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拳崇近來的狀況可謂悲慘之極,原本元齋師父收了四個弟子,這個小團體就只有五個人而已,元齋師父亦師亦父他自然比不得,可作為大師兄他在格鬥界的名氣遠不如我這個師弟,開創了真武流格鬥術一脈的冰,而小包雖是最小的弟子,卻因為倍受元齋師父的寵愛,可謂是有求必應,無論是雅典娜還是冰也對他盡量歉疚,在這個小團體中算是個寶貝的存在,最近雅典娜歌手副業十分紅火,就算平常不怎麼關心娛樂界的小包也知道他的師姐雅典娜是個名人,加上雅典娜不知那根神經搭錯了,原本歌手事業不順利時一門心思想唱歌,現在紅起來了,卻拼了命的練習超能力格鬥術了,在九八拳皇大賽上還一舉擊敗了宗師級人物阪崎琢磨,頓時娛樂界、格鬥界地位水漲船高,瞬間就把椎拳崇這個大師兄給淹沒了,不知不覺間,椎拳崇已經成了這個五人小團體中的墊底人物,當被小包蔑視的時候,椎拳崇當真是爆發出來了,無論如何也要拿出大師兄的實力,不能讓小包都瞧不起啊!
萬萬想不到就在椎拳崇精神力具現的關鍵時刻,有人闖了進來,這也怪椎拳崇做事忒不謹慎,如此需要集中精力的招數,就這樣隨意的在大廳中施展,完全沒有考慮後果,若是別人,椎拳崇可能也不會在意,直接吸收回精神力便是,偏偏是最讓他牽腸掛肚的雅典娜滿是異樣的出現,由不得他不分神,精神力具現的超能力球彈頓時失去了控制,仿若無主的氣球一般漂浮在空中,尾端的線卻被它原本的主人鬆開……就在椎拳崇分神的剎那,小包忽覺得鼻端一癢,不由大力吸氣,想打個噴嚏,那龐大的精神力頓時隨著小包吸氣一股腦兒的湧過去。
包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口鼻處湧進來,彷彿是吃果凍布丁般甜絲絲的華潤,這吸收精神力動作一瞬間就完成了,椎拳崇苦修十數年的精神力卻陰差陽錯的被小包吸了去,等椎拳崇回過神來再去想控制具現的精神力時,卻發現眼前空蕩蕩的一片,原本具現出來散發著龐大能量威勢的精神力憑空不見了。
「咯!」小包打了個飽嗝,一絲精神力從口中飄出來,惹得椎拳崇直勾勾的看過去,小包被椎拳崇那火熱的眼睛和抽搐的嘴角所嚇到,一步步退開來,椎拳崇似是失了重量般一屁股坐到地上,念道:「完了、完了……全完了,這下真的想不墊底都不成了……」隨即眼前一陣昏暗,椎拳崇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挺熱鬧的嘛,不介意我也來湊個熱鬧吧?……在聊些什麼呢?聽起來似乎興致很高嘛!」草薙葵提著一壺燒酒走過來,乖巧的為在座的三位滿杯,她今日穿的並非我初見時的道服,而是日本服飾中很有代表性的和服,正好講草薙葵原本的玲瓏身材勾勒的更加剔透,彷彿是新摘下的蘋果,誘惑的想讓人咬上一口。
籐堂龍白冷哼一聲道:「你若是知道我們為什麼聊的這麼熱鬧,想必就失去想瞭解的興趣了……嘶!好烈的酒啊!」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因為適應了清酒的溫潤口感,一時喝不慣草薙葵奉上的燒酒。
「好好!越是烈酒才越好呢!不似清酒那般清淡,和白水有甚區別?……聊什麼都無所謂,關鍵是要喝的高興才行!」元齋師父倒是無酒不歡的人物,而且越是高度酒就越能刺激他的神經,他的興致就越高,草薙葵這下倒是投其所好。
我正因為誤會了雅典娜而煩悶著,對於草薙葵的酒我也是來者不拒,一杯杯的痛飲著,籐堂龍白這事故老人自然知道此時不該提起雅典娜的事情,於是轉個話題問道:「香橙還沒有找到嗎?」
我頭也未抬的繼續飲酒道:「沒有,這幾天將整個東京城都翻了個遍,連個影子也沒有尋到……」老實說,我找的雖然不怎麼用心,但的確將東京城逛了個遍,籐堂香橙那丫頭若是故意躲著我,我就算找著了又有什麼用?
