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枷社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熱情道:「冰,家裡什麼有沒有準備,將就著對付一下吧,等會讓小美上街去買點,中午就別走了,一定要留下來吃頓便飯,平常可是請也請不來的稀客啊!」由於我和八傑集的關係十分複雜,克裡斯認為暴風是他的叔父,而我則是照顧過他一段時間的叔父的朋友,自然成了叔叔……可憐我二十歲剛出頭,就成了上一代了,好在隨性而為的克裡斯不怎麼稱呼我叔叔,一般情況下只叫我的名字,讓我還有種年輕的感覺。
基於克裡斯的原因,七枷社也並沒有將我當作十分陌生的關係,不僅僅因為謝爾美的崇拜,更重要的是因為克裡斯是這個臨時家庭的一員吧,這一點我能隱約的感覺到,每當我談起克裡斯的時候,七枷社或多或少的有些緊張,也許在他認為克裡斯在這裡生活的並不算好吧,雜亂的空間,無序的生活,沒有人悉心的照料,物質條件也很一般,很怕我將克裡斯從他們這個團體裡抽離。
謝爾美重新換了一套自己的粉色套裙出來,超短的裙擺根本遮擋不住那美好的風情,而且謝爾美的身材實在太勁爆了,將胸前撐的滿滿的,似乎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動作,就能讓衣衫破裂,細長的脖頸之下,露出一抹醉人的雪白,晃的我眼前一花,真是天生尤物啊,從直觀上看,居然毫不遜色小舞「性感女神」的打扮。
本以為如此打扮下的謝爾美應該屬於米卓一類比較開放型的美女,卻沒有想到嬌艷迷人的外表下真如同七枷社的介紹一樣,矜持的可以,甚至可以說是膽怯,儘管對我充滿興趣,卻只會躲在七枷社的背後,用那雙遮擋在紅色劉海後的眼睛悄悄窺視我,我也只能配合著裝作不知。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七枷社又不想和我過多的涉及到他們生活方面的交談,臨時提議一起打麻將,這倒是個消磨時間的好辦法,平常他們總是三缺一,這回我倒是能湊個數,克裡斯也被沖淡了睡意,興奮的做在了東首,七枷社坐到北首,我坐在七枷社的對面,謝爾美坐在我的上家,雖然我沒有玩過這樣的遊戲,但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致,開始幾把玩下來,也算是明白了玩法,接下來才算是正式開始。
北風莊,「東風,真是臭牌,連摸七圈都沒有上牌……」七枷社氣氛道。
「……碰一下,對不起……七枷社,不要生氣嘛,你說過打牌要心平氣和的……冰,你吃不吃四萬?要不我打張七條?」謝爾美還是頗為照顧我這個新手,可惜她給的牌都不是我要的,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說要哪張,人家喂牌是客氣,我要是叫牌,那就叫作弊了。
輪到我了,伸手一摸是張紅中,雖然我是新手,但格鬥家完美的觸覺感觀,讓我在幾乎一認識這些牌子的時候,就能摸牌了,左看右看,不知道打哪張牌,我只好請教克裡斯道:「過來看看,這要打哪張啊?」
克裡斯湊過來一看,雙眼渾圓的驚叫道:「哇塞,自摸大三元!……暈死,我的三千塊啊!冰,你也太狠了吧,我可是你的後輩,怎麼也得手下留情呀……」
西風莊,謝爾美砌好牌,扔了張八萬,在我摸牌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來自左邊的隱約的注視,這把牌很散,勉強湊了三個對子,加上手上摸的這張正好有四個對子,可是對子多有什麼用啊?除了碰沒有別的,留下一對做將,難道要把其他的拆散了?過了兩圈,克裡斯打了一張東風,我碰!得,反正也是娛樂,圖個好看,我再把萬字全打了,七枷社看我連打三張萬字,眼皮直跳,扔了張北風,我再碰,……轉首摸了一張西風,正好又湊了一對,克裡斯轉手就打了出來,看來剛才洗牌的時候,沒有洗動,兩張西風站一塊了,自然是接著碰。
七枷社忽然拿出一張南風氣憤道:「我就是不打,我寧願放棄胡牌了,看你大四喜怎麼打,見鬼了!老子拆一對紅中陪你玩,紅中!」
「胡……」只見我推出來的牌是一對紅中,一對發財。七枷社茫然的張大嘴,煙蒂從口上落下,他的褲腿忽然冒起一陣黑煙。
輪到我坐莊,將牌砌好後,我卻遲遲不打牌,脾氣有些急躁的七枷社道:「你打啊,你倒是打啊,我這把一定拉你十二次,拉的你要給我當一個月的保姆!」
哎!運起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啊,我把牌一推歎道:「天胡……」
七枷社一頭栽在麻將桌上,克裡斯大笑道:「七枷社,看來你輸的連內褲都要當了吧,哈哈,看你還沒事賭博,這下碰上高手了吧。」
