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就私下裡跟大姐碧娘商議了一番,她就想能不能再京城遊蕩,吃喝玩樂的武氏兄弟,說些好話兒,爭取能把官府發放給她這位國公遺孀的補助,還有一品國夫人的奉祿給要過來,也好讓一家子人的生活過得滋潤一些。
不過,楊氏上門找了兩次,卻都被武府的家丁逐出了府門,武家老大甚至還揚言,老婆子要敢再去,他就以私闖民宅的罪名讓楊氏去牢裡蹲著,楊氏為此,私下裡抹過不知道好幾回眼淚,大姐碧娘從楊氏那裡知道了這個消息,氣的她想上門去理論,不想卻又被那兄弟倆羞辱了一頓。
啪!我一巴掌狠狠地砸在案桌上,實木的案桌竟然斷掉了兩根案腿,歪倒在榻上,顧不得這一家子受到驚嚇的目光,我站了起來氣極而笑:「好一個武氏兄弟,敢欺負我岳母和大姐,老子讓你們有好果子吃!」聽到了這兒,我心裡的火氣已經沒辦法再壓抑了,以前,宮女姐姐還算記掛他們畢竟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同樣是為了不讓她娘親過於為難,所以私下裡勸了我幾次,我才一直沒去收拾這兩個王八蛋。
現在倒好,楊氏和大姐碧娘現下又遭了這麼一回,老子再忍下去,跟***帶了綠帽還笑瞇瞇說好的人渣有啥區別。
「賢婿,你切莫鬧出什麼事端來啊,他們畢竟是老身故去夫君的嫡子。」楊氏抹著淚顫聲道。邊上地宮女姐姐一臉地煞氣,可瞅見她娘親如此模樣。心又軟了。可老子不一樣,我是男人,這種事情,本就該由我來解決。
「岳母大人放心便是,小婿不會要那兩個畜生的命。大姐莫哭了,小弟這就給您和岳母討個公道去!」我匆匆說完話,大步就朝外而去。就連宮女姐姐和大姐的叫聲我也充耳不聞。
兩位原本坐在院中飲酒的忠僕早已聽到了屋裡的氣氛不對勁,早就站起了候著。見我面色鐵青的走了出來,也不多言,飛快地跑出了房門,把馬牽了過來。
我跨上了馬背,這個時候,三妹潤娘氣喘吁吁地衝到了門邊:「姐夫,您這是要幹嗎?你可別讓自己也吃官司!」
我勒馬回頭。給這一臉焦急之色的漂亮丫頭一個寬慰的笑容:「三妹放心,姐夫不會有事地,不過,那兩個王八蛋,肯定不會有好下場!房成、勃那爾斤,我們走!駕!」高吼一聲,身上的赤金兒嘶鳴了一聲,撒開四蹄向著遠處疾奔而去。
一路朝著李治午休的大殿走去。可能是那幾位跟我熟識的李治侍衛瞅見我精神狀況很惡劣,所以也沒有像往常一般還拉我吹上幾句牛,而是直接領我往裡走去,而裡邊,也早有人趕去了通報。
等我到了矮榻前時,李治正在由宮女替他把金冠重新戴上。「俊哥兒怎麼了?瞅你臉色一點也不好。」李治揮退了宮女,自己把束帶紮緊之後。挪出了個位置請我坐下。
我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李治的身邊。抄起了桌上的茶杯一口把茶水全部消來。喘了口氣後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小治,有件事。我得找你幫忙。」
「什麼事?俊哥兒您說,但凡小治能幫得上的,絕不推委。」李治也趕緊嚴肅了表情向我承諾道。
「這件事,不光是私事,同樣也是一件公事,事關我大唐仁孝治天下地信譽!」我首先就把問題提高到了道德的至高點上。這倒上李治給嚇得一愣神:「咋了?俊哥兒您該不會大中午的來玩我吧?」
「我可沒那閒功夫。告訴你,這件事,跟我其中一位夫人有關……」我歎了口氣,然後開始源源本本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李治從頭倒尾的述說了一遍,這下,連李治都給氣的七竅生煙,一巴掌拍在案桌上:「這兩兄弟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牲口!禽獸!」
