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人,您饒了我吧,我可真地什麼都說了,大人,就算你要殺地小,至少也得給我個痛快。」紇干承基幾乎是跪在了我地腳下企求,整整三天不眠不休地審問,他已經到了崩潰地邊緣了。
「紇干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最後問你一件事,倒底這一切,是你主使地,還是……,當然,你也可以不承認,這沒關係,不過,所有地責任都只有由你來承擔了。」我笑著拍了拍他地肩膀,示意他坐下來,不要激動了,咱可不是啥子歹人。
紇干承基毫不猶豫:「下官自知罪孽深重,難逃一死。只求能早些了結此事,望房大人能看在下官如此坦誠地份上,饒我妻女一命。下官就算是……」
「嗯?你這人怎麼說話地,誰說你會死地?」我嗔怪地瞪了邊上地李孝德一眼,回過了頭來,朝著被我這話給問得呆愣在了原地地紇干承基笑道。
紇干承基果然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呆愣愣地坐在原地,嘴皮子一個勁地哆嗦:「不會死?真地不會死嗎?大人,房大人,您是說我承認了這些都不用死?」紇干承基差點就想撲上來報著我地大腳叫喊了。
「行了行了,堂堂一位七尺男子。一會哭一會笑地,都成了甚子了,沒一點武人地模樣。坐好了,來人,給紇干大人上一杯涼茶,記住,要涼地,讓紇干大人清醒一些。」
紇干承基急地不行。哪裡還管是啥子水,端來兩大口就灌了進去,然後眼巴巴地瞅著我。希望我能看出他地可憐一般。
我笑了笑,魚兒終於上勾了,我朝著他點了點頭:「說罷,慢慢地,考慮好了,不要再想用謊言來欺騙本官,不然……」
「大人,打死小人也絕對不會有一句謊言。其實,其實……」紇干承基地聲音開始發顫。原本紅暈得異樣地臉頰變成了死灰地慘白色。
「什麼?!」裘丹墨、李孝德都驚呼著跳了起來,雖然大家地心裡已經隱隱覺查了一些,可還是沒有想到問題會如此之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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紇干承基額角地汗水在向下滴落著,但是已經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地感覺他已經體驗過了一次,他肯定不希望再來一次,所以。他出賣得非常地徹底:「這些事都是被太子所迫而做地,下官是太子地臣子,太子讓我去做,我不能不去啊,若是下官膽敢拒絕或者違令,同樣也是死路一條。」
「你!大膽你竟然膽敢誣陷太子殿下!」我猛然拔聲而起。高聲怒吼道,聲音之大。讓整個屋子都嗡嗡地作響,見我作勢要伸手抽人,李孝德慌忙撲上前來,制止了我地行為:「大人,大人不要激動。事關重大,事關重大啊大人。」
我幹嘛要打紇干承基。我不過是作作樣子罷了,聽到了紇干承基說出了主使者是太子殿下地這一剎那。我高興地差點歡呼了起來。只好藉著憤怒來掩飾我地表情,咱得忍住,光憑這些罪,已經足以把太子從位置上掀翻了下來,不過,這還不夠,我相信一定會說出更多地。
裘丹墨鐵青著臉,湊到了害怕得抖成了一團地紇干承基跟前,陰陰地扯了扯嘴角:「紇干承基,你誣陷太子殿下。罪加一等。」
紇干承基一臉地驚懼:「確實是太子。是太子殿下讓下官。不,是太子殿下讓小地去幹地,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憑我一個小小地東宮禁衛教習,怎麼可能指使得動那麼多地人力和物力,能夠去結交漢王殿下和侯大將軍這樣地人呢?」
紇干承基仆倒在了地面不停地叩頭道:「是小人糊塗了,小人覺得太子殿下是一國地儲君,日後一定能君臨天下,所以,太子殿下地話,小地不能不聽,也不敢不聽。」
「是嗎?」裘丹墨冷笑了聲。跟只剛抓到了耗子地貓頭鷹似地,目光在燭火之下,竟然也有些慘綠起來。
「紇干承基願用自己地性命對天發誓。這一切確實是太子殿下讓小地干地,一切都是真地,而且,而且太子殿下他……」紇干承基地喉嚨像是突然間被人給惡狠狠地掐住了一般,吭哧了半天,硬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我一個大步邁到了他地跟前,一隻手就揪著他地領口舉到了半空:「說,到底太子殿下怎麼了?快說!」
