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空虛的心靈現在有所寄托了,隔天我起的特別早,打掃完庭院後,又開始進行每日必修——氣功。在我功行三十六周天以後,一抬頭,發現舞已經好奇寶寶般瞪著我了。
「早啊!小舞!」我樂呵呵的道,完全把昨天的稱謂繼承下來,承襲了我一慣的無恥風格,雖然只有莉安娜是這麼形容的。
舞無故臉上一紅,道:「沒想到,你還會氣功呢?看來水平不低,要不要來切磋一下?話說回來,作為你的老師,我還從沒教過你什麼呢?」
學她的招式?豈不是還要去配把折扇?或者為了火行忍術的發揮,穿的只遮三點?還是算了吧,根據元齋師傅的要求現在打好一些氣功和基礎,吸收一下實戰經驗就好了。口上便道:「好吧,但是小舞可不能使用不知火流的忍術,把我什麼地方燒到了可不好。」
所謂切磋還真是切磋,她不願意傷害我,我更不願意傷害她,發揮的能力都有限,實在打的也了無生趣,正想罷戰,忽聽道場有人敲門,舞聽見有客上門也不切磋了,趕緊看看是不是又填了個學生。
不過很可惜,來人是一家知名唱片公司的老闆,昨天正好他有位員工在那酒吧喝酒,聽見我的演奏,覺得太動聽了,便用設備錄了一小段,哪知道今日被老闆聽到了,一聽之下,這個老闆簡直瘋狂了,這樣的音樂奇才一定要請到公司來,這才緊巴巴的打聽到這來,來和我簽約。
正好我最近也十分手緊,一口氣要了100萬,把《第一次》和以後所有歌曲的出片權給他,答應他一個星期至少創作並錄製一首歌曲,合約就一口氣簽了三年,隨意翻了翻腦袋裡的存貨,給他錄製了三個月的量,才將他打發了,相信他一段時間是不會來找我的了,以後唱片大賣還要從裡面提成的,這樣坐享其成的是有什麼不好啊。
舞知道我只是將這個當做副業,而且有些錢才可以正常維持道場運轉,要知道不知火道場的老底都快啃光了,舞急切的想參加KOF不但是想將道場打出名堂,更是想弄點獎金回來應應急吧?
今幾天還真是熱鬧,剛送走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唱片老闆,又來了兩位格鬥界的朋友,不過與他們有交情的是小舞,是一對兄弟,哥哥泰利總是戴個鴨舌帽,弟弟安迪一頭披肩的柔順金髮。
我可以深深的感覺到兩人身體裡蘊涵的強悍力量,那不同於元齋師傅的神芒內蘊,也不同於小舞的詭異奇特,是一種掩蓋不住鋒芒的強悍力量,只第一眼,就可以完全體會到。
安迪一進門,看見我穿著道場的衣服在打掃,頗有敵意的問道:「小舞?他是誰?」
媽的!小舞是你叫的嗎?那可是老子的專利,我在心底狠狠的反駁著,但是看小舞並沒有反對,我更是不敢說話了。
不知火舞道:「不過是我新收的一個學生,好久沒見你們了,最近修煉的怎麼樣,別站著,進來坐吧。」
泰利豪爽的拉著安迪進了道場裡間,我趕緊沏壺好茶,站在門外偷聽,這樣被發現了也好有個借口,不至於那麼尷尬啊。
前面說些什麼倒沒聽見,剛來便聽安迪道:「小舞,你怎麼找這麼個傻忽忽的傢伙做學生啊?他這樣子能振興道場嗎?我一招就能打敗他。」我心中竊喜,這個傢伙真不會說話,這不是說不知火道場無人嗎?舞肯定要不高興的。
果然,舞冷哼了一聲,頗有些幽怨的道:「那我把道場交給你,你又總推三阻四的……」啥米?我的手一緊,幾乎可以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舞怎麼這麼說話?難道他們……一直是情侶?那將我的感情當成什麼了?
泰利的聲音傳來:「好了,不要說這個了,舞,你也知道,我們身負大仇,不得不時刻修煉提高自己,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其他的事務……」他這什麼意思?間接的承認了舞和他弟弟的感情?我成了第三者了!我的手攥著茶杯越來越緊。
安迪又道:「只要報仇了,一切都好說,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也是很真摯的,但我實在放不下仇恨,一想到傑斯殺害父親的畫面,我就會不停的怨恨自己。」這時,我悄悄的透過門縫看看裡面的情形,只見安迪頗為痛苦的趴在桌上懊悔,而小舞,居然親密的坐在他身邊輕撫著他的金髮,安慰著他:「好了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簡直雙眼欲裂,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砰」,茶杯被我硬生生的捏碎了,此刻我有一種暴戾之氣,一股瘋狂的想殺戮的慾望充斥著我的身心