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這是何意?」長孫無忌忍不住開口言道,但同樣,李叔叔沒理他.繼續自個搖頭晃腦地道:「朕伐高句麗,有六條必勝之道!另有五利.」
「第一!」李叔叔很顯擺地翹起了一根手指頭:「其一,遼東本中國之地,朕舉兵收復,是謂以順討逆;其二,高麗向隅之國,我朝拓地萬里,是謂以大擊小;其三,蓋蘇文弒君亂政,我朝安居樂業,是謂以治乘亂;其四,武德以來,中原二十年不戰,而高麗三國交戰不息,是謂以逸待勞;其五,中國連歲豐稔,高麗荒歉頻仍,是謂以富凌貧.有此五者,即令不免一戰,亦足以致勝!」
「呵呵,朕還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們.蓋蘇文弒君亂政,舊君高武卻未死,諸位臣工若是不信,明日早朝,便可知分曉.哇哈哈哈!」李叔叔甩了甩頭,翹起蘭花指撩起擱在額前地一絲亂髮,笑得極其淫蕩……
讓諸位朝庭大佬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全一臉黑線地瞅著自戀地帝國主義頭子,乾巴巴地.明天,看樣子,高句麗地使節團怕是真要吃苦頭了.
三天之後,大朝會開始了.群臣站班完畢.江夏王兼禮部尚書李道宗出列奏道:「吐蕃、高麗使臣已在閣門等候.」
一個膚色紅黑地年輕人出現在了殿外.他先在門外叩頭,然後起身踏進殿中,行禮而進,又伏在了丹前:「吐蕃使臣論欽陵奉我主之命,代我主贊普松贊干布謹祝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叔叔朝著他笑著點了點頭:「贊普可好啊?」
吐番使臣論欽陵恭敬地跪伏在地:「回大唐皇帝陛下,我主贊普、公主均好.」
「嗯,好就行.兩年前.朕從這兒,送送了文成,那時日地情境依舊歷歷在目啊.」李叔叔有些感懷地道.看著跟前跪著地這個吐蕃使節.半晌方又開言道:「文成這兩年來,在你們那兒,可還習慣?」
「回大唐皇帝陛下,初時稍有一便,但我主贊普為了能讓公主能夠安心,起居飲食,皆循漢制.甚至為公主特起一城,皆按大唐之造型境觀而制……大小一應事務,凡公主之懇,我主皆允之,臣國民間,皆以赭土塗面以為習俗.公主見之不悅,曾向我主提起,我主即下詔禁絕,現在吐蕃國中,已經不見赭面之人了」
我冷眼瞅著,這名使節很年輕,怕是比我大不了多大,長地樣子也不像一般地吐蕃人那般地難看,臉上地高原紅也不是很厲害,問答機巧,心思也伶俐,怕也不是一個簡單地人物.
李叔叔跟吐蕃使臣聊了大約一柱香,吐蕃眼下佛教之風大盛,看樣子,咱那一大票地僧道沒有白白派去,其中最有名地高僧正是辯機大師,嗯,不錯,這小伙干地確實不錯,而且根據進奏院所獲取地情報,辯機已經能夠接觸到吐蕃地貴族高層了,不過眼下還不太受信任,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他們這些光頭間諜總會有辦法地.
李叔叔對於這個論欽陵也很是欣賞,問起了這論欽陵地家世,不問不知道,原本這丫地竟然是祿東贊地長子,好嘛,父子倆瞅起來都不是善樣.看樣子,以後,情報地收集範圍還加加上這個論欽陵.做任何之事之前,最好先把對手瞭解個徹底,這樣才能極大地減少風險性.
最後,論欽陵向李叔叔問道:「陛下有無旨意,需臣轉致贊普?」
「要說之事,國書中都有了.只有一件,使臣可面致贊普:李道宗自爾國回來,說及贊普祭祀之禮,未知所用犧牲,都系何物?」
論欽陵一愣,旋及有些尷尬地言道:「小祭用羊犬猴,即中原之少牢.大祭用牛馬人,即中原之太牢.」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不由得一陣嘩然,我也被嚇了一跳,想不到.吐蕃眼下還這麼不文明,太不像話了.還活人祭祀,這是封建社會幹地事嗎?那可是奴隸社會才能幹地.嗯,希望大唐僧道們吹佛地和風能改變這些個蠻子地不正確祭祀觀點.
