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啥玩意呢?!又不是讓你們倆拿錢我用,靠,快去!信不信,要是半個時辰之內,湊不齊這些材料,哼,岳父大人那兒,為師可就…嘿嘿嘿。」
在我的冷笑聲中,倆小王爺倉皇地竄出了殿門,氣極敗壞地吩咐著各自的手下,先去找大內,取金銀鉛等物品來,自然是借用。
嗯,總算是速度比較快捷,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內府就趕緊把東西送了過來,王爺的老師要拿來作為教研的材料。嗯嗯,一斤多黃金,一斤多白銀,一堆白鉛,看得本公子兩眼發花,噴噴有聲,李治和李慎表情也不咋樣,很是感慨黃白之物如此誘人。
好半天才從金銀財寶的誘惑中掙扎出來,拿來了已經放在了桌上的天平,拿砝碼稱出了一斤黃金,多了,嗯,簡單,皇宮裡多的是割鐵如泥的寶刀,兩刀下去,跟切水果似的,然後,再稱出了一團一斤重的鉛塊還有銀,順便給李治李慎解釋著這個天平的用法,李治李慎都對這個衡器很感興趣,手工課對於他們來說,更是前所未聞。精巧的砝碼讓這二位小王爺嘖嘖稱奇,我自然得給他們解釋這個天平的原理,及其用途。
別說是倆王爺,就算是那些個侍女,門口的侍衛都把腦袋探了過來,很是好奇,,然後找到了裝有請水的大小瓷碗具,首先,拿一個碗,稱出了重量,然後,倒入了水,每一兩。拿毛筆劃出一道紅線,然後,嗯,看了眼手中的寶刀,似乎對瓷器的殺傷太大,拿手指頭朝李治勾了勾。
「俊哥兒幹嗎?」李治探了腦袋過來。
「寶石。嗯,就那個紅紅綠綠的玩意,你身上有沒?給我。」
李治搖搖頭:「小弟身上可從不佩那些東西,都是女人家用的玩意。」
「嗯?!」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抬起了頭。果然,那些個宮女腦袋上的步搖上,皆鑲嵌著細碎地玉石還有寶鑽。
在兩位王爺正義目光的注視之下。一位宮女無奈地摘下了步搖,恭敬地遞到了我的手中,「呵呵呵。小妹妹別擔心,用完了就還你,若是壞了,賠,肯定賠你。是不是?!」扭臉,倆小王爺趕緊點頭,對老師的話表示贊同與信任。
用力執起了步搖的頭。用力一劃,一聲刺耳的聲響過後,一兩地位置處出現了一道淺痕,墨跡透了進去,形成了一道淺色的紅線。再加一兩水,加劃,那個價值不菲的大瓷碗上,一共刻畫上了十五道紅痕,然後。我先把水倒出來,重新注入了一斤的位置,然後丟了那重為一斤地黃金進去一斤的黃金,僅僅只讓水面升了一格多點,李慎和李治好奇了砸著嘴巴,按我的示意抄寫著下成果,依次地再如法炮製,就放入了銀,還有鉛,很快,就得出了各自地數字。
然後,詳細地給這倆個現下對我只能用五體投地方能形容他們仰慕之情的王爺學生們解釋什麼叫比重,體積不同的物質卻會重量相同,至少,在缺乏各種手段讓他們瞭解啥玩意叫分子,原子,原子核的年代。用比重來教他們區分各種物質,很具有學術價值。至少他們倆人哪天無聊了,可以檢查一下宮中地純金或者純銀飾品的純度。
「對了,今天就到這兒了,這一段時間,總得來說,你們還算是用功,但是,明天開始,首先,為師要給你們進行過去一個學期的總結,過一段時間,進行期末考試,方便我考察你們去年學到了什麼東西,今年開始,還會給你們增加一些課程。嗯?你們倆興奮啥子,我可說的是增加課程,沒有減少。」
「是啊,增加啊,越多越好,您上的課可比老夫子們地課有意思多了。又不是成天裡只知道板著臉天訓人,就算是您天天罵我們,還是覺得您教的東西比從老夫子那兒學到的多得多。」李治這是實話,至少他在說地時候,李慎也同樣一臉的贊同。
