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真的很黑!在漆黑中我幾乎找不到方向,失去了防水鏡的保護,在這深海中我連眼角也不敢睜開,繼續摸索著前進,途中我反手摸了一下氧氣瓶的刻度,氧氣瓶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的容量,而且氧氣瓶都被深海的壓力擠得有些變形了,如果再過十分鍾我還找不到目標的話,恐怕也只能盡快返回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忽然觸及到一塊堅硬的稜角,我頓時欣喜若狂,最艱苦的就是在黑暗中等待,如今最艱苦的時間已經過去。
我不知道這藏在深海中的金屬物到底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是個體積龐大的物體,我所觸及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我摸索著邊稜繼續前進著,直摸索到平滑的板塊才停下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爆破裝置安裝去,拉開引線後,迅速摸索著邊稜直線前進,由於是在水下爆破,內裡的引線點燃的很慢,直到我閃開百多米的距離,才感受到海水中的一陣巨大顫動,後面滾滾而來的巨大沖擊將我整個撞翻了過去,若不是有渾厚的氣牆阻隔,我恐怕當場就被海壓捏碎了。
沒多久,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吸力讓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我當即精神一振,定然是這個物體被炸開了,而內部存在的巨大空間開始引入海水,這就將我也一並帶入其中,想明白後,我放松了身體,扶著手邊的物體慢慢向後滑去,直摸到破口的邊緣,我才發現這物體表面的堅硬程度遠比我想象中要強的多,可以爆破一片大樓群的爆破裝置,僅僅在面開了一個臉盆大的洞罷了,按照這個海流速度,當破洞被擠壓的能夠讓我進入時,我估計我早就憋死在外面了,我猛地吸了一口氣,按住了金屬壁表面,右拳開始積蓄勁力。
海流逐漸減慢了向裡洞口湧進去的趨勢,而是慢慢在我拳盤旋,不多久一個急速的小型漩渦便在拳形成,此時我的拳勢才運至巔峰,在這樣的環境下,最大限度的模擬了極限重力設備中的狀態,所以輕易間我便使出了霸氣狀態才能夠運用的二十倍天地霸煌拳,陡然間拳勢在海流的阻撓下完全炸開,我身邊的海水一瞬間被拳勁逼開,在偶然間我居然處於一種真空狀態,原本充斥在我周圍的海水均被這一震之力給排斥開去。
當我的拳勢完全落在實處時,剎那間產生的震顫居然比之先前要劇烈數倍,那堅硬的金屬物質被夾帶著海流的拳勁盡數轟成碎渣,忽然間產生吸入的海流劇烈起來,即使我想穩住身體也無法做到,隨著海流一起卷入了這個巨大的金屬物當中。
“嘀嘀嘀!”身體還在水中我就聽見響個不停的警報聲,我忽然發現來自身周的壓力一松,甚至眼皮有了光感,我睜開眼一望,當即認出了這個所在,鋼鐵鑄就的走廊通道,到處是電子門與警衛燈,那熟悉的白熾燈燈光照在我臉讓我仿若夢境,我喃喃自語道:“這……這不就是NET組織的深海堡壘嗎?居然會在這裡?”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手腳並不慢,急促的警報聲在提醒我這裡隨時會有情況發生,曾經做過深海堡壘警衛隊長一職的我對它三層的地形簡直了如指掌,從目前的通道走向來看,應該是二層的一個尋常過道中,第一層大部分都是停機坪和控制室,而雜兵與少數強化兵的集居所便是在二層,就因為第二層並沒有太重要的部位和設施,所以往常安排的警衛也是最少的,只有在過道的方向才會抽出少量兵力,以備攔截、堵截的用途。
警報聲響了大概有十幾秒鍾,深海堡壘的緊急自救系統啟動,內壁的金屬塊迅速滑動,只是幾秒鍾就將先前破開的洞口堵得死死的,使得海水無法再進入,同時我感受到海底堡壘正在逐漸浮出海面,因為外壁金屬能夠抗腐蝕,又能減壓,可是臨時修補的金屬合金卻並非這種特制材料,無法長時間經受深海的壓力,所以一層控制室的人員肯定是要將深海堡壘升到內壁修補處可以承受得住壓力的地方。
我褪下腳蹼和氧氣瓶等累贅物,隨手一拳將剛剛修補起來的金屬內壁也打出個頭大的洞來,然後將褪下的器具全部扔到外面去,頂著海流向過道的反方向走過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裡應該是一間衛兵室,希望還能找到一套雜兵的衣服掩人耳目,我已經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向這個方向奔走了。
衛兵室如同往常空空蕩蕩,因為所有人在這個時刻都去執行巡邏任務了嘛,而且深海堡壘這麼大,重點部位又多,不過幾百人的雜兵根本無法巡邏過來,像二層的衛兵室基本也就是擺設罷了。
我光著膀子搜索著每一個角落,總算在櫃台下面找到一套雜兵服,不由嘟囔道:“以前老是教訓他們不要把髒衣服亂扔在櫃台底下,不要因為是公費下發的服裝就這麼浪費,洗一洗還是可以再穿的……現在嘛!我倒是覺得這些可愛雜兵們的壞習慣真是好極了!喲呵,味道真重啊!這多少日子沒洗過了?”這個時候絕不是挑肥揀瘦、斤斤計較的時候,我迅速換髒兮兮的雜兵套裝,拉開衛兵室的門,迎面走來個人,當即嚇得我不敢動彈,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零號身邊的護衛之一,雜兵隊長柔絲兒!
