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千鶴的行為令我很感動,但偏偏我不能輕易接受這種感動,這種矛盾的心理活動讓倍覺煎熬,我總覺得像在犯罪一樣,每多一分鐘站在自己的立場,就會多一分的罪孽,但是除了「犯罪」我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總有一天我會將這份罪孽贖回的,無論我是否記得起你們,這份情我已經收到了……」我這樣對自己自語道——
我的視線裡忽然出現一個托盤,面放著一杯紅酒,我回過神來望去,卻是在賽場曾經為KING送酒的那個金髮侍女,她向我淺笑一下,示意我端起酒杯,我轉身看著已經在場中的KING,她正邀請我舉杯共飲,手中的高腳杯配暗紅的酒液,映得她臉色更顯白皙。
正如神樂千鶴所說的,雖然我極力否認,但無疑她們的一顰一笑都使我的心境受到了很大影響,感懷神樂千鶴時,我居然連一個普通人來到我身邊我也沒能察覺到,尤其這還是在變幻莫測的賽場,向來謹慎小心的我居然會如此失態,不能不說的確是連續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只差最後一步了,只等勝過女性格鬥家隊後,其他的應該都能交給怒加來解決了。
我探手拿起高腳杯朝KING舉杯致意,侍女乖巧的退下場去,KING緩步走過來,臉帶著令我舒心的淺笑,我沒有察覺到她的惡意,相信她不過是想和我碰杯罷了,我理解的伸過手將高腳杯送出去,我不由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一幕幕,真的希望悲劇不要再次發生,我需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砰」!一記清脆的響聲,KING與我碰杯,輕抿了一口杯中酒道:「想不到拳皇大賽還能品嚐到這樣好的紅酒,就連這只漂亮的高腳杯也很令我欣賞,能夠來參加這次大賽,感覺真好!不但領教了各路高手的格鬥術,大開眼界,更令我欣喜的是,見到了一直以來惦記的人。」
我疑惑的放下正飲著的紅酒道:「是在說我嗎?在南鎮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頗有好感,雖然你的打扮頗為另類,想必也是有特殊原因的?你是一位很傑出的女性,與你接觸過後,我就這樣覺得。」
「是嗎?我們真正第一次見面時候你可不這樣認為,當時你還因為錯認我的性別,而對我大打出手呢!」KING順口笑道,她輕笑起來真的別有一番風味,沒有一般女子的嬌作扭捏,反而是一種清風拂面的自然爽朗。
我皺著眉頭道:「是這樣嗎?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印象了,或許是我已經忘記了……」
KING輕輕晃著杯中紅酒道:「沒必要道歉的,我明白……此刻讓你去回憶這些,你也很苦惱?當你痛苦的時候,我們即使望一眼也會覺得痛徹心扉……還是說些你原本就不知道的,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我們可以好好說說話。」
我環視四周,覺得不妥道:「這裡可是拳皇大賽的賽場,並不是說話聊天的地方……」
「那離開了這裡,你認為我們還有機會好好交談嗎?如果你需要的是勝利,現在就可以出招了,完全不用擔心我會反抗,就像小舞、千鶴那樣,我甘願為你受傷!」KING語氣清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頓時令我為難道:「那……那你想說些什麼呢?」
KING再次飲下一口酒液道:「向你透露一個秘密好了,比如我這身打扮的由來?……」我點點頭沒有接話,等她醞釀了些言辭繼續道:「我還記得那是簡還小的時候,簡生了場大病……簡就是那時我唯一的親人,我的親弟弟,在酒裡你見過的,為我斟酒的那個少年!」看著我有些犯懵,KING不得不替我解釋。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KING就繼續說道:「那時候我的經濟狀況並不好,而手術費卻是筆大費用,為此我不得不加入傑斯的地下組織,那裡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為了行動方便我也不得不打扮成男裝,因為我出色的身手倒是沒有受到什麼排擠,反而倍受尊敬,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逐漸迷了格鬥,這種既能保障我的安全,還能給我帶來收入的技能……隨後通過尤莉認識了羅伯特和阪崎獠,多虧了有羅伯特的幫助,我才能有足夠的錢替簡做手術,幻影酒也是在羅伯特的資助下開辦的,當然,我也要多些阪崎獠,如果不是他的武力威懾,我也不會那麼順利的脫離傑斯的控制……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你聽起來是否會覺得無趣?」
