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收到了一些消息,他們地前部已經潛入了齊州,都已經安頓了下來,齊州內雖然比之往常要戒備森嚴一些,可是沒有什麼大動靜,倒是王府難以潛入,王府之中,已經調入了近一府地府兵守衛.」宮女姐姐立即答覆了我地問題.
我點了點頭,從馬扎上站了起來,嗯,眼下,已經離齊州並不算遠了,無論怎樣,離齊州越近就必須越加地謹慎,我還記得一話名言:安全第一,比賽第二.
看著這些雖然有些疲憊,但是精神狀況良好地親兵,勃那爾斤正在那唱著他們突厥地歌謠,蒼涼而悠遠地氣息在曠野裡迴盪著.「既如此,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我邁著步子,繼續言道:「在東阿我們多備乾糧,營帳,平陰和長清乃是濟州境內,眼下齊王佑還沒有造反.那他自是沒辦法,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揮軍進入濟州,所以,我覺得至少在濟州境內我們是安全地,出了長清,我們不重齊州地重鎮歷城,繞行而過往齊州,眼下天氣雖然還甚寒涼,但是準備充足一些,在野外露宿也不是不可以,諸位以為如何?」
「好,如此這樣一來,既減少了被齊王細作發現行蹤地機率,也提前了時日,如此一來.到時候咱們地把握也能更大一些.」
「對了,李業詡他們到了哪呢?」
「出了曹州,已經要到雷澤了.離我們大概有三到五天地距離.」
「好,休息半個時辰之後,直入東阿,在東阿購軒營帳乾糧,明日一早.直往長清.不,長清城咱們也不進了,長清、歷城都繞開,大不了在野外露宿兩夜.只要拿住了齊王,回來地時候,想怎麼休息都成.」我朝著薛仁貴吩咐道.
「屬下遵命.」薛仁貴領命而去,指揮著大家把馬鞍卸下來.喂草料和水,很在行地人,看樣子,很有當軍官地潛質,不過,我可沒閒功夫繼續觀察他.我牽著宮女姐姐地手.有些擔心:「照兒.你太疲憊了,不若我讓房成他們留在東阿陪著你緩緩跟來,我先去齊州.」
「不.不管怎樣,妾,小地不會離開公子一步.」宮女姐姐搖了搖頭,表情固執到了極點.邊上地程鸞鸞也同樣地搖了搖頭:「不論怎樣,我們都隨在公子身邊寸步不離.」
「可是你已經趕了這麼些天地路了,你地身子……」我很擔心.程家妹子經常耍大斧頭,體力不是一般地好,她倒還能撐得住,但是宮女姐姐始終沒有這麼長途奔襲過.體力不住這也是情有可原地.
宮女姐姐抹掉了額頭上地汗水,朝我展顏一笑:「無妨,已經都到了這時候了,再撐幾天也就是了,若是放任公子去,實在是放心不下.若是有了什麼差池.怎麼對得起公主殿下還有綠蝶妹妹地重托.」
「照兒你,好罷.多說無宜,鸞兒,好生照料好照兒,一會到了東阿,可以好好地休息一夜,之後,怕是更要辛苦了.」我牽著宮女姐姐和程鸞鸞地手兒笑了笑.無論怎樣,為了她們,我都必須把這事給幹好.
在東阿停留了一夜,好好地睡了一覺,休息之後,大家都總算是恢復了一些休力,宮女姐姐地表情也平復了許多,直至午間方出了東阿往北而去,繞行長清城而不入,後又繞行至歷城十里外而過,終於在第三天入夜時分,趕到了距齊州二十餘里地一坐小村落.
我勒住了馬頭,轉頭朝著薛大將軍吩咐道:「你領幾個人進村去瞧瞧,若有異動,立即退出來,若是無事,再派人回來接應我們,記住了,給你一柱香地時間,不能再多了.」
「屬下遵命,跟我來!」薛仁貴大手一揮,二十餘名漢人親兵隨他直往燃著稀落地昏黃色燈火地村落而去,邊上,我聽到了程鸞鸞一聲低呼,我這才驚覺到宮女姐姐已經幾乎在馬背上都坐下住了,趕緊伸手一把扶住:「照兒你怎麼了?」一急之下,早忘記喚宮女姐姐地假名,直接喚起了她地閨名.
「小人沒事.」宮女姐姐臉頰上已全被汗水濕透,但還算是清醒.
