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到底是哪個部門系統的雜兵?」正當我樂悠悠的準備離去時,佛可茜收了西洋劍問我道。
「在下隸屬南極基地,算是該基地負責人怒加的手下,此次是跟隨怒加老闆運送科研所實驗材料的……」我如實匯報道,這資料倒沒什麼好隱瞞的,作為組織專管人事的高層幹部,手裡肯定有比我這更詳實的資料,有些說不定是怒加杜撰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我是否說謊,佛可茜回頭調出檔案一查便知。
「什麼!你……你居然連雜兵的身份都不如?……滾!給我從這滾出去!」不但佛可茜更是怒氣勃發,牙齒咬得「嘎吱嘎吱」作響,連戴安娜都驚訝的摀住嘴不敢言語。
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這總部的小小雜兵自然比南極基雜兵要身份高了,佛可茜說這句話也沒錯,在佛可茜拔劍將桌子削成八仙桌前,我趕緊按她的吩咐閃出工作室。
先前與戴安娜同行時已經打聽清楚了這裡的路線,停機坪作為深海堡壘的唯一出入口,建在最層,我不知不覺間身處堡壘的第三層,已經是總部比較內部的地方了,不敢再往裡亂走,一味尋著層路線找到了停機坪。
經過血薔薇和佛可茜這麼一鬧,我也不知離開了多久,怒加卻已經返回了,正與運動員隊三名成員焦急等待著,洛奇最是眼尖,一眼就瞧見我,大叫道:「他回來了!老闆!」
怒加焦灼的神色立即收斂,一副欠錢的死人樣道:「沒惹什麼麻煩?」
洛奇也湊趣道:「你這小子八成樂不思蜀了?說說這『冥夢』指揮官的味道如何?看不出來你身體不錯呀,居然還能走道兒,自個兒尋到這裡來?」
對洛奇的玩笑我一笑置之,想著與佛可茜這一茬算不惹麻煩,雖然最後報了怒加的名號,可我也沒做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應當不礙事,雖然摸不清佛可茜為何衝我那麼大火氣……「還好,算是順利……你的行動如何?」我問怒加道。
怒加看了看周圍,圍著他的運動員隊立刻知道他要與我密探,紛紛走開警戒。瞧瞧人家這頭目干的,與佛可茜一比,佛可茜這駕馭屬下的能力真是提不席面的狗肉。
即使怒加這樣的人物也不得不低頭輕語道:「長老已經遭遇不幸了……聽說是在與卷島唯我共同開發人體潛能的研究項目裡出了事故,一共三十七名各個分基地調來的科研人員全部死亡……這些人都是堅決站在尼斯特斯一方的人!」
驚聞這樣慘烈的清洗活動,我也不禁心神不穩,畢竟怒加嚴格來說也算是尼斯特斯一方。怒加繼續道:「有些事情還需盡快告知你,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跟我去機艙,三個小時後,堡壘才會浮出海面,我們才能離開……」
我點頭跟著怒加進了機艙,怒加關艙門便激動不已的道:「雖然長老不幸遇害,但是他臨死前有一份密傳,我在借口同事關係要祭拜祭拜的時候,發現了這份密傳!」說著他拿出一張拇指大小的晶體板繼續道:「我九五年險些葬身海底,恰巧被組織俘獲,由於瘋狂之血的超強再生作用,我仍有一絲活氣,當時負責拯救並改造我的就是長老,他在我身體用了他全部的心血,尤其是他秘密開發的ER動力設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在我的改造體,所以這塊只有ER能夠晶體板才能被我發現……」
我驚訝的看著這小小的晶體板道:「那麼這裡到底有什麼秘密?我身到底又有什麼隱患?讓你這麼費心勞神的?」我很感激怒加因為我的事情東奔西跑,但是他所說的要與伊格尼斯對抗,就必須解決的問題,我還是一無所知。
怒加神傷的收起晶體板,猶豫良久才說道:「我原本不想告訴你,打算利用完你就放棄的……可是此刻我也被逼到了角落裡,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如果要生存就少不了你的幫助,所以我們如今已經是被緊密的聯繫到了一起……冰!你也是同我一樣,是長老親手製作的改造人!」
驚聞這樣的訊息,我真是嚇得一屁股坐到地,想到組織裡那些被改造的如同怪物一般的傢伙,甚至許多連思想也失去的生物,冷汗就不停的冒出來。
「作為NET改造人的標誌……體內會有一顆微型,足以在你出現反叛組織的時候,讓組織先一步毀滅你……這就是我為什麼一定要找尋長老的原因,長老到死也沒有選擇背叛尼斯特斯,但是已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所悔悟,作為以和平為信念的第一代元老,他的本性並不是像伊格尼斯一派的卷島唯我那麼瘋狂,我知道他一定會留下什麼解除我們的痛苦,萬幸此行讓我找到了這個……解讀晶體板至少需要七十二個小時,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回到南極基地……」怒加一口氣將始末全部說出來。
我站起身朝著怒加吼道:「怎會這樣的?那個傢伙到底在我身做了什麼!我……我居然是和你一樣的改造人?別開玩笑了!這是絕不可能事情!我沒有你那樣外露的機械金屬,也沒有探測眼,更加沒有要吃機油的習慣!你憑什麼這樣下定論!」我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直以來我都是作為人類生存者,難道此刻我要變成機械生存了嗎?那我還是一個完整的生命嗎?
