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漂亮精神的小丫頭進了包間,小嘴兒甜滋滋的,一個一個地招呼了去,娘親和老爺子這會也不說悄悄話了,娘親還拉著晉陽公主的手兒說了些話兒。晉陽公主這邊來到邊上坐下,從李漱的懷裡邊接過了房慧在那逗著玩兒。
「怎麼了,找著小三了?」我站起了身來,讓她們能坐得寬鬆一些,順便沖晉陽公主問道,晉陽公主小臉蛋飛過一絲淡彩,繼續伸手指頭逗弄著房慧那胖嘟嘟的臉蛋一面言道:「小妹哪有去找小三,明明是去隨便逛逛。」
「咦,我說……」這話讓我莫名其妙,正欲說話,李漱伸手悄悄地拽了我一把,支了個由頭把我給趕到了一邊去。「俊郎您做甚子?」李漱還衝我瞪眼,我一頭霧水地道:「還能做啥,不就問那麼一句嗎?方纔你不是說你妹子去找我家老三了嗎?」
「小點聲,怎麼就沒見過你這樣當兄長的,那是妾身告訴你的,可不是我家明達說出來的。」李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還真是讓李漱的模樣給氣的哭笑不得:「我說羔羊,這到底是弄哪的毛病,你瞎猜的玩意還來跟我說,怪不得那丫頭模樣兒怪怪的。」
李漱白了我一眼,小手兒輕輕地在我胸口上打了一下:「瞧您能耐的,妾身妹妹的心思,妾身還能說錯不成?方纔那丫頭來咱們這兒。明裡說是來見我這個姐姐順帶看侄兒,可進了門就心不在焉地,不是來看老叔在不在才有鬼呢。」
「咦,照你這麼說,你家這丫頭也知道害羞了?」我看著在那邊抱著房慧,正跟我的婆娘們在那兒嘰嘰喳喳說笑的晉陽公主一眼。不由得樂了起來。
李漱也笑了:「那是,以前嘛,怕也就是不懂那些個男男女女的事兒,就當跟三叔一塊兒玩樂呵,可是我這妹子眼下怕是也有了那心了,所以呀,心裡邊越有事,越不好意思表露出來。」
「嘖嘖嘖,我說羔羊,你啥時候轉職當起了心理醫生來了。不過你以前跟為夫混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沒瞅見你有害羞……哎呀,掐我幹嗎?」話才說了大半截,李漱小臉蛋就紅了起來。啐了我一口嗔道:「沒個正經。妾身懶得跟您言語!」
看著李漱扭著窈窕的身板朝著那邊兒走去,我笑瞇瞇地摸了摸下巴,嗯,李漱說地應該沒錯,女娃子家若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自然會害羞,就算是平時裡膽色再如何,到了這事上,總會有些那樣。況且老三現在就是一混球。這小子看來我也該多給他支上幾招,正胡思亂想,這時候已經聽到了陣陣的歡呼聲。
凝目望去。那邊的一位學員學員投射出去的標槍遠遠超過其他人的距離,我也不由得大聲地喝起了彩來,下邊的是很多比賽同時舉行,既能讓懂行的看個門道手機訪問自然也能讓那些來湊熱鬧的百姓們看個熱鬧,況且這幾年來,大傢伙也漸漸地知道哪種比賽什麼叫贏,嗯,觀眾水平的提高,相應的,也迫使得學員們之間地競爭越顯賣力。
這個時候,老三他們這一組比賽學員出場了,我趕緊沖正在那看孩兒子耍鬧的家人招呼道:「快來看,老三出場了。」
娘親和老爺子最先跳了起來,走到了欄杆邊,老爺子瞇著眼順著我的手指的指頭望了過去,瞅見了老三穿著件那種軍用小背心,下身是一條緊身軍褲,腳上是軟底快靴。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第三地位置,最前邊地,正是蟬聯了鞍馬冠軍的李業詡,而走在老三跟前的,是複賽排名第二的另一名學員劉弘基之子劉武成,這傢伙也是個孽畜級的人渣。
不過,現在他業已是一名優秀的大唐軍事學院學員,而且,還是一位大唐軍事學院的優秀體育競技選手。
據說他爹當年曾經是大興城,也就是長安當時稱霸一方的地痞流氓頭子,嗯,當然要比那種成天而調戲婦女,偷雞摸狗的小混混要上檔次得多,後來因為敗光了家資,甚至連隨軍征遼東地盤纏都湊不夠,還裝瘋賣傻地私宰耕牛,故意躲入獄中以避兵役。
