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腦袋:「咋了小治,一臉的不痛快,莫不是覺得不是你的,心裡又癢癢了?」李治原本板著塊臉,聽了我這話,愣在當場,這才哭笑不得地指著我道:「俊哥兒您這不是拿小弟來開涮嗎?區區幾個金餅子,我還看不在眼頭,只不過是小弟瞅這些許蠻子,造的這些貨幣,您瞅瞅,圓不圓,方不方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些次貨,鑄造的工藝還不如咱們大唐的銅錢呢。再瞅瞅上邊這人影子,跟鬼似的,還整些亂七八糟的圖樣在上邊,哼,難看!」
李治這麼一說,我明白了,妒忌,李治的兩眼仁裡邊寫滿了妒忌,肯定不是妒忌西方蠻子的造幣技術,更不是妒忌我手裡的金銀幣,想來應該是妒忌那些西方蠻子竟然也好意思把他們那張毛臉印在錢幣上,著實可恨可惱之極。
知曉了他的心思,我以李治為參照物,心裡邊是更有信心說明李叔叔了,這時候,李慎正在邊上研究我設計的圖稿,遠遠比那些西方蠻子的金幣漂亮百倍。在錢幣的邊沿線處有排列成圓弧形的漢字:大唐紀元三十二年,貞觀二十三年制。
而下面,則是一排稍大的漢字:大唐帝國萬歲萬萬歲,至於中央嘛,自然是李叔叔那張笑得邪惡的嘴臉。背面,是一個與前面的李叔叔頭像差不多的國徽,然後邊沿上是大唐人最喜愛的牡丹花花瓣,國徽下邊。還有註明:大唐帝國利益高於一切。
漂亮,絕對漂亮得不得了,而且貨幣的邊緣處至少我詳細地給他們解說了上邊各種東西所代表地含義之後,他們的興趣就更加的熱烈了。「太漂亮了,而且俊哥兒您的想法不錯,大唐紀元三十二年,貞觀二十三年,既把我大唐立國至今之歲月標得分明。又把我父皇的執政之年限標得很清楚。太好了。」李治手指頭一個勁地在上邊戳來戳去的。那樣子,恨不得在這圖紙上挖個洞,把圖樣給掏走了收藏在家中一般。
「這麼漂亮的東西,俊哥兒,您做出樣品了沒?您就別藏著揪著了,咱們哥倆可是知道師尊您是甚子人,好東西總喜歡最後丟出來。」李治一臉淫笑地衝我擠擠眼。邊上的李慎也是一臉地貪婪之色,很誠實地孩子。
我兩隻大手一攤開:「你們難道進門地時候沒瞅見為師我一臉的不痛快嗎?就在考慮做不做,倒底是先跟你爹說叨說叨之後,再來製作呢?還是先做出了樣品,再呈給你爹,就煩惱這事的當口,你們倆小子竄進來了。」
做!這是兩個王爺給我的答覆,李慎和李治都一臉的堅決。「別猶豫了。俊哥兒。這東西做出來,絕對能讓我父皇高興,再說了。您方才也說過了,這樣一個金幣交易,特別是進行大宗的交易和買賣,自然是相當地合適。」
「可這事兒,為師有些頭疼,你爹願意不願意把肖像刻在這錢幣上邊?」別人摸來摸去的,渾身都會覺得不自在咋辦?而且,萬一其他的官吏拿這種原本就不是個事的事來攻擊我,說我有辱天顏,有損天威什麼的,那又該如何?
李治見我這個平日裡做事從來不瞻前顧後的師尊現如今竟然猶豫得跟個小媳婦似地,自然也猜得透我心裡邊所想,李治不由得笑了起來:「俊哥兒莫非覺得我父皇是那樣地俗人不成?」
「你爹是不是,這點我不好說,可這並不代表就沒人敢拿這事來嘰嘰歪歪,你們也該知道,為師雖然遠離朝政,可是,看不慣為師的人,能從渭南一直排到遼東道去。」我擰了擰發酸的眉頭苦笑道。我干地是啥子事?改革,什麼叫改革,就是代表一個階段,去打壓和奪取一部份集團的利益,能不招人忌恨嗎?
