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家與兄弟(第三更!繼續爆發中!求月票!)
地獄島上無冤魂
幾乎每一個初入地獄島的「民夫」在一上島之後,在經過別無選擇的「選擇」之後,負責訓練了他們的老兵們,都是如此告訴他們。在接下的訓練過程中,老兵們會千方百計的折磨這些新兵,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的折磨,除非有朝一日,他們能夠結束正常的新兵訓練,直到那時,折磨才會減輕一些。
「運動能使你保持溫暖,為了讓你們不被凍死,我們會有一萬種辦法讓你你得到足夠的運動。」
對於李鵬程來說,從他被「騙」上這地獄島,成為「光榮的光復軍軍人」的那一天起,訓練他的軍士就如此對他們大嚷著,拉下來的每一天都是惡夢。第一天,沒等天亮軍士們就用手槍的槍聲把所有人都叫醒了。
在誠惶誠恐中,李鵬程和其它人一樣,把厚實而暖和棉襖、棉褲都脫在訓練場上,然後穿著單薄的作訓衫,在訓練場上進行訓練,環島跑步、扛圓木、拖彈藥箱,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他們的確有一萬種辦法讓他們運動起來。
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李鵬程和所有人一樣,只要一回到宿舍,倒頭就會睡下,但還不行,正常的訓練結束之後,還要上一個小時的「國學課」,學識字、學民族主義、學……總之,直到最後一絲氣力被掏盡之後,才會讓他們睡下。
凌晨時分,突然響起的槍聲能夠能把死人吵醒,幾乎是在聽到槍聲的瞬間,正在睡夢中做著噩夢已經結束的新兵們,兩眼一睜開,第一個反應就是從床上滾下來,接著第一件事不是穿衣服,而是朝槍架那跑去,這是一個多月以來訓練中,士官們用鞭子和棍子教授給他們的本能,聽到槍聲穿衣服會受軍法處置,軍人聽到槍聲的第一反應應是拿起武器戰鬥。
營房門口中站著的三名軍士看著這一幕,滿意的點點頭,今天還不錯,所有人都按分區拿自己的武器。
「所有人集合馬上記時開始」
提著軍棍的軍士回過頭來又叫喊一遍時,槍回槍架,又跑到床邊穿衣服的李鵬程剛剛戴上帽子,接著又被的衣服絆了一下,重重摔在冰冷堅硬的洋灰面上。
對於營房裡的混亂,軍士們全不放在眼裡,過去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
五分鐘之後,洗漱完又穿著褲子、內衣和靴子,李鵬程和身旁的戰友們站在一起,準備開始訓練,每天的「醒床」訓練,簡單的作操熱身後就是沿島繞包一周,跑的時候還要哼唱著歌,對於歌,除了《血旗歌》、《精忠報國》、《皇族漢》屬必唱之外,他們就是唱一八摸也沒人問他們。
一圈跑罷,太陽剛從東方的地平線上露出臉。面對著這些新兵們的是一個肩膀很寬,表情陰沉的傢伙,身上的穿著和新兵們一樣的軍裝,只不過和這些新兵相比,他褲線筆直,靴子擦的可以當鏡子使,和教官們一樣,他的手上拿著一根皮鞭。
「全連注意,立——正」
站在眾人面前的馬有財從嗓間逼出一聲悶吼。
「我是職業中士馬有財,是我們連的訓練連長。你們跟我說話時,先敬禮,說「長官」。現在說說皮鞭。它們有兩種用途。第一,表明誰是上級。第二,我們希望它們會被用在你們身上,敲在你身上,使你動作敏捷,提高你的記性。你不可能因此受傷,使用籐杖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最多一陣刺痛,卻可以避免很多廢話。」
三天前剛晉陞為中士的馬有財這會顯得有些得意,在說話時他將手中生牛皮鞭向空中一揮,這是軍士們在訓練場上的權力象徵,不知道多少次,他都夢想著,自己也會領到一根。現在,這個想法,終於隨著訓六連前任連長調至教導隊學習,他開始領導著這支新兵連,掌握著這些人的生死。
「地獄島上無冤魂。所以,我們訓練你們……誰在吸鼻子?」
發表上任演講的馬有財的話聲,被吸鼻聲打斷了,臉一板喝聲吼問著。
沒有人回答。
「誰在吸鼻子?」
又是一遍,這次聲音到不大,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沒人站出來會怎麼樣,一人錯、大家當,在部隊,所有人都是一個整體,個人的錯誤會導致整體的失敗,最後害得大家都送命,這是他們用軍棍和皮鞭告訴他們的一個真理。
「我。」
「我什麼?」
