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其實小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在我長安的曲江之畔,修建一所書院,將我華夏有文字記載以來的所有書籍進行印刷修訂之後,藏於書院之內,供人免費借閱專研。也能讓有智之士,對於書中之惑加以解讀,讓天下貧寒士氣不愁無書可讀,無言可據之所。耐何小侄公務纏身,難以抽出時間來處理此事,而閒雲小弟做事認真本份,所以小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道長能允小侄所求。」
袁天罡先是一愣,然後雙眉一揚:「書院……善,賢侄此意甚善,若真能得成,可掌刊輯古今之經籍,以辯明邦國之大典,又可質史籍之疑義。太好了,這個主意實在是妙哉!」袁天罡激動地都坐不住了,站起了身來在室內遊走不已,一面喃喃地述說著各種好處。倒是把我給說得一愣一愣的,這老傢伙的腦筋果然不是一般的好使,短短這麼點功夫,就能想到書院有這麼多的好外,果然不是常人。
「不過……」袁天罡回過了頭來,朝我言道:「此事雖是極善之策,還是該先求得陛下應允,方得便利加以施行,賢侄以為如何?」
我點了點頭:「小侄來此,正是找道長商議,如今道長既然有好主意,小侄自當遵從。」邊上的閒雲沒有想到我的來意,除了看他姐之外,還要交付這樣的重責與他,從他師傅的表情上,閒雲絕對能猜得到,這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目光變得異常燦爛地瞪著我。彷彿是希望我現在就交付任務予他一般。這個時候,流霜方端著烹好的茶走進了屋,瞅見我們三人的怪樣。不由得一愣:「師父你們怎麼了?」
「呵呵。沒事沒事,來來來,先飲茶,你說的這事,貧道也甚有興致,好好地合計一二,若是得陛下之允,貧道也願意捐出所藏之典籍以供書院士子閱讀學習之用。」袁天罡高興地理了理長鬚道。
跟袁道長商議了一個下午,然後趕回了家中,這個時候。父親也已經下了朝,剛入家門,我上前親手替老爺子卸下了外披,拍掉了雪沫一面笑言道:「父親今日回來得挺早地。」
「嗯,今天沒甚子事,所以。就早一些趕回來,二郎。雖然你剛出征回來,有了一旬之假,但是切不可整日懈怠,早一些去熟悉公務為好。」老爺子一面慈祥地點了點頭,坐到了榻案上。取下了手套。伸手在鐵爐子前搓了搓手言道。
-
「父親教訓得是,其實這幾日孩兒也沒閒著,正為了一件大事在躊躇。」我把老爺子地外披交給了身邊的家丁之後。坐到了老爺子的對面言道。「哦?什麼大事?」老爺子揚了揚眉頭,看了我一眼道。
我把開書院的想法,和著今天跟袁道長商議的那些都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的反應與袁天罡幾乎沒什麼區別,也是先叫好,然後又詳細地問了我關於開書院的目的與想法,最後,老爺子欣慰地道:「二郎不愧是吾家的麒麟兒,如此妙策怎麼不早說。呵呵,書院之事,為父是絕對大力你,不過嘛……」老爺子眼睛一瞇,閃過了道妖芒,挑了挑眼角:「此事略,還是如袁道長所言,你自去找陛下為好。」
「為什麼,父親您去不是更好一點嗎?孩兒就是擔心自己把這事給辦砸了,所以來特地在家中等候父親來作商議的。」我有些好奇,創建書院,是我邁出地重要一步,不僅僅是為了想靠書院的成立來掙取名聲,我更希望借由著書院的發展和昌盛,把本公子的學說能推向更廣闊的市場,讓人們能接觸到更加繁多的知識和文化理念。
老爺子淡淡一笑:「這段時間以來,為父也有些難事,所以,暫時只能謹言慎行,不過你就不一樣,陛下一向對你這個女婿一向是寵愛有加,你新近立了大功,功而不驕,陛下都曾在朝堂之上讚過你呢,書院這件事,於國於民皆為大善之事,況且,也能讓你更上一層樓。」
