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這才轉怒為喜,理著頷下的長鬚笑道:「唔,這還差不多,你家那老三,是該給他點教訓,對了,你們倆過來,不會該是來向老夫問安這麼簡單的吧?」
我與李治對望了一眼,決定還是先由李治來說話。「父皇,兒臣聽了師尊的一個新想法,覺得於國於民皆是大為有利,故爾,特來稟報於父皇,還請父皇斟酌一二。」李治恭敬地向著李叔叔言道。
「哦?」李叔叔挑了挑眉頭,看著我道:「賢婿又有何妙策,老夫倒是想聽一聽。」我趕緊從懷裡邊掏出了準備好的關於書院建設的奏本遞上:「小婿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覺得我華夏自古以來的學術典籍甚多,但是多有失散,而門閥世家雖然多有珍藏,但卻一向吝借他人,而那些寒門士子,求知無門,使得我大唐許許多多的有識之士難以豐富自己的才學,所以,小婿奏請陛下,許小婿創辦一所書院。」
「書院?」李叔叔重複了一句我所說的最後兩個字,低下了頭,開始翻看我遞給他的奏本,一開始,李叔叔的表情很嚴肅,不過越往後看,越是眉飛色舞,就好像是一個農村的老流氓意外發現了一本經典的黃色小說一般,嗯,比喻得不太恰當,但是李叔叔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
「書院!此策大善,呵呵呵,好!朕允了,不過……」李叔叔眨起了眼睛,最後吐出來的兩個字害的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愣愣地瞅著這個大唐皇帝陛下,生怕這位老傢伙找理由把這事給否決掉。
「不過。老夫也不能讓賢婿你一人太過辛苦,這樣吧,賢婿你創建書院之時,但凡遇上困難之事,儘管來尋朕便是,又或者是找稚奴,另外,老夫也有珍品藏書萬卷之數,到時候。書院若成,老夫一併借予你,不過,只許你印刷留,原本還來還給老夫,如何?」李叔叔的話總算是讓我大鬆了一口氣。
朝著這位大唐皇帝陛下擺出了五體投地地架勢:「小婿多謝岳父大人成全,岳父大人之恩,小婿感銘五內,另外,小婿還有一不情之請。請岳父大人務必答允。」
李叔叔飲了一大口味道特別的銀杏茶水,指著我笑道:「好小子,每次都來這一招。罷了罷了,你且說說,若是好事,老夫一律答應也無妨。」
-
「小婿想將書院建於曲江之畔,目前,書院尚未開建,故爾,小婿特請陛下為書院賜名。」我嘿嘿一笑。朝著李叔叔言道。這可是滿足李叔叔喜歡擺顯自己的機會,相信老傢伙肯定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
果然,李叔叔趕緊點頭作認同狀:「唔。賢婿你做得很對,既是前所未有之事,亦是我大唐有史以來的第一所書院,這名就自然得響亮一些,待老夫好好思量一番……」
李叔叔站起了身來,開始溜躂。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每逢遇上問題。他總會這麼幹,身體依舊顯得那樣的挺拔。目光與表情照樣顯得威儀而睿智,每一步都異常沉穩。
「既然賢婿要把書院建於曲江之畔,不若便喚著曲江書院如此?」李叔叔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的,只能以地域來命名。「如此甚好,日後我大唐仁人智士一聽其名,必能由此而知書院在我大唐帝都。」我連聲稱好道。
於是,李叔叔還親手給我的書院提下了曲江書院四個大字,鄭重地交到了我地手中。「望賢婿為我大唐繼續多獻功勳才是。」
「這是自然,只要陛下有命,小婿定然一馬當先,定為前驅。」我恭敬地接過了李叔叔交到我手中的宣紙答道,別上的李治也笑了起來,很開心。