「我吸了鼻子。」
「我吸了鼻子,長官」
「我吸了鼻子,長官風吹的,長官」
站在海邊穿著單薄的訓練服,跑了十幾公里,渾身冒著汗又被這海風一吹,不感冒才怪。
「喔」
馬有財面無表情的走向那個吸鼻子的人,在他鼻子底下揮了揮他的教鞭。
「姓名?」
「梁棟……長官。」
「梁棟……」
馬有財冷冷的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在重複這個新兵名字的時候,右手的鞭子轉到了左手。
「梁棟出列」
「是,長官」
隊列中的梁棟朝前走了一步,剛一站穩,馬有財右腿向後一踏,右拳衝著他的小肚就是一拳,一聲慘嚎梁棟便被打倒在地上。
「起來」
「是……長官」
儘管感覺肚子裡的腸子似絞在一起一般疼痛難忍,但他還是服從的站了起來。
「站穩了」
接著,馬有財的鐵拳再次飛來,這一次打的又是他的小肚。
「起來」
再一次梁棟站了上起來,馬有財的唇角一揚,這次倒沒再打下去,而是打量著這個吃著痛站在那的新兵。
「現在還冷嗎?」
「不冷長官」
梁棟的回答讓李鵬程差點沒笑出來,他的鼻涕都流過嘴唇了,嘴唇凍的發青怎麼可能不冷。
「嗯但我感覺你還是覺得冷。嗯……得想想辦法。」
話一落,馬有財便用鞭子點了點。
「看見那個碉堡了嗎?」
所有人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山頂上有幾座孤零零的建築物,那是碉堡,他們看過其它部隊平常對那個碉堡發起攻擊。
「離隊。跑個兩個來回。我說的是跑。快下士給他計時。」
「是,中士。」
六個拿著軍棍的人中有一個離開隊列向梁棟跑去,沒跑上一會就追上了他,一追上他軍棍便朝著他的屁股揮了過去。
又轉過身對著這些新兵們,看到他們仍然顫抖著保持立正姿勢。馬有財便從頭至尾走了一遍,逐個瞪著他們,臉上帶著冷笑。最後,他站在我們面前,搖著頭,彷彿在自言自語,但是聲音響到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種破事兒怎麼老是落在我頭上?」
李鵬程感覺連長的眼睛盯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又掃到其它人的身上。
「你們以為穿上這身軍裝就是光復軍的軍人不是」
雙眼盯著他們,馬有財的臉上儘是輕蔑的味道。
「你們就是一群奴才牲口懂嗎?你們他**的骨子裡透著奴性,骨子就是作滿清奴才的混蛋,穿上這身軍裝,都糟蹋了這身軍裝我這一輩子裡,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當不夠奴才的混蛋——你,說你呢收起你的肚子抬起頭我在對你說話」
李鵬程連忙挺胸收腹,儘管他不確定這個教官說的是不是他。但是眼前的連長在那裡不停地說呀說呀,聽著他的咆哮,總之不把他們罵的抬不起來頭,侮辱得連死的人都生出來的時候,他是不會住口的。
對於,李鵬程已經習慣了而且麻木了,終於,馬有財罵累了,臉一板,便在隊列前走著。
「你們是什麼人」
「光復軍軍人」
「什麼光復軍嗎?」
「光復民族、永遠忠誠、意志堅決、同心協力」
「是什麼讓血旗成赤」
「血血血」
「我們如何生存」
「殺殺殺」
「我聽不到」
「殺殺殺」
「狗*養的,我還是聽不到」
「殺殺殺」
標準的,官方式的充滿教條味道的問答在訓練場上迴盪著,他們必須要在這裡習慣、接受、認同這一切,地獄島上唯一需要他們做的就是忠誠與服從,流血和殺人,是他們的職責與使命。
「又有人離島了」
訓練休息的間隙,看著那棧橋上列成隊的數十名士兵在那畢恭畢敬的與長官告別,吳省蘭的眼中透著羨慕的神采,離島是每個人的夢想,尤其是在新兵訓練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動過逃跑的念頭。
可在這島上,有幾個人能逃得了,最後那些試圖逃跑的人,卻要在逃走、自殺、或是歸隊一一作出選擇。最後逃跑的還是要歸隊,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逃跑,儘管歸隊,但還是要付出代價,當眾50軍棍。
至於承受不了這種地獄式的生活的人,也有自殺的,可自殺可以解決問題嗎?不能
咬緊牙關,熬過新兵訓練,就可以從地獄升到天堂訓練這些新兵的時候,他們會這麼告訴他們,天堂,成為老兵之後,生活的確就像天堂一樣,每月的軍餉足額發,每個星期可以休息一天半,每天只需要訓練10個小時,甚至於禮拜天時,還能去外島放鬆一下,相比於殘苛的新兵訓練,老兵的日子的確是天堂。
