帝國近衛軍更明白一個道理,軍隊的強悍依賴於紀律的嚴明,以及士兵們在命令下達後置生死於度外的勇氣。在這方面,與中國歷史上任何一支軍隊不同,締造了這個帝國的近衛陸軍軍隊可謂軍紀嚴明。
而如果有人問——軍紀是通過什麼來維持的。一言以蔽之,維持它的是訴諸暴力手段,最嚴酷的暴力懲戒。
暴力的懲戒手段充斥著近衛軍的方方面面。例如「帽子戴歪了」、「有一個扣子忘記扣了」這樣的著裝不整,以及從「不注意保管武器」、「房間沒有打掃乾淨」、「沒有牢記規範」,到「整隊慢」、「回答慢」、「聲音小」、「動作遲鈍」、「有牴觸情緒」等等,都可以任何東西都可能會成為士官或者軍官的懲戒的理由。
惡魔島遺留下來的習慣完完整整的被轉移到了帝國近衛陸軍之中,而在這些懲戒手段之中,笞刑是最普遍、最常用的手段,甚至於陸軍參謀部還特意為執行笞刑制定了一些實施細則,行刑者如何行者、受刑者如何受刑,總之,正是可以用殘酷來形容的紀律,維持著近衛陸軍的戰鬥力,甚至被視為很多軍官認為,這正是近衛軍的力量之源。
士兵們可以不需要明白他們為什麼而戰,但是他們必須要明白,在軍隊這支紀律部隊這中,講究的是紀律,一但命令下達,就必須忠實的履行命令,否則,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他們所不能承受的。
「通……」
白色的登陸艇在一個班的士兵划動下,撞擊海灘的瞬間,艇上被冰冷的海水凍的嘴唇發紫的士兵們,完全沒有一絲的猶豫,立即在第一時間跳下舢板,跳入海水之中,悶聲朝著前方衝去。
沉悶的衝鋒,沒有歡呼、沒有吶喊,有的只是一股作氣的絕然無所顧慮的衝鋒,此時,海灘上機槍突然響了起來,子彈幾乎貼著士兵們的頭皮飛過,機槍襲來的瞬間,哨聲突然響起,正在衝鋒的士兵,在槍起哨聲的瞬間便本能的臥倒在地。
「嘟……」
叼著軍哨的危澤衝著身旁的下屬下達著命令,或許他並不是軍官,但作為軍士長,在周圍軍官位置不明確的時候,他必須要發揮軍士的主動性。
淒厲的軍哨聲在空氣中迴盪著,傳出只有官兵們能夠聽懂的哨聲,哨聲聲音長短和重複次數的不同,組成不同的指令,以此調動某排、某班、第幾組、向某方向攻擊,或是向我x攏、加速前進、原地待命等等。在近衛軍士兵的技能訓練之中,識哨訓練是所有人必須完成的科目,在訓練過程中,幾乎每一個都需要付出挨上幾十棍的教訓。
在軍哨的指揮下,立即有幾名士兵跳了起來,貓著槍朝前方挺進著,與時同時海灘上槍聲大作,衝鋒鎗手、機槍手瞄準著海灘上的「敵軍工事」。用火力壓製造交替掩護著那幾名士兵的進攻。
士兵接近到距離工事數十米的位置,幾枚長柄加重手榴彈被接連甩了出去。
「轟轟……」
接連幾聲爆炸的巨響之後,機槍啞了,原本臥倒的士兵則再一次發起衝鋒。
在遠處,看著眼前的這幕,肖炘韌卻是把眉頭微微一皺,擔任搶灘主攻任務的第一師第一團第一營還是沒能實現他的期望。
「報告長官,划艇耗時1分23秒,搶佔灘頭耗時3分47秒,擴大陣地……」
在參謀官的匯報之中,肖炘韌搖了搖頭。
「75分」
一句話,從他的嘴中吐出的時候,周圍的軍官們只是渾身一顫,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第一營從營長到下等兵,都需要接受訓練不達標的懲戒。
短短幾分鐘後,身上穿著濕淋淋軍裝的第一營官兵,則齊涮涮的趴在海灘邊,被打者兩腿分開,雙手按住腳尖,挺出屁股,擺好姿勢。手中拿著笞杖的危澤以便呼吸喘著粗氣。
「呵」
伴著一聲沉喝,他便揮舞起棒子全力打去。無論怎麼做好準備,棒子打上屁股的瞬間,被打者必倒無疑。但接受懲戒的士兵必須立即爬起,擺好原先的姿勢,接受第二下。
啪啪的肉響聲在海灘上迴盪著,沒有任何人抱怨,先是士兵,接著是士官,最後是軍官,士兵每人兩下,士官三下,軍官五下
「可坑死個老兒子的了」
屁股上挨了三軍棍的危澤吱牙咧嘴的罵了一句。
「咋的啦,危軍士長,早告訴過你,那些憲兵他娘的沒人情味,咱們行刑的時候,還留點力,他娘,他們到好,……唉喲,我的個屁股……」
幾個剛剛受了刑的軍士無不在那時吱牙咧嘴的哼著痛,他們給士兵行刑,手下多少會留點情,畢竟打傷了可能會妨礙訓練,可是那些司令部派來的憲兵卻不同,憲兵下手的時候,無不是恨不得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