七枷社埋頭舉起了大拇指,無力的晃動著,口中哼哼道:「高,實在是高……」這下連一直隱忍著的謝爾美也失聲嬌笑起來,我忽然發覺到來自內心的一股暢快。
幾圈麻將下來,贏了地獄樂隊好幾萬,幾乎搾乾了他們一個月的薪水,本來就是月光族的七枷社,苦悶著臉盯著我,我自然也不好就這麼撤了,主動開口說要請大家吃一頓,一聽到吃,克裡斯便雙眼放電,我都懷疑他是否被米桌的好吃病毒給感染了。
七枷社點了根眼鬱悶的抽著道:「不打了,這麼一會就快把零花錢都輸光了,冰,你的最大殺招就是扮豬吃老虎,我還真以為你是第一次玩呢……」看到我似乎向解釋什麼,七枷社晃晃手接著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請我們吃飯來贖罪,我就代表大家接受了。」
謝爾美羞怯道:「我們……我們就在家裡隨便吃點吧……」這個提議立刻遭到包括我在內的一致否決,在家吃的話,少不了要被克裡斯出賣,又做一天的廚師,我可不是特地過來做活的。
克裡斯砸巴著嘴道:「那就去吃大餐!我要吃烤小牛肉,壽司,還要好多好多甜品!」
七枷社聽到這些兩隻眼睛都冒出一層幽暗的殺氣,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遠洋大酒店!哇哈哈,我一個月的薪金才夠去那喝碗湯,這次既然冰你請客,老子豁出去這一百多斤了,非要吃他個生不如死!」
在這所全世界也屈指可數的頂級酒店裡,我們徹底瘋狂了,不過我還有些自知之明,特意要了一間封閉條件很好的包廂,不至於我們酗酒的吵鬧聲,破壞了這家頂級酒店的優雅高貴的環境而被保安請出去。
假如KING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為這些價值不菲的紅酒打抱不平的,我素來喝酒就沒有什麼品味,紅星二鍋頭和白蘭地人頭馬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至於七枷社,更是如喝水一般的牛飲,好在我們一致認為女人和小孩是不能加入飲酒行列的,才能讓我們嘔吐的時候能有個人攙著。
七枷社灌下一瓶精裝五糧液後,連坐在那裡也成了問題,老是往桌子底下躥,謝爾美一邊灌他一點茶水醒酒,一邊滿臉通紅的道:「實在抱歉,七枷社就是有些太隨意了,讓你破費這許多……」
我其實也不行了,雖然還能勉強站著,那也是因為練醉拳而對酒精多了點免疫力而已,頭腦早就混沌的沒有思想了,口齒不清道:「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七枷社你就不行了嗎?你的酒量沒有你說的那麼玄乎啊,看看看,這裡還有一箱子伏特加呢。」
男人的酒量和性功能都是不能隨便詆毀的,七枷社儘管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依然無賴道:「操,誰說我不行了,哥們你扶我一把,看我站起來再跟你吹一瓶!……操,叫你扶我呢,你這麼也躺下了,是不是不行了,哈哈哈!」七枷社對著滾在他腳邊的空酒瓶哈哈笑道。
雖然他說話的對象不是我,但此刻我也睜不開眼睛了,耳聞之後,雙腳顫抖的站起來搖搖晃晃道:「我這不是站著嗎?誰躺下了?我不但能站著,我還能走能跳,看我給你跳支舞,告訴你,我可是從神樂千鶴那偷學來的,……我先要找個帽子,跳那個舞要戴個白色的大帽子……」
我搗騰來搗騰去,不知怎地就從褲兜裡翻出了一條女性的絲質內褲,哈哈笑道:「這裡有帽子!」我順手將它往頭上一套,在謝爾美和克裡斯驚訝至極的目光中,我晃晃悠悠的搖擺著。
不一會,七枷社果然扶著桌面半跪著爬起來看我跳舞,十分不服氣道:「這個……我也會,我來跳給你看!」說著,十分利索的脫掉了褲子,口中還嘟噥著:「我記得,我也有個差不多的帽子」……我正笑著看七枷社的動作,卻忽然看到謝爾美猛的站起來,一手刀打在七枷社的脖子,七枷社還保持著脫內褲的姿勢,直挺挺的倒下去了,我有些茫然,抓抓頭似乎摸到什麼東西,取下來一看,整個人的酒醒了一半,那條分明是我極力隱藏的女性內褲,剛才怎麼會戴在我頭上?我剛才到底都幹什麼了?
看著謝爾美滿臉滴血一半的嫣紅,一步步的走近我,克裡斯對突然來的轉變驚訝的忘記了合攏嘴巴,口裡的各種菜餚的碎末,不自覺的流了一桌子,我猛然醒悟我現在該做些什麼,關鍵時刻還是僱傭軍時期學到的特工知識起了作用,我大喊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順手操起一空酒瓶子,往腦袋上一碰,嗡!的一聲,只覺得天地旋轉,眼前一黑,我啥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