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出了臨江閣,回家的時候,咱們哥倆只能悄悄摸畢竟學院裡除非節假日,平日裡一律不得沾酒,但凡在學院中飲酒者,小黑屋子蹲三天。所以喝了酒的老三也只能隨我一回家府。還好,這個時候爹娘都休息了,飲酒多了,心裡邊燥火得緊,便使人端來了茶水,細細地品茗起來。
「老三,不錯,頂得住沒有醉趴下,倒不負為兄對你的期望。」我沖老三舉起了茶水遙敬,老三看樣子也喝的差不多了,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些大了。「嘿嘿,二哥,我可是您的弟弟,再怎麼的,也不能虧了咱們房家的名頭,您說是吧?」老三看樣子挺硬氣的,為房家爭光添彩,雖然老三比不上李敬真,那小屁孩子據說天生的酒仙級的人物,今天本公子也總算是見識到了,那位李敬真至少喝了快有五斤酒的量,除了跑茅廁很勤快之外,連臉都不紅一下,嗯,看樣子他的肝功能對於酒精完全免疫,要是本公子喝了五斤酒,怕也是只能兩眼昏花的橫著走了。
「對了,快要入冬了,軍院那邊怎麼樣,沒人欺負你吧?」怕是得有一個來月沒有好好地跟這位三弟坐在一塊兒好好的聊聊了,畢竟身為軍事學院的學員,除非必要,都要求要住校,特別是新學員,更是有規定,就算是家在長安的,一個月只允許累計有三天晚上回家休息,其餘的時候。就算放假也得留在學校裡邊住宿。
一來,是為了讓這些學員盡量地減少外出,避免一些不必要地麻煩,另外同樣也是為了培養學員們的集體意識,大家都吃住在一塊,這樣更容易培養起相互之間的感情。
老三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的白牙,和那張比起往日起到的膚色要黑一些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還行。二哥您那些個好友都挺照顧小弟的。反正在學院裡邊。別說別人來欺負我,我不去欺負別人就算是好地。」老三很得意地鼓了鼓胸肌,表示他很強壯如牛。
「哼,告訴你,害人之心不可有,學院裡邊,有精神。力氣,還不如多花些時間在學業和訓練上下功夫,別整天想著稱王稱霸地,為兄可是聽人說了,你在學院裡邊,可是已經傷了人地。」我板著臉嗔道。
「二哥,這哪能怪我,還不是課程嗎?再說了。老師們都說過。這散打課的危險性很大的,我已經很小心了,誰知道還能傷著他們。」老三扮一張苦瓜臉。可實際上這會子裡眼邊全是得意之色,這小子的力氣也夠大的,跟他一般大小的新學員要跟他一塊兒對練,確實不是對手,畢竟,咱家裡邊,本公子、房成、勃那爾斤哪一個不是近身格鬥的高手,再說了,散打這門課還是我所創建地。
在我的指點下,老三一套流氓拳術耍得相當的精深,什麼肘擊,膝撞,飛踢用來份外的溜熟。實際上散打,顧名思義就是沒有任何限制的單挑,當然,為了防止出身人身事故,所有人都穿戴上了護具進行打鬥,至於護具就太簡單了,直接全身披掛一身裡邊襯上了棉花的牛皮厚鎧進行格鬥。
不過頭盔和拳套都是特製的,皮質為外表,裡邊塞滿了棉花,頭盔戴上之後,就跟動畫片裡的營養不良地大頭娃娃似地,不過,防護性能相當的了得,至於護檔也同樣需要,可即便這樣,仍然免不了受一些輕傷。
「嗯,不過能不傷人,盡量別傷人,自己把握好分寸就成,還有,對老師們都要禮敬有加,別給我成天跟程家那幾哥弟似的,告訴你,學院裡邊你地一舉一動,休想逃得過二哥的眼睛……」我發現我自己說話都有些婆婆媽媽的,可又忍不住,老三聽得兩眼發直,一個勁地點腦袋,也不知道他能聽得進幾分。
最後,老三乘我喝水的功夫趕緊插話道:「二哥,我報名參加冬運會了。」
「哦,那趕情好,報了哪幾個項目?說說,讓為兄我替你參考一番。」我頓時來了興致,沒辦法,學院有明文規定,作為教職員工,只能允許以教練或者是觀眾的身份出現在賽場,要不然,就去參加表演賽,最主要是為了防止學生們害怕得罪老師而放水,都是大唐有名的大將軍,萬一讓這些學員們贏了,面子上也說不過去,失去這些
競爭力度,到時候跟玩假球似的,那還有啥意思。
老三報名的項目不少,一共七個,總算沒有像程家那幾位舅兄當初那般無恥,正是因為他們,所以才使得學院地冬季運動會有了明文規定,禁止一位選手參加五項以上的單項賽和兩項以上的團體賽,總不能讓所有的金牌都讓一個人拿了對不?
