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未聽過!」
這話一出,氣氛驟然一緊。wWw.b111.net
徐寶山雙眼直視著面前這端著茶杯,臉上一副不以為然模樣的陳默然,只覺臉似乎被他的這話狠狠的抽了個耳光。
原本年前和人搶碼頭火拚時手下傷亡不少,加之到年底正值給巡捕房、官府送銀子,手頭緊的連撫慰受傷的兄弟們的銀子都沒有,若沒了銀子,誰還會跟自己。
而這陳默然卻是上海平地裡冒出的一大亨,他打聽過,各幫、各派沒人收到他的拜貼,換句話說,在上海壓跟就沒人罩著他,這種人,可不就是送銀子來花差的肥羊嘛。
「陳先生,可知從你腳踏上上海的地界,踩的就是我安清的地界!」
壓下心頭的火力,徐寶山冷道了一句。
「哦?是嗎?沒想到。」
陳默然往外面望了望。雖說表面淡定沒任何反應,可這心裡不免有些緊張,自從自己的名聲在上海灘傳開後,人們便傳聞自己身近千萬之多,未曾想這名聲剛出,沒把正主財神引來,居然把上的人勾來了。
安清幫?
這是那個下九流的黑幫,印象中,陳默然只記得上海灘裡的青幫,至於這安清幫還真沒聽說過,今天有一個安清幫盯上自己,明日怕不知道又會不會冒出一個什麼安洪幫之類的。
「不過,陳先生也別太介意,兄弟並無惡意只想和陳先生交個朋友。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道嘛。」
交朋友?
陳默然心裡不免好笑。
「兩位是搞錯對象了吧。我陳默然不過一商人耳,如何配做兩位英雄豪傑的朋友。」
話時陳默然朝著朱家梁使了個眼色,家梁身上帶著兩把槍,自己身帶著一把,實是不行今個晚上,就來個血洗上海灘!想到這,陳默然感覺自己的心跳似在加速。雖只有兩人,談不上血洗,可離血洗也不遠了。
看到少爺使來的眼色,朱家梁臉色一沉,插於衣袋內的雙開了手槍保險,然後便直視著站在這徐寶山身後壯漢,只等著少爺發話。
聽著陳默然明是捧,實了是拒,又明擺著不準備給自己臉的話,徐寶山哈哈笑道。
「既然陳先生不肯賞臉,那也就算了,不過我們請先生幫個忙,也就不要太推脫了吧。是這樣的,手下兄弟多了花錢的地方,也就多了起來,所以鄙人手頭最近有些緊張,陳先生,既然能花一百五十萬買個園子來安家,自不會在乎多花個十萬八萬的來保個家不是!」
聽到說話,陳默然臉正了正神色,放下手中的杯子,冷眼逼視著這徐寶山,吐出一句話來。
「仁兄,我陳某有的是銀子,可我陳某偏是一吃軟不吃硬的主,既然仁兄把話挑明了,我也明說了。」
話時,臉上擠了冷笑,陳默然掃了他一眼。
「陳某銀子,是不會給你這種人的!」
「陳先生,您也別太得意。這地方是租界不假,那只是個叫法而已,兄弟在這上海灘打拼了二十幾年,這上海灘像你這樣的大亨也見過不少,可來到上海沒投堂拜貼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兄弟今天給你點個醒,想來也值個幾萬吧!什的事,可別撕破了臉皮!」
陳默然冷眼一掃。
「若是撕破臉皮又當如何!」
「若是撕破臉皮,你那腦袋還想頂著嗎?」
站在的徐寶山身後的大漢冷喝了一句,倏地,朱家梁站了起來,雙眼直視著那個大漢,雙手握槍,只等著少爺一句話。
「放肆!」
領頭的徐寶山喝住大漢,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說道。
「這是份拜貼,不多,五萬元,想來對陳先生來說,也是個小數目。」
被人這麼生敲著,陳默然只覺得一陣怒火中燒,但仍壓住了火氣說。
「兩位不要強人所難,鄙人實難從命。」
「陳先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陳默然依沒有起身,看著眼前這人,
「嘟……」
一聲口哨在飯店裡響了起來,飯店的門猛的被人推開,轟的一聲,十數個人衝了進來,領頭的一大漢手中甚至提著把明晃晃的鍘刀,飯店裡的正用著飯的人,只是愣愣的看著這些人,竟無一人敢言聲。
一看這般陣勢,朱家梁那裡還敢等著少爺的眼色,幾乎是在他們衝進來同時,便抽出了雙槍來,左手槍指坐在那的徐寶山,右手槍指他身後的大漢。
「誰敢動!」
一聲厲喝,在飯店大堂裡迴盪著,原本就嚇的言不吭聲的食客、夥計,這會幾乎全都鑽到了桌下。
「一、二……」
手端著茶杯,作勢喝茶時,陳默然輕數了一下。
「一共十五個,家梁,你那有十六發子彈,能打死完了!」
「少爺,多費一發子彈,我就當真易了姓了!」
雙手持槍,朱家梁的臉上未見一絲驚色,就像陳默然說過的那樣,槍是男人膽,手中握槍,敢殺通天!
被槍指著腦門的徐寶山,這時才覺汗從後背冒了出來,半晌功夫竟沒說出話來。
若後悔是什麼,怕沒誰比徐寶山更能體會其間滋味,洋槍他見過,可兄弟們還舞刀的時候,這人一保鏢隨手端出兩支短槍來,這種做派的大亨,還真是頭一回,當然除了那些個洋大亨。
「陳先生,好手段!今個徐某認栽了!」
「手段?」
端著茶杯,喝口茶,陳默然搖搖頭。
「談不上!」
話說完,陳默然便盯住眼前的徐寶山,像這種地痞無賴,碰到硬茬時服軟比誰服的都快,但這就是一幫子青皮,今個掉了場面,明個發起狠來,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沒準就千方百計想尋回來。
「君子我不怕,毛賊我不惹!」。
想到這陳默然抬眼看了下端著槍的家梁。
「家梁,把槍放下!」
「少爺!」
「放下!」
陳默然冷言吩咐了一句,在朱家梁收起槍的同時,他取出了自己的錢包,從中抽出厚厚一疊鈔票扔到了桌上,足有數千無之多。
「這點錢,全當是給仁兄和手下兄弟們的茶水錢!」
說話的功夫,陳默然便站起身,朝外走了出去。就在兩人將在離開飯店時,那提著鍘刀的大漢卻仔細瞅了幾身一身西式打扮的朱家梁喊了一句。
「家梁?先生且留步!」
(原本計劃今天加更來著,可因家中來人,未能實現,呵呵!抱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