她見到我傻站在衛兵室門口,猛喝道:“你是新來的嗎?哪個人帶你的?誰讓你獨自在這裡行動了?趕快去那邊幫忙!堡壘的牆壁無緣無故的破開一個大洞了,海水都湧進來了!”她呼喝完了就繼續向前走去,找那些偷懶的雜兵好好校訓一番。
我忙點頭作揖,但是卻不敢講話,誰知道對方有沒有聽過我的聲音,有時候連假音也不是那麼保險呢!我順著柔絲兒指給我的方向跑過去,可是在拐角處我就停了下來,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朝另一個地點趕過去,那是三層的入口,曾經我可是居住在那裡的呢!至今為止,那裡仍然擁著我不少的回憶。
柔絲兒繼續向集居所內查看,尋找一些可以幫忙,恰巧又下了巡邏崗的雜兵,走了一大圈重新回到事故地點後,就發現nn也在吃,藍色長發的nn見到她也只是好的點點頭,她們同屬零號的護衛,算是一對搭檔,柔絲兒素來知道nn不怎麼愛說話,所以主動問道:“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好端端的就破開了這個洞呢?是不是海壓太高了?我都說這群人太膽小怕事,我們這麼多人在此,他們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想並不是海壓的問題,而是有人入侵了!……你來看這裡,外壁的破口,金屬都是整整齊齊的,好似被人生生撕裂一般,如果是海流湧入的話,應該會形成向內擠壓的過程,金屬壁會向內卷起,而不是如同現在這樣平整,另外你再看內壁,內壁經過緊急修補程序啟動後,就算我們原地不動等待人員,也至少要三十幾分鍾才能被三千米的海壓壓垮,可是前後只隔了幾十秒的時間,而且內壁的破口是向外翻卷的,很明顯是有人進入之後,從內而外造成的破壞,所以我敢斷言,一定是有人入侵了!”nn在仔細看過現場情況後分析道,nn少有的長篇大論起來。聞聽她所言當場許多人都停下修補的動作,愣住了,幾年前的入侵事故正是NET組織由盛轉衰的轉折點,許多人都認為這是個不祥之兆,不知道這次的入侵者又會帶來怎樣的洶湧波濤呢?
當伊格尼斯放棄深海堡壘,開辟月球基地後,這個深海堡壘就作為零號的軍事總部的存在,為了這次的計劃,零號將軍事總部直接搬到了大會賽場的下面,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次不成功便成仁的計劃,經不起任何意外,柔絲兒忽然想起那個單獨行動,站在衛兵室門口畏畏縮縮的雜兵來,他忙在這群雜兵中尋找,只是雜兵的白色外套加防毒面具都是統一配發的,從外表看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這實在令柔絲兒急的咬牙切齒,因為那個入侵者當時僅僅離他不過幾米的距離,如果她當時警覺一點的話,當場就能夠揭發他的存在,可這個時候又要到哪裡去找呢?……
我走在三層熟悉的走廊中,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和著一套行頭應付過了許多巡邏隊伍,別看面兩層忙的熱鬧,這裡幾乎沒有怎麼受到影響,強化兵繼續做他的武裝警戒任務,在各個重要部位來回巡視著,這樣一來我這個雜兵套裝就顯得有些扎眼了,好在三層中也會有個別為指揮官服務的雜兵,畢竟強化兵只是單純的戰斗單位,無法通過思維去執行命令。
我最終被一群強化兵發現,為了避免立即展開武力爭奪,我只好謊稱自己是指揮官的服務員,因為下來的次數不多而迷路了,這群強化兵居然一路押著我來到了原本我的工作室門前,然後端起槍讓我前去試試權限,我頓時傻眼了,我可是曾經叛逃過NET組織的人啊!雖然這扇門內曾經是我的工作室,可是誰會把叛逃人員的權限保留呢?我唯有戰戰兢兢的將手拍在指紋模板。
沒想到模板閃過一陣綠光之後,居然強行開啟了!強化兵們這才收起武器朝其他方向繼續警戒,我深呼吸一口氣後,忽然聽見裡面傳來一個聲音道:“是佛可茜和戴安娜阿姨嗎?你們到哪裡去了?把我和ndy留在這裡……”我當即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入眼便是咬著棒棒糖的庫拉與ndy盤坐在地玩著翻繩子。
我的喉結一陣下滾動,張口念道:“庫……拉?你還好嗎?”
