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程府秘技:分身術?
倆時辰之後,餓了一夜的房二公子挺著漲鼓鼓的肚皮,走一步,打個飽呃,一身鹵雞味的朝著自已的小院走去,看得房府一干八卦人士倍感驚奇。驚你個先人板板的,老子都快漲死了,哪個要是敢笑本公子,明天,明天本公子要把家裡的雞全剁了鹵好塞他嘴巴裡。
整整一隻半多的鹵雞,全吞下肚,那滋味,太悲憤了。
「綠蝶,照兒,快點,給本公子弄點茶水來,消消食先,都快漲死我了,還有,準備點漱口水,再給我準備一套衣服,不然,一身的味道。」剛進院門,趕緊朝倆坐在屋裡的丫頭求援。
「啊!」宮女姐姐盯著我的肚子,掩嘴低呼一聲,偷瞄了眼綠蝶那丫頭,綠蝶也呆了,翹起蘭花指指著我的肚皮:「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別提了……」抄起水壺子灌了好幾口才順出氣來,鹵雞太干,最後,食不下嚥的本公子被老媽的鷹爪架我耳朵上,抄起雞肉硬塞進我嘴裡的,太不心疼俺這個兒子了。
「少爺,怎麼了?就那麼點東西能把您撐成這樣?」綠蝶很不滿地嘀咕道。
「蝶妹子,不怪少爺,怕是夫人……也挺擔心餓著咱們二公子的。」宮女姐姐的眼光實在是太毒辣了,毒辣得我都想抽人了,還笑,笑啥?
綠蝶被宮女姐姐一提,又看了眼我,再瞧一眼掩嘴直笑的宮女姐姐,一下子笑了出來。「怪不得少爺一進門就喊撐得利害,照兒姐姐,這怕也有你的功勞吧?」
「你們還有精神在這裡嘮叨!」受不了了,撈起袖子準備施展家法進行消食運動先,惹得倆丫頭又笑又叫的往房門口處跑去。什麼人嘛……沒一點悔改之心,不知道接受勞動改造的臭丫頭們。
房府宗祠內熱鬧非凡,一干有頭有臉的高官貴人全擠裡頭擠眉弄眼的看熱鬧,程叔叔赫然位列其中,程叔叔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朝我露倆門牙,很猙獰的笑了笑,嚇得老子差點一撲爬栽在宗祠前的地板上。趕緊扭臉,長吸好幾口氣才恢復平靜的心靈,本公子,身為本次冠禮之主角,一臉嚴肅,邁著中規中舉的步履,在萬眾矚目之中,走進了祠堂。
「呵呵呵……能替賢侄這樣的有為青年受冠,實為老夫之幸也。」一位鬚髮皆白、體格健壯的老頭站在主位上首,拈鬚朝我點頭微笑。
「藥師兄此話過矣,這孽子能得藥師兄受冠,這是他的幸事才對。俊兒,跪下吧!」父親坐在左上首處,朝著那位從沒聽爹爹提起過的藥師伯伯拱了拱手,然後朝本公子喝了一聲。
有點激動,有點害怕,心情很忐忑,俺的娘親也在一邊,由大嫂扶著,對著我慈祥地笑著,偶爾,偷偷地抄起手巾抹淚。是的,兒子,眼見就要成年了,當娘的能不高興嗎?