我搖頭笑道:「不,這比與你打檯球有趣的多,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如同我們這般實力超然的人物也會有煩惱啊,我就經歷過不少因為囊中羞澀而出糗的事情。」我自然想到在巴黎被兩大魔女綁架的事情。
KING點頭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一些,當初你剛到日本,闖入小舞的道場,卻因為身沒錢,被小舞捉了長工,險些為她打了一輩子工,不過,小舞事後對我說,你定是看了她才賴著不走的,你一定是很有錢的主才是,否則怎會忽然間拿出一百萬解決了道場很長一段時間的開銷問題……」看見我逐漸轉入迷茫的神色,KING知道自己所說的與我想的並不是一回事,趕緊打住道:「不好意思,你看我與你一交談就忘記了先前的協議……既然你瞭解了我的秘密,作為交換是否能說說你的秘密呢?比如你現在的生活?……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而已。」
我心思一動,瞭解到這才是KING的真正目的,忽然間我感到渾身說不出的舒泰,有這樣心思剔透的女人時刻關心著自己,我還能否決什麼呢?她旁敲側擊這麼許久,不過是希望我說一些生活的事情,想知道我過得好不好而已,我自然不會把全部一切都交代給她,像她這樣善解人意的女人恐怕一下子就能知道我現在的危險處境,那時恐怕會牽扯到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我大口飲下酒液,有選擇的道:「我現在生活很穩定,有吃有穿有獨立的生活空間,也有一些人像你這般的在我身邊體貼關懷……」我不由想到在海底堡壘的那件工作室,還有戴安娜,繼續道:「一切都很好,就是有些憋悶……只要解決了一件事情,我就會離開那裡,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夠自由了,到時候再與你把酒暢談!」
KING的眼中忽閃幾絲不忍,儘管我言辭很模糊,但是仍然讓她聽出來,我此刻的處境並不是很好,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與我再次碰杯一飲而盡後道:「我知道你有想做的事情,只要你決定了就勇敢去做,無論你記不記得、是否忘記,我永遠都會支持你……」
我心中的那份感動再次強烈起來,扔掉手中的高腳杯笑道:「或許我真的忘記了過去,但是我並不介意和你重新建立感情,從現在開始,我忽然發現……似乎有些喜歡你了!」
KING面一紅,露出難得的羞澀,轉而正經的道:「多謝冥王先生的青睞,既然閒話已經說完,就請出招,讓我見識一下許久未見的你,又領悟了什麼驚人絕技了,以往你總會在這方面帶給我們驚喜,彷彿就像一隻永遠吸不滿水的海綿一樣,你流光一樣的白色身影,至今我都印象深刻呢!」
比賽開始已經很久了,兩名選手卻在場飲酒,有說有笑的樣子,不由令所有觀摩者都啞然,解說員B更是幾次張大了嘴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磨著嘴皮道:「KING選手首先向冥王選手表示好,藉著碰杯飲酒的機會,讚賞了一下冥王選手今日的穿著和髮型,冥王選手也稱讚了KING選手的獨特保養,詢問了她使用什麼牌子的洗面奶和洗髮水,忽然間,他們共同發出會心的笑聲,想必他們使用的是同一個牌子的洗髮水和洗面奶,難怪兩名選手的皮膚都是那麼潤滑白皙,髮色如此明亮,沒有一絲雜色,尤其冥王選手的銀髮的確是個高難度的染髮技巧,為他做造型的化妝師想必也是國際知名……隨後,他們再次碰杯,慶祝拳皇大賽初次相遇就這麼投緣,真可謂是知己難得,像他們這般喜歡做造型的格鬥家真是少有了,KING選手例舉了一下一些如同阪崎尤莉、莉安娜等女選手的差勁打扮,冥王選手也推舉出自認為拳皇大賽打扮最邋遢的鎮元齋、阪崎獠等人物,真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人唇槍舌戰一時間鬥了個平分秋色……」
終於KING率先動手,解說員B立即把想好的說辭道出來:「KING選手在開始用言辭麻痺對手後,終於趁機發動了絕技,一出手就是驚天地泣鬼神,讓對手不能躲閃、無法防禦的殺招!她這笑裡藏刀的戰鬥戰略可謂運用的淋漓盡致,日後必將成為所有格鬥家爭相效仿的戰例,真是足以載入教科的經典戰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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