稍後,心情愉快地李叔叔留下了我跟李治跟他一塊兒用午膳,當中就聊起了我父親與那位蕭大爺的衝突,李叔叔揉著自己的腦門苦笑道:「蕭老愛卿總這樣,讓老夫頭疼的厲害,昨個還上書老夫,竟然要去當和尚,可把老夫給氣的,當時差點就把他的奏本給撕了,都花甲之年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俗話說得好嘛,老小老小,老人的脾性有時候就跟孩子似地,這位蕭老大人不過是脾性剛直,想來過些時日,念頭能轉過來就好了。」我也只能苦笑著隨口附合道,邊上的李治倒是一本正經地道:「蕭老大人一心只為公事,並無私心,望父皇切莫應允蕭老大人地奏請。」
李治這話果然讓李叔叔很是開心,滿意地瞅了一眼李治,李叔叔微微頷首:「嗯,吾家地稚奴也長大了,呵呵呵,為父甚慰,蕭老愛卿雖然脾性不好,但他地長華和功績還是有的,畢竟,他也是你的師尊,為父自然會斟酌一番。」
用罷了一頓愉快地午餐,告別了李叔叔,我跟李治步入了棲鳳閣,李治很得意地朝我道:「俊哥兒咋樣,方才小治的表現還不錯吧!」
「嗯,表現確實不錯,想來陛下一定能讓那位蕭大人收回奏請,到時候,蕭大人一定會繼續盡職盡職地監督太子殿下的一言一行。」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這話一出口,李治頓時一臉苦色,不過旋及他又笑道:「無妨,老傢伙總不能連我睡覺都跟著,更何況,俊哥兒您也回來了,我這個學生去找您學習,想來蕭老大人定然不會干擾。」
「你厲害,把我都拿出來當你地擋箭牌了。」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李治地腦袋裡地神奇想法實在是太多了,這一點,經常讓我是甘拜下風。
「如此,多謝師尊了,嘿嘿嘿。」李治見我吃癟,得意地笑了起來,不過,他倒是沒忘記李叔叔方才囑咐地事情。「俊哥兒,辦書院之事,但凡有甚子麻煩,小治定然願為師尊為前驅,就算是您要錢要人,小弟都願意鼎力相助,」
既然決定要干,那麼咱就獨立來幹。我不希望被人分薄我地功勳,所以,李治假猩猩地說了這話,當即被我婉言拒絕:「不用了,為師雖然不算富裕,但是好歹建一所書院的錢還是出得起地。所以,錢的方向就不勞小治你費心了。」見我說得一本正經的,李治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您還不算富裕?得了吧,我說俊哥兒,您這話最多也能當著小弟的面說叨說叨,落到外人耳裡邊,嘖嘖嘖,那可後果難料了。」
-
—
「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爾,小治,你該不會亂數為師的戲話吧?」我朝這位太子爺挑了挑眉頭,把這丫地氣個半死,得意地拿著裝入了李叔叔親筆手書地木盒朝李治告辭之後,直接回家去也。
「老婆,掏錢幹活嘍!」回到了家裡邊,先把披風丟給一迎上前來地兒,捏著木盒,很大馬金刀地往矮榻上一坐,朝著正湊成一桌打麻將地漂亮老婆們得意地招呼道。
「掏什麼錢?俊郎又想買甚子東西,妾身今個可贏了快有一貫了,要不都給您?」李漱笑摸起了一張麻將,換牌打出之後回頭朝我笑道。
這話讓我差點把李叔叔贈送給我的墨寶直接丟在地上,哭笑不得地瞅著這四個看樣子已經賭上了道地女賭徒。「什麼話嘛,為夫可是找你們有正事要辦。」
聽了這我句話之後,四位妻妾這才撤離了陣地,坐到了我地身畔。綠蝶眼尖,先至瞅見了我手中的木盒,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俊郎,您這是甚子東西,該不是您又去讓閻大師作畫了吧?」
「呵呵,這可不是閻大師的畫作,不過,這玩意絕對比閻大師地畫作更值錢,一字千金。」我得意地打開了手中的木盒,把李叔叔親手書寫留名的大宣紙緩緩地攤開。
四位婆娘頓時一齊表現喜色,宮女姐姐更是激動地交合起了雙掌:「如此甚好,陛下能親允此事,還授以手書,想來此事若辦起來,必然能一路通暢。」
「不知道俊郎想出多少錢來修築這所書院,曲江之畔,這裡的地價可不偏宜。」程鸞鸞從曲江書院四個大字之上,頓時猜出了我準備把書院建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