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認為,像勃那爾斤這種口花花的傢伙是最不可裡邊相當一部份未婚婢女都受到過他口舌的騷擾,或者應該說是追求吧,這很是令我頭痛,為些我曾經再三的嚴正警告,不過,效果不大,而且府裡的丫環們對於這位突厥蠻子很是不屑一顧,在她們的心目中,倒是房成這種老實人才是她們理想的成親對象,遺憾的是房成已經成為了春桃,這個小巧玲瓏的小女人的戰利品,已經掛上了:春桃專用,非禮勿動的商標。
還是讓勃那爾斤再多碰幾次壁為好,這樣既能打擊他的信心,磨練他的意志,也讓他明白大唐的男女相處關係與草原那種太過奔放愛情觀有著相當的不同。
大不了到時候由本公子親自出面給他說和一個,只是不太清楚這傢伙的審美觀念,因為被他騷擾的大部份都是我覺得比較難以下嚥的、娘親選來服侍我家老爺子的那一類型,嗯,或許草原人的審美觀念就那樣也說不一定。
「行了行了,不用說了,本公子眼還沒瞎,連這點都瞧不出來,還配當你的主人嗎?」我很是得意地笑道。勃那爾斤對欽陵的形容倒是很合我的胃口,看看,是男人就該長得性格一點,像我這樣多好,堂堂正正,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稜角分明,雄性特徵極為明顯突出,嗯,就算是塗脂抹粉,捏腔拿調,瞎子也會認出本公子是發育正常的雄性動物,很滿意自己磁性的嗓音和宏亮的胸音。
「走,咱們回府,等著收吐蕃人送來的大禮吧!嘿嘿嘿……」我很是得意地揚起了馬鞭大笑道。
不過,當天與欽陵的一番體已話沒有白說,第二天一早,幾個大箱子擺到了我家的院子裡,欽陵不好意思自個來送,或許應該說他羞於見我,只是讓人交給了我一封很是情真意切的信。捏著信,望著這幾大個擺到了前廳的箱子,我瞅著直犯愁……
因為老爺子就蹲我邊上,眼瞪得老大,娘親也給嚇了一跳,瞅著直犯暈,金銀珠寶古玩玉器,珍貴藥材、毛皮等等擺了好幾大箱子攤在跟前。
房成和勃那爾斤兩忠僕那眼珠子差點就掉了出來,勃那爾斤對於皮貨很會鑒賞,據他的估值,那一箱上好的毛皮價值不下萬貫之巨。
「這些怕是至少得值十餘萬貫吧?」整衣載冠準備出門上班公幹的大哥也瞅見前廳熱鬧,竄進來之後,也給嚇了一大跳。「二弟,這些是什麼人送來的?」大哥瞅見老爺子臉色不好,只好悄悄朝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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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有誰,眼下除了那個吐蕃使節,誰還有這麼財大氣粗地往咱們家裡塞東西?」老爺子陰著臉,回過了頭來:「臭小子,你莫不是瘋了,收受這麼多錢財,陛下會做何想?」
「父親,這也怪不得孩兒啊,孩兒也是剛到,沒想到他們已經把東西留下,人早跑得沒影了。」我很是委屈,至少在老爺子面前要表現自己很是清白無辜,老爺子最恨的就是貪污受賄,我自然不會傻到跟老爺子明說我這是在替李叔叔貪污受賄,那會讓李叔叔顏面受損,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受李叔叔殘酷報復的依舊是我這個品格正直憨厚的年青人。
「退回去!」老爺子很是果斷地道:「吐蕃人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收的,諫義大夫褚遂良褚大人可正瞅著沒機會收拾你這小子呢,留這麼大個話柄給人,你我父子三人,還不得給參得焦頭爛額才怪。」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不會留下的,直接交給陛下論處,這樣總比直接駁掉吐蕃使節的面子要好多對嗎?」我瞅著老爺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那邊,聞訊趕來的大嫂和我的四個妻妾都跟娘親擠成了一團,正在那邊上兩眼發亮的圍著珠寶轉悠。
老爺子眼珠子一眼,沒有答我的話,只是說道:「既然如此,你自己拿主意便是。」算是變相地默認了我的做法。
「父親,您還是快些上朝去吧,一會孩兒就把這些東西給送去給陛下。」我恭送了老爺子和大哥離開之後,我打開了信,書法不錯,有我一半的功力,大意是讓我看在這些東西的面上,想辦法能讓李叔叔不管這事,或者是在與象雄國的談判上多為難下他們,提一些他們不可能答應的條件。