劉武成每每提起他爹過往地英雄事跡,總會嗟歎,為啥他不是生長在那個時代的人,不然,他這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兒子,混地一定比他爹強,說不定能成為大唐地痞界的總舵主,大把頭。嗯,打小就有這樣的志向的娃子,能不讓業已改邪歸正,身邊國公的劉弘基頭痛嗎?所以這個孽出沒少挨他爹的棍棒,最後劉弘基一怒之下,把他幹脆丟進了軍事學院這大染缸裡,希望能好好地把這小子調教成人材。
嗯,來了學院裡邊學習了好些年了,好歹也算是個將材,不過,往日的痞性卻已然落地生根,再也改不過來,跟裴行儉,這二位最是臭味相投,上一次派兵出征天竺這傢伙沒能撈著出戰的機會,為此還跟程家那半打舅兄還有李業詡等人鬧過一陣,嗯,引發了學院的第一次學潮事件。
竟然敢跑到段雲松的辦公室門口搞靜坐示威,當既遭到了學院糾察隊那些如狼似虎、六親不認的糾察隊員的強力打壓,全丟進了黑屋子裡蹲了兩天禁閉,出來之後,本公子又親自對他們實施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政治思想教育,總算是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功勞人人都想立,但是首先一點,一切行動聽指揮,服從上級領導的安排,不然,本公子讓你們一輩子都畢不了業。讓你們成為我大唐軍事學院的第一批爺爺輩學員。
你們的父親能耐,你們的爺爺能耐,再能耐,不聽李叔叔的,能行嗎?有本事,成,來跟本公子單挑,有本事能幹得贏我的,我讓你們去第一線當敢死隊去!本公子棍捧槍械上的武技或許不成,可是徒手格鬥,別說是他們一個一個地來跟我單挑,就算是一次來倆,也能讓我給全丟樹丫叉上邊曬月亮去。
在生存與死亡的邊緣,他們終於決定痛改前非,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向我這位學院院正大人寫下了保證書,今後將不會再犯此類錯誤。總算是把他們這幫子紈褲兵痞給鎮壓了下去。
「還是咱們家的老三長得俊俏,瞅瞅,那邊那幾個,歪瓜劣棗的模樣……」娘親的審美觀一向這樣,自家的肯定是最好的,其他的,不是這兒有缺點,就是那裡有不足。我拿眼角一瞅,果然,晉陽公主也不知道哪個時候溜到了欄杆邊上,小手扶著欄杆,兩大眼既興奮又緊張地瞅著正走向比賽場地的老三。
老三也瞅見我們這邊了,衝我們這邊招起了手來,我以一聲響亮的口哨作為回應,沖這傢伙狠狠地比劃了個拳頭,那意思是告訴他,臭小子,努力,到時候啥也撈不著,小心我收拾你。
而這時候,老爺子也很偉人的樣子,向老三揮手,就連晉陽公主,這位天性活潑的公主殿下現在還哪裡管什麼矜持不矜持,使勁地揮著手:「小三要加油啊……」聲音之大,嚇得讓程鸞鸞抱在懷裡邊逗弄的房珂哇哇大哭了起來,李漱在邊上吃吃的笑,把這丫頭鬧了個大紅臉。
很快,比賽開始了,李業詡被排在了第一個出場,胸口和背上都用別針別了一張白紙在身上,上面寫上了一個大大的數字號碼:零六七八。那是他的號碼,便於讓裁判們替他們打分,而在邊上正在做熱身運動的老三前胸後背上寫著的零六六六。嗯,本公子別的不好,就喜歡圖點吉利,特地把這個號碼留給了老三,希望他能在比賽生涯中順順利利,為咱房家爭光添彩,整幾塊金牌回家掛起,也好讓娘親和老爺子發現老三在這一方面的才華。
鞍馬的裁判中有幾位都是大唐的少數民族將領,當然尉遲大叔這位馬上擊槊無雙的大唐悍將也在其中,正在那跟那位叫著契何力鐵勒族大唐名將一塊兒不知道在嘀咕啥,一面衝著場上正在鞍馬上飛來竄去的李業詡指指點點的。
很快,李業詡結束了他的整套動作,然後一個漂亮的大迴環為結束動作,跳下了鞍馬,不過,也不知道是他方纔這個身位沒控制好,腳讓鞍馬掛了一下,要不是這傢伙腿腳靈便,說不定這會子已經趴在了地毯上跌了個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