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之崛起 VIP卷 第171章 湘潭會(萬字更新!求月票!!)
    第171章湘潭會(萬字更新!求月票!!)

    浩浩蕩蕩的揚子江在岳陽與洞庭湖匯合,洞庭湖南納湘、資、沅、澧四水,北以松滋、太平、藕池、調弦四口納長江之水。站在船邊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漂浮在水面上。船入八百里洞庭。

    更見水闊天寬,萬頃波濤拍岸去,一群群的沙鷗翔起翔落,放眼一望,龜蛇二山在水色嵐氣中蔚蔚隱現。江岸上那座高矗入雲的黃鶴樓也彷彿隨著座艦仄傾搖旋。面對這寥廓江天,宋教仁就有多少心事也洗滌淨盡,不由吁了一口氣。

    身邊的黃興卻忽然用手指著對岸碼頭,說道。

    「漁父,您瞧那就是岳陽樓了」

    教仁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在兩人說笑時,藍天蔚卻是皺著眉頭,就在這個當口,一名水手卻是走過來。

    「客官,船到了岳州城。今天就停在這裡,還有四個鐘頭才開船。現在天色還早,幾位先生要不要上岸去散散心?」

    這艘百噸的江船雖是產業公司下屬的揚子江航運公司的船,但在在這裡還是要循著平素的航線,這艘「湘傑號」江輪從上海到長沙,其間自需停靠各港上人下貨。

    「克強兄、漁父,意下如何」

    藍天蔚詢著兩人的意思,在宋教仁、黃興二人點點頭後,隨即三人便走出踏過跳板上岸,又有兩僕人打扮的在後面緊跟著。

    「老闆。」跟在藍天蔚身後荊壯輕輕地喊一聲。

    「張先生在岳陽樓等著您」

    藍天蔚點點頭,扭頭看了眼身旁的兩人。

    荊壯卻在這會突然說了一句。

    「老闆,前面就是岳陽樓,你老上去吃點東西吧這些天來,您沒有好好吃過一餐飯。」

    沒有作聲,只是輕輕地點一下頭。船進洞庭湖後,藍天蔚的心情才開始平靜下來。但當他抬頭凝望眼前這座號稱「天下樓」的岳陽樓時,不禁又雙眉緊皺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造訪岳陽樓,在他的想來岳陽樓是何等的雄偉壯觀,氣概不凡心道他朝有機必應登樓遊覽,觀范仲淹傳誦千古的《岳陽樓記》,賞樓外煙波浩淼的八百里洞庭。

    在心下吟誦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警句,藍天蔚不禁豪情滿懷,壯志凌雲,此生定要以範文正公為榜樣,幹一番烈烈轟轟、名垂青史的大事業

    可而走到岳陽樓前時,卻看到岳陽樓油漆剝落,簷角生草,黯淡無光,人客稀少,全沒有昔日那種繁華興旺的景象。藍天蔚不禁感到奇怪。

    「現如今,誰人還有雅興來此」

    見藍天蔚臉上露出些詫色,宋教仁輕歎一句,他和黃興是湖南人,自知道這岳陽樓,早已破壞了,藍天蔚點下頭,便直接上了二樓,揀一個靠近湖面的乾淨座位坐下,荊壯和另一人坐在對面。

    剛落座,小二便滿面堆笑地過來,一邊擦著桌面,一邊客氣地問。

    「大爺,要點什麼?」不等回答,又接著說。

    「小樓有新宰的嫩黃牛,才出湖的活鯉魚,池子裡養著君山的金龜,螺山的王八,還有極烈極香的『呂仙醉』。李太白當年喝了此酒,在小樓題詩稱讚:「巴陵無限好,醉殺洞庭秋。」……」小二正滔滔不絕地說得高興,卻有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著身長衫,帶著兩人上了樓。待那人剛一上樓,那小二連收住聲,朝那人走過去,先是打了一千,然後才恭敬的說了一句。