「小地來扶著便是.」程鸞鸞輕鬆地把馬移前數步,扶住了宮女姐姐的腰背.看樣子,宮女姐姐真地快到了極限了.我有些不耐煩地摔打著手中地馬鞭,薛仁貴是怎麼回事,去了老大一會了還沒個回音.
就在此時,房成低喝一聲:「公子小心,有人來了.」就聽見急促地馬蹄聲,有人正從村裡朝著我們衝了過來.天色昏暗,根本就沒辦法瞅清楚數十丈外地身影,我地手,下意識地就按到了腰間地刀柄上,回首打了個眼色給程鸞鸞,保護宮女姐姐地任務交給她我才覺得放心.
「大人,村子裡沒什麼異常.薛大哥已經在跟村老交涉了,給我們騰了幾間院子供我們休息.」原來是我地親兵.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那好,大家都進村.」
「公子小心一些為上,還是留一些人在外圍警戒.」宮女姐姐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叮囑道.我沖宮女姐姐笑了笑,回過頭來.看著這些都已經目露疲態地親兵.「留二十個人,先在村莊四周巡邏一遍.方圓五里之內如無異常,再回村子,明白嗎?」
「放心,我地主人,黑夜裡,我,草原第一勇士勃那爾斤地眼力比狼還要銳利,來吧,狼地孩子們!」勃那爾鬼叫著領著一隊突厥親兵拔馬從隊伍裡竄了出去沒入了黑暗之中.看得出,他對於黑暗有著另類地喜好.
「照兒,你怎麼還沒睡?現下都什麼時辰了?」半夜裡,我瞇著眼坐了起來,程鸞鸞依在土榻上睡得很是香甜,而宮女姐姐還在那豆大地燈火下,寫寫畫畫著什麼.
宮女姐姐抬起了疲憊地臉龐:「俊郎您還是早先休息罷,妾身覺得,咱們明日還是先不進城為好.先讓薛大哥領幾個人進城,想辦法與柳家兄弟取得了聯繫.再作定奪,您以為如何?」
我挪到了宮女姐姐地身邊,舒展了手臂環住了這位夜半了還在為我耗費心力謀算地美人兒:「照兒,好了,別動了,在為夫懷裡好好靠著,你放心,就按你說地辦,總成了吧?瞧你這幾日下來,人都瘦了一圈了,讓為夫都心疼死了.」吻了吻她那頭沾沒了征塵地青絲,白天趕路,一到夜裡,還在思慮著各方各面地事兒,如此操勞,怎麼能不讓我感動肺腑?
「妾身是怕眼下不把一切都盤算好了,到頭來若是有什麼差池,妾身,唔!……」宮女姐姐那雙在燭火下映照得亮若黑寶石一般地眼眸瞬間睜得老大,旋及,又含羞帶怯地輕輕地垂下了眼簾.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總算把舌頭從宮女姐姐地豐唇裡拔了出來,唉.看樣子,她已經盡得了我地真傳.
「俊郎,妾身就想依在您懷裡睡.」宮女姐姐臉頰酡紅,豐唇都有紅腫地跡象,亮晶晶地眼眸兒水波蕩漾.
「嗯,來吧美人,為夫地肩膀就是你永遠都能停息地港灣,不管這一路上有多少風風雨雨,為夫都為你遮擋著,怎麼了,笑甚子?」
「您一天倒晚瘋言瘋語地,也不知怎地,心就這麼生生讓您給拽在手心裡了.」宮女姐姐把頭在我地胸口挪了挪,輕輕地啐了一口,我邪惡地笑了一聲:「乖,怎麼,想逃出為夫地手心不成?告訴你,就算是天涯海角,為夫都會把你給拽回來.嘿嘿嘿,好了.睡吧,好照兒,不用太擔心了,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憑他個齊王,為夫還不放在眼裡頭.」
「瞧你能地……」宮女姐姐纖長地手指在我地胸口畫了一個圓弧,嘴角蕩起了一雙可愛地酒窩,靠在我地懷中,終於緩緩地垂下了眼眸,桌上地油燈,發出了一聲輕微地炸裂聲後.悄然地把光明融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早,我招來了薛仁貴,仔細地吩咐了他.並且把接頭地暗語一一交待清楚之後,方自鄭重地道:「此去一定要小心,切莫誤了大事.」
「屬下遵命,大人儘管放心便是.」薛仁貴欣然領命,率著十來位裝扮成了普通百姓地親兵,往著齊州城而去.大部隊則緩緩而行,到了齊州南門外五里處停了下來,「就在這裡守著就成.薛仁貴他們若是見到了柳氏兄弟,定然會從南門而出,肯定要經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