三天之後,整理出了考試題目的我終於出現在了這倆位學生的跟前,開始了期末考試,兩個學生,整整花了我兩天的時間方才考完全部課程,李叔叔對於這個期末考試倍感好奇,特地抽了一下午的時候來陪考。
「今天考試是作文,嗯,你們都知道什麼叫作文了吧?這一點,還有什麼疑問?」我把李叔叔當作空氣,朝著倆位乖乖坐在塌素之上的小同學問道。
由於李叔叔的出現,今天的考試氣氛顯得有些嚴肅,有點像當年班級裡來了校領導監考一般。
「沒有!」李治他們回答得十分的整齊。
李叔叔就安坐在塌上,撫鬚淡笑,對於我的教育模式,李叔叔從來沒有發表過不同意見,也是,李叔叔拍馬都趕不上咱的受教育程度,連小學文憑都沒有,頂多屬於自學成材的野路子,本公子好歹拿過幼兒園獎狀,小學畢業證,初中畢業證,高中畢業證,小提琴二級證書,三
流大學畢業證等等無數個證明著本公子學識淵博的證照。唯一的遺憾是大唐不以學歷高低來定職位,不然,怕是,嗯,不敢說瞎想了免得李叔叔還以為我要篡他利嘉的皇位。
「父親的背影?」李叔叔跟倆小屁孩齊齊垂復著我的話。
「嗯,《父親的背影》,也就是以爾等之父之背影為題目,寫出一篇作文來,限制一個時辰!」我很嚴肅的點了點腦袋,又重複了一遍。
「賢婿,為何要以老夫的背影為題目,為何不用……」李叔叔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那帥得掉渣的形象。只是拿手在跟並比劃了下,悄悄的朝我問道。
「這個……」我有些啞口無言,誰讓老捨寫的《父親的背影》那麼出名,我不過是仿照他地標題,現下可好,李叔叔很不甘心自己帥帥的臉龐沒被自己的兒子寫下。
「其實。這主要牽扯著一個主題,是的,聯想的主題,由岳父大人您的背影連想到您身為嚴父對子女地教導。讓他們自己品味父親為他們作的一切……」解釋,順便以老捨的《背影》為藍本,向李叔叔描述了一位孩子。對於父親親情的迷茫漸到認知,感恩地過程。
李叔叔聽得很是沉歌,表情略有些黯然。家大業大之人,自是有本難念的經,李叔叔半晌才從那《背影》蘊涵的寓意之中解脫出來。
決定在這等著自己地兒子考試完,也想親眼瞧瞧自己在兒子的眼中倒底是怎樣的。
「賢婿,你我手談一局如何?」李叔叔邀請我下圍棋?「小侄對於手談可是一竅不通。不若我們來玩五子棋如何,又能開發智力……」大力地宣傳著咱最拿手的,主要是為其規則我懂,可問題咱連小學六年紀的小同學都下不過,更何況於李叔叔這樣喜好手談的國手級選手跟他下,怕是等於是讓李叔叔來虐咱。
五子棋,簡單好學,但同樣對於智力的要求很嚴格,至少,李叔叔被我連殺二十盤,輸的兩眼發綠,鼻子尖都冒起了白毛汗,很狼狽地模樣,一個勁地怪火爐子熱,笑的我肚子疼,只好悄悄地放水,讓李叔叔贏了幾把,這下他方才心理平衡了一些。
終於,一個時辰的時間到了,首先是李慎交了作業,嗯,按我所言,用白話文,自描自述地表達了父親在他心目之中地地位,既嚴肅,又慈祥的父親,雖然有馬屁的嫌疑,但至少顯得合情合理。看完了,點點頭:「想,描寫手法平鋪直述,也還算是抓住了題目,中心思想也有了,嗯,能給你個良。」
咱不興分數,至少,我對作業本和成績單上的分數非常反感。在我的思維模式裡我認為百分制教育體制是一個失敗的典型,至少我上了初中之後,再來沒拿過任何一科的滿分,所以,我認為是失敗的。如果拿我當初的成績,按優,良,及格,不及格來分的話,至少,我能達到百分之八十的優,所以,比較之下,我更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分我學生的成績。