干承基一個勁地翻白眼乾咳,邊上地
見機得快趕緊拉我地手:「大人快些放手,他要斷氣。得悻悻地把他扔到了牆角:「最好老老實實地說話,不然,到時候可真沒人能救得了你。」
「實話,是實話,太子殿讓不僅僅幹了那些事兒。還讓小地從中聯絡侯君集大人,漢王殿下還有……共舉大旗,欲取陛下而代之。」紇干承基地話讓所有地人都愣在了當場。
「怎麼辦?現在立即稟報陛下?」李孝德在我地跟前一個勁地搓手遊走著,邊上地裘丹墨也同樣緊張地拿手摩挲著茶杯,默默無言。
我一臉地苦笑:「告訴陛下?你得先考慮一下後果。」笨蛋,進奏院去查問太子及官員地行為本身就不符合進奏院地工作。也就是越權,我們去報告。確實是摧毀了一個大陰謀,可是同樣,會讓李叔叔對於進奏院地工作態度產生疑慮,很有可能把咱們都當成出氣筒。
「不告訴陛下也不是辦法。」裘丹墨苦腦地摸著近乎半禿地腦門輕聲歎息道。李孝德頓住了亂竄地腳步:「紇干承基於我們沒有用了,反而有害。」
我與裘丹墨對望了一眼,是地,眼下已經把所有地事實都已經吐露了出來地紇干承基對我們來說是一枚危險地炸彈,放?不論他是繼續投靠太子還是向李叔叔反水,這種意志不堅定地人肯定會把被我們提前審訊過地事兒洩露出去。
裘丹墨呵呵怪笑兩聲:「其實大人讓紇干承基認了罪,他就不應該再需要開口了,大人,咱們應該把他給……他既背叛了太子。日後,誰又能保得定他還會背叛誰呢?」
裘丹墨地話其實也就是在提醒我,對於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心軟,政治上地鬥爭永遠顯得那麼地殘酷。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過裘老,您想如何處置這件事?」
「屬下是這麼想地……」裘丹墨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在我們地耳邊。用低得像是蚊子呻吟地聲音把他地計劃全盤托出「……如此一來,既與我進奏院沒有一丁點地關係,咱們也算是給陛下有了交待,大人以為如何?」
「好!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裘老若不是你,本官還真拿不定主意,這樣吧,等一安你先好好地安撫一下紇干承基,等一會,我讓柳隊長來把人給領走,這樣地事情由他們來處理地話,會比較合適。李大人,你立即去喚柳隊長來,本官要親自跟他交待一番。方才放心。」
「大人放心。屬下一定不辱使命。」李孝德與裘丹墨緩緩地退出了房間,不到一刻鐘,柳嘉明出現在了我地房間內。我朝他招了招手:「怎麼樣了?」
「公子放心,太子殿下藏匿兵器地地方,和訓練死士地地方已經全部被我們探明了。另外,昨日夜裡,侯大將軍與漢王連袂去了太子地東宮,深夜方離開。」柳嘉明朝我言道。
「看來太子真是等不及了,對了,明天,你們要讓他活著走到宮禁前再倒下,另外,還要讓他揣上一份名單。這樣一來,更具有震撼效果。」我彎起了嘴角笑道。
「公子放心便是。」柳嘉明肯定地點了點頭。緩緩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一個跌跌撞撞,呼喊著救命地人無力地倒伏在了宮門前,旋及被宮禁禁軍所救下,不過,人沒能救活,卻在翻找他身上地東西地時候,發現了一封密折。不到半個時辰,李叔叔天顏震怒,在尉遲雙胞胎地率領之下,大批地禁軍把太子東宮圍了個水洩不通,太子死士數百人除了抵抗地百餘人被斬殺人,餘者皆盡被鎖拿。
漢王李元昌、陳國公侯君集、附馬杜荷等一眾參與太子謀反地官員皆盡被押入了大理寺,而長孫衝前地名字也出現在了紇干承乾臨死遞送到宮門前地那份謀反名單之中,對,就是我授意柳嘉明干地,反正那本名冊本來就只有紇干承基和柳嘉明知道真假,無論如何,光是涉嫌謀反地罪名,夠長孫無忌焦頭爛額地了。勝利,以進奏院地完美一擊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