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漱揮退了屋裡的人,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讓李漱坐到了身邊,低聲問道:「陰妃應該就是那位齊王佑的娘親吧?」
「嗯,就是她,可惜,她也太小看本宮了,以為憑個女官就想來拿捏我?!」李漱昂起了下巴,習慣性的動作,怪不得這漂亮妞的脖子比較修長,看樣子就是這麼修煉出來的。
「對了漱妹,咱們倆也該抽個空去見見你爹。」我摸了摸眼角,疼,該死的,誰想得到來找自個兒的老婆還會挨一頓打,早料到這番情形,怕是我早帶著寶刀來了,先人你個板板的,實在是晦氣。
「見我爹幹嘛?」李漱似乎不太明白。
「還記得當日你跟我鬧脾氣那會子,我進宮去哄你,你爹是咋說的?」我捏了一把李漱漂亮的小臉蛋,笑瞇瞇地道。
李漱眨著水汪汪的雙眸,紅唇半張:「那會子,怎麼了?」
「唉!你難道忘記了當時你爹說的事了?你爹可是親口說了,『今日老夫就把這話撂這裡,我女兒是嫁給你家做媳婦,不是去你家當公主……』」我粗著嗓子,學李叔叔撫鬍鬚擰眉的樣子說道。
李漱看得覺得臉紅,拍了我肩頭一巴掌:「去,我爹哪會像你這般模樣。」
「我這不是學給你瞧嗎?諾大個公主府就咱倆,實在是冷清,再說了,為夫好歹也算是個帶把的大老爺子,總得幹出一番事業才對,總不能連自己睡覺的地方也要陛下送吧?那樣的話,咱和那些吃軟飯的人有什麼分別?」
「什麼叫吃軟飯?」李漱的目光很迷茫。
我想了想,解釋道:「啥事也不幹,任著女人呼來喝去,只懂得跟女人要錢去喝酒的紈褲的人。」
「不要!」李漱很用力地搖腦袋,廢話,誰願意自己的郎君是那種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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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相信我的郎君不會是那樣的人。」李漱的話著實讓我信心百倍。愛死這個漂亮妞了,摟著李漱一口吮了過去,囈唔聲中,李漱身子漸漸軟了下來,生澀地應和著我,好半天才分開,一臉漂亮的臉蛋佈滿了嬌媚的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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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媚地勾了我一眼:「郎君且候著,待妾身吩咐了,咱們便是去見我爹爹。」從我懷裡掙了出來,理了理長裙,脆聲地道:「婉兒,婉兒!」
「奴婢在!公主有何吩咐?」候在門外的婉兒疾步邁了進來,躬身為禮道。
「婉兒,你去告訴奶娘,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過些日子,讓府裡的知識去選一所好些的宅院,讓她與家人團聚,安養晚年,若是想她老人家,本宮自會去造訪。」
李漱朝我嫣然一笑,繼續吩咐:「讓府內地執事把本宮收拾好了東西抬上車去,全都送入房府,其他人等皆留在公主府,婉兒,你與靈兒一會且先把東西送去房府便是了,本宮和郎君要去見我父皇……」
這時候,李漱待婉兒離開,揮退了所有人等,偎進了我的懷中,溫香軟玉在握,仰起了那張如花般的俏臉,一對美目水汪汪地看著我,「妾身自然是隨郎君一起住夫家,這裡院子雖然大且華麗,卻又有甚子用?這公主府裡人雖是不少,冷眉冷目的,總是帶著宮裡頭那股子冷冰冰的味,宮裡面我已經呆了十餘年了,不想再這麼清清冷冷地過下午了。去見我爹,咱們說可憐些,我爹最是疼我,他只要答應了就好辦,到時候,咱們就不用在這呆著,到郎君家裡去住,跟公公婆婆一起,一家子人親親熱熱的,總比整日裡頭勾心鬥角的滋味強上不止百倍。」
聽了李漱這話,我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她了。
李漱見我沒有答話,怯生生地撅起了粉唇道:「郎君怎麼這般瞧我?難道郎君不願意妾身隨您回去不成?」
不多說了!直接雙手輕輕一提一摟,李漱的驚呼聲中,沒人已然在懷。
我鬥志昂揚地道:「漱兒這話在理,日後,你一定不會再孤零零的一個人了,走,我們這就去見你爹去,不論怎樣,在我眼裡,你是我的媳婦,不是什麼公主!」
「嗯!」李漱看著我那副自信的面孔,臉頰上對滿了幸福的笑顏,纖手攪到了我的頸項之上貼在我的胸前:「我是你的妻子,這輩子都是!」
我摟著嬌美的愛人兒,大步朝前,迎著廳門外的夕陽走去……
「女兒見過爹爹!」李叔叔正在太液池邊的水榭裡悠然地品酒,李漱見到了李叔叔,當下一聲歡叫,提著群角,在暮色中,朝著李叔叔跑了過去。
「哎呀,你這丫頭,瞧瞧你幹的,害我這就都灑了大半了……」李叔叔好不容易托住了撲過去的李漱,笑瞇瞇地詳作怒色道。
李漱小嘴兒一撅完全一副天真的小女孩模樣:「才不,誰讓您整日裡喝那麼多酒,您要是生氣,那我就幫您把這一罈子的酒餵魚了。」
李叔叔趕緊討好地勸慰道:「好了好了,爹錯了,不該怪你成不?這丫頭,都成大人了,還沒個正形,呵呵呵……賢婿來,你我翁婿且來喝上一杯,老夫正愁無人相邀呢。」
「那小婿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老遠就能聞到這酒香,李叔叔看樣子分明就是一個人在這吃獨食。
恩,酒很不錯,菜也毫不遜色,很美味,連跟李叔叔碰了好幾杯酒,李叔叔面上浮了酒紅,才拿眼瞧我倆:「閨女,你們倆口子來找爹爹,該不會是就來看我這麼簡單吧?」
我與李漱對視了一眼,李漱自告奮勇地當先出了馬,拿手指頭朝著破了油皮的眼圈那比劃了老半天,李叔叔的臉色不由得一沉:「誰幹的?!」
「哼,還不是她們幹的,爹,您可得為我們做主!」李漱很有耍無賴的本事,搖得李叔叔頭昏腦脹的,趕緊舉起雙手投降:「行了,我給你們做主,再搖下去,都要坐不穩了。俊兒,你且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把今天所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李叔叔臉色陰了下來,眼中厲芒一閃而過:「豈有此理……」
「不像話,太不像話!」李叔叔站了起來,很是氣憤的在水榭裡背著手踱著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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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漱很是得意地朝我擠擠眼,我可沒她大膽,只是保持著誠懇的面容,目視著李叔叔亂竄的背影。
「此事……賢婿你也不像話!公主府門口竟然大鬧一場,成何體統,傳到了外人耳裡,不僅是損了老夫的顏面,你以為你就好看不成?!混小子,就知道耍拳頭,有事難道就不能來走給老夫不成?!李叔叔站到了我跟前,鼓起了眼.
「這事?!」我靠,不是吧,這樣怪我們頭上不成?
「岳父大人,小婿或許有欠妥之處,可這事也怪不得小婿,那位老娘們實,咳咳,那位劉氏也太那啥了,小婿一急,小婿是有錯,可小婿確實受不慣那氣……」李叔叔很王霸地瞪著我,反正這是就這麼著了,您老人家想發火就發,咱又不是沒挨過您老人家的黑腳。再說了……
「哼!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那性子,又渾又硬的臭脾氣……」李叔叔黑著塊臉說了我幾句之後,扭頭歎了聲:「也罷,這事你們想如何了結?畢竟陰妃那邊……老夫會親自去問問,她也是鬧得太過分了。」
「謝謝爹爹,還有一件事得求您,女兒可不想在那公主府裡自個冷冷清清地呆著,總由別人指手畫腳的,爹爹您就行行好,讓女兒去房郎家住吧。」李漱站了起來,軟軟地道。
「去房府住?!女兒你可得想好嘍……」李叔叔歪過了腦袋看著李漱,表情跟白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