唯一的美中不足,恐怕就是大陸離他們實在太過遙遠,遠的他們幾乎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踏上大陸,有時候他們會站在山頂上,拿著高倍望遠鏡,遙望著大陸,有時候他們感覺自己應該看到了大陸,可那也只是感覺罷了。
馬有財懶懶的依靠著石塊,把帽沿一壓,擋住陽光。
「如果你能進偵察營,考校合格的話,你也有機會去大陸」
「偵察營……」
吳省蘭無可奈何的笑一下,能進偵察營的都是最優秀的士兵,他自己連偵察連都沒選入,更何況是司令部偵察營,只能想想罷了。
「你們下午訓練什麼?」
「射擊你們呢?」
「投彈」
「……手榴彈的殺傷範圍,可以達到十五米」
站在手榴彈掛圖前馬有財來回踱著步子,向這些新兵介紹著手榴彈的性能與參數。
「而彈片可以飛的更遠」
手一轉從桌上拿起一枚紅色的教練彈。
「擰開後蓋拉線,看,現在手榴彈就點燃了,然後我們作一個揮臂動了,把手榴彈甩出去,然後就尋找掩護。」
完成一套動作講解後,馬有財手拿著教練彈,走到士兵們的面前。
「拉線後四至五秒,就會爆炸有問題嗎?」
盯視著眼前的這些新兵,馬有財問了一句,士兵們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長官手中的手榴彈。
「轟」
每一次爆炸之後,海邊掩體裡就傳出一陣歡呼,手榴彈的爆炸聲儘管讓他們生出些恐懼,但卻同樣的刺激著他們神經,讓這些人變得興奮。
從箱子裡取出手榴彈,馬有財喊了一聲。
「下一個」
李鵬程走過去,有些激動的接過手榴彈,擰開後蓋隨手一扔。
「拉線、揮臂、甩出、躲避……」
伴著馬有財的口令,手榴彈從李鵬程的手中甩出去,爆炸揚起的沙土甚至飛到掩體裡,完手投彈後,李鵬程不無得意的向著戰友們,展示著手中的拉線,拉線在底部的瓷環的帶動下,隨著他的轉動劃著圈子。
「下一個……」
「該死的,我說甩出去」
偶爾的近擲彈或者因膽怯忘記扔彈時,馬有財總會大聲罵上幾句,一人一枚,慢慢的彈藥箱空了,十二個手榴彈彈箱,一百八十枚手榴彈只剩下了兩箱。
「下一個……」
有人因爆炸而興奮,有人因爆炸而恐懼,手榴彈的投擲最能體現出勇氣,手拿著手榴彈,將手榴彈遞到的一個新兵的手裡,馬有財注意到這個新兵的面色蒼白,甚至於手臂有些輕顫。
「給」
將手榴彈塞到他的手中,沒等馬有財喊出口令,這個新兵便旋開後蓋,瓷球滑出手榴彈彈柄時,便用力一拉,手榴彈「滋滋」的冒起了煙來,而手榴彈還在他的手中,他被嚇壞了。
「你瘋了嗎?快扔出去快……」
馬有財張大嘴大聲怒喊著,可被嚇住的新兵依然握著手榴彈,就在這時手榴彈從他的手中跌落了下來,掉在掩體木板上時發出一聲悶響。
所有人都傻了,李鵬程甚至都聽不到長官在喊什麼,只是呆呆的看著那手榴彈,大聲喊叫著的馬有財完全是慌不擇路的沿著梯子爬出了掩體,幾個反應快點的也跟著想爬出掩體,但絕大多數人都站在掩體裡傻傻的看著那冒著白煙的手榴彈。
就在這時一個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朝著跑著,跑出幾步時猛的一撲身體壓住了手榴彈,這個人的頭在抬起時,那張蒼白的臉正映入李鵬程的視線中,是梁棟。
「轟……」
沉悶的爆炸聲音在掩體裡響了起來,飛濺的血肉濺到所有人的臉上、身上,掩體裡完全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直到這時人們才回過神來,李鵬程驚恐的喘著粗氣,看著那被炸碎的身體。
夕陽如血,司令部前的訓練場上,站滿了光復軍的2.65萬名官兵,部隊按方隊站在寬敞的訓練場上,這或許是地獄島從建成以來,光復軍所有官兵,第一次在非升旗時集合。所有人都穿著光復軍黑色的軍裝,頭戴軍帽面無表情的立正。
身著軍裝的肖炘韌的首先走到台上,在台上,他不僅看到了光復軍的官兵,還看到那些未佩戴軍銜的黃埔體育學堂的學員,他們也來了,用陳默然的話說,這是一個最好的教育的機會。
「今天,所有人都來到了這裡,緬懷我們的英雄」
他聲音一落,軍樂隊踏著正步用軍鼓奏著激昂的鼓點,從訓練場的後方沿方隊中央通道朝前走著。
「咚、咚咚……」
鼓點聲聲敲在人們的心頭,當樂隊後方的八名軍官肩抬著一具黑色薄棺,出現在方隊中央時,站在方隊中的李鵬程忍不住朝那具棺材看了一眼,直到現在他都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勇氣,讓梁棟撲上那枚手榴彈。
