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看藍老頭!」長毛眼尖,一下子看到正在和莊少哲談話的藍廣易。
「哦,這老傢伙也來了,咦,藍婉瑩這個小丫頭片子也來了。」張金寶也伸長了脖子在看。
「少爺,老爺子不是特別關照你對這藍家的小姐多下點功夫嗎?說句老實話,這小妞也真夠水靈的。」長毛說著咽一大口唾沫。
「我家老頭子想的是什麼我還不知道?老頭子盯著他家的財產呢,四海集團可是有三家關係企業的大集團,實力不比我們鼎天差!藍老頭兒子、媳婦死的早,身邊就這麼一個孫女,誰娶了她就是娶了座金山!只要藍老頭一翹辮子,億萬家財還不是手到拿來?」
「少爺,我說呢,老爺子三天兩頭叫你帶著東西往老藍家跑,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啊!憑少爺你的泡妞功夫,這種小妞還不是一拿一個准?嘿嘿」
「媽的,每次去都碰不到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存心躲著我還是什麼,要不是老爺子老是盯在屁股後面催,這種小辣椒,要身材沒身材,要情趣沒情趣,我才沒興趣呢。」張金寶不屑地撇了撇嘴。
「少爺,你看,藍小丫頭怎麼和那個臭小子握起手啦?好像情況不妙啊!不會是她看上那個鄉巴佬了吧?」
「他奶奶的,這世道看來還是小白臉吃香啊,我過去看看!」張金寶終於坐不住了。
莊少哲和藍婉瑩還沒說兩句話,就看見張金寶從那邊走了過來。
「藍爺爺,小瑩,你們也來看演出啊?」張金寶討好地和兩人打招呼。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寶啊,你爺爺身體還好嗎?」雖然藍廣易一百個看不上張金寶,可是張金寶的爺爺張永壽和自己可是生死的弟兄,所以也不能不給面子,藍婉瑩則直接給了他一個衛生眼。
「好好,昨天還打電話來,叫我別忘了去您家代他像您老人家問好,沒想到今天就碰到您了。」
「哎,當初要不是他替我擋了顆子彈,我早就見閻王了,我欠他一條命啊!要不是他在國外,還真想去看看他!」想起老朋友,藍廣易唏噓不已。
「藍爺爺,要不等會散場後,我請您和小瑩吃夜宵吧!」張金寶想趁熱打鐵,每次去藍家,藍婉瑩都躲著他,今天想趁機聯絡下感情。
「這個」藍廣易不太想去,但是當面拒絕人家又不好,正在猶豫找個什麼托詞為好,旁邊的藍婉瑩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叫道:「不去不去,小姑奶奶沒興趣。」
「呦,剛才還派人纏著我要請我吃夜宵,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換人啦?張總經理,您今天晚上到底請了多少人吃夜宵啊?」夏雨晴看到張金寶又勾起了先前的怒氣,忍不住出言諷刺他一下,攪亂他的好事。
「這個」張金寶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表情十分尷尬。
「哎,人們都說女人善變,哎,看來張總也不讓巾幗啊。」旁邊的莊少哲趁機落井下石。
這時,今天晚上的正主,珊珊來遲的法國鋼琴王子終於出場了,一身純白的燕尾服,一頭金色的頭髮,果然英俊瀟灑,全場掌聲雷動。
「爺爺,我們回座位看演出吧,莊少哲別忘了哦!」藍婉瑩邊拉著爺爺往自己的座位走,邊給莊少哲比劃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理都沒理站在旁邊的張金寶。
張金寶被整個干晾在那裡了,只好衝著莊少哲和夏雨晴狠狠地瞪了一眼,灰溜溜地回去了。
散場後,莊少哲、夏雨晴、林心雯站在門口,不時有觀眾路過,向莊少哲打招呼,恐怕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應該都忘不了這個少年吧。夏雨晴因為穿著不方便,沒有騎摩托車,所以打了電話給她哥哥,要她哥哥來接她。
「那麼,夏雨晴,我和小雯先走了,再晚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你們快走吧,我哥哥一會就來了。」
「夏雨晴,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
「哦,說!」
「今天你的衣服挺適合你的。」
「是嗎?謝謝。」聽到莊少哲的誇獎,夏雨晴難得地紅了臉,心想:「也不枉了自己出門前,花了那麼多時間打扮」。