    「祖師爺來了,順子慢怠了祖師爺實是……」

    「好了順子」

    見著這小二的這般模樣張仁奎先是哈哈笑上一聲,然後一擺手,他瞅著樓邊的幾人,臉色一肅。

    「順子,別整什麼葷菜了,弄點素菜來,衡山的豆乾,常德的捆雞,湘西的玉蘭片,寶慶的金針,古丈的銀耳,衡州的湘蓮,九嶷山的蘑菇之類的」

    這些菜名,藍天蔚等人聽了很覺舒暢。寓居北京十多年,常常想起家鄉的土產。就在他想對小二吩咐時,那壯漢卻說了一句。

    「揀鮮嫩的炒四盤來,再打兩斤米酒來。」

    說罷張仁奎衝著二樓的另幾桌客人一抱拳。

    「今個張某在此辦事,還請幾位贊先迴避一下今個這飯賬就記於張某身上」

    語間帶著傲,那幾桌士紳、書生模樣的客人一聽,連忙起身連了一禮,只道著「奎爺忙著,些許小錢豈能讓奎爺破費」之類的話語下了樓去。

    張某、奎爺聽著那些人的稱謂,藍天蔚、宋教仁、黃興三人對視一眼,便知這位漢子恐怕就是那宏漢會的張大龍頭,聽說他曾是先生的門房。

    而旁鞠站著的小二一見藍天蔚一行還未走,正待說過,張仁奎卻是朝前走上幾步,手一抱拳,臂向前伸直,臂未動、手未搖的行了一個漢式拱手。三人連忙起身還了一個拱手,宏漢會的禮節全系漢禮,三人自也是隨俗。

    「仁奎待三位已久」

    張仁奎笑著,半年前他被派往湖南,等了半年,終於見著家裡派來人。

    「久聞鏡湖兄大兄,今日得見,實是有幸」

    「三位請坐」

    張仁奎手請著,待藍天蔚、宋教仁、黃興坐下後,他方才坐下來,這會他帶來的那兩人則站在二樓入口處,就在三人落坐的功夫,小二已經端上幾盤小冷。

    「鏡湖兄,不知當下準備如何?」

    藍天蔚請了口酒後,才問到正事。

    「萬事畢備,長沙、岳州、衡陽、寶慶、常德五地需械已於月前輸至五地黃埔學校,五地三千黃埔生可為依助,今天三位先生已到湖南,仁奎自可集各地會黨龍頭集會商討大事。」

    張仁奎語氣看似輕鬆,可過去半年的在湖南聯絡會黨中的苦楚卻只有他一人可知。

    三人點點頭,黃興端起酒杯敬著張仁奎。

    「鏡湖兄,此酒敬你,若他朝民族光復,鏡湖兄可為湖南光復第一功臣」

    黃興所說無不是肺腑之言,作為湖南人他知道湖南搶先光復的意義,而三人此行無論成敗都是借他人餘蔭。

    「仁奎不敢居功,都是少爺安排妥當」

    一語把功勞撇清時,張仁奎卻喝了一口淡而無味的米酒。

    「不知三位此次帶來多少兵士」

    「一營,八百六十五人」

    藍天蔚給了一個並不算多的數字,光復軍兵力有限,多省同時發動,使得光復軍不可能集兵於一處。

    「八百……嗯湖南並無新軍,五地綠營中,三成均為會黨徒眾,其半皆入宏漢會,綠營不足為懼,唯有長沙、岳州滿城內兩營八旗兵可為頑敵」

    張仁奎沉吟一聲開口說道,聽著他提著滿城和那八旗兵,藍天蔚、宋教仁、黃興三人卻是皺下眉頭,全國各省省城、府縣要地皆設有滿城,滿城就是滿洲殖民者的據點,這滿城即是滿虜用於彈壓各地民眾的軍營。

    城內一邊是滿虜旗兵的校場軍營,一邊又是他們的家屬,從滿虜入關,這滿城就禁漢人進入,即便是各地的督撫,非在旗不得入滿城,即在旗亦無權過問滿城事務,一但事起,滿虜旗兵皆會殊死相搏。

    八旗兵或不會對洋人以死相搏,但這次卻是排滿光復之戰,別說是八旗兵丁,即便是滿城內婦孺亦會以死抗之,畢竟……

    藍天蔚呷了一口茶,心有所想的端起茶杯,向窗外的湖面眺望。陽光照在湖水上,泛點金光。遠處,一片片白帆在游弋。極目處,有一團淡淡的黑影。他知道,那就是君山。近處,沿湖岸停泊著一個接一個木排。這些木材大半出自湘南山區,紮成排後順著湘江漂流,越過洞庭湖,進入長江,再遠漂武昌、江寧、上海等地。放排的人叫做排客。排客們終年在水面漂浮,把家也安在排上。排上用杉樹皮蓋成小棚子,家眷就住在裡面。

