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京,你看這張請柬好漂亮啊,上面的字真的是純金的嗎?哇塞,光這張請柬就好萬吧?」雪在一邊玩弄著請柬,一邊發出驚歎,也許是因為接觸的女孩都太另類了,少有這樣正常的女孩子,固然有些俗氣,但我卻覺得是種難得的可愛。
草薙京撇撇嘴道:「你喜歡就送給你了,一邊慢慢玩去吧,我和冰有些話說。」雪那嬌氣的臉上忽然一紅,這才吐吐舌頭,去一邊耍弄真吾去了,可憐的真吾又被草薙京以修煉為由,拿著大頂呢。
草薙京隨意的踢著草地,道:「不知不覺就已經進入九七年了……時間真是過的快啊,本來還打算再多積累一些經驗再去參悟神技的,但形式已經不容我這樣懶散了。」
我席地而坐道:「草薙家的神技——無式?我曾經在一些典籍裡看到過……三神器家族裡,威力最強大,也是最難修煉的技巧,而且似乎有著內火焚身的危險呢……即使英雄如你爺爺和你的父親,也沒有去修煉,你有把握嗎?」
草薙京搖搖頭道:「毫無把握,相信神樂千鶴修煉神技的時候,也沒有考慮過把握和成功,只是必須如此的信念,現在我的處境也是如此……暴風的強大,八傑集陸續的出現,大蛇封印的鬆動,三神器家族曾經的最強,現在的最弱……」
的確,草薙京表面上風光,實際上有著常人難以瞭解的壓力,單單三神器之間的攀比,草薙京雖說不會是最弱,卻絕對落了下風,神樂千鶴有零技之礎在手,無論八神還是草薙京都沒有足夠的自信能穩勝,零技之礎特殊的封印之力,將能在一定時間能封鎖氣勁,以及其他的屬性能量,沒有了草薙之火,草薙京知道自己不可能能否接下神樂千鶴的攻擊。
而八神卻是草薙京一次次看著成長起來的,九五大賽前自己還是贏面佔多,九五大賽上自己先是大意在泰利手中受傷,而後以半招之差敗在八神手裡,隨後九六大賽上與八神屢次爭鋒都沒有佔到便宜,而吸收了暴風的大蛇之血的八神的實力猛然增強至少三成,那月夜的擂台下,瘋狂八神的戰意,直到現在我想想都有些發寒,草薙京也是人,對自己無法抗拒的力量,一定也有不小的心理陰影吧,如果草薙京不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相信再也無法跟上八神的腳步了,這才是讓他下定決心參悟神技的原因吧。
我看著雪一次次將真吾逗弄的摔倒,興奮的直叫喚,真吾卻自顧自的倔強的堅決執行草薙京的話,歎道:「那眼前這些就不讓你有所牽掛嗎?如果雪知道你根本沒有考慮過她,就去參悟那種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神技,一定會傷心吧……」
草薙京打斷我道:「冰,我不是你,從小我就生活在壓力之中,迫於草體家族的傳統,我不得不優秀,不得不在格鬥界闖出自己的天地,必須要做到第一,這是父親的訓斥,是祖宗的期望……雪,她能理解的話,我會繼續和她在一起,我不否認我的確是對她有好感,但她絕不可能成為羈絆我的理由。」
沒想到草薙京居然還是這樣大男子主義者,大概這是大部分日本人的通病吧,好在八神還是混血兒,既然草薙京已經決定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希望他能成功吧,我到現在是越來越能理解那些站在頂峰的強者的想法了,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
「那麼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呢?」相信他告訴我這些,不會只是想找個傾訴的對象吧。
草薙京頗有些不好意思,大概從來只有別人請教他,他從未請教過別人吧,半晌,才說出心中疑惑道:「其實很早我就接觸過神技這方面的東西,無式!也就是沒有招式,可是如果沒有招式的話,又怎麼將能量轉變為攻擊呢?你是在格鬥技巧方面的天才,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通過草薙京簡短的闡述了一些無式的內容,但畢竟涉及到家族禁忌,我也不好意思打聽太多的東西,只知道之所以草薙家從未有人修煉成功過這無式,其主要原因就在於不知如何下手,草體家族歷來就不缺乏英雄,相信也不會是因為怕死才放棄修煉神技的,其難點之一,就是不知道如何開始,沒有招式,難道就站在那裡,讓能量自己從身體裡爆發出來,殺死敵人嗎?如果那樣做的話,除非是自爆,否則別想對手受到什麼傷害。
我凝神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了暴風的能量微觀論,他曾經說過,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一個能量的整體,被分割成無數個小塊,而小塊的能量又被分割成無數個小點……人的體內一定有著無限接近與無的能量存在,假如將這個理論運用到格鬥技巧上的話,是否說存在一個無限接近於無的動作?想到這裡我似乎抓住了點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那絲靈光久久不在腦海裡閃現。
招式的主體顯然是身體,精神,和思維的統一,假如有無限接近與無的動作的話,是否說身體,精神,和思維都無限接近與無?那豈不是睡著了?單單是無思維的話,似乎還可以做到,醉拳的奧義中就有這樣的招數……猛然間,我忽然覺得我把握到了關鍵!