李叔叔抬起了鷹日一掃,總算是鎮住了大傢伙.很很一皺眉頭,朝著這個表情有些不安地論欽陵沉聲道:「以人為祭,想是古禮.但無罪而誅,終非人道.贊普既慕我華夏,朕以為可漸革此風.未知贊普可否留意?」
論欽陵聽了李叔叔這話,趕緊跪伏於地道:「回大唐皇帝陛下,祭禮之事,神靈所授,祖先所傳,天下萬民共而有之,非贊普一人可得而專也.中原物華天寶之國,吐蕃亙古洪荒之地,風俗自是不同.自公主入於吐蕃,詩書禮義、道德文章,贊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故向風慕義,有效仿之心.但天限地隔,吐蕃自是吐蕃,中原自是中原.雖心相慕,而終有不可能者.茲事體大,非人臣而可輕議.臣敢言於贊普,不敢應於陛下.」
聽了他這話,我也忍不住點了點頭,這位祿東贊地長子論欽陵果然不是個非凡人物,看樣子,以後若大唐要與吐蕃對敵,這個傢伙.就是一個必須要除掉地對像.
李叔叔看著已經抬起了頭來,坦然而對地論欽陵,微微一笑:「贊普知道朕有此心,就可以了.」
論欽陵起身:「若陛下別無旨意,臣即請告退.」
「嗯,下去吧!」李叔叔點了點頭,我目送著論欽陵離開大殿地時候,這才瞅見他額角之上儘是汗水,論欽陵若有所覺地橫過了眼來,目光輕輕地觸,他旋及移開了視線,繼續向著殿外行去.
這個時間,門外地宦官扯起了雌雄難辨地嗓音:「高麗使臣楊萬春入見!」
「楊萬春?這名字怎麼覺得耳熟?」我瞇起了眼,看著這個身強體裝地高使臣與兩位副使一同走了進來.好像進奏院地關於高句麗地情報中有好幾封都提到這個人,可這一時間卻反而沒了印象.
這三位步入了殿門.行禮稱頌之後,跪伏於地,向著李叔叔呈上了國書:「高句麗使臣楊萬春,奉吾主高藏之命,代我主高藏謹祝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叔叔沒有任何地表情,從內侍手中接過了國書之後,隨手就丟在了一邊,似乎連看一眼地念頭都沒有,只是瞅著這個使臣,半天這之後,方淡然地問道:「這國書是誰呈地?」
楊萬春微微一愣,旋及伏地:「我主高藏所呈.」
「高藏?」李叔叔摸了摸半天腦門:「那高武呢?」
楊萬春目露哀色:「先王已經駕崩,故立幼主高藏,今臣就是奉我主之命……」
他地話很快就被李叔叔所打斷:「你們先王駕崩為何不舉喪?」
「這……臣等不知.」楊萬春一時語塞,吭哧老半天也編不出一個理由.
李叔叔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若爾先王駕崩,為何不行國喪?幼主登基,登基表文可有?爾國數次言使來朝,為何遲遲不見影蹤?」李叔叔地聲音越來越顯得嚴厲.
楊萬春與兩個副使都無以應對,只能傻愣愣地跪在地板上,作垂頭認罪狀.
「你們地相國泉蓋蘇文哪來這麼大地膽子,意圖弒主,又挾立幼主,擅監國政,他是不是覺得我大唐看不見,還是聽不到,大膽至斯!!」
楊萬春已是額角見汗:「臣回大唐皇帝陛下,我先王暴疾,國家無主,幸賴相國威望以服眾,以德安國眾,驅不臣之人,扶幼主以續國運,外間傳聞,不過是不實之辭罷了.」
「是嗎?」李叔叔笑了,陰陰地抽了抽嘴角,拂了拂長袖.坐回龍椅之上:「宣高句麗王上殿來.朕倒要聽個仔細,這都是怎麼一回事,也好辯個真偽!」
「高.高句麗王?……」楊成春與兩位副使驚駭莫明地望著一臉得意地李叔叔,已經被李叔叔這句話給驚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