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宮女姐姐和綠蝶還算是體貼,一個勁地拿好話使勁地誇我,聽得本公子很是沾沾自喜,樂呵呵地老半天都合不攏嘴,大姐亦聊起我往日的趣事糗聞,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硬還要問我是或不是?
只得尷尬地點頭,任由那倆個漂亮妞笑的都捲曲了身子,什麼人嘛,老揭我的短,生氣,可又沒辦法撒。
聊了半個多時辰,大姐方才起身笑道:「好了,反正這會是我便在家中住些日子,有的是機會,二郎,可要對二位妹妹好些,莫要再生出什麼事端來才好。」
當下連聲應是,陪著大姐走出了小院,院門外,大姐頓住了腳,男子一般背起了雙手,一臉壞笑地盯著我瞧,看得我都覺得頭皮發炸起來:「大姐這般瞧我幹嗎?」
「不想才兩年多沒見,個頭竄了不少,就連,嘿嘿嘿,二郎啊,二郎真是好福氣。」大姐越是這麼說我越是覺得心虛,不知道為啥。
「心虛什麼?難不成你還擔心姐姐攪了你的好事不成?笨小子,對了,老老實實跟姐姐交待,你是咋個讓皇上和程家叔叔都搶著把閨女嫁你的,說說,姐姐可是為這是傷透了腦筋,怎麼也沒能想到,你這個整日裡就知道耍寶搗蛋的小傢伙竟然能如此。最好一五一十地給姐姐交待清楚,不然有你好看的。」大姐看樣子也很八卦,遺傳了爹娘的秉性。
只好隨著大姐漫步在花園,吭吭哧哧地把這一年來的事情都言說了個大概。大姐尋了根石凳坐下,拍了拍邊上示意我也坐在邊上,臉上浮起了一絲輕鬆:「也好,怕是爹當時不把你給抽昏那些天,怕是你還是那般的渾樣。」
「那是,不過,我可沒有怪父親的意思。」廢話。感激都還來不及呢,若不是老爺子抽那一巴掌,怕是現下我已經在原始時代過著衣不遮體的穿越生活了都,想想都覺得害怕。
「往日你與你大哥,雖然不說生有隔閡,但你那脾性,實在是,這下可是好了。家中祥和,方是爹娘和你們的福份。」大姐臉上浮起了笑意,拿手指頭戳我腦門上:「臭小子,艷福倒是不淺,昨日回京,我隨你姐夫去見陛下,見到了你那未來的妻子,嗯,倒也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禮數亦是周全,人也乖巧。程家的七女我雖未見過,但也聽了娘親說過,那姑娘怕是比那高陽公主更勝一籌。也不知道你是怎的修來的福氣。」
大姐一臉喜孜孜地,看樣子是為我這個二弟的好福氣而高興。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位血脈相連的大姐跟前,才不過一個多時辰,已然覺得她就是我的親姐姐,說話也自然恢復了平日裡的秉性:「大姐這是甚子話,幹嘛不說她倆嫁我是她們的福份?」很是氣志昂揚地鼓了鼓胸肌,一副萬人敵的派頭,倒把大姐惹得笑顏如花,啐了一口:「好意思說這話。對了,二郎,我可是聽說了,你與太子殿下及齊王佑交惡,可有此事?」
「嗯,可這些事也都怪我不得。」當下把得罪太子殿下的事和扇了齊王佑一巴掌的事給大姐細說了一遍。
大姐點點頭:「倒也是,這些自是怪你不得,不過……」略一皺眉頭:「現下雖無大礙,齊王佑一向跋扈。不過一真小人,既不為陛下所喜,就連我那夫君也曾言朝臣皆惡之,無可憂,倒是他日太子登基,任他那睚齒必報的性子,怕是……」大姐的臉頰之上第一次浮起了愁雲,在為我這個弟弟擔心,心裡覺得又暖又燙。
下意識地便脫口而出:「大姐勿須煩心,太子哥當不得皇帝。」
話一出口,大姐渾身一顫,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臭小子,這話你也敢亂說!」