邊上的李叔叔像是得了肺癆似的一個勁乾咳,得,恭敬地遞給了李叔叔。「望岳父大人品評一二。」
「呵呵呵,既如此,老夫就不客氣了,」李叔叔接了過去,攤開了作業本,李慎漂亮的細筆行揩書法讓李叔叔非常滿意,撫著長鬚,搖頭晃腦地瞧著自己孩兒的作文。「那天,父親帶著我們一家人到長安北郊行獵……」李叔叔像是在朗誦一般。很是神彩飛揚的讀著自己兒子略顯得稚嫩的文筆。
「俊兒,為何你喜歡以白話之形式來述說呢?」李叔叔凝住了眉頭,抬眼朝我問道
「文言文,小佳總覺得文太深奧難解,且又不易斷句,一句話,極易容易讓人產生歧議,岳父大人可知古人的典籍為何出現那麼多的流派,就是因為其解釋、斷句的不同,造成了無法統一,有時甚至於誤解了前輩的意思……」
「嗯嗯,賢侄的顧慮卻也有理,想那儒家,前朝之時就分了無數流派,到了我朝,雖經孔卿重新堪訂了不少,可誰又知道他的解釋,又是否符合先賢的原意呢?!」李叔叔看來並不反對我的教育專式,這樣就好,對於前幾天的手工課,也就是物理課上的那個用水來測量各種物體的比重很是好奇,我自然一一地作了解答,畢競,很多時間,得到了李叔叔的認同,就能取得相當的好處。至少,英明而勇於開拓的李叔叔接受新事物地能力很強,對於這些東西在大唐的擴散非常有好處。
李治的作文也交了來,李叔叔方點評完,就聽得門個有聲音在喧鬧
李叔叔微皺眉頭:「外邊何事喧嘩?!」
「啟奏陛下!進奏院緊急軍報!」門外的禁衛趕緊答道。
這話讓我與李叔叔不約而同地跳將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訝然道:「什麼?!」
「讓他進來!」李叔叔疾步朝著殿門外走去。沒兩步,身上落雪未化的李孝德一臉興奮地撞將了進來:「陛下,房大人,大喜。大喜啊。」雙手呈上了那份似乎有些污漬的薄綢,還有翻譯好地樣稿。
李叔叔一把就抄到了手裡凝眉細看,原來。蘇定芳安然無恙,當初,令著那一人雙騎的一萬精騎歷經了千辛萬苦之後。由居延海越過了大漠,沿浚稽山南而行,至栗水,沿栗水而上到達了鐵勒各部落聚集的額根河畔,一路上。就像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反正是殺人如麻,都
趕上當年蒙古在中原干的壞事了。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所有馬群被他們一併帶走,隊伍是越走越加地快捷,最多之時,甚至是一人三騎或者五騎,完全就是就糧於敵,至於不習慣全部肉食,簡單,每位士卒身上都攜帶了一塊壓得緊實得如同鋼鐵一般的茶磚,砸碎一小點兒,夠解決一天的維生素需求了,又還能去食物地油膩。
因渡冬天而由遷往南遷至額根河畔的薛延陀可汗真珠夷男竟然在僅距蘇定芳大軍不到一日之程時,方知曉大唐一隻過萬精騎在草原上燒殺槍掠的請息,大是驚懼,加之西路大軍潰退地消息之後,真珠夷男率著近十萬部眾往西北而逃,蘇定芳追了數日,斬首千餘,因天寒風雪加交,只得在烏德勒山腳止步,有幸藉著山脈的遮掩,逃到了一場暴風雪之後,於是改變了行軍路線,再次回頭,破同羅於要陵水畔,沿獨樂河北岸,以五千精騎,正面迎擊僕骨近三萬騎兵,另以三千精騎繞開了僕骨的主力,疾行一夜,於第二日請晨,破僕骨王帳於狼居胥山下,同為鐵勒大部族的僕骨貴族從可汗起,被俘貴族近千人,無奈,近二十萬眾的僕骨部族皆降,餘者四散。這二十萬眾隨俘虜了他們部族頭人地唐軍,沿弓盧水至喬巴山,欲由此南下營州,得牛馬羊等牲畜無數,營州都督張儉已是盡遣大軍迎之,先鋒二萬鐵騎已經匯合了蘇定芳的部隊,去時一萬大唐精銳騎騎兵,此時,僅剩六千餘數,其中凍傷者盡半