「好了,別吱歪了,趕緊抹跌打酒吧下午還要接著訓練……」
一句許從危澤的口中吐出來,在說話的時候,他的左手已經從口袋裡摸出一瓶跌打酒,如果說什麼是軍人必備,一是步槍二是刺刀,嗯,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這跌打酒了在近衛軍中服役,沒挨過棍子,那就叫不正常。
「訓練營裡一百混,服役三年,三百棍……」
嘴裡念叼著這句話的時候,危澤感覺自己好像早已經挨了不止四百棍了。
「要是論挨棍的話,沒準,我都能退役兩次了……」
心裡這麼想,危澤便覺得屁股似乎又痛了一些,這狗日的憲兵。
就在這時,卻只看到一連的李秋卻一手拿著鋼盔,一手捂著屁股走了過來。
「軍士長,二營下海了,大傢伙都在賭那,你要不要下信注……」
「滾你母親的蛋」
罵一句,危澤便提著褲子朝著褲子背著槍,朝著遠處的軍營走去,上午的訓練算是完成了,對於他來說,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寄一封信,這是當初他給秋娘立下承諾,只要人活著,每天都會給他寫封信。
誰讓軍人郵件是免費的,甚至於,每次寄封的時候,他都會弄兩個信封,軍隊有軍隊的信封,軍郵免費,這樣秋娘就能給自己寫信。
只不過,現在這裡寄出的每一封信都會經過檢查,幸好,兩個信封的事,沒人過問,要不然……苦笑著,背著短步槍的危澤只是歎口氣。
「今個寫啥呢?訓練的事不能寫,被打屁股的事更不能寫,對,問問那小子現在的身子骨咋樣了……」
一想到自己那才出世三月的胖小子,危澤的臉上便擠出了笑來,自己現在也是有兒子的人了。
想著媳婦兒子,危澤便感覺心頭一熱,現在自己是軍士長,對於兵來說,軍士長就是一個槓,再朝上,也沒有上去的餘地了,不過現在營裡的軍餉就數自己最高,比營長的還高,一個月七十多塊錢,足夠老婆兒子一大家子的開支。
只是……想著自己這個三極軍士長,危澤卻是在心底一歎,都是過去的事了。
「危軍士長,又給俺們那秋娘嫂子寫信那……」
「那可不是,咱們危軍士長,那可是情種兒,對咱們那秋娘嫂子可是沒話說的……」
「可不是嘛,俺要是當上軍士長,至少得養三,不對,娶四個媳婦,咱們危軍士長那……」
「滾你母親的……」
剛到郵局,受著郵局裡戰友們的笑話的危澤便笑罵了一句,可話沒罵完的時候,看著走進郵局的人話便硬生生的吞了回來。
「肖……長官好」
話到嘴邊,危澤連忙立正改口,福利社郵局的人也是一愣,紛紛起立問好。
走進郵局的是肖炘韌,肖炘韌則笑看著危澤,于于他,肖炘韌並不陌生,實際上對於惡魔島上的第一批老人,他一丁點都不陌生,直到現在都能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
「我在名冊上看到你的名字,所以,就想來看看,是不是那個危四狼」
肖炘韌笑著說出了危澤惡魔島上的外號,因為他曾徒手殺過四條狼。這時人們看著危澤的眼光都變了起來,誰不知道肖上將那是……嗯,陛下的心腹愛將,就是陸軍總長見著他都得客客氣氣的,過年的時候,肖上將那可是要到皇宮裡和陛下一起吃年夜飯的主,可現在,卻對一個軍士長……
「怎麼?給嫂子寄信那」
看著危澤手中裡的信,肖炘韌笑著從他手裡拿過那封信,先看了一下信封地址,是南京的第一師駐地眷村,他便衝著身後的傳令兵一揮手。
「走專線吧明天就能能到嫂子那了」
在危澤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肖炘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開口說道。
「走吧,我們一起走走」
「是」
這會危澤心裡那種受寵若驚的情緒已經淡去許多,更多的是把肖炘韌當成當年惡魔島的老夥計。
「怎麼樣」
走出郵局,肖炘韌便開口問道。
「還成,秋娘年前給俺生了個大胖小子」
「那感情好,回頭我給陛下說一聲」
「嗯?」
肖炘韌的話只讓危澤一愣,和陛下說啥?
「你是惡魔島的老人,應該給陛下寫封信,陛下也願意看到你們的信」
「哦……哦……」
危澤茫然的點點頭,陛下真的還記得島上的那些兄弟嗎?