    突的湖面陡然起風了,滿天烏雲翻滾,像要下雨的樣子。剛才還是明鏡般平靜的湖面,頓時波浪翻捲。風越刮越大,波浪也越捲越高,湖面上的木排隨著波浪在上下起伏,幾個離岸邊不遠的木排在迅速向湖邊靠攏。大雨嘩嘩而下,雨急風猛,溫順的洞庭湖霎時變成了一條狂暴的惡龍。

    坐在樓上,看著在風雨中似成狂龍的洞庭湖,聽著這岳陽樓於風間搖曳吱響,心想著這座千年古樓,會不會被這場暴風雨擊垮?許是這場風暴正是預示著這湘潭之地即將掀起一場前所未有之風暴。

    「光復漢族,還我河山,以身許國,功成身退」

    輕喃著的光復會之宗旨,藍天蔚眼神微斂盯著那似如狂龍般的八百里洞庭。

    「光復民族是要流血的,要犧牲的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不僅要流志士的血,同樣要流滿洲殖民者的血」

    血總歸是要流的,不論是志士的血或滿虜的血

    雨,春雨,春雨綿綿,細細的雨絲就像枕上輕柔的髮梢一樣。江岸旁幾棵垂柳,已開著楊花,纖細的雨絲打落了楊花一地,楊花點點浮在湘江江面上,順著流流北流著,湘江內的玉龍洲上,座落著幾十間青磚、青瓦玻璃大窗的瓦房,這是湘潭學校所在,湘潭學校之所置址於島上,一是因島上之秀麗,二卻是為讓學生遠離省城繁華,安心學業。

    「光復,光復之時亦是鮮血重染這赤土之日」

    湘潭學堂的一間課堂內,黃杜秋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所有人聽個清楚。

    端坐著學生聽著台上的老師講到這句話時,只是一陣熱血沸騰,流血,他們不怕,甚至流血正是他們的期望,每每立於洲邊放眼望去,所看到的儘是為索虜竊居之祖地,放眼看去從都是被千百萬同胞之血染紅的河山。

    「在黃埔軍校時,於畢業時先生曾於黑板寫上寫下……」

    民族武力

    轉身於黑板上寫下這四字後,再次扶著講台望著眼前的學生,黃杜秋心覺得自己似乎重新回到黃埔。

    「先生後解民族的武力就是這個民族生死存亡的一道屏障可惜明亡至今,我華夏之地,再無民族武力,有的只是異族的鐵蹄與爪牙罷了」

    老師的話讓這些學生眉頭輕鎖著,老師說的是事實,中國之大豈有民族之武力。

    「現在,你們就是中華民族武力消失二百六十年後,再一次出現在在這片土地上的民族武力」

    驚訝、歡喜、理所當然的在這些學生的臉上湧了出來。

    站在窗外的藍天蔚一行透過窗戶看著教室內這些激動的學生,這些學生有的年不過十五六長者不過十,他們的眼神中儘是那渴望獻身、憧憬未來的眼神,藍天蔚的表情變得越嚴肅起來。

    「湘潭學堂是黃埔學校在湖南辦的第一所分校,兩年前初辦時,學生不足百人,現今在校生多達六百九十三人,畢業生亦多達一千三百二十六人。」

    跟在藍天蔚身後的劉揆一在一旁輕聲說道,他是第一期黃埔學員中十二湘潭學子中的一人,亦是回省辦校六人之一,這湘潭學校凝聚著他的心血,雖說學校先後給了幾萬元經費,可為擴大學校影響力,他甚至在去年變賣家產,以創辦《湘潭學報》。