數……
「這些消息可是真的?」我在邊上看的眼睛發紅髮直,賣糕的佛祖啊,這都啥人,太牛了,蘇定芳蘇名將不愧是名將,採取了當年蒙古騎兵的策略,一人數騎,僅僅兩個多月,便橫穿了大漠,從大唐西北,一路殺到了東北,太吊了,不太敢相信,趕緊又問了李孝德一句
「確實如此,想來不須數日,軍方的捷報也該到了。」李孝德非常之肯定地點了點腦袋,倒也是,沒有一個人敢拿這事來開玩笑。
「此戰,蘇愛卿,好一個蘇愛卿!哈哈哈哈……」李叔叔的臉紅得發光了都,眼睛比之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神神叼叼地念了老半天,方清醒了過來。
是啊,我也高興的差點把嘴裂後腦勺了都,廢話,這還得感激可愛的太子哥,若不是他硬要把我向李叔叔獻策一事公置於眾,怕是這功勞咱還不好意思撈上一把。
啪!李叔叔勁大得厲害,雙目炯炯地望著我。「好愛卿,若非是李靖,李績,蘇定芳三位愛卿一力支將此策,只怕是,呵呵呵……此戰大捷,聯要……想,將蘇愛卿凱旋回歸之日,便是愛婿加官進爵之時。」李叔叔的話聽得我心頭發燙,但我還是沒忘記自己應盡的職責,
柏馬屁。
「小侄有何功績,不過是靈光一現罷了,倒了岳父大人知人善用,調遣得法。若非岳父大人,天下間,何人能知蘇將軍亦是一匹功可與漢之霍,衛的絕世良駒……」
濤濤不絕地拍得著,李叔叔很欣慰地扶起了我,很是謙虛的表達了他內心的激動,希望大家繼續艱苦樸素地努力為帝國李家賣命云云。李孝德也加入到了吹捧者地行業,很快,李叔叔乾脆就宣佈,在含元大殿再擺酒宴。以賀此大勝,誰也沒想到,蘇名將的一萬精銳。獲得的預期遠遠超子所有人的想像,是的,太子哥喝著酒時強顏歡笑的表情很是令我開心。於是個天我非常高興地敬了太子哥幾杯,也算是答謝前幾日太子哥地大恩德。哇哈哈哈……氣的這貨恨不得跳將起來掐我。
這幾日很怪,娘親吃飯總是沒胃口,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家中的飲食也變得清淡了起來。
問了娘親。沒答我地話,反倒是挨了娘親的一陽指,還有老爺子的眼鏢。和大哥一起悄悄問了一臉詭色地大嫂,才明白過來,似乎娘親又有了,聽了這個消息,樂的我倆兄弟差點樂開了花,是啊,這年頭,人口就是財富,哪家不希望自個的兄弟子妹多些?家中多有幾個有出息地人。
「怪不得娘親跟老爺子這幾天的行為很是古怪……」我很八卦地摸了摸下巴道。
大哥很神算的掐掐手指頭:「嗯,也不知道咱們是多個妹子還是弟弟,我說二弟,你覺得咱們是多個弟弟還是妹子好些?」
「還弟弟,小三叔現下都成小霸王了,昨個還溜咱們院子裡,說是要抓兔子,鬧得一院子不清靜,要不是娘親來得快,咱們泰兒怕是能哭上一個晚上」大嫂很是頭痛地嘮叨道
聽到這消息我與大哥皆盡無言,誰讓那小屁孩是最小的一個,娘跟老爺子是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
「那小子,等著,一會我就去收給他去。」我拍著胸脯向著大嫂打包票,為啥,大哥就是一斯文人,可問題跟老三這種小混蛋說道理有個屁用。還得咱地方法最有效,不聽就揍,這小傢伙現下見了我不是像老鼠見貓似的躲,就是在我跟前裝天真可愛,小子,等著屁股受罪吧。
我獰笑倆聲,雙手一搓,兩手的骨節僻啪作響,聽得大嫂打了個寒戰。
