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是這個道理,所以,本公子為了我大唐,不光象雄一筆,還要把吐蕃也要敲上一筆,不然,對於象雄來說就顯得太不公平了。」我一臉正氣地肅容道。綠蝶喜孜孜地瞅著我,很喜歡看我這種表情,這丫頭曾經私下裡認為這種時候的夫君最具有男人味。
朝這小丫頭擠擠眼,綠蝶先是擺擺小腦袋,瞅了下周圍沒人注意到她,緊緊地拽著一個瑪瑙,悄悄地挪了挪身子,挨著我坐下,方一抓住這個容易害羞的美人兒的小手,她臉上頓時騰起了幻彩一般地紅霞。「咋樣,這玩意喜歡嗎?」我從綠蝶手裡接過了瑪瑙珠子,瞅了兩眼,這東西對於我來說沒有絲毫的吸引力,不過,對於女人的吸引力甚至超過了地心引力。
至少綠蝶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瞅著我手中的這個小玩意,似乎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見了一般。「綠蝶,想不想瞧為夫給你變個戲法?」我故意逗綠蝶道,把珠子握在了掌心,先向綠蝶展示,然後雙手胡亂比劃了一番,雙手都呈握拳狀:「猜猜,東西在哪?」
綠蝶已經被我花哨的動作給晃花了眼,很是猶豫地瞅著我的兩隻拳頭,不知道該選哪一隻,「這隻!」綠蝶猶豫了半晌,抓住了我的左手,攤開,空無一物,綠蝶立即在第一時候抓住了我的右手,小丫頭開心地笑了起來:「肯定在這。」
「錯!這兒也沒有,嘿嘿嘿……」我得意地攤開了兩個巴掌朝綠蝶比劃道。綠蝶驚奇地叫了起來:「怎麼會不見了?太奇怪了,明明剛才在你手上的。」綠蝶不死心地看了看我的袖口,袖子裡也沒有,這個時候,正在榻上爬著玩耍的房斌把我藏在身後的瑪瑙珠子給拱了出來,好奇地就想往嘴裡塞,嚇得我趕緊一把將這小屁孩拽了起來:「我的小祖宗,你要幹嘛啊你,這玩意是人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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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小傢伙手勁還不小,拽著龍眼大的珠子硬是不放手,大嘴一咧,稀哩嘩啦地就乾嚎了起來,嚇得我趕緊撒手,生怕自個勁大傷著了這小傢伙。
綠蝶抱起了這小傢伙,就像是按了他身上某個開關一般,小屁孩立即停止了沒有眼淚的乾嚎,依依呀呀地把於著手中的這枚瑪瑙珠子,氣的我真想往他屁股蛋子上抽兩巴掌。
「這臭小子,分明就是裝的!」我恨恨地道。綠蝶摟著這小傢伙笑得都彎了腰:「有您這樣當爹的嗎?斌兒可沒犯錯。」宮女姐姐瞅見我那副樣子,笑得直搖頭。「我說他錯,就是他錯了,誰讓我是他爹。」我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得意,是的,或許是出於一種對我家老爺子的報復心理,他就是這麼幹的,憑啥子我不能這麼幹。
朝這小子惡狠狠地瞪眼,豈料房斌沒一點害怕的模樣,倒是很好奇地伸出了胖呼呼的小手撓了我英挺的鼻樑一把,然後在那咧嘴直樂,邊上瞅熱鬧的李漱笑的直打跌,我很是無奈地捏了一把這小傢伙的臉恨聲道:「臭小子,敢如此對你爹我不敬,想造反了不是?信不信我把你那小屁股給抽開花來。」
「那可不曾,斌兒還這麼小,俊郎您真抽下去,斌兒能受得了嗎?對嗎?小乖乖!」綠蝶趕緊把房斌緊緊地護在懷裡朝我抗議道,扭臉望向房斌的時候卻是一臉的寵溺,令我實在妒忌。
我悶哼了一聲道:「怪不得我爹總說慈母多敗兒,照你們這麼慣下去,往後這小子還不翻了天才怪。」
「可沒您說的那麼嚴重,斌兒才多大,倒是您這個當爹爹的,整日裡對自己的孩子橫鼻子豎挑眼的,才是真的過份。」李漱一把將房斌抱了過去,在這小傢伙臉上香了一口,弄得小傢伙咯咯直笑。
過份?啥叫過份,我準備進行反駁的當口,婉兒匆匆地走進了門,把一封貼子遞到了我的手中輕聲道:「公子,房成方才來傳訊,襄陽公請柬,邀公子過府一聚。」
「襄陽公柴令武?」我翻看了一下貼子,不由得一愣,不就是原來李泰的跟屁蟲子,李泰被貶往鄉之後,李叔叔念在舊情份上,只讓他閉門思過的柴紹的二兒子駙馬柴令武。
