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萬戶侯 卷三 第一百七十三章 廟堂之高
    前幾日感恙了,病得頗重,也沒有上朝,一直臥床在好一點了,但病去如抽絲,身子還有點沉重,須在家靜養。

    書房裡光線充足,涼風習習,經過七月的盛夏,到了初秋的八月,天氣已不感到燥熱,李林甫坐在他那張發黃老舊的籐椅上悠閒地喝著參茶,這是用渤海國王欽茂孝敬的千年人參所泡,東宮案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李林甫彷彿轉了性,再不過問太子的之事,每日裡只是忙忙碌碌,批轉錢物、調動官吏,河南gt;)調糧賑災,這些都是他宰相分內之事,但更重要的卻是皇上決定冊封太真妃楊娘娘為貴妃,皇上沒有皇后、元妃,貴妃其實就是皇后了。

    皇上封貴妃,舉國關注,但李林甫卻不然,他又慢慢地喝一口茶,細長的眼睛裡散著淡淡的微光。

    他關注的是楊玉環的家族,作為一個得寵的皇妃,她必然需要一個強大的外戚作為支撐,皇上也必然會這樣考慮,否則貴妃在宮裡就會四面受敵,『楊國忠』,李林甫的腦海裡跳出這個名字,這是昨日皇上封楊釗為御史中丞時替他改的名字。

    「好昌盛的官運!」

    李林甫不禁冷笑一聲,幾個月前還是金吾衛兵曹參軍,可短短數月就變成了正五品的御史中丞,無功無績。明顯就靠裙帶關係,實在讓人不齒,他不由想起另一個陞官迅速地李清,人家好歹也是在南詔立過大功。

    但李林甫考慮的,是如何將新興的楊氏收到自己的旗下,楊釗,不!現在應該叫楊國忠,他不用擔心。東宮一案中他就是自己的急先鋒了,關鍵是要皇上的態度,外戚不同一般官員,最終還須李隆基首肯才行。

    外面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父親。孩兒有要事稟報!」

    是他的八子李銀,東宮案後李林甫為了試探李隆基對他地態度有無變化,特地上表懇請皇上再蔭自己另一子為官,按唐制,只有皇帝或皇后的直系親屬,一家才能蔭二個孩子為官,其餘官員只能蔭一人,而且品階也有講究,如正一品(太師、太傅、太尉)官員只能蔭得正七品官,且大多是軍職。但李林甫的奏表卻得到破格批准,不僅得到皇帝直系親屬的待遇。而且還得了從六品的尚書省員外郎實缺,任兵部職方司員外郎。可見皇上對他聖眷依舊,這也讓他略略放心下來。

    李銀的突然到來卻讓李林甫微微有些動怒,當官沒兩個月便中途私自回家,傳出去讓百官如何評點,再天大地事,下朝後不能說嗎?還是那樣沉不住氣。

    他將杯子往桌上一頓,拉長了臉道:「進來吧!」

    李銀聽出了父親口氣中不悅,他慢慢走進房內。心中忐忑不安,低頭道:「父親大人。我有要事稟報。」

    李林甫瞥了兒子一眼,冷冷道:「聽說你昨晚又和那幫皇親貴嗣出去胡鬧了,可是真?」

    李銀慌忙道:「父親教誨過孩兒,孩兒已經改過很多,昨晚孩兒去崔圓府的路上遇到他們,不得已應酬了一個時辰,實非孩兒本意。」

    李林甫聽說,怒色稍斂,但依然冷冰冰道:「你不用去找崔圓之女,她身子太弱,不是旺夫相,為父決定還是替你迎娶崔翹之女,雖然他上次拒絕,但他夫人卻贊同,在他家裡是他夫人做主,這事你就別想了,過幾日我便會請媒。」

    李銀從未見過崔柳柳的母親,可二個月前去他家吃飯,竟被她母親的虎威嚇得落荒而逃,從此再也不敢去找崔柳柳,又把眼光放到崔圓之女的身上,雖然她身子單薄了點,但也溫柔可人,從不出家門一步,和那崔柳柳大不相同,男人的心就是這樣奇怪,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娶妻時卻要對方嚴守婦道,最好這輩子從未和其他男人說過話,從古至今,皆是一樣。

