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個時辰的功夫,馬耕的面積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所料,雖然大家心裡邊已經有了準備,不過實驗結果依舊讓所有人大吃一驚。馬耕得比牛拉的犁還深,而且,耕作的面積以是牛耕的N倍,具體是多少沒辦法估算了,反正當時大伙都已經呆愣愣的沒個正形了,在旱地耕作上,馬耕的優勢實在是在過明顯了。
最後,李叔叔宣佈,原本要向遼東提供的耕牛暫時停止供應,而把大唐軍馬中退役下來的戰馬全部發往遼東之地以耕作之用,另外,責令大量工部官員和匠人往遼東而去,在那裡就地生產新式挽具,和打造新馬蹄鐵,以早日促進東北農耕的發展。
不過,同樣工部的官員也指出了馬耕只適合用來北方的旱男,對於南方的水田作業上來說,不適用。這我同意,就算是到了後世,種水稻也頂天用的是鐵牛來耕作,我可沒見過誰用馬耕過水田,嗯,除非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
李叔叔既然有了提成,吃人的東西不幹活計一向不是李叔叔的風格,李叔叔拍著胸肌向我保證:「賢婿儘管放心,不過我說賢婿啊,你能不能再多送一些來,再過兩日,可就是老夫的生辰了,到時候老夫賜宴的時候,嘿嘿嘿……」李叔叔猥瑣地朝我擠擠眼。貪婪的笑容,邪惡的目光,雪亮的門牙讓我想起了一種玄幻世界才能出現的生物:地獄三頭犬……
無奈,垂首應允之。不過,李叔叔也很痛快地付了三千貫作為購買之貨款,大唐敢收李叔叔的錢帛的怕也就俺這個膽大包天的優秀青年俊傑了。
收了錢,就得辦事,回家之後,跟娘親一說,然後,一車車的銅車拉到了房府的口外,娘親激動的嘴皮子都哆嗦了。「五萬貫,娘親不是作夢吧?」
娘親有些誇張,沒辦法,這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了,其實咱們房府雖然眼下還稱不上百萬巨富,不過,四五十萬貫的資財卻是綽綽有餘,可娘親就是喜歡大驚小怪,最主要的就是,這錢還是從李叔叔這位大唐皇帝陛下的嘴裡掏出來的,娘親這麼激動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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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才只是開始呢,嘿嘿,以後,娘親您就天天等著在家裡邊數錢吧。」我得意地笑道。
李漱喜孜孜地摟著我親了一口,似乎覺得不對,自己好歹也是李叔叔的閨女,自己的老公從自己的爹爹的嘴裡掏食,要是表現的太高興了似乎有些過份,趕緊又擺出了一副淑女模樣:「俊郎真是好本事,一下子就從陛下那兒拿到這麼多的錢帛。」嘴裡說的有些幽怨,不過她眼中放射出來的金光連我都不敢與之對視了。
「咋了,這又不是為夫故意的,告訴你們,當時我就是把東西獻給你爹之後,想免費給他三成的股本,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那啥了,可誰知道你爹他……」細細地說了一番之後,李漱方才釋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倒是妾身無禮了,還望俊郎莫怪。」
「沒啥,不過,你錯怪了為夫,自是該罰,不過嘛,現在不是罰你的時候。」我抬眼瞅了瞅天色,嗯,還不是睡覺的時候,李漱臉頓時紅了起來,拿她連小巧的細足輕輕蹬了我一下,很風情地橫了我一眼。
「咦,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綠蝶她們呢?」我牽著李漱的手兒,緩緩地朝著小院走去,數錢這樣的力氣活自然是交給府裡的帳房,咱可沒那功夫和精神幹這個銀行職員做的苦差事。
「你那位小姨子來了,綠蝶正在教她畫畫兒呢。那小丫頭,心思鬼精鬼精的,人又爽利,別說是妾身,就連婆婆也喜歡得不得了。」李漱這麼一說,我知道,應該是三妹潤娘又竄門子來了。
「這孩子多大了?」李漱回眸問我道。我估摸了下:「怕是該有十三歲了吧,嗯,虛歲十四了。」這丫頭個頭竄的挺快的,十三歲,還屬於小籮莉的範圍,不過,個子已經都快有一米五出頭了。