天知道這會子有多少人正明裡暗裡的等著拿捏我的短處,然後跳轉出來興風作怪,就像前段時間,幾位王爺一塊兒到了渭南來,數日不回長安,褚遂良這個挨千刀的竟然來彈劾本公子教唆皇子與百姓接觸是貶低皇家子弟的身份云云,聽到了這個消息,當時氣的老子差點從渭南提石鎖奔他家,把這老王八跟石鎖捆一塊丟渭河裡。
還好,李叔叔不僅僅把褚遂良的話當成了放屁,還讓他去負責整理皇家收集來的前朝的那些個著名書法家的墨寶,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李叔叔這分明就是護著我,不喜歡讓人在他跟前嚼舌根子,才清靜了許多,可是要弄出點屁事來,說不定又得讓人心煩一回。
「無妨!師尊,此事推給小治便是,哼,就算我父皇不願意,以後,小治定要鑄這些幣種,讓那些西方蠻子好好瞧瞧,咱們大唐的制幣技術……」李治跳了出來,拍胸脯自告奮勇地來幹這事,這話說得好聽,可實際上,頂著了李叔叔的案頭上,憑李叔叔的智商,能不知道這玩意是我慫恿出來的才有鬼。
不過,既然太子爺竟然跳出來當挑箭牌,這自然要比讓本公子這一穿越青年去讓人唾罵好上百倍,畢竟,還沒有人敢閒得蛋疼去找李治這位太子爺的麻煩,招這未來大唐皇帝陛下的嫉恨。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們自個。另外,怕最主要的還是李治這小年青很喜歡擺顯自己那張小白臉,這正常,如果李叔叔能答應,那以後李治自然有話說,奉祖制,把自個的臉跟屁股都印上去沒關係,至少要比那些西方蠻子的毛猴子臉要英俊得多。
做,那就做,反正一個金幣或者銀幣價值幾何不是我能定的,是依靠市場的需求來訂的,況且現在咱也只是試驗,為以後打基礎,做出來,也有好外,萬一李叔叔或者是朝庭不喜歡,不用,那更好,咱也就造個千來枚,以後拿來當珍藏品,等到了後世,說不定又是世紀大考古新發現。
既然決定了,那就先做,不過,金子得先墊上,嗯,我出了兩斤黃金,二位王爺身為參與者,也讓我給押著苦巴巴地各擠出了一斤黃金、五斤白銀。差不多了,這可是能做不少的金、銀幣了。
十來天之後,樣幣出來了,不愧是大唐武研院,做出來的樣品那個叫精美,李叔叔的肖像惟妙惟肖得緊,對比之下,擺在邊上的西方蠻子的金幣讓人著實看不入眼得很,很想吐口唾沫才能表達心中的唾棄。
這東西,自然是小心地擺進了李治拿著的那個鋪上了紅綢的小盒子裡邊,金幣和銀幣都碼得整整齊齊的,雖然中間沒了穿線用的方錢孔,可正因為這樣更顯得別緻。把人都勾得心癢癢的,恨不得揣自個的兜裡就不拿出來了,邊上的鍾在我的眼神示意下戀戀不捨地告辭出去之後,李治當先,伸手摸了摸那些亮閃閃的金銀幣。
摸了好幾把之後,李治吞了吞口水,抬起臉來,滿臉的貪婪:「這盒子實在是裝不下了,俊哥兒您看,要不這些剩下的,咱們……先拿著把玩,到時候再作計較也不遲,您說是吧,嘿嘿嘿……」李治既然如此有心思,本公子與邊上的李慎也自然不落人後,三位出資煉製錢幣的出資人都厚著臉皮一人拿了金銀幣各五個揣進了自個的兜裡。
進了宮,到了棲鳳閣一打聽,這才知曉李叔叔正在太液池邊上和老伙記尉遲敬德一塊在那兒觀看秋景,嗯,既然是尉遲大叔,那就不怕,反正只不要是那些個多嘴的文臣,又或者是那幫子無恥老兵痞在邊上嘰嘰歪歪就成。
遠遠的,就看到了前方一座依靠靠六根混泥土柱子懸浮在太液池裡的閣樓,閣樓而六角形,六根巨型混石柱作為撐重外,其餘的地方,都只有低低的底沿用木條鑲嵌,而整個牆面,都是用大塊大塊的玻璃鑲嵌而成,整個閣樓看起來六面通透得緊,實際上,裡邊跟外邊的氣溫天差地別,這是我讓房柱專門給李叔叔設計的一坐冬日觀景閣。
被李叔叔欣喜的命名為:琉璃台。名字起得很富有創意,這裡,成為了李叔叔閒暇時最喜歡來坐坐的地方,四面望去,皆儘是景色,卻又不冷不熱,李叔叔本就有風疾,受不得風吹,在這裡久坐,也是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