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城廢墟逗留的半小時有著很重大的意義,或許它將改變聯盟軍的一切,並非是我不想迅速回到紐約市,雖然零號很有可能就是藏在紐約的某個角落,甚至庫拉已經帶著古利查力度的屍體與他匯合,但是當看到阿瑟將軍的時候,我頓時打消了零號會在怒不可竭的情況下進行恐怖事件的猜想,首先,他並沒有充分的計劃進行此次的恐怖行動,無論在人力物力都缺乏可行性,其次,眾多格鬥家都聚集在紐約,也起到了強大的威懾性,雖然說這是個能夠將所有格鬥家一舉殲滅的好機會,但是零號缺乏這樣強大殺傷力的武器,zer-nnr導彈有著能夠毀滅數個城市的強大破壞力,想必不是可以放在兜裡隨便帶去哪裡的物件,他不可能將zer-nnr導彈這樣的強大武器帶在身邊,所以說零號一旦暴露,首先該考慮的便是自己的安全問題,最後,他看到古利查力度的屍體想必第一反應不是找我報復,而是反應過來又了伊格尼斯等人的當了,正是卷島唯我和伊格尼斯的堅持,才讓古利查力度前來主持「神之降臨」計劃的,所以,他此時應該是火急火燎的返回海底堡壘找伊格尼斯和卷島唯我理論才是。正是因為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我才能閒下心與會長談合作問題,相信搭了組委會這條大船,聯盟軍一定更夠走的更快、更穩!
時代廣場皇冠酒店的天台,我剛打開艙門一抬頭便見到了一個令我十分難堪的人,曾幾何時她義無反顧的站在我身後,即使我對她不假辭色,她也從未改變對我的心意,可是我知道這一次她絕不是向我表達長久以來的思念,從她寒霜也似的臉我甚至能夠感到陣陣殺意,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一個女人或許曾經很愛你,但是一旦將她傷害到深處,所有的愛意轉化的滔天怒火足以將你化作飛灰。
「瑪麗!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那麼熱情靚麗!」我熱情的道,努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走過去就想對她進行一記擁抱,可是瑪麗卻伸手攔住了我,頓時讓我虛空伸出的手抱也不是、收也不是,尷尬無比,幸好在場的除了微普沒有其他人,而微普也不是喜歡亂嚼舌根的人,我意識到瑪麗有話要單獨對我說,我吩咐微普道:「你先下去好好休息,這幾天你也很累了。」
微普疑惑的看了瑪麗一眼,應下我的話離開了天台,她的確被K』的行為弄得心神疲憊,加作為屬下的她是不能對級指示有異議和反抗的,所以即使對瑪麗毫無善意的行為表示出了疑惑,但是並沒有採取針對性的行動。
直到微普的身影消失在天台,我才笑道:「真是對不起……」我努力做出無所謂的模樣想將曾經的過往消弭,重新與瑪麗建立新的感情關係,可是顯然瑪麗對我的笑容產生了反感。
瑪麗皺著眉頭叱道:「你在笑什麼?我的行為很可笑是嗎?的確,你現在是鼎鼎大名的聯盟軍司令官了,我只不過是個疲於奔命的小警察罷了,孤身一人在這裡攔住你的去路的確是很可笑!」她的話語裡帶著數不盡的自卑意味,但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對我裸的諷刺罷了。
我神色複雜的搖手道:「不是,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身為格鬥家的我們誰會在意這些外在?……」我開始意識到來者不善,瑪麗的性格絕非這種無的放矢耍小性子的女人,她將話說的這麼死顯然不會是一時意氣用事,大概她對於這段感情已經有了很明確的選擇了。
「那麼你就是在嘲笑我瑪麗不要臉了是嗎?明明在去年大賽說得那麼明白了,可是依然厚著臉皮在這裡等著你對嗎?你是想告訴我,我不過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附屬品罷了,對嗎?」瑪麗打斷我的話氣勢凌厲的向我責問道。