「哼!怕是連禽獸都愧與此二人為伍。咋樣?這事,對小治你可是這件大好的事,做成了,絕對能有大好處,而且還能幫我的忙。」我冷哼了一聲之後,回過了頭來,朝著李治眨了眨眼低聲道。
「你是說……」李治地兩隻眼睛也瞇了起來,很像是一隻看到了小母雞的黃鼠狼,目光貪婪,表情可憎。我點了點頭:「我大唐一向以仁孝治天下,仁孝二字,乃我大唐之根本,那倆個牲口,就是為師送給你的禮物。」
李治喜出望外地笑了兩聲,旋及似乎覺得不妥,趕緊嚴肅了表情,很是大義凜然地道:「孤既為監理國政之太子,自然不能對此事
睹,定要還給武夫人一個公道,也要讓天下人看看,未忘記以仁孝治天下之宗旨!」
「微臣代武楊氏多謝太子殿下主持公道。」我嘿嘿地笑了起來,擺顯完正人君子嘴臉的李治同樣也笑得十分的詭異,不知道武家兄弟這會是在莫名其妙的打寒戰呢?還是在打噴嚏。不過他們打啥也沒關係,因為,很快事實就會降臨到他們的身上。
「俊哥兒放心,您就看好了,小弟無論如何,都給給您,哦不,是給武楊氏一個公道,也讓朝臣們看看,我這位太子殿下地手段。」李治得意地挑了挑眉頭。
我朝著李治長施了一禮:「既如此,微臣先行告退。」
「師尊慢走,明日早朝之間,請師尊務必前來,看小治怎麼把那兩個傢伙搞定!」李治朝我回了一禮鄭重地道。只不過搞定兩字聽起來不太順耳,這傢伙把我地口頭禪都學去了。
第二天早朝,我也上朝了,反正咱沒事情啟奏,就蹲在後邊看戲,早朝地事情並不多,大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三言兩語就都處置光了。
李治坐在主位,嗯,是龍榻下擺放地位置上,畢竟他只是太子,不是皇帝,所以那個位置空出來,既表示對李叔叔的尊重,同樣也代表著他是代天子監國。李治清了清嗓子,又問了句:「諸位臣工,還有何事要奏?」
「臣遼王府參軍王義方有事要啟奏太子殿下!」這個時候,王義方終於一臉正氣地站了出來,舉起手中的竹笏越眾而出,站到了大殿中央。
「哦!王愛卿但言無妨。」李治瞇起雙目掃了我一眼,嘴角一彎,一臉的和顏悅色道。
「臣前數日,聽聞應國公武三思和其弟武承嗣虐其繼母……」王義方果然不愧是正義人士,話說得也是非常之洪亮,整個朝堂的所有人等都眼瞅著這位王大人義正言辭,唾沫橫飛地對武三思和其弟大加攻擊,而且都是有理有據,甚至連日期都有。嗯,本公子身為進奏院主官,整這些東西小意思得很,更何況都是小意思。
咱還在其中添了點油,加了點醋,果然,隨著王義方的聲音越說越大,李治的表情越來越陰沉,而同樣,朝堂之上的諸位臣工也皆是一臉鐵青之色,太削面子了,這根本就是掃大唐朝庭的臉面。
邊上,蘇定芳又擠了過來:「俊哥兒,義方兄所說的,該不會是你那家那位的婆家吧?」
我回過了頭來:「正是,正是我家三夫人的婆家,那兩頭畜生,原本還想給他們留條生路,豈料他們竟然膽敢如此對待自己的繼母與妹妹。」
「俊哥兒你怎麼不早說!」邊上裴行儉也湊上了前來,一臉憤憤之色,鼓了鼓胸肌:「讓咱哥幾個出手,絕對讓他娘的乖乖地來給你老婆跪地求饒。」
「這哪能怪我,還不是我那老岳母,總想著家醜不可外揚,再說了,這一次發生的事情,若不是我隨口問了那麼一句,還真不知道會發生甚子事呢。」我憤憤地拍了拍大腿道。「不過這一次,我房俊不讓這兩個畜生身敗名裂,我誓不為人。」我咬著牙根,陰森森地冷笑道。
「那敢情好,我說俊哥兒,咱們哥幾個可是一夥的,這種揍惡除奸之事,若是不帶上咱們兄弟,你可就太不仗義了。」蘇定芳伸舌頭舔舔嘴皮子,目光之中,閃爍著好鬥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