看到父親很堅決,我只好同意了父親地建議,不過,任我追問,父親就是不說他有何為難之事,不過瞧他的表情來看,這件難事,似乎對他和咱房家地影響不大,我只好放棄了追問的念頭。
第二日,給李治等王爺上完了課之後,我拉著李治到了一旁邊,同樣,又拿書院之事來誘惑於他,果然,這位年輕氣盛的太子爺頓時成為了我攻破李叔叔這座堡壘的突擊手,沒辦法,這事我還需要李治地協助,不告訴他,還容易引起他的誤會,告訴了他,反而能讓我以後地行動更加的輕鬆,畢竟他是太子,很多事情,他只要能吱上一聲,就能很輕鬆的搞定掉。
李治就拉著我朝著李叔叔經常呆的棲鳳閣走去,路上,我倒是問了下李治。「小治,這段時間,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傳聞?」
「傳聞?什麼傳聞?」李治比我更八卦,頓時停下了腳步,很感興趣地道。我白一這小子一眼:「我要知道了還能問你嗎,嗯,我是想問你,朝堂這邊,我家老爺子是不是跟某位大臣之時鬧了矛盾。」
李治聽了我這話,拍了拍大腿:「你不早說,這事,小弟我早打聽得一清二楚了,原想過兩天去你府上去看望十七姐和侄兒地時候跟你說的,不過你既然現在問了,小弟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嘿嘿,俊哥兒您莫變臉,小弟這就給你說叨說叨,這事,還得從以前說起,這人你想必也認識,這老傢伙最喜歡干地事就是得罪人,瞅誰都不順眼,跟你爹還有……」李治才一說開頭,我頓時想到一個令人頭疼,又讓人覺得搞笑地人物。
「你說的莫非就是宋國公、太子太保蕭瑀蕭大人?」我遲疑地報出了這位跟茅坑裡地石頭有得一比地名臣。李治朝我翹起了大拇指:「俊哥兒高才,一猜就中,就是這老傢伙,只要有時間,他就跟在我屁股邊上轉悠,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可以,時不時還說我禮儀不合規矩,動作不符合太子的身份,總而言之,老傢伙瞅啥都不順眼。」李治的表情顯得有些憤憤然,嗯,太子太保是幹啥的,太師教太子文,太傅教太子武,太保保護其安全。蕭老頭多大?七十多歲地老頭,走路都還得悠著點兒,更別說保護太子安全了,所以蕭老頭不過是拿了個榮譽職位,當然,太子太保還有一個職能,就是監督太子地一言一行。
-
而蕭老頭這個人可不是個簡單人物,跟太祖李淵頂過牛,敢在朝堂上跟諸位文武大臣瞪眼吐唾沫星子,蕭瑀這個人絕對是個真正的牛人,在大唐這個最講究出身地時代,他可謂是累世金枝金葉,其祖父是後梁宣帝蕭察,與唐朝爭地的蕭銑還屬他地子侄輩親族。隋煬帝皇后蕭氏是他親姐姐。他還是皇后獨孤家族的女婿。
不過,他對李叔叔到是一向很忠誠,當年,諸皇子間明爭暗鬥,李淵偏向於長子李建成,對次子李世民心存疑忌,想除去他。而就是這位蕭老爺子不顧個人得失,堅決李世民繼位。而後李叔叔十分敬佩蕭瑀的忠誠與膽識,曾賜他詩一首,至今仍在流傳,那就是:「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勇夫安知義,智者必懷仁。」
不過,這位蕭老爺子雖然為人正直,剛直無私,但卻又性多猜疑,剛忌太過,瞧不起人,瞅誰都覺得不順眼,看誰都覺得對方跟他有仇似地。特別是看不起出身低的,杜如晦、魏征,甚至連我爹這樣名門世家出身的,他都瞅不起,他總覺得李叔叔就應該只寵信他這樣地大臣才對。
這還不算,最出名的就是這位老傢伙的大嘴巴,好鬥的勁頭,怕是連宮庭裡邊專門調教出來的鬥雞也要甘拜下風,就連程叔叔提起這位蕭老頭,也是很為頭痛,至少程叔叔絕對不會去主動招惹這位槍藥級的鬥雞大師。
這位蕭老大人只要跟人心裡不痛快,是從來不分場合與身份,在朝堂之上,不知道跟多少人爭執過,絲毫不給皇帝一點兒面子,以至李叔叔很多次被老傢伙惹急了,連續幾次將其廢於家中,不過又憐其才華和忠直,不久又轉而被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