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在茂密樹冠上的是兩名青龍衛,昨天追殺呼二狗的就是他們,只可惜這廝腳下太利落,在密林中跑得比獵狗還快,兩名青龍衛平時沒有帶武器的習慣,就這樣很沒面子的瞧著他溜之大吉,就因為這樣今天他們才會帶上了特製獵弩,這種弩箭上淬了烈性麻藥,只要射中了人就會在幾秒鐘內失去知覺,再也不會有昨晚的尷尬。
箭頭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寒光,彷彿是兩點將被晨曦蒸發的露珠,徐青好像根本沒發現頭頂有兩支利箭瞄準了自己一般,不緊不慢的往前踱著步子,但他走得極慢,沒走出幾米遠就停下來點了根煙,把兩隻手都戳在褲袋裡又往前走了幾步。
樹冠上的青龍衛手指扣在了扳機上,屏住了呼吸,現在還不是射出箭矢的最佳時機,因為昨天跑掉的傢伙還在射程之外,要是幹掉了樹底下這個那傢伙肯定會撒腿跑掉,還不如先緩一緩,等跑掉的傢伙到射程之內再射殺不遲。
徐青已經走到了其中一個青龍衛藏身的樹下,可他等待的箭頭遲遲沒有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了次要目標,暫時不予理會。
「奇怪了,這兩個傢伙在等什麼呢?」徐青心裡一陣納悶,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很想罵樹冠上的青龍衛幾句,你丫射啊,對著我射!轉念一想又覺得好笑,讓兩個老爺們對著自己射,貌似有點猥瑣了,還是想法子把兩隻猴兒從樹上鼓搗下來才是正題。
想到這裡徐青飛快的目測了一下兩棵樹之間的距離,相距僅有不足三米,他轉頭望了一眼呼二狗,這哥們正一臉緊張的躬身曲腿,想來只要發現情況有變他立馬會拔腿就逃,說穿了他就是個打工的,對面的傻瓜不聽勸也沒轍,他犯不著為了錢把小命搭上,
呼二狗隨時準備腳底板抹油,但他眼神兒還是不孬,瞅著身旁的兩位氣定神閒,好像根本不在意對面傻瓜的死活,那黑大個還抱著膀子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模樣,這事兒有些不對頭。
正思忖間對面的徐青動了,他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踏整個人騰身跳起半米高,飛起一腳蹬在樹桿上,藉著這一蹬之力身形迅速竄向另一株藏人的大樹,雙掌連揚啪啪兩聲擊打在了樹身上,連串動作在轉瞬閃爍間完成,中間沒有絲毫停頓。
卡嚓兩棵大樹同時發出一聲裂響,緊接著兩棵樹上半截樹桿轟隆一聲倒下,齊刷刷的瞬間拍地,整個地面一陣巨顫,因為樹桿倒下來的速度實在太快,藏著樹冠中的兩名青龍衛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隨著樹桿一起拍在了地上。
好在兩名青龍衛身子骨結實抗摔,隨著樹桿一起拍在地上並沒有傷到小命,其中一個摔斷了半打肋排一條腿,另一個略慘了點,手中的精鋼獵弩一角不知道為什麼戳到了腚溝子裡,正對著菊門入了小半截,血糊糊那叫一個淒涼。
徐青快步上前彎腰從斷枝殘葉中拎起兩名青龍衛轉身走到了呼二狗面前,這哥們已經不跑了,大張著嘴兒一個勁的抽氣,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為啥身邊的黑大個抱著膀子看戲了,原來真有戲可看,這他娘的比武俠大片都精彩。
噗通!
兩名青龍衛自由式落地,徐青彎腰伸手揭開了兩人臉上的面罩,露出來兩張因痛楚而變得扭曲的臉,看得出來這兩人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角色,即便是身受重創也沒有痛呼出聲,咬著牙一個勁的抖。
徐青指了指兩名青龍衛,偏頭望了一眼呼二狗問道:「昨天是他們兩個追你麼?」
呼二狗猛的回過神來,目光在兩名青龍衛臉上仔細打量了一陣,最後還是很老實的搖了搖頭:「昨天追我那兩個都戴著面罩,就算是給了正臉也認不出來,當時被他們一追光顧著逃命了,誰還看人家的臉啊!」
這哥們說的倒是大實話,不過躺在地上的一名青龍衛掙扎著坐起了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說道:「昨天讓你跑了,下輩子我一定會殺了你!」說完把眼一閉偏頭歪倒下去,嘴角溢出一道紫黑色的血痕,人已經死透了。
「不好!」徐青目光一凜,飛快的伸手掐住了另一名青龍衛腮幫子,可惜也晚了一步,這貨雙眼一翻,口鼻中黑血流出,就這樣服毒死去。
徐青放開手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些傢伙太狠了,早就在牙齒裡藏了劇毒,下次抓到了要先拔掉毒牙才行。」
恩得力快步走到近前,伸手抓住兩具屍體向一旁的密林中行去,這一幕不久前也在這裡發生過,只不過當初的獵人變成了獵物而已,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呼二狗現在對徐青已經徹底服氣了,就憑他剛才斷樹擒人的那手功夫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強者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值得尊敬的,這一點與年齡並無關係。
恩得力處理屍體的速度快得讓人咋舌,前後不到十分鐘光景這哥們就拍著手走了回來,他手上還捏著兩個酷似羅盤的小玩意,想來是從屍體上掏來的東西。
恩得力把手中的羅盤遞到徐青面前,低聲說道:「老大,這玩意我以前見過,是用來指路的,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前面應該有鬼樹林,只有用這玩意才能找出正確的路徑。」
一旁的呼二狗撇嘴,拍著胸脯說道:「不就是一片鬼樹林嗎?不用這玩意我也一樣能過去,我以前都去了不止一回了,還偷看過裡面的白嫩婆娘洗麻蛤……」這貨一時口快,竟然連偷看人家婆娘洗那啥的艷事兒都隨口溜了出來,但他很快意識到漏了嘴,趕緊打住了嘿嘿訕笑。
徐青眉頭一挑問道:「你真進去過?」呼二狗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表示他有十足的把握進入龍門駐地,這哥們早把昨晚說的話兒拋到了腦後。
徐青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再次問道:「你剛才說的麻蛤是?婆娘身上的?」陳二狗咧嘴一樂道:「這是咱地方上的土腔口,就是婆娘們生娃子的那個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