    但父親的意思還是讓他迎娶崔柳柳,他苦著臉卻又不敢說個『不』字,只得低聲應了,李林甫自然知道兒子的心思,崔翹之女名聲雖不太好,但娶了她不僅可以將崔翹拉過來,而且崔翹之妻又是嗣寧王李琳之妹,可謂一箭雙鵰,婚姻嘛!本來就是政治交易,大不了以後准他多娶幾個妾來補償。

    想到此,李林甫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點點頭道:「說吧!什麼重要的事?」

    李銀忙焦急道:「孩兒剛剛接到沙州戰報,李清在沙州大敗吐蕃軍,斬敵七千多,裴尚書已經進宮了。」

    「這是好事,你急什麼?」

    李林甫見他滿面焦惶,略有些不滿道:「此事我已知曉,皇上也早就知曉,我雖不喜李清,但這是國事,豈能因對個人地好惡而隨意抹殺他的功勞?倒是你,李清年紀和你一般大,他在為國戍邊,而你卻醉生夢死,你差他不止一點兩點啊!」

    李銀諾諾答應,可心中卻暗罵其父無恥,去年王忠嗣大敗突厥烏蘇米施可汗時卻不見他如此『正直』,而在背後奏王忠嗣謀反,現在卻裝得堂堂正正地教訓自己。

    心中雖怨恨,可臉上卻不敢半點表露,只低聲道:「但孩兒今天接到沙州兵曹事送來地作戰圖,才發現這場戰鬥不是沙州打的,而是在吐蕃境內約八十里處打地,換而言之,是我大唐在入侵吐蕃。」

    說到此,李銀偷眼看了看父親,見他表情開始凝重,心中暗暗竊喜,他便是為此事而來,不知為何,他心中深深地嫉恨著李清,嫉恨這個與自己一般年紀卻又位居高位的對手。

    「越境作戰,真是這樣嗎?」

    李林甫的兩眼瞇了起來,鼻槽再次拉長,剛剛還在盛讚李清為國戍邊,可現在忽然發現他的把柄,心又開始活絡起來,他起身背著手在房內來回踱了一圈,徐徐道:「你現在立刻回去,把你拿到的地圖錄一份副本交給楊國忠,什麼也不要說,你知道嗎?」

    「楊國忠?」李銀一愣。

    「也就是楊釗,怎麼,你現在不和他來往嗎?」

    李林甫的眼光忽然銳利起來,像一把鋒利的劍,直刺兒子的內心,自己再三叮囑他,要和楊國忠保持密切關係,但現在才發現兒子似乎並不太聽自己地話。

    「難道為父給你交代的話,你全忘?」

    李林甫的嗓門忽然提高,冷冷盯著他道:「那永王之子呢?你是不是也沒有按為父囑咐地去做?」

    「孩兒只是覺得.

    李銀說不下去了,他忽然發現父親盯看自己的目光寒冷至極,他的腿開始發抖,『撲通!』雙膝跪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半天,李林甫才慢慢走到窗前,仰天歎了口氣道:「可惜李清不是我的兒子,否則他一定會理解我的用意。」

    他只覺得索然無趣,向後揮了揮手,「你去吧!把地圖給楊國忠便是,其他沒你的事了,記住,以後老老實實當班,切不可隨意離職。」

    李銀見父親動了真火,也不敢再解釋,說了聲『是』,便低著頭退了下去。

    見兒子走遠了,李林甫才回到椅子上,頹然地坐下,本來輕鬆悠閒的心境卻被兒子的自負和愚蠢破壞掉了。

    兩個月前,李清被封到沙州,李林甫為了監視他,特地任命一名自己的門生去做壽昌縣縣令,卻無意中得到一個情報,沙州豆盧軍兵源嚴重不足,李林甫吃了一驚,但他也不聲張,暗暗調查事情的真相,最後發現這和隴右、河西節度使皇甫惟明有關,隨著調查一步步的深入,皇甫惟明募私軍之事也被他查了才出來。