我顯然說到了怒加的痛處,他神色十分安然,那只探測眼不停的閃爍著紅光,像是回憶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汗水不停的從他臉淌下來。一時間我所有的憤怒的消散了,看著怒加這副模樣,我就可以想像到他當時的痛苦,和多年來他的忍受的煎熬,我又有什麼資格對他發脾氣呢?
怒加晃過神來道:「當時我因為爆炸而肢體不全……不得不用多種機械代替,當時生化改造博士卷島唯我還沒有加入組織,否則我恐怕不僅僅是個機械怪物了……長老到底改造了你哪裡我也不得而知,但長老對你進行改造我是親眼所見,只是改造過程我被排除了……否則你認為單純的能夠經受住二十倍重力的突變嗎?即使我這副改造後的身體加多年的修行,也不敢輕易進行極限重力的測試!」
我喘口氣黯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好在此刻我們都有希望擺脫這個恐懼,真不知怒加這些年如何在這恐懼之下生存的,即使這麼短短幾秒的時間,我的心神也忐忑的不知所措了。
正當我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機艙外傳來哈維迪的聲音道:「老闆!高層幹部佛可茜傳召老闆!」這句話頓時將我稍微放下的心又提起來。
怒加示意結束密探,打開機艙問道:「佛可茜?我與她沒有任何干係,她怎會傳召我的?」
哈維迪道:「不知道,那些人沒有說明……」
怒加沉吟道:「無論如何此刻還需隱忍,高層幹部的傳召僅次於首領的命令,我必須去一趟,你們看好這裡,等我回來!」
看著怒加隨著雜兵離去,我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沉,原本打算救出陷入NET的庫拉,此刻卻連我自己也搭進去了,真不知這一切是否值得,對我的前路我忽然有種看不真切,毫無信心的迷茫感……
「佛可茜大人!在下南極基地負責人怒加,不知大人有何事傳召?」怒加在佛可茜的工作室裡規規矩矩的不敢絲毫逾越,扶胸鞠躬行禮道。
佛可茜道:「你就是怒加?……聽說你手下有個叫做冥王的傢伙?」她開門見山的問起我來。
怒加心裡一個撲騰,知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敢胡亂答覆,應聲道:「的確有這麼個人。」
佛可茜點頭道:「我查看了他的資料,這個人是長老引薦的,居然還使用了機密等級,許多資料都不詳實,我想從你這問一下他的詳細情況。」
怒加小心翼翼的道:「冥王是長老最後改造的作品,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瞭解,是在建立南極基地時,俘獲的一個人,對於其人我所知也十分有限。」
佛可茜點頭道:「原來是長老的遺作……那麼我想將此人調入總部錄用,你有何意見嗎?」雖然是詢問,但是那種不可違抗的語氣已經明確的告訴了怒加。
怒加沉默著,豆大的汗珠在額流淌,始終不敢立即答應佛可茜,佛可茜對這個區區分基地負責人居然膽敢違抗她的命令,十分不爽的道:「怎麼!難道怒加你有其他意見!」
「不敢……只是基地初建,冥王實在是得力人物,基地的任何事務都離不開他,如果大人是缺人手的話,不如我推薦其他人?」怒加怎捨得我這個戰略同盟夥伴。
佛可茜怒道:「我就要他!既然不敢那就立刻簽署這張調任!」她隨手抽過調任拍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