「說來也怪,前段日子,這丫頭來咱們家也不勤快,這段日子,為了聽俊郎說那些個遼東的趣事,可是咱們家的常客了。」李漱挽著我的胳膊,脹鼓鼓的胸乳在手臂上挨挨擦擦的那種感覺很是讓我心裡邊癢絲絲的。
「嗯,別說她了,你們不也一樣?聽得一個二個眼都瞪著,還有鸞妹,這段時間可是讓夫我吃盡了苦頭。」說到了不由得有些憤憤然,自從我回來之後向程鸞鸞表達到唐將帥,好歹也得在軍事素養上拿出點真本事來擺顯一二,免得整天提著把七八石的重弓裝模作樣的比劃,要不然就是倒提著一根狼牙棒子亂砸一起,成什麼話嘛。
於是平,程鸞鸞很是堅定地成為了我的指導老師兼教官,當然,讓俺耍的自然是程叔叔最拿手的大斧頭,還別說,這玩意不是熟手還真耍不好,不過,有了程鸞鸞這位其為耐心而且非常執著的老師在,每天早上我都會累個半死,畢竟她是咱婆娘,咋總不能放了話然後又耍死賴不練吧,只好每天早上憑由這位親愛的二夫人指導著我的武藝,而且,咱的那一堆住在新院子裡的學生娃也同樣得到了她的指導,練習一些刀術和劍術,一來鍛煉身體,二來,也能加強意志。
李漱抿起嘴笑得實在是妖精,眼兒勾得媚媚的:「還不是俊郎您自個自找的,不過說來,俊郎耍的把式倒是要比二妹威風多了。」
聽了李漱的誇獎,我得意地揚了揚眉,順便鼓了鼓兩團發達的胸肌以顯示威武雄壯:「你夫君是什麼人?男人!沙場之上都是個斬將奪旗的人物,何況於區區的斧法,笑甚子,再笑家法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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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廣義上的素描,涵指一切單色的繪畫。狹義上的素描,專指用於學習美術技巧、探索造型規律、培養專業習慣的繪畫訓練過程。美術是表現事物的一種手段。美術的基礎是造型,藝術造型是人按照自然方式進行的複雜勞動,是一項需要長期訓練才能形成的特殊技能。藝術造型不只是塑造孤立靜止的物體形態,更重要的是表現物體中各種形式的有機關係。
而現在,我正倚在榻位之上保持著思想者的優雅姿勢打著磕睡,邊上,綠蝶、程鸞鸞、潤娘這三位美學藝術的愛好者都提著畫板,拿著竹碳,以一種看靜物的目光瞅著我,時不時在她們的畫板上勾個幾筆。
「姐夫您別老搖來晃去的嘛!」其他人沒有意見,這小丫頭倒先有了意見。「好了沒有,都快一個時辰了,我這腰板都差點直不起來了。」我只好隱蔽地打了個哈欠催道。
「快了快了,俊郎再忍忍。您要是動來動去的,我們怎麼畫得好嘛!」程鸞鸞這婆娘竟然也找我的麻煩,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憤憤地張嘴,任由俺的大兒子房斌往嘴裡塞了好幾塊果脯,朝著大方的小傢伙樂呵呵地擠了擠眼:「乖兒子,這麼疼爹爹啊。」
「爹爹吃!」小傢伙反倒來勁了,一個勁地掏果脯往我嘴裡塞,這個時候才從門外回來的宮女姐姐見到了這一幕趕緊走了過來,一把將房斌抱了起來,把他手裡的果脯全丟回了籃子,還抽了他的小手一巴掌:「這孩子,怎麼這樣!這可是你爹,也這麼亂喂東西的?!」
房斌小嘴兒一扁,扯起嗓子嚎了起來,嚇得我趕緊把小傢伙從宮女姐姐的懷裡搶了過來,瞪了宮女姐姐一眼:「幹啥呢這是,孩子這不是心疼自個的爹嗎?再說了,為夫吃幾個果脯難道還有甚子壞處不成?是不是啊,小乖乖,來,讓爹親一個……」喜孜孜地抱著這娃子猛親了幾口,逗的小傢伙破涕為笑。
宮女姐姐無奈地拍了我一巴掌報怨道:「有您這麼慣著孩子的嗎?這小傢伙整天就喜歡拿東西到處亂喂,家裡的兩條看門狗昨個都吐了一堆果脯,也不知道心疼錢。」
這話一出口,聽得我臉上的虛汗就流了下來,雖然心裡邊有些幽怨,不過旋及釋然,並且還有點沾沾自喜,這屬於遺傳,想當年,俺小的時候,比這娃子還利害,跟我表哥一起,兩人整天就拿家裡的狗來撒瘋,啥東西都往家裡那條叫大黃的大狗的嘴裡灌,醬油、醋,就連俺爹的酒都讓那隻狗喝了二兩,結果當天那隻狗兒撒酒瘋,在院子裡叫喚了一夜,挨了我爹的一頓狠抽才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