    從將李清派到沙州。李林甫便判定李隆基是知道這些事情地,卻在裝傻,而且他將李清派去一定有什麼用意。

    這兩個月旁觀者清,李林甫也漸漸猜到了李隆基的心思,他是想廢掉太子,卻在慢慢圖之,要將擁立太子的大將一個一個不露聲色地削去,才能無風險地廢掉太子。如此一來,恐怕他要對付的第一個就是皇甫惟明,那李清不就是這局棋上一個重要的子嗎?

    既想通這一點,李林甫不禁大感振奮,他立刻改變了策略,從前他是積極尋找一切機會打擊太子。而現在,他只需為李隆基解去廢太子的後顧之憂便是了,比如,讓李隆基發現一個合適的新太子,而郯王李琮貪婪、虛偽,從前沒有被立為太子,將來也不會有他的機會。

    李林甫果斷放棄了他,他地目光便慢慢轉到了永王李璘的身上,此人一向低調,幾乎所有的人都將他忘記了。但也正是他的低調,才會被李隆基發現。

    書房裡很安靜。只聽見『沙!沙!』的筆聲,李林甫在奮筆疾書。他是在寫日記,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卻不是天天寫,只有當他心中有感,或策劃大事時,才會記一記,儘管如此,他地筆記也已經積了滿滿一箱。

    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管家在門口急聲叫道:「老爺。宮裡有人來傳旨,皇上命你火速進宮。」.

    楊釗,不!從現在起,他就叫楊國忠了,雖然還有點遺憾,沒有叫楊帝忠,他要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忠心的可不是國家,而是皇上,不過,他還是很滿足了,這不,生了官,有了自己的官署,並賜錢五千萬,絹千匹,封職分田和永業田各十五頃,不僅如此,皇上還把原來太平公主的宅子賞給了他,裡面奴僕丫鬟有近百人,據說這是李林甫屢求不得的美宅,當晚,楊國忠便選了兩個美貌的奴婢陪寢,著實腐敗了一把,當然,老婆孩子也要派人接來,給李清打工,實在不是他所情願。

    大唐御史台品階不高,但權位極重,分台院、殿院和察院三院,或辦理大案、或糾察禮儀、或監察百官和地方,職能各有不同,御史大夫是最高長官,但御史大夫往往只是虛官,有名無實權,這樣御史台的實權其實就掌在次官御史中丞的手上,雖只是正五品,但三品地要員也得給他面子,這就是李林甫的第一悍將王:.

    楊國忠掌的是殿院,殿院負責糾察朝廷各種儀式,包括朝會地秩序、典禮的服飾、祭祀和皇帝巡省的大駕等等,他雖然狗屁不懂,但拍桌子罵娘是少不了、下屬遞來的報告不遂意則要扔到對方臉上去,總之架子是要擺足。

    今天是他第二日上班,御史台位於承天門大街之東,左是太史監,右是宗正寺,楊國忠在幾名屬下的簇擁下,騎著高頭大馬滿面春風地從安上門進了皇城,彷彿誇街的狀元,就差身上背條喜帶,按理,他只需從太僕寺前穿過去,不遠便是御史台,可他偏不,他要繞一個大***,一路接收各部官員的恭維,若是條件允許,他恨不得繞全國巡迴演出一圈.

    「楊大人福星高照,官運亨通啊!」.

    「楊大人少年有為,不!那個中年有為,大器晚成!」.

    「我看李相之後,台省之首非楊大人莫屬」.