「別懷疑,記得董皓天嗎?」
「記得,他是第十一個殺狼的」
危澤點點頭,一句話也透著惡魔島和其它地方的不同,只有惡魔島上的五百九十三個老人有過徒手殺狼的經驗,在說話的時候,危澤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銀戒,這是惡魔島老人才有的「狼戒」,只不過危澤的與其它人的不太相同,除去戒面上那頭猙獰張牙的狼頭之外,在戒環上還有三個狼頭,這也是危四狼的證明。
「他現在在十一師,那小子人精明」
「嗯那小子骨子裡有股子狠勁,腦子活學東西快」
點著頭,危澤的腦海中浮現出董皓天的模樣來。
「現在他已經是一級軍士長了」
掃一眼危澤領章上二級軍士長領章,肖炘韌的語氣中多少透著一些遺憾,人的際遇總是如此,當初在惡魔島上,危澤是隊長,原本他有機會成為軍官,可是最後……他只是一個軍士長,或許以後,他能成為一級軍士長,甚至成為總軍士長,但無論怎麼說,近衛軍都虧欠著他。
「去年他結婚的時候,曾給陛下寫封信,後來陛下和皇后特意給他寄去一份禮物,五百九十三那,還活著的不多……」
輕歎一聲,肖炘韌的話鋒一變。
「這次去日本,咱們是去打一次硬仗,到時有多少人會死,多少人活,誰也不知道,所以……」
扭頭看著身旁的危澤,而危澤卻是猛的一立正。
「身為帝國近衛軍人,能戰死沙場,為我輩之榮耀」
而肖炘韌卻搖了搖頭,眼中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死那怕一個人,可……」
打仗總是要死人的。
「回頭我給陛下寫封信,你來了一個大胖小子,這可是喜事,你是惡魔島的老人,陛下也是,都是一家子,以後,若是有個萬一,至少……秋娘的日子好過一些」
這一句話之後,危澤便不再言語了,事實上,他知道,這一次絕不同以往,畢竟……這是進攻日本本土,而且還是……
「好了,不說其它的了,」
最後看一眼危澤的領章,肖炘韌只覺得的一陣刺目。
「若是打完這一仗,你危四狼能活下來,我就是衝著元帥之名不要,也要給你爭個名份,近衛軍直到現在還欠你一個說法」
「謝……謝謝長官」
聽著這話,危澤的眼前一熱,他全未想到肖長官還記得自己,更未想到長官盡然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沒什麼謝與不謝的,這是我欠你的,這輩子,若是你這個債,我不還,怕死了都不安穩」
說著,肖炘韌一笑,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
「你來了一個大胖小子,我這身上也沒啥好東西,這樣……」
嘴邊說著,肖炘韌從腰間取下自己的軍刀。
「這一年多,陛下前前後後賜了五六柄劍給我,這什麼國之柱城之類的,我怕是不缺了今個,就來個借花獻佛,送給大侄子當個禮物,別推辭」
一句話打斷危澤張嘴想回的話,只手抓著那西式的軍刀,硬塞到危澤的手裡。
「謝,謝謝長官」
這會過去小兩年一直壓在危澤心底的不滿,縱使有千般、萬般的不滿,也隨著肖炘韌的話和這柄陛下賜劍的轉贈散去了,甚至危澤感動都覺得自己的都有種想飄起來的感覺。
「謝什麼啊」
肖炘韌一笑,然後指著危澤臉上一道被狼爪挖出蜈蚣似的傷口說道。
「危四狼,若是說謝,陛下,我們每一個人都要謝謝這些老兄弟,他們都帝,帝國皇家近衛陸軍締造了帝國,可是,你是才是皇家近衛陸軍的締造者,要說是謝啊,這個國家要謝謝你們啊」
說到這肖炘韌半閉著眼睛,看著遠方的海平線,海平線上只能看到一艘艘划動的小艇,恍惚間,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惡魔島上,似乎打從惡魔島出來,自己就沒回過那地方。
「長官高抬我等」
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的危澤只是這麼應了一句,在說話的時候,他卻是興趣十足的打量著這柄陛下賜劍,劍是那種西洋式的騎兵刀,鎦金的刀把上護環上是張牙舞爪的怒龍,柄身是那種鯊魚皮,劍的做工非常精美。
陛下賜劍對於每一個近衛軍軍人來說,甚至高過勳章,一直都被視為軍人的最高榮譽,恐怕在這一百六十萬人的近衛軍之中,能夠像現在這,隨意拿陛下賜劍轉贈他人的,也就只有肖長官了,誰讓人家是陛下的絕對親信,他不需要有那麼多的顧慮。
「好好幹吧,老夥計,我保證,這一仗之後,屬於你的,一定都給你爭回來」
說完這句話,肖炘韌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危澤一個人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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