「嗯,區區金銀之物,也敢拿來污公子我的眼,難道他不知道我這人一向是公私分明的嗎?想收賣我這樣為大唐嘔心泣血的忠臣,簡直就是妄想!可憐的欽陵兄台,你實在
真了。」我很是遺憾地感歎道,欽陵,怪不得我了I可憐的冤大頭而已。
邊上的勃那爾斤和房成聽到了本公子的自我表白,差點就抱一塊蹲牆角吐了,被我正義的目光惡狠狠地逼退出了前廳。「我們去替公子您牽馬去。」房成這個時候反應很快,拉起還在那裝腔作勢的勃那爾斤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盡頭。
回過頭來,娘親、大嫂她們已經從觀賞發展到了動手動腳,正在那各自拿著一些小物件喜孜孜的比劃,我不由得搖頭歎息到,無論是多麼英明睿智的女子,在看到了閃閃發亮的寶石之後,她們的智力都會打折,根據這些東西的大小與品質,與她們智力的打折程度成正比,照我的估計,眼下至少是五折。
娘親看到了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已經戴到了手上的祖母綠鐲子摘了下來:「娘就是瞧個新鮮,這些小玩意怪誘人的……」
宮女姐姐正拿著一個白玉枕戀戀不捨,李漱等人也各自拿著一兩樣物件,就連大嫂也同樣的表情和目光正在比較著兩枚晶瑩的寶石。
站在娘親身側的李漱眼珠兒一轉,趴在娘親的耳邊不知道在嘀咕啥子,娘親一開始腦袋搖頭飛快,不過李漱似乎並沒有放棄,一個勁地在那嘀咕,沒一會功夫,娘親似乎被她給說服了,轉頭跟李漱不知道交待了什麼,然後娘親擺出了夫人的架子:「二郎,娘有事先過去,漱兒找你有話說呢。」娘親就這麼在大嫂的扶持下走向門口,大嫂還朝李漱打了個眼色,然後很是賢惠地扶著娘親離開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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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是莫明地看著娘親的背影,不太明白娘親和大嫂和我的妻妾們在搞什麼神秘的鬼把戲,一回過頭來,正好瞅見李漱這丫頭把一枚碧玉戒指作不小心狀丟進了自己的袖口,看得我直翻白眼,這位愛財如命,戀寶石成癡的公主殿下很是羞澀地一笑,蓮步輕移,款款地走到了我的跟前,牽著我的手擺到了她的胸前,美目漣漣,紅唇微啟:「俊郎……」聲音很是勾魂奪魄,怕是得到了魔門真傳,聽得我的身子直接酥麻了一半,瞅著這個正在朝我猛丟秋天菠菜的漂亮妞,很是警惕地道:「想幹啥?」
「這麼多東西,你全都要送給我爹爹啊?」可愛的羔羊很是幽怨的眼波蕩了過來,看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吞了老半天口水才義正言辭地道:「廢話,不送你爹,難道還送回去不成?那吐蕃小子言明了送出去的東西他是不會要回去的,再說了,你瞅見過為夫我會把到嘴的肉給吐出去嗎?」
「哦,難道沒有禮單?」羔羊依舊是一幅很無辜天真的表情瞅我,手指頭一個勁地在我的胸肌上畫圈圈。「私下裡送禮,有禮單才怪,哦,嘿嘿嘿,你這個小妖精……」我話到半截就醒悟了過來,在這小妖精高聳的胸乳上抹了一把,看樣子,我們家的優良作風果然很強大,我很喜歡。
出門的時候,禮物薄了淺淺的一層,這才像話,也才像是我做事的風格。我絕對是個具有慈悲心的善良人,不會去刮老百姓的地皮,但是對於刮大唐以外的國家與個人的財富,這是我最喜歡幹的事,順便也給自己增加一些死工資以外的收入,何樂而不為之?
我這麼幹,其實也是故意而為之,主要就是要讓李叔叔看到我的缺點,所謂人無完人,任何一個人,都需要有缺點,有了缺點,在別人的眼中和心中才會覺得平衡,或者說是感到一種安全、親切感。如果我真是一個無慾無求的完人,李叔叔敢用我嗎?難道他不會懷疑我是不是一個心機包藏得太深的陰險人,又或者是對李氏皇朝心懷不軌的大陰謀家?
所以,我就該偶爾犯犯罪,貪貪小偏宜,偶爾拿點,搞點小動作啥的。這樣一來,既算不上是犯罪,也同樣讓李叔叔看到了我的缺點,這樣一來,他會自以為拿捏住了我的短處,看透了我這個單純的年輕人,反正會更放心的信任我,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