「他下請柬與我幹嗎?我跟他又不熟?」很奇怪,示意婉兒喚房成進屋來問話。
送來的請柬?」
「是襄陽公的管家,眼下還候在外邊,說是有要事要與公子商議,他的主人今日特地向公子邀宴,請您務必過府一聚。」房成老老實實地答道。
「我那位姐夫找您能有什麼好事。」李漱在邊上扁扁嘴,很是不悄屑的表情。「不過,既然都下了請柬,若是不去一趟,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邊上的程鸞鸞溫言勸道。
我皺了皺眉頭:「我與柴令武素無交集,他日為了你三哥的事,當時還差點在宮宴上鬧起來,他這會子請我,難道還有什麼變故不成?」
宮女姐姐抱著房玨走到了我的跟前勸道:「俊郎還是去一趟吧,別讓人落下了閒話就是了,去看看情形再言不遲,反正這是天子腳下,想來也鬧不出甚子動靜來。讓房成和勃那爾斤與您同去便是。」
聽了她們的意見,我決定還是先去瞧瞧再說,免得到時候落到別人的眼裡,還以為我這個人太過清高了不好相處呢。「既如此,那我就去一趟,漱妹你們一會跟爹娘說一聲,就說我有要務在身出去了,可不是去跟人喝酒胡混,免得一會老爺子又拿我來說事。」
李漱這丫頭笑的腰都彎了:「想不到俊郎這麼害怕公公。」
「廢話,他是我爹,我能不怕嗎?就算是抽了我,想告狀都沒地申冤,你還好意思笑!」瞪了一眼這個興災樂禍的妞,大袖一擺,昂揚地走出了房門。
實在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到了地,不光是柴令武,還有位作漢服打扮的翩翩佳公子:欽陵。方步入正堂,柴令武已然笑吟吟地迎起:「哈哈哈,遺愛賢弟果然信人爾,我就料之你必會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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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令武兄,沒想到今日受令武兄之邀宴,著實令房某受寵若驚啊。」我笑答道,目光落到了緩緩站起來的欽陵身上。欽陵臉上帶著一見如故的笑容,上前數步方自施禮道:「吐蕃欽陵,見過房二公子。」
明白了,這個時候我再不明白柴今武今天邀請我來是為什麼的話,除非我真是二百五。「原來竟然是吐蕃大相祿東贊之子欽陵在此,請恕房某眼拙,失敬失敬。」我笑著回禮道。
「來來來,先坐下,都是相熟之人,在我府中,此乃家宴,不用拘緊,都隨意一些。」柴令武邀我們入座。
待坐定之後,欽陵當先開了口道:「房二公子之名,欽陵早已聞之,聽我父所言,上出來迎娶公主之時,能結識到像房二公子這樣的年輕俊傑,不枉長安一行。」
「那是祿東贊大人過譽了,房某頗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稱得出的,呵呵。」我笑道。
「哦,想不到遺愛賢弟的大名,早已遠播國外了?哈哈哈,當盡飲之!」柴令武大笑著言道。
酒過三巡,柴令武一個勁地誇欽陵是如何如何的好人品,吐蕃對我大唐是如何如何的忠心效命,反正,這丫的似乎已經改投到了吐蕃國主麾下當起了一句搖旗吶喊的小兵仔一般。
我只是飲酒,吃菜,對於柴令武唾沫橫飛地把吐蕃誇成了一朵鮮花的花言巧語全當成了放屁,不過,我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溢露,時而作深思狀,時而作點頭認同狀,但是,咱的心底裡邊早就有了小九九,邊上的欽陵一邊飲酒,一面觀察著我的反應,偶爾柴令武誇得太過份的時候,他會表示一下謙虛,可以看得出,他今日不過是借柴令武這個小白級的駙馬來對我進行試探。
我抿了一口酒,抬起了頭,掃了一眼欽陵,正撞上他的目光,相視一笑。我決定主動發起攻擊:「令武兄之言,小弟很明白,吐蕃與我朝交好已久,又有翁婿之益,可謂是關係莫淺。不過,像雄國早於吐蕃與我大唐朝貢,一向服順,吐蕃與象雄相爭,大唐身為宗主之國,若是放任,那麼如此一來,大唐的諸多屬國會如何看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