我當即慌了手腳,即使面對大蛇我也從未有這樣的絕望,即使是面對實力強大的NET,我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毫無信心,我語氣錯亂的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為曾經所做過的一切行為向你道歉,我知道是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會好好彌補的……」
瑪麗笑了,只不過笑容中聞出的儘是苦澀,她斬釘截鐵的道:「不用!冰先生!你早就說過我們之間應該一刀兩斷,是我自己犯賤,才來這裡等你的,我忽然發現自己好傻,當初怎麼會死心塌地的愛著你,現在我醒了,所以,你無需向我彌補什麼,我在這裡等你,本來是想狠狠的揍你一頓,但是我現在卻沒有那種想法了,打了你,豈不是證明你在我心中還是不可磨滅的地位,你的言行舉止依然能夠深深影響我嗎?既然我們已經分開了,那就不要再互相影響了,冰先生,我在這裡向你辭別,希望我們後會無期!」
我起先以為瑪麗說的不過是負起的話,可是她越說越像那麼回事,頓時令我不安極了,在她說完轉身離去的瞬間,我知道我決不能這樣站著什麼也不做,即使惹得她厭煩,我也必須纏住她,曾經得到的時候不怎麼珍惜,直到即將失去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如何看重這份感情,那個意外闖入我生活中的小太妹,現在已經成長為精明幹練的國際刑警,我必須用全部的真誠來對待這份感情,否則,最終只有無疾而終的慘劇。
我迅速出手一把拉住瑪麗道:「瑪麗!別走!你聽我說……我知道越是解釋你越是厭煩,我也不想為曾經的所作所為做什麼說法,我只想告訴你,請留在我身邊好嗎?我不能失去你,愛我並不是你傻,不懂得珍惜你的我才是個傻瓜,我……我這個傻瓜真的很懊悔,假如可以重新來過的話,我哪怕萬箭穿心也不想你受到一點傷害!」
「夠了!我已經聽夠了你說的這些虛偽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樣辛苦的過來的嗎?你知道我每天精神都受著怎樣的煎熬嗎?我一遍一遍的咒罵著自己窩囊,為何就是放不下你,我不得不拚命的工作來麻木自己,可是對你印象卻越加深刻,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想起你在賽場對我說的每一句決絕的言語,我連自殺的心都有!……一切都過去了,我已經決心離開你,你不要再阻攔我,請你放開手!」瑪麗眼中泛起點點淚光道。
儘管我知道瑪麗這段時間絕不好過,但親口聽她說出來我卻還是有種心酸的感覺,在我失憶期間,我對曾經很多女人都做出過傷害,可因為瑪麗的個性最是執著倔強,所以,當時為了達到目的的我不得不將她傷害的最深,或許其他女人都能夠對我的過往一笑置之,但惟獨瑪麗卻是做不到的,她的愛堅貞不屈,容不得半點妥協,我知道我這一放手,瑪麗很可能再也不會回頭,我不得不咬牙堅持道:「我不放!親手放開你從我身邊離開,這一點我做不到!」
瑪麗怔怔的望著我,有那麼短暫的一刻眼中出現了一抹動容,可是很快就消失了,望著我的眼神還是那般漠然,她略帶苦澀意味道:「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現在想彌補也晚了,我的心意已決,話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冰先生若是執意不肯放手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就是不放,你又能怎樣?」我的臭脾氣當即也來了,雖然當初是我親手傷害了她,造成今日的惡果,但所謂不知者無罪,那畢竟是無心之失,話說我現在也很委屈,為了聯盟軍的命運、私人感情我整天疲於奔命,到頭來就是獲得瑪麗感情破裂的一幕嗎?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像個浪子一般,整天遊戲格鬥界,偶爾找八神庵等幾個高手打打架便算了,此時我忽然想起了希頓校的一句話:「越是要承擔,越是有付出!」包括元齋師傅的教誨道:「人這一生最難得就是糊糊塗塗,任何事情較了真,苦的就是自己罷了。」
