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名將兄給氣的直鼓胸肌,兩眼差點就朝裴行儉噴出了火焰。「少給老子添堵,娘的,要不是在朝會上,老子不捅你兩刀才怪,新羅絕不絕關老蘇屁事,不過眼下,你嫂子有了身孕,這些消息,我正犯愁怎麼瞞住她,可不能讓她在這時候出啥萬一,老蘇還等著抱兒子呢。」
「啥?我說定芳兄,您可真是可以的,成親沒一年呢,都有了後了。不過你也太不仗義了,喜事兒都這麼眶著兄弟們!莫非你怕咱們兄弟還能把你給吃窮了不成?!你可別忘記了,你的事兒還是小弟給幫忙的,咋的?把咱們兄弟都外外人了?!」我憤然地朝著蘇定芳道。
蘇定芳這下沒言語了,趕緊擠出個笑臉:「哎喲,俊哥兒你這話可太見外了,我這不是這兩天給家裡那婆娘鬧心鬧的嗎?老蘇啥人,再怎麼的,也不能委屈了兄弟們是不?就這麼說定了,明兒個,老蘇請客,大伙全上望江樓。」
「這還差不多。對了定芳兄,你猜猜,這回的主將會是誰?」我方自轉怒為喜,湊蘇定芳跟前嘀咕道。
蘇定芳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滿有經驗地道:「怕是江夏王殿下吧,我朝三位名帥,李績大人去了劍南蹲著,剩下的也就是李靖老大人與這位宗室名將了,李靖老大人年紀已經七十開外了,做主帥怕是不成了,而那位遼東道的薛萬徹薛大將軍你們幾個也知道那位將軍的德行,每仗不是大敗,便是大勝,如此極端之人。用以為帥,怕是不妥當,至於你那位岳岳父大人,怎麼的也得比殿下差點。」
蘇定芳的分析很對,程叔叔是一員名將,也是悍將。不過,在用兵方面,卻實要差李道宗和李靖一籌,要知道,李靖這位大唐軍神幾乎就沒聽說過有什麼敗績。至於江夏王李道宗,用兵一向求穩。但也不乏進取地銳氣。
「定芳兄,咋不說你自個?」邊上裴行儉遞過來這一句話。得到的回答是我跟蘇定芳齊齊的兩對白眼。「老傢伙們都在,哪有咱們這堆年青俊傑的份,想自個領軍作戰哪,怕是等咱們的孩子嘴上長毛了再說。」蘇定芳很是愜意地把自個歸類為一位大年年青俊傑,我在心中暗暗鄙視,這傢伙都三十老幾了,還跟我們這一票人混一堆。根本就是老豆腐翻臉。裝嫩的主。同樣,蹲在邊上的裴行儉也用目光對蘇定芳的言行加以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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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被掐人中掐的都快出血的新羅使節已經甦醒了過來,伏地痛哭,以頭搶地。希望李叔叔能申張正義,發大軍滅百濟,為新羅國和新羅王室報仇血恨。
「……小臣願意肝腦塗地,以為前驅,滅百濟,報我家國之仇,更報陛下之恩澤。」新羅使節悲涼無助地淒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新羅悲慘地命運而心有慼慼,李叔叔拔身而起,一臉沉重地走到了這位新羅使節的身前,扶起了這位國破家亡地可憐人。
「卿之忠勇,朕心甚慰,你且寬心便是,我大唐既為宗主之國,定然不會眼看著新羅遭此無妄滅國之禍,來人!」李叔叔很帥地一轉身,目光嚴厲得如同兩柄橫刀,直刺百濟之使。「將百濟國之使節一干人等沒入大理寺,待朕的大軍,拿到了義慈小兒,再一同問罪!」李叔叔大手一揮,早已候在了門外的禁衛們齊聲應諾,大步衝出了大堂之中,凶神惡煞地架起徒勞掙扎的百濟使節就往外拖去,我望著被拖走的百濟使節,心情愉快地咧了咧嘴,可憐的孩子,這下跟倭國的使節能湊成一對了,一塊兒抱著哭吧,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們地國主們,也會跟你們蹲一個窩裡,一起扯嗓子唉嚎。
李叔叔出於對這位忠勇地新羅使節的安慰,封其為大唐正六品地朝議郎,賜金魚袋以示獎勵,很自然地就把新羅的官員自動地劃歸到了大唐王朝的政治機構系列以內,這也是李叔叔發出地一個信號:新羅王室既滅,其地也被百濟倭國所瓜分,那麼就代表,新羅國已經不會再有復國的可能。大唐為新羅報仇,也就是出於宗主國的責任和義務。
李叔叔最後下達了旨意,宣告百濟與倭國兩個同流合污之國的無數罪狀,認為他們這是對大唐宗主國身份的挑釁,對大唐軍威的輕蔑,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大唐濤天的怒火與雪亮的長刀。