    「初秋再次開始開學招生,揆一相信,至少可招生一千兩百人」

    「霖生,若是每一所黃埔分校,皆如湘潭學校,那麼光復大事指日可定」

    藍天蔚讚著一句,心知能把分校辦成這般規模,恐怕還僅只有湘潭學校一家。

    春雨中一行六人沿著鋪著碎磚的小徑走著,走到學校後院,劉揆一指著一幾排住房。

    「季豪,若是需要話,光復軍官兵可讚時駐於此處,這是今天招生蓋的宿舍和教室,地方是夠。」

    「軍械庫在什麼地方」

    藍天蔚並不關心那一營光復軍住在什麼地方,他們會分批來到長沙,這玉龍洲皆為湘潭學校所購,到時即便是搭帳住於帳蓬裡也未嘗不可。

    「這裡請」

    手作著請字,六人拐了幾個彎,來到學校偏角處。

    「這是教職員的宿舍,住在這裡都是黃埔同學。從那邊的角樓正好可以看到這裡,安全不會有問題。」

    劉揆一在介紹時走到一間房門前,拿鑰匙開了門,這是間六個房間連在一起大筒房,房內墊著紅磚,紅磚上又鋪著木架,木架上是一個個板條箱。

    「年來,總校所運軍械,皆藏於這間倉庫內,德造步槍五千……」

    劉揆一介紹著,藍天蔚卻是打開一個板條箱,掀開箱內的油紙,取出一支泛著油光的步槍,這步槍是總司令通過洋行定購的武器,口徑與彈藥光復軍所用相同,輸往各省黃埔學校、會黨的武器皆是這種武器,與會黨相比學校多出不少輕重機槍和迫擊炮,像湘潭學校還有六門75毫米克虜伯過山炮。

    一行回從軍械庫回到的劉揆一的宿舍時,剛一坐下,劉揆一便拿出厚厚的一疊報告,這報告他已經朝本校報告多次,但卻未得任何批復,這次即然湖南光復總指揮來了,自然的要向他們報告一下。

    「……民族光復,固非運動軍學界不為攻,而欲收發難速效,則宜採用哥老會。以彼輩本為反對滿清而早有團結,且其執法好義……」

    「會黨並不可靠,其間魚龍混雜,力量渙散,以會黨會倚靠,必導致組織不嚴密,萬一被會黨敗類乘機混入,那麼光復大計即可能功虧一簣。」

    那天在岳陽樓上,藍天蔚雖和張仁奎談了幾個小時,可也就是轉了先生的要求,不待發動絕不大肆聯絡會黨。

    「可……若是僅以湘潭學校的學生為主,只怕……」

    心一沉,劉揆一皺著眉頭。

    「只是暫時不聯絡他們,事起之日,自有人從中聯絡各地會黨,在長沙、岳州、衡陽、寶慶、常德均以學校學生軍為主,會黨為輔助,同時發動,一但五地事成,各地會黨即會群起反清,界時湖南大事可定」

    在黃興目顯憧憬的想像著光復之日的到來時,而藍天蔚卻是在心下思討著灘滸島上聽到的光復計劃,根據那計劃湖南的起義,無非只是一個誘餌罷,無論湖南起義成敗於否,最終卻需要面對湖廣、兩江、兩廣清軍反攻。

    「湖南為四戰之地,一但起事即將臨各省清軍反撲,界各省清軍調動時,各省即可以江寧為信,同時發難,光復大計一日可定」

    「起義時間定了嗎?」

    劉揆一壓低聲問一句,但藍天蔚、黃興、宋教仁三人的只是笑一下。

    「時間由參謀部制定,現在之所以來到湖南,是為了提前作好準備」

    「呵呵,我只是急了些,這幾年,等著盼著,就等著那一天」

    「大家都在等著那一天,第一聲光復的炮響,就是從這裡打響」

    站在窗邊的藍天蔚瞅著遠處的操場,那裡用作炮兵陣地到是再合適不過,實際上各地黃埔學校,都有一份以學校操場為基點的地圖,上面詳細標注著距離革些要地的位置。

    「咱們現在要等的就是一個信號」

    (對於主角的年齡,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領導者顯然是不合適的,尤其是在那個時代,年齡要照顧劇情,另外這幾天提出不少日本和俄國,這不可能不提,主角是利用日俄戰爭期間恰當的時機發難,怎麼可能無視這兩個國家的存在,正是他們在東北戰局決定大起義的時間,總之滿江紅的清節盡量爭取讓大家滿意,謝謝大大們一直以來的支持,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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