庫拉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是誰啊?從來沒有見過你啊?”
我趕忙脫下罩在臉的防毒面具道:“是我啊!庫拉,還認識……認識大叔嗎?”我見庫拉仍是那橘色頭發的模樣,猜想她對我的記憶應該也處在墨爾本唐人街的那一段,才會采用這個稱呼。
庫拉仔細看了一陣才歡呼起來道:“是大叔啊!我想你想了好久哦!是佛可茜姐姐把你找來的嗎?你怎麼都不來帶我出去玩呢?”
我眼中無端的蘊含一些淚花,經過多少時間的尋找啊,每次總是擦肩而過,這一次是否又是如此呢?我撫摸著庫拉的頭發道:“別急,庫拉!大叔現在就帶你離開,以後天涯海角,你想去哪裡玩,大叔都帶你一起去!”
“卡”電子門再次被人用權限打開,我忙回頭看去,當場便愣住了,我沒想到會在這個場合下見面,而且見了以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進來的人正是曾經與我有數次歡娛的戴安娜!
戴安娜怔了半晌才驚問道:“怎麼會是你?”她當即張大了嘴,我不知道她是想要呼叫還是其他的,但是我擔不起這個風險,我迅速運轉身形,即刻間進入了風韻狀態,閃身便來到了戴安娜的身後,原地甚至還留下一個撫摸庫拉頭發的殘像。
我猛地捂住了戴安娜的嘴,她劇烈掙扎起來,我不得不用另一手緊緊的抱住她的身體,忽然手指一陣劇痛,卻是她用牙齒狠狠的咬了下去,我痛的險些叫出來,強忍住痛楚,好不容易將手指抽出了她的口邊,仍是捂住了她的嘴,直到好一會兒,戴安娜漸漸掙扎力度小了下去,她明白在我的控制下想要自如行動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我見她已經憋的滿臉通紅,眼睛都開始泛白,我心有不忍的湊到她耳邊道:“你若是不暴露我的存在,我就放開你,你知道的,其實我並不想傷害你們……”
戴安娜輕輕點點頭,我這才慢慢的放開捂住她嘴的手,戴安娜先是狠狠的喘了幾口空氣,這才說道:“現在,可以將你的另一只手也拿開了?”
咦?我先前匆忙之間要去制止戴安娜的呼叫,所以也沒注意,原來我的右手卻是搭在了她豐滿的胸部,當即我很是尷尬的放了開來,實際我多少還算是個正人君子,雖然為人處事時經常被人戳脊梁骨,但那都是羨慕嫉妒恨來著,與我個人的人品無礙,這次的襲胸事件純粹就是誤會,絕不是我有意那麼做的。
戴安娜由於開始修行格斗術的原因,身體比起以前更有彈Xing,也更結實一些,曬得像小麥一樣的膚色帶有健康的光澤,令人看著就有股撫摸的Y望,而此時戴安娜卻是退後三步,與我保持距離,同時將庫拉保護在身後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想零號大人應該不會請你這個叛徒來做客才對!”
“別說的那麼絕情嘛!所謂叛徒,那也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站在聯盟軍的立場,我可是英雄來著……而且看著房間的布置和一塵不染的光景,似乎你沒少來打掃啊?特意為我保留著嗎?即使庫拉住了進來,也沒有移動過任何地方,同我在的時候沒有任何差別呢!”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詢問起她的少女心思。
戴安娜好似被人戳破了面皮一般,臉色通紅不知說什麼好,她對我實在有太深刻的感情,而這份感情卻總在愛恨之間徘徊著,即使我離開這麼久,這份感情也沒有淡下去,越來越深的同時,她也對我的寄托越來越沉重,就像她如今每次見到我都要喊打喊殺,可是自己卻默默的為我打掃、保留曾經的工作室,包括佛可茜沒有修改過電子門權限就可以知道,她們的潛意識中始終有那麼一絲僥幸的希望。
“我入場的時候落入海中,因為某些原因,我發現了這座深海堡壘,實在沒有想到你們會將秘密基地藏在這裡,有了這座移動的深海堡壘,難怪整個澳大利亞都不見了NET組織的勢力,想必都被你們遷移到這裡來了?”我趁著她心神不穩的時候突然問道。
戴安娜幾乎被我牽著鼻子走,惱羞成怒的回答我道:“那又怎麼樣?知道這裡聚集著NET組織最大的軍事力量,你還敢待在這裡麼?只要我一句呼喊,你立即就會喪命於此!”
我沒有在意她的威脅道:“很好!得到了你的肯定答復,讓我覺得不虛此行,我也可以肯定這就是你們‘神之毀滅’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了?像zer-nnr那種殺傷力巨大的東西絕不會輕易藏在陸地,只有藏在這深海堡壘之中才能夠自如的轉移,也不易被發現,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零號大人現在大概正在試圖攔截拳皇大賽的直播頻道,向全世界的人民散播恐怖信息,並威脅各國政府采納他那些極其不合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