    他一路洋洋得意,尾巴都要翹到天去,尤其走到都水監時,有幾個伶俐的小官更是搶上來給他牽馬韁繩,更令他血脈賁張,彷彿到達人生地頂點,當年他在中衣食無著,看人臉色度日,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楊國忠只覺胸中豪氣萬丈,等一等!豪氣萬丈現在已經變成豪氣千丈,因為前面有一輛馬車在擋他的路,堵住了他豪氣宣洩地渠道,楊國忠的臉立刻便陰沉下來,只見馬車上下來一人,體形修長俊美、氣質風流倜儻,他身著正四品朝服,正是吏部侍郎楊慎矜,雖然五百年前是一家,又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但楊國忠卻不這樣想,人家是帝王后裔,自己只是市井無賴,他的耳畔不由迴響著在李林甫書房內,楊慎矜對自己的譏諷:

    「楊參軍詼諧活潑,好酒好賭好色卻不好學,官場中必能游刃有餘,哪還需我們關照,倒是有太真妃這個靠山,還得請楊大人將來多關照我們才是。」

    事情已經過了兩個月,但楊國忠卻一個字也沒有忘掉,此刻他竟然又敢堵自己的路,舊恨新仇,一齊在此刻爆發,楊國忠惡狠狠地盯著他,企圖尋他的岔子,可是新官上任,業務還不熟練,看了半天,他只發現楊慎矜除了帽子似乎戴歪了點,其它就沒有再發現什麼。

    一個屬下估計是楊國忠肚子裡的蟲轉世,立刻便猜到了上司的心思,急附耳向他低語幾句,楊國忠笑逐顏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

    他催馬上前,陰陰笑道:「楊侍郎別來無恙呼?」

    楊慎矜老遠便看見了張狂的楊國忠,他是帝王之後,趣味高雅,對楊國忠這種惡俗的小人嘴臉實在是厭惡之極,當下,不由冷冷笑道:「楊大人在皇城走來走去想必是找不到自己的官署,不如我派人送你去,可好?」

    楊慎矜的譏諷讓楊國忠義憤填膺,他仰天乾笑兩聲,指了指楊慎矜的馬車道:「按禮制楊侍郎的馬車應該停在道路左側,可現在卻停在右側,佔了尚書之位,本官身為御史中丞,有責任糾錯,而且還要彈劾你。」

    說到此,楊國忠眼皮向上翻,就等著楊慎矜向自己低頭認錯,再好好奚落他一頓,不料半天也沒有動靜,他定睛一看,卻見楊慎矜已經上了台階,壓根就不理自己,楊國忠丟了面子,頓時惱羞成怒,他跳下馬來大喝一聲,「站住!再不向老子道歉,就休怪老子不客氣了!」

    楊慎矜呵呵大笑,背著手轉過身來,望著楊國忠譏道:「我該叫你什麼呢?楊寨主還是楊大爺,我若是你,早就跑回街頭賭博喝酒去了,還在這裡丟人現眼,我有一句話送你,全當作你高昇的賀禮,你要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腰,那根裙帶千萬要繫緊了,否則,你可能連替我牽馬的資格也沒有了。」

    「狗東西!你竟敢消遣老子。」

    楊國忠胳膊一挽,握緊老拳衝了上去,別看他當年在王兵各面前嚇得跟雞似地,但對付楊慎矜這種文弱書生,卻毫不含糊,此刻,他掄起老拳,當真變成了楊寨主.

    狠揍了楊慎矜一頓。不!文明的說法應該叫肢體衝突,楊國忠才得意洋洋回到官署,老遠便見一人站在門口,似乎有點面熟,他揉了揉被抓破了皮的眼睛,立刻認出來。是相國大人的兒子,新任兵部員外郎李銀,剛才的楊寨主立刻變成了楊小弟,笑咪咪跑上前去,拉著他的手親熱道:「李公子當真瞧不起我麼?想請你喝一頓酒都那麼難。」

    李銀一見楊國忠頓時嚇了一跳,只見他臉上、眼上都有被抓的痕跡,身上的官服也被撕了個口子,不禁暗暗忖道:「難道這楊釗也懼內嗎?」

    心中想,但嘴上卻不能說,只當沒看見。只拱拱手笑道:「我哪裡敢瞧不起楊大人,只是我平時劣跡太多。怕御史中丞大人見了,彈劾我去。所以才不敢找你,想不到楊大人高昇了,本色卻不改,不用多說,我今晚要好好敲敲楊大人地竹槓。」