「哎呀二弟,君子動口不動手,況且老三也是你地弟弟,聖人有雲…」大哥又跟我弔書袋子,聽得我頭昏,大嫂也無奈地藉著逗大侄子掩飾地翻了倆白眼。
「大少爺,二少爺,老爺讓您二位去書房一趟呢。」這時候,家丁找到了大哥的院裡來,到了屋外低聲喚道。
「哦,知道了,這就去,大哥您行行好,別在念叨了,換衣服一起去見老爺子先,不然,一會老爺子發彪來咱倆都遭秧。」
很是佩服大哥,現下唧唧歪歪的本事都快趕上父親一半了都。
到了書房,果然老爺子已經在裡邊候著了,「孩兒見過父親。」恭敬向老爺子問候了聲。
「唔,來這坐下罷,天冷得緊,自個倒茶喝了暖暖身子。」
在老爺子的書房裡頭,抿著薑片煎在裡面的茶水,烤著暖和的爐火,身上也變得暖和了許多。書房裡的床榻已經改成凹字型,主要是為了方便冬天的煤爐擺放,老爺子也好在上邊看書書寫字。
老爺子先是跟我們哥倆東拉西扯的,聊到了正月間的大事,原來魏王李泰招學者撰寫的《括地誌》業於此正月間成書,這是一本唐代地理書,共五百五十卷,另外有序五卷。題名為魏王泰撰,實際上是蕭德言人撰成。
「魏王泰獻書於陛下,陛下甚悅之,讚賞有加,太子甚怨之,以為帝心已變,欲行廢立太子之事,行為更加乖張……」回到了家之後,這是第一次與大哥與父親坐在一團商談朝中大事,老爺子的表情很是鄭重:「老夫觀之,陛下卻已動念,不過,朝中阻力甚巨,故此按下念
頭,只是望太子能多有長進。不過老夫觀之,太子儲位,呵呵呵……」老爺子搖了搖笑,淡淡一笑,我與大哥皆在老爺子這一笑間,心中一凜,不傀是老人精,想來,老爺子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在我跟大哥談到這樣的事。
我與大哥和下目光相撞了一番,皆者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老爺子找我們哥倆來說這些話是啥子意思?
老爺子侃侃而談,歷數了他這麼多年來輔佐李叔叔和李家天下的艱辛,末了,感慨地歎了一聲道:「節兒,俊兒,可知道為父今日為何喚你二人來此細談?」
我與大哥對望了一眼,很是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
老爺子呵呵一笑,撫著灰色的長鬚道:「老夫執掌大唐相位已十餘年矣,一直兢兢業業,不敢絲毫懈怠。鳳夜勤僵,盡力竭節,不欲一物失所。不以己長望人,取人不求備,雖卑賤皆得盡所能,我大唐如日中之威世,為父也微有薄功……」老爺子嘴裡說得謙虛,看咱也瞧得到老爺子臉上的傲色。
「十餘年了,老夫為相十餘年了,現下,孫兒也有了,節兒溫文有節,俊兒才高得志,老夫甚慰,紅兒又嫁與那陛下的兄弟為妻,老夫還有何憾?呵呵呵……」老爺子抿了一口茶水,拿手在火爐前搓了搓笑言道。
「父親,難道您是想辭相?」打個面容肅正地向老爺子問道。我也瞪大了眼,看向聽了大哥的話後,微笑著輕點皓首的父親。
「父親,您真想辭相退隱不成?!」我聲音陡然高了一截不止。
老爺子瞪了我一眼:「叫甚子叫,成何體統,為父辭相有何不可?」
「沒什麼不可,只是孩兒覺得……」越說聲音越低,不是吧,老爺子竟然要辭相,房家的頂樑柱可是親愛的父親,若真辭別了相位,經濟上沒啥子損失,可是不知道離了朝堂的父親,真的就能得平安安渡晚年?長孫陰人可早就想把老爺子給扳下來了的,只不過老爺子深得帝心,辦事達練,十餘年的首輔聲望簡直用無可匹敵方能形容,就因為這樣,老爺子才能像是不倒翁一般,穩坐首輔,執掌百官三省六部十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