同時,一幫屬國也都相續表達,向李叔叔表達了他們對大唐的敬仰之情,並且對大唐幫助弱小,打擊惡勢力的行為而感到十分的激動與擁戴,不過,有些國家的表情就不咋樣了,比如吐蕃、西突厥還有好幾個兵強馬壯的屬國使節,吐蕃可是整天都對著周邊的諸國一直在流著口水,總在盤算著是該咬對方的脖子還是咬腿,其餘的西突厥等也差不多,隨時都想咬向邊上的弱小國家。
可眼下,百濟與倭國的行為已經觸動了大唐的底線,李叔叔下達的旨意同時也是在向周邊的幾個強大的,極富野心的屬國表達了某種意義上的警告,就像是一頭不懷好意的雄獅剃著牙,正在慢條斯理地勸戒一隻飢餓的,嘴裡正叨著一隻小雞仔的黃鼠狼:乖,你要聽話,別動不動吃這些可憐的小雞仔,他們可都是我罩著的小弟,要是你吃了,我這個當老大的就不得不把你給嚼爛了吞掉……
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唐初的對外政策,是在「中國既安、四夷自服」的方針下實現的。因此,唐與周圍各國有一個暫短的安定時期。在我大唐的經濟迅速發展,軍事實力日漸增強的形勢下,自然,大唐的外交方略就必然作出了相應的調整。
首先就是李叔叔開始了對大唐西、北部邊強的少數民族如突厥、薛延陀等,實行軍事保邊,以戰止戰,制止周邊各民族對我大唐的入侵或擄掠政策,其次,對東北方的高句麗等國進行了擴張戰爭,這一系列的軍事行動,都是與大唐自己的生存息息相關的。
而現在,大唐決定為建有外交關係的林邑國、新羅報仇,反對外國入侵的戰爭,這已經表達了大唐的發展方向,那就是擴張,在道義的高度上向外擴張,而不是以前的為了生存與發展而啟動國家戰爭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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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大唐已經適應了新的國際環境,正在向不可違逆的叢林法則靠攏,展現出了弱肉強食的典型特徵。」
綠蝶研墨、宮女姐姐正奮筆疾書,另外兩個漂亮妞斜倚在暖烘烘的鐵爐子邊上,看著我這位大唐卓越的思想理論家和社會學家發表著對目前大唐外交政策的方針轉變的精僻見解。「俊郎,您也說得太直白了吧,聽著怎麼老覺得彆扭。」程鸞鸞瞇著眼睛,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軟軟地言道。
我嘿嘿一笑:「這不叫直白,這叫事實,告訴你們,嘴上說啥都是虛的,說得在堂而皇之,實際呢?也不還是赤裸裸的擴張與佔領?那些官面上的詞咱可不用,我就是希望能真實地記錄歷史上發生的一切,給後人留下一個直觀而又明瞭的大唐發展的歷程,要讓後人明白,大唐,告訴的不是嘴邊上掛的仁義道德才能成為偉大的帝國,靠的是強權,大唐手裡的火炮和刀槍才是讓敵人畏懼的理由。」
「說得我爹爹跟個整天一肚子歪水專門佔別人的偏宜似的。」李漱朝我丟過來一對白眼仁,氣呼呼地撅起了嘴,再咋的,李叔叔始終是她爹,當閨女的胳膊肘再往外拐也好,總得維護下自己的婆家的權益。
我樂了:「咋了,乖羔羊,為夫啥時候擠兌你爹了,這話瞅你說的,為夫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嗎?」坐到了李漱的跟前,伸手捏了捏粉嫩的臉蛋兒,在李漱的手爪落我腰眼的瞬間拔身而起,清了清嗓子,恢復了道貌岸然之姿:「這只能說明,你的態度不夠端正,你這根本就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來看待眼前的事物。如果你站在大唐的立場來看待這些戰場,你就會發現,你爹的所作所為,是為在我大唐今後的生存與發展作出一個樣板,更為後世的大唐政治首腦作出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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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終於能夠傳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