「就是走路的姿勢還是象男人婆,嘿嘿。」莊少哲說完,趕忙拉了林心雯就跑。
「莊少哲!!你去死~~~~~~~」夏雨晴氣的拔腳就追,可是穿了高跟鞋根本跑不快,還差點崴了腳,只好跺著腳在後面直叫。
莊少哲和林心雯跑了一陣,看夏雨晴沒追上來,也就不跑了,兩人向公交車站走去。
「大胖哥,你真壞!」林心雯埋怨道。
「哎呀,我是想幫她改正缺點啦,否則你看她整天老是穿著皮衣皮褲的,哪裡還像個女孩子。」
「人家那是性格啦,其實夏雨晴人很好的,平時很喜歡打抱不平,有她在,那些流氓都不敢來我們學校搗亂呢!」林心雯替夏雨晴辯解。
莊少哲心想:「你哪裡知道,她老哥就是南市區最大的流氓,流氓到夏雨晴的學校搗亂?除非吃了豹子膽。」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方便對林心雯說。
「對了,今天你總算看到你的偶像啦,興奮吧?」莊少哲岔開了話題。
「大胖哥」
「嗯?」
「其實從小到大,我的偶像只有一個,從來也沒有變過。」林心雯低聲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胖胖的小男孩就在她心裡紮了根,特別是那次,自己被大班的壞小孩從翹翹板上面推了下來,額頭受傷後,莊少哲每次看到那個壞小孩都不要命地衝上前去為她報仇,面對著高出整整一頭的對手,莊少哲每次回家身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林心雯看了直掉眼淚,可是莊少哲滿不在乎,第二天又衝上去和他拚命,直到那個壞小孩轉學。
自那以後,那個肥肥的、小小的身影在林心雯的心裡是那麼的高大,只要自己牽著那只肥肥的手,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莊少哲離開上海去東北,林心雯整整哭了兩天,每天都數著日子,做夢都想著那個胖胖的身影能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七年裡,自己由一個肥肥的小女孩變成了漂亮可愛的小女生,初一就有人開始給自己寫情書,但是自己看都沒看,全都把它們扔進垃圾筒,再次見到莊少哲的時候,除了興奮還是興奮,莫非,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心思,林心雯騰地漲紅了臉,不敢再往下想。
「哦,難道是米老鼠?我知道你小時候最喜歡看米老鼠,有個米老虎當偶像也不錯,哈哈。」莊少哲用手比劃著米老鼠的模樣,對著林心雯直笑。
「才不是呢,你討厭!」林心雯用手捶了莊少哲一下。
「大胖哥」
「嗯?」
「那首《秋日私語》是彈給一個女孩子的吧?」林心雯小心翼翼地問,女孩子的直覺告訴她,莊少哲在台上彈的那首曲子,並不是給自己和同樣坐在台下的夏雨晴的,而是另外一個女孩。
「是的。」
「她一定很漂亮吧?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的,她是我在東北認識的好朋友。」林心雯的話,勾起了莊少哲的回憶,來上海這麼多天,他都刻意地避免自己想東北的那些事情,因為他害怕自己掉入那無休止的思念中去,可現在,那種感覺卻宛若潮水般地湧上了心頭,「眼鏡、小玲、薇薇、死丫頭、小娜」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莊少哲抬頭仰望夜空,彷彿那一顆顆星星都變成朋友們的笑臉,在和自己訴說著什麼。
聽了莊少哲的回答,林心雯心裡苦苦的,酸酸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抬頭看著莊少哲那英俊的臉龐,一個問題始終盤旋在心裡卻不敢問出來:「大胖哥,七年裡,在東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心裡是不是還有我呢?」
此時此刻,東北秦家屯一座小區樓房的天台上,一個身材修長的漂亮女孩正倚著欄杆,面朝南方,「死胖子,你在他鄉還好嗎?」——
兄弟們,姐妹們,人妖們,家裡有人不聽我勸告,還是買了股票,結果一半沒了,真是氣死我啦。
真搞不懂哦,為啥那麼多人選人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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