接下來……我都忘記了,是的,太緊張了,只記得具體的程序是先給本公子來上一套「初加」,幅巾、深衣、大帶、納履,緇布冠,次授以皮弁。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接著就是「再加」帽子、襴衫、革帶、系鞋,最後授以爵弁。李大伯口水直往我腦門上噴:「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最後便是「三加」帕頭、公服、革帶、納靴。「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渾厚的男中音總算是落下了帷幕,恭喜恭賀之聲不絕於耳。俺爹的嘴一個勁往後腦勺裂。
原本只用木釵結髮的腦袋上戴上了三重頂冠。,覺得腦袋有點沉,有點昏。然後又不停地磕頭,朝房家列祖列宗、房氏宗親的族內長輩,磕了多少也忘記了。最後,俺爹把我的小名俊兒的俊字作為本公子的字,很不錯的字,嘿嘿,看來,本公子形象不錯,以後任誰見了本公子,不是俊公子,就是俏將軍的叫著,那才叫爽,哇哈哈哈……
總算完成了在宗祠的祭祠活動,老爺子大手一揮,盛大的酒宴在房府前廳開始了。在前廳李恪兄台和程處亮李業詡、李治等一批人渣兄弟的祝賀聲中,本公子那暈乎乎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點。
「多謝幾位仁兄披星戴月而來,小弟不甚感激之至,自罰一杯。」紈褲名單上的人渣太多,不敢細數,胡亂拱拱手,自個先抄起一杯灌下去解解渴先,吃的乾貨太多,嘴裡幹得難受。
「什麼話,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一杯豈能滿足你我兄弟之情,當以三杯起。來!」李恪匡匡匡,自個連乾三杯,靠,這丫的看架勢,分明是想吃窮我房府。程處亮兄也跟著跳了上來,很善良地朝本公子露了倆門牙:「房俊啊,哈哈哈哈……日後,哈哈哈哈。」啥人,屁話沒說,一個勁傻了吧嘰直笑,一雙牛眼瞪得老子發毛,都快把嘴裂後腦勺了,這貨該不會酒宴才開就耍酒瘋吧?
又一個程處亮出現在我跟前,一樣地笑得很淫蕩,難道酒量見長的本公子才幾杯酒杯就醉了不成?等等,不對勁,啊?又一個,再來一個,我的天,我的腿都軟了,啥人啊?處亮兄台啥時候學會分身術了?該不會是袁天罡那大唐第一神棍教出來的徒弟吧?
咦?這丫的好像不是程處亮,雖然很像,但是鬍子好像要更茂盛一些,這位程府之男朝我裂開大嘴:「呵呵,這位賢弟便是房俊賢弟吧,老哥哥我程處默,處亮的大哥,這位是處武、這位是處正、這位……」
聽得老子一臉黑線,程叔叔的生育機能也太旺盛了點吧,想幹啥?光你程家一下子就來了一個老的六個小的,都快有一桌了,是來吃飯還是來搶錢啊?
「呵呵,咱們老程家別的沒有,一幫子全是血性漢子,來,都來敬敬俊賢弟這位名震長安的大才子,一人仨杯,哥哥我先干為盡。」程處默兄抬起碗就朝他那張大嘴倒,匡,一杯酒連一滴都沒灑出他那張大嘴,嚇得老子趕緊握住程大哥想倒酒的手:「兄台,您的心意,小弟心領了,可是小弟我酒量實在是有限,要不,我與幾位程兄一起舉杯咋樣?」
「一點也沒氣概,算了,要不是看在,嗯嗯,來,哥幾個都過來,跟這小哥兒一齊干了。」程府之一男很有點不屑的眼神,咱直接無視,惹不起你們這一幫子青春版的程叔叔,投降總可以吧?
被程氏兄弟幾大杯灌得倆眼翻白,酒呃還沒來得及打,被李業詡一把扯了過去。
業詡兄台笑的也很淫賤:「賢弟,你我兄弟,上次一別,還未共飲過,來來來,與為兄先乾上一杯。」人渣!禽獸,灌得老子眼睛發綠,趕緊隱身,不理他們,很可惜,俺是主角,能跑哪?一圈友人逛下來,本公子肚皮都怕是灌了不下兩三斤酒水了,很慶幸自已自從來到了大唐之後,已經久經酒場的考驗,不然,怕是本公子成年的第一天就要像條死狗般在床上渡過了。
喝著酒,吹捧人或者受人吹捧,眼睛在大廳裡左顧右盼,怪事,明明自個說要來的,現在卻瞧不見影兒了。不由得又憶起了那日臘梅下的那位窈窕女子……
「皇上駕到!」一聲高昂尖利的聲音從房府大門外響起,頓時,原本還嘈雜台階得如同小商販批發市場的房府剎那間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然後目光移向正在站原地發呆的本公子。
我也覺得奇怪啊,太奇怪了,按說,大臣家的兒子行冠禮,沒皇帝叔叔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