回答我的便是瑪麗的一記俱樂部飛標!這一招數原本是作為指天迴旋腳的後續技的,但瑪麗的格鬥術早已運用的爐火純青,拆解開了使用也並非什麼難事,當即反轉手腕抓住我的小臂,橫身躺倒,大力扭轉我的臂膀,我萬萬想不到瑪麗的性格如此剛烈,說動手便動手,原本我還期待她對我還保留著情意,無法下得死手,可是從這式俱樂部飛標的動作來看,瑪麗恐怕是想當場廢去我的臂膀了。
就在瑪麗扭動我手臂的同時,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我即刻發動虎式?下穿二段錦,以另一隻手為支點迅速旋轉身體,避開了瑪麗扭動我臂膀產生的傷害,同時雙腳已經點到瑪麗的身前,兩腳一併便夾住了她的手臂,強猛的勁力灌注雙腿,頓時有如鉛石一般沉重,瑪麗幾乎無法動彈,此時我若是繼續運用招數,以腰力帶動腿力扭轉軀體,就能將瑪麗的雙臂絞斷,並且我被她擒拿的手臂也能夠脫離出來了,可是在這一刻我卻猶豫起來,我已經傷害的她夠深了,如何能夠下得去手呢?
我這一遲疑,瑪麗卻已經迅速反應過來,猛力掙脫開我雙腿的封鎖,一個側身翻滾便脫離開我的近身範圍,還不等站直了身體,當即施展出旋轉下落,身體輕躍向前,在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週身翻滾,順勢彈出一腿向我磕過來,此時我因為分神,動作已經慢了一拍,無論迴避還是格擋都已經來不及動作,在那一刻我忽然有種明悟,很希望瑪麗的打擊就這樣重重的落在我的身,身體的痛楚或許能夠減輕瑪麗執意要從我身邊離開的心酸,也許我肉體的痛苦能夠減輕瑪麗所受的傷害。
我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沒有做任何抵抗,一道黑影直從我身劈下來,我當即感受到肩膀的劇痛,可是我神情卻歡娛起來,這並非是我有什麼自虐傾向,而是我看到了瑪麗的攻擊在臨近我的時候有一個輕微的改向,原本是罩準我腦袋的攻擊,變作打向我的肩膀,從這一點便能夠看出,儘管瑪麗說的那麼決絕,但是她心中還是有我存在,瑪麗本人也未想到我在格鬥術如此高的修為卻不閃不避,硬受此一擊,她原本是含憤出手,根本就沒有留有餘地,所以也談不收手,能夠在關鍵時刻改變攻擊軌跡已經算是極限,只是我受到這一打擊,當即身體一頓進入僵直,瑪麗卻沒有趁勢施展旋轉下落的後續技瑪麗蜘蛛,而是愣愣的看著我。
也不知是否我無意中露出的笑容刺激了她,瑪麗的臉更顯冷漠,沒有再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身便走,我剛想前阻攔,體內卻因新傷舊患生出一股痛楚,當即全身酸軟,沒了前追逐的力量,看著瑪麗消失在我視線中,我也唯有搖頭苦笑,也消了追她的心思,先前被她決絕的口氣嚇到了,所以才那麼失態,此時卻不急在一時,讓她消消氣,過段時間再接觸也許會有更好的效果。
想要挽回瑪麗,我必須清楚的瞭解一件事情,那就是那晚矢吹真吾扮作我與她們接觸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肯定是因為矢吹真吾的胡亂發揮加我失憶後急功近利的想法才導致事態發展到這不可收拾的一步,雖然我知道大部分原因應該落在我身,可是我卻發洩式的將所有火氣都灑在矢吹真吾這倒霉蛋頭,誰叫他觸了我的霉頭呢?
當我怒氣沖沖的直闖入草薙隊的臥房,正看電視的二階堂紅丸還想站起來與我打招呼,我卻理也不理他一把扯起蹲在茶几邊做著大賽心得的矢吹真吾道:「你給我過來!」幾乎是用拖的方式直將他拉入了廁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