我脫口道:「既然是沒有招式,那豈不就是任何招式都可以?無式並不是說不使用招式,而是『無我』的使用招式,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將所有的力量發揮在最能代表自己的招式上,招即是我,我即是無式!」
連我自己也驚訝,會說出這番『彪悍』的理論,我忽然覺得真武流應該可以繼續提高到另一個質的層次了,再多的招式變化也僅僅讓自己的選擇多一點而已,但真武流本身還是只有形體沒有精神的東西,比如空手道,講究心技一體,真武流應該有個代表『我』或者讓『我』存在的憑借才對……與草薙京的一翻探討,居然讓我意外的發現了一個更高的發展層次,讓我在短時期內超越草薙京,八神等眾多傑出格鬥家,在強者如雲的格鬥界脫穎而出創造了至關重要的條件。
不過此時我還是茫然沒有頭緒,草薙京還在凝思我的理論,一時間有些無趣,本來是為了追查米卓的線索才來到大阪,但似乎我考慮錯了方向,沒有想到草薙京會在大阪,山崎龍二千里迢迢只是為了發邀請函而已……真失敗,索性去唱片公司轉轉吧,過段時間忙起來的話,又要拖延了,俺可是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在我窮困窘迫的時候,還是唱片公司伸出援手呢。
沒有打攪草薙京的思路,我獨自離開搭上唱片公司所在城市的直班電車,讓混亂的思緒沉靜下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正好到了目的地,先給老闆打了個電話,現在有了移動電話,就是方便,可惜格鬥家似乎都不怎麼注重這些高科技的裝備,改天要在組織上申請一個來玩玩,當然一定要那種防水,防火,防摔,防刮,機型新潮,省電耐用,話費報銷的極品。
老闆早早在大門口迎接我,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我一個陌生臉孔就這樣闖進去,肯定被保安抓住當作暴動分子一頓毒打後扔出來,老闆將我領進獨立的貴賓待客室,一邊誇讚我新唱片賣的如何,一邊又感歎著,沒有想到我和雅典娜一樣都是格鬥家兼歌手的雙重身份,而且在格鬥界的偶像派技巧型選手的地位也確立,能擁有我和雅典娜這樣的歌手,(實在是他三生有幸之類的。
終於談到重點話題,公司新挖了一個三人樂隊的歌唱組合,雖然說三個人都很有潛質,但欠缺了一點時運,現在市場上被我和雅典娜給大包大攬了,讓很多歌手都混不下去了,出於對娛樂界綠水長流的想法,還是想多培養一些獨特的新人,希望我能再發揮一下音樂之父的奇跡,為這個叫做地獄樂隊的組合寫幾首歌曲,只要看到作曲人是我的名字,相信一定會一炮而紅,當然我的歌曲含金量是沒有可能假冒的,所以還是希望我這個原裝的出手。
本來就是為了報答老闆的知遇之恩,再說還有當初談下的條件,我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在問清楚雅典娜不在公司後,才放心的進入創作間,出於地獄樂隊對重金屬的獨特喜好,我寫了幾首十分靠吼的歌曲,等完成以後,才發現已經連續工作了十多個小時了,扔給老闆後,就躺在公司給我安排的休息室裡睡著了,最近的生活有些混亂了,小舞知道了一定會心疼吧,帶著對小舞的思念,我進入了夢鄉。
當我睡醒的時候,已經發現老闆愁眉苦臉的站在我身旁,一見到我醒過來,立刻慘叫道:「冰,真抱歉,對不起你啊,……地獄樂隊錄製了你的曲子後,簡直是沸騰了,謝爾美和七枷社吵著要見你,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也有著格鬥家的實力,公司裡的保安都被揍趴下了,現在他們兩個正堵著門口呢,我借口你創作後,十分勞累,正在休息,他們才耐心的站在外面,……不是我不遵守約定,替你保密,怪就怪你的音樂太有感染力了,一聽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創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