黑色的棺材被抬上講台,鼓點聲落下的時候,陳默然走到發言台上,看著台下的這些士兵,這不是地獄島上的第一次訓練事故,但卻是第一次有人為了保護他人犧牲自己。
「今天,我們聚集於此,向我們的同志,梁棟致以最後的敬意」
陳默然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在訓練場上迴響著,擴音器儘管不過剛剛發明,就已經出現在地獄島上。
「在最為危險的時刻,他為了他人犧牲了自己,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挽救了24名戰友的生命這個人,這個在葬禮上躺著的人」
話聲一沉,陳默然環視著台下的近兩萬七千名官兵,之所以出席這場葬禮,正是因為他的教育意義,那個新兵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所有人,他們是一個整體,可以隨時為彼此犧牲。
「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我們的時代,不需要怯懦的妥協,我們不需要誇誇其談、自私自利的人,我們需要的是腳踏實地、為他人付出的人。今天站在這裡的每一個光復軍的軍官和士兵們,都應該問自己一個簡單的問題:」
右手向前一指,指著所有的人。
「為什麼我沒有撲向那枚手榴彈?在那個時刻,他是否意識到戰友們的生命比他自己的更有價值,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原因何在?」
雙手扶著講台,陳默然沉聲反問了一句,問題在的地獄島上迴盪著,同樣也在每一個人的心中迴盪著。
「我們的生命並不屬於我們自己,而是屬於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國家,還有我們的軍團,我們的兄弟,能有什麼,能有什麼死法,比得上像英雄一樣為民族、為國家、為軍團、為自己的兄弟死去更值得驕傲」
說到這時,陳默然右手掌心向上,輕輕一抬,台下的官兵同時立正,這場葬禮會留給所有人心中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恰是陳默然所願意看到的,一人錯、全班當,教的就是他們的集體和團結意識,而軍棍的懲戒遠遠無法同撲向手榴彈的英雄作出的舉動的示範作用。
死得其所是什麼?或許正是他的這種死法,下午在此上海聽到這個消息後,陳默然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決定趕到地獄島參加他的葬禮,為的正是把這個問題和這種像英雄一樣死去的尊榮留給所有人,留給這些光復軍的官兵。
「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當在戰場上,你的戰友、兄弟們面臨危險的時候,你是否願意像他一樣,為戰友、為兄弟付出自己的生命,這是他的留我們所有人的一個問題,今天我們的一位同志,用行動和生命作出了回答,同樣的也把這個問題留給了我們所有人
而我的回答是:我願意我願意為我身邊的同一個軍團的一家兄弟死去
梁棟,國家和民族會感謝你並永誌不忘」
說完這句話,陳默然便走到棺木前,一個士兵手捧著紅綢製成的錦盒,走到棺木旁,綿盒上是一枚勳章,這是光復軍授出的第一枚勳章,甚至於還是今天下午,產業公司的師傅臨時製成的蠟模製成,勳章是用白銀、黃金和藍寶石製成。
接過勳章後,陳默然便彎腰將勳章按在棺材上,卡上一枚釘字,右手揮錘,敲釘著鐵釘,咚咚……每一聲都敲在這些官兵的心中,人們看著那面覆蓋著血旗和藍黃紅三色旗的棺材,許多人的心生第一次生出一種歸屬感,過去屬日向他們的說教的「軍團是我家」的那種感覺每一次在所有人的心中升出,他們身邊站著的每一個人,都是隨時願意為彼此死去的兄弟。
葬禮在夕陽下結束了,在葬禮的槍聲中,他們送走了一個兄弟,同樣的也迎來的自己兄弟,光復軍是他們的家,身邊的戰友,就是他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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