很不錯,對老三大加勉勵了一番,另外,告訴他哪幾個項目上或許可遇上強勁的對手,畢竟大唐的軍人可從來沒有手下留情、打人情仗的說法,別說是老三上場,就算是本公子跳上場去,對手是程家二舅兄,咱也得玩命的死掐,拚個你死我活才成,嗯,說錯了,是爭出個勝負。
正跟老三說得熱鬧的當口,就聽得門外邊傳來了咳嗽聲,把我跟老三嚇得一哆嗦。大門吱呀一聲,裹著一股子冷風,閃進來了一個灰撲撲的人影,嗯,正是老爺子。撫著鬍鬚著著我們哥倆。「見著為父,怎麼是那副表情?」老爺子見我跟老三呆愣愣地瞅著他,冷哼了一聲道:「莫非你們哥倆大半夜的商量甚子見不得人的事不成?」
「孩兒見過父親,您怎麼來了,都大半夜的,您該回屋裡邊休息才是,天冷風寒……」我趕緊站起了身來,扶著老爺子坐下之後賠笑道,順便踢了老三一腳。「愣著幹嗎?還不把門關了,順便給父親拿個茶杯了。」
老三應了一聲,有些猥瑣地移向門邊,盡量地遠離老爺子,沒辦法,這會子咱哥倆嘴裡邊全是酒味,老三還沒有膽量在老爺子跟前擺顯自己那張滿是酒味的臭嘴。不過,老爺子還是有所警覺,皺起了眉頭吸了吸鼻子瞪了我一眼:「你這孩子,吃了多少酒,怎麼這麼濃的酒味?」
「父親,孩兒也沒喝多少,還不是因為雲松兄要離開長安,遠赴遼東,孩兒與雲松兄相交已久,不得不去應酬一番。」我沖老爺子解釋道,可惜,老三一端茶杯過來,替老爺子倒了一杯茶水。「父親請用茶。」老爺子瞅了老三兩眼,低應了聲,端起了茶水慢條斯理了抿了一口之後,像是隨意間想起了什麼事的問了一句:「三郎,你喝了多少?」
「兩斤多吧……啊!」老三下意識地就答了一句,方才醒悟了過來。果然,老爺子的臉瞬間就陰了下來,把茶杯往桌上一跺,沖一個勁往後邊挪屁股,想離開老爺子的攻擊範圍的老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並指如劍,點了點身邊:「給為父坐過來!」
「爹,孩兒又不是故意的,您饒了我吧……」老三一臉的哭喪表情,灰溜溜地坐到了老爺子跟前,在邊上蹲著的我差點笑出聲來,嗯,準備瞅瞅老爺是準備用鷹爪功還是擒拿手收拾這小傢伙的時候,老爺子倒先敲了我一爆栗。
「哎呀,父親您這是幹嗎?」我揉著腦袋痛叫道,老爺了的手勁可比娘親大得多,看樣子,老爺子的太極神功已經練到了七八層上下了。「廢話,誰讓你帶三郎去吃酒的!還有你,臭小子,別以為沒你的事。」老爺子左右開功,嗯,哥倆都抱著腦袋蹲老爺子跟前呲牙咧嘴的,想溜也不敢溜。
「為父跟你們的娘親等你都快到子時,還沒見人回來,為父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又去胡混去了,嗯,這倒好,把你弟弟也能帶上,嘖嘖嘖,能耐得緊,那叫什麼來著,打虎親兄弟是吧?今天你們打了哪家了虎了?」老爺子出手之後,表情總算是緩和了點,不過語氣仍舊很是蘊怒。
「父親,這事也不能全怪孩兒,畢竟老三現如今也入了學院,跟雲松兄等人也是相熟的,而且,孩兒知道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把三弟喚到了臨江樓那兒,孩兒總不能把三弟給攆回去吧,那也太傷人心了。」我沖老爺子耐心地解釋道。心裡暗罵自己神經病,大半夜的,喝了酒還蹲這兒吹牛,根本就是引人注目,挨老爺子金鋼指也是怪自個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