「這樣說來,她八成已經不在東京了,她在外面也未曾有過什麼朋友,平常在學校上學,自從休學後,便專心於格鬥術的修煉,也沒怎麼接觸社會上的閒人……我想她大概找她的母親去了,這倒是麻煩了!我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母親!」籐堂龍白放下酒杯沉吟道,隨即又似是煩惱無窮般痛飲下一杯。
草薙葵接嘴問道:「天不怕地不怕我倒是見到了,雖然僅僅是名義上的家臣,但是龍白大叔似乎對我這個草薙家族的小公主並不怎麼禮遇呢!還想方設法的用言語擠兌我離開……倒是這怕老婆的一面,我還未曾見到過!」她抿嘴一笑,顯然是在想像向來嚴肅的籐堂龍白被妻子管教的模樣。
籐堂龍白許是喝了不少酒,平常藏在心裡的話,此刻也放開了說道:「那哪裡是怕了?那是因為愛惜她,才捨不得管教她……我夫人叫做籐堂志津子,原本是我本家的妹子,自小青梅竹馬,一直感情很順利,順理成章的就成了婚,誰也沒想到最後我們會成為這個僵局,當初,她剛生了籐堂香橙就開始提議要與我分居,說是我的環境不適合女孩子成長,為了讓香橙能夠做個合格的淑女,必須有個寧靜安詳的生活環境,如我這般整天動粗的情形,最終會帶壞了孩子,我當然是堅決的不同意了!但志津子媽雖說是賢良淑德的女人,卻在這方面極其要強,硬是半步也不讓,趁著我不在酒獨自離了道場,在東京城的市郊開了間茶屋……那時候我正是格鬥術屢次突破的上升時期,我全部精力都放在修行上,幾年未見她們娘倆也沒有太過在意,哪裡知道時間一長了,這夫妻關係就陷入了尷尬,孰料香橙這孩子性子喜好都隨了我,愛好合氣道格鬥術,對於茶藝、插花、日本舞蹈什麼的是恨之入骨,趁著志津子不注意,就溜到了道場,我一見之下自然是欣喜的將她留了下來,想不到志津子卻以此為由,與我的分裂更大……她將日本女人應該學的手藝都學了,卻偏偏沒學會日本女人對丈夫的唯命是從和以丈夫為中心的生活方式……冰,你可要記住香橙她母親的地址!安撫香橙回來的事情,我就全拜託你了!」
我在他說話的功夫也喝了不少酒,聞言便拍著胸口應下來道:「龍白大叔,不用客氣!這小事就包在我身上就行了,籐堂香橙若是不肯回來,我就是硬綁也要將她綁過來!」我剛許下諾言,就「砰」的一聲栽在桌上暈了過去。
正說話的功夫,小包卻跌跌撞撞的跑來道:「師父!不好了,拳崇師兄他……他不知怎的就暈倒過去了!你快去吧!」他這匆忙的樣子倒是嚇了元齋師父一跳,向來寶貝他的元齋師父哪裡肯讓他吃一點虧,這聽到是椎拳崇出了事,反而不慌不忙的站起來道:「拳崇不知出了何事,我去,你們接著喝吧!」
籐堂龍白道:「前輩,我與你一起去吧,我多少可以盡些地主之誼,若是拳崇生了病、患了傷什麼的,我也能盡快將大夫請來。」於是便站起身尾隨小包和鎮元齋去了。
酒桌上就只剩下醉倒在桌上的我和草薙葵了,草薙葵對著我的耳邊吹了口氣,我癢的轉過頭去,惹得草薙葵「噗嗤」一笑,她撫摸著我的白髮道:「沒有見到你時,時時刻刻都念著你、想著你,真的見到了你,卻又患得患失的,原以為再次見到你時,我不會像以前那樣癡迷,現在發現我有些異想天開了,哎!你這冤家為何總要擾的我心神不寧?我大小也是個草薙城的公主,卻因為擺不脫對你的思念,來此相候一年多,你卻對我不冷不熱的,不知從前的那股子混勁兒都去了哪裡……也就是這個時候,你才能好好陪著我,讓我覺得有種擁有你的幸福……」她輕緩的動作從側面抱住我,絲毫未介意我渾身的酒氣,她閉上眼睛,舒服的彷彿沉醉在自己夢境中一般,誰也不知她想了些什麼,只是臉上掛起的笑容滿足而甜蜜。……
元齋師父拿起椎拳崇的脈門仔細探查時,發出「咦」的一聲驚歎道:「怪哉!怪哉!拳崇似是精神力虛脫而倒,我居然未曾在他身上發現一絲一毫的精神力,難懂是與什麼人動了手不成?」他目光飄向小包,瞪得小包心神一陣緊張,「咯」的又打起嗝來,絲絲淡淡的精神力從小包口中飄出來。
元齋師父警覺的一把抓住了小包的脈門探查,半晌,他被遮擋的眉眼都顫抖起來驚呼道:「小包!你居然……將你師兄十數年苦修的精神力一併吸了去!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