    楊國忠立刻眉飛色舞道:「不如今晚去潛碧樓,我請客,那裡的頭牌我今晚包了。」

    李銀哈哈一笑,拍拍楊國忠的肩膀道:「我父親對你評價頗高。果然不錯,對我的胃口。不叫你楊大人了,叫你楊大哥!」

    他見左右閒人頗多,便將楊國忠拉到一邊低聲道:「楊大哥高昇可能嫉妒的人不少,我父親讓我轉告你,要想不被人小看,就趕緊做幾件實事出來,便可堵住所有人之口。」

    楊國忠猶豫一下皺眉道:「我是想找事幹,可是天下太平,卻沒事可做。」

    李銀見時機已到,便從懷裡拿出那份地圖副本塞給楊國忠道:「這就是一件事,沙州都督李清未經朝廷允許,擅自跨境偷襲吐蕃軍,這份地圖便是證據,我父親指明要讓楊大哥辦此案,你可別辜負了他。」

    楊國忠嚇了一跳,怎麼會是自己兄弟之事,這叫他怎麼下得了手,李銀見他眼中猶豫,便又冷笑一聲道:「我再說一遍,這是我父親特地關照你做的第一個案子,若做得好,我父親會薦你到六部兼實缺官,若不想做,以後你也不用再登我家府門了。」

    楊國忠地臉脹得通紅,他是個聰明人,雖然皇上看重他,但宰相大人卻萬萬不能得罪,否則將來有的小鞋穿,在切身利益面前,兄弟之情又漸漸消失了,李清的模樣再一次被他拋到腦後,『公事面前不枉私情!』楊國忠告誡自己一番,便慢慢伸手將地圖接過來,揣進了懷裡,又低聲道:「請轉告相國大人,他老人家的話國忠不敢不從。」.

    若現在再讓李清見李隆基,他一定會被嚇一跳,只兩個月的時間,李隆基便像老了十歲,夜夜笙歌使他生理調節開始跟不上,疲態畢露,他已經三天沒上早朝了,每天早上他根本起不了床,一直要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起床梳理,然後來御書房坐半天,聽取一些大事,小事便直接扔給高力士處理了。

    可今天卻有兩件大事,先是兵部尚書裴寬趕來報喜,沙州大捷,都督李清率三千人殲滅來犯的吐蕃軍七千餘人,要求皇上嘉獎,這件事在十天前李隆基便在李清三日一次的報告中知曉了,而且所有的細節一字不漏地報告了他,因為敦煌城的城牆修補,無法守城,只能跨境迎頭痛擊,還有馬匪的及時支援挽救了戰局,李清請皇上赦荔非兄弟二人之罪。

    對李清地坦誠李隆基十分滿意,而他能以少勝多,保住沙州,擊敗前來偷襲的吐蕃軍,更讓他讚歎,他當即回信一封,將他和所有參戰地將士好好褒獎一番,並答應他所提的一些合理要求。

    可過了一會兒,另一件大事便來了,吐蕃贊普派特使來警告唐朝,沙州之事是唐朝主動挑釁,要求其嚴懲沙州都督李清,否則,一切後果都由大唐來承擔。

    話說得極不客氣,言外之意就要出兵討伐大唐,雖然李隆基並不想處罰李清,但從這封信便可看出來,吐蕃要對大唐用兵了,他現在急於知道隴右地備戰情況。

    『詔李林甫火速進宮!』

    但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楊國忠彈劾李清的奏折也遞上了李隆基的御案.

    註:楊國忠改名應是天寶九年,老高因劇情需要將他提前了;另外還有個大錯誤,老高一直把太真和玉真搞混,前面將楊玉環的太真妃寫成玉真公主,錯誤巨大,罪不容赦,請大家批鬥!批鬥用的高帽已經用報紙疊好、戴上,上書四個大字: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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