「不是,若不是太姐,他人我哪敢露個一言半語,甚實是這樣的,這些年來,太子殿下……」把我對太子的評價跟大姐小聲地細述了一遍,大姐方鬆了口氣,臉上方現喜容:「這便好了,咱們家,誰我都能放心得下,就是你這二郎,最是讓爹娘操心,既你已懂了事,又多了兩門臂助,我這個當大姐的,自是放心了不少,大姐在長安不能久留,只待你大婚之後便要隨你姐夫回去了,日後,還是要多聽聽爹娘的話才是……」
「我觀你那倆個妾室,那位武氏,怕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娘親來信時也曾說過,想不到陛下對你的寵愛,不下於那些王爺,不過你可得切記了,切莫恃寵而驕……」大姐在我耳邊循循善誘地勸導著,我一面用心地聽著一面點頭:「嗯,小弟一定聽大姐的話,不讓姐姐替我操心。」既高興,又覺得心裡頭發酸,或許是後世因遭遇而孤零零的一人,而現下卻是父母雙全、上有姐兄、下有弟,一家齊聚地緣故吧……
一家子團聚,難得,老爺子放下了話,一家子皆盡列席,其樂融融,就連酒也放開了喝,因為家宴,又有女眷上案,故此喝的皆是酸甜可口的葡萄釀,述說著這段分別時日的趣事,這位王爺姐夫倒也是個博學多材的人物,雖然年紀跟大哥相仿,學問卻高了一籌不止,跟老爺子相談甚歡,姐夫對於我所著寫的《三國演義》亦是讚不絕口,聽得老爺子嘴裡雖然依舊一口一個孽子地,但眉宇間的喜意任是誰都瞧在了眼裡。至於我跟大哥則跟大姐吹噓著其他話題,老三就在跟前爬來爬去的,很顯擺的架勢,看樣子這小傢伙也瞧出來了大傢伙心情都不錯,不會收拾他,一會竄老爺子跟前偷偷摸摸地抿口酒,一會又竄娘親跟前要肉吃,小嘴又甜,姐姐姐姐的叫地歡實,喜得大姐一個勁地親這小傢伙一臉的口水,大多數時候都是拿本公子既然要操辦的親事來取笑,算了,咱不計較,反正本來臉皮就厚,愛笑笑去,反正那倆漂亮妞已經快要被咱吞了,笑笑又有啥?
雖然姐夫在長安也有王爺府邸,不過看得出他甚是疼愛我大姐,聽憑我姐的吩咐,也就住在了房府裡,姐姐的閨樓所在的小院。
學院辦公室裡,我正扶案打著盹,昨天夜裡喝到月色西沉方才罷休,一家子差點兒熬了個通宵,害的我今天精神萎靡不振,到了學院,藉著研究教材的由頭,在屋子裡斜倚著,迷迷糊糊地竟然打起了磕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人,大人可在?」門外的喊聲吵醒了我,趕緊坐了起來,胡亂抓了本書打開作仔細研讀狀,很是嚴肅地道:「進來。」
「見過大人,現有學員來報道了。是隴右來的席都尉。」段雲松拿了一份兵部送來的文書遞到了我手裡頭。「哦?你先坐坐,我看看,唔,嗯?席都尉席君買,他來了?!」我不由得訝然出聲,把這位席名將拽進軍事學院的事可還是我特地向李叔叔親自說的,不想竟然現下就到了。
「人呢?在哪?!」我站了起來,伸手在臉上抹了抹。
「人就在樓下,末將喚他來便是。」段雲松心情也不錯,匆匆地出了門,看樣子,席君買百騎破萬敵的名頭早在大唐軍界傳開了。我趕緊抄起了茶水倒在手巾上潤濕了抹在臉上,見名將,總不能一臉眼屎吧,這也太掉價了,涼茶一激面容,拿手巾狠狠抹了幾把,總算是感覺自己恢復了精神頭。
「君買兄且進來罷。」段雲松當先踏步室內回身邀道。
然後一位身板壯碩年約三十許的壯漢步進了辦公室,躬身為禮:「末將見過房大人。」
「快快請起,席兄之名,房某如雷灌耳啊,呵呵呵……」扶起了這位剽呼呼的漢子,濃眉大眼,雙目炯炯,顧盼生威,腮幫子肉也是鼓鼓的,長的很凶狠,不錯,這樣的人光是面相都是當兵的材料。
待分賓主坐定後,讓人上了茶。「二位請!先嘗嘗這清煮的茶,這是房某自家炒的茶,不摻料的,也不知道席兄喝得慣否?」
席君買略作謙讓,一口飲盡,動作神態就像是在痛飲一杯烈酒一般,喝茶都能喝出豪氣來,著是個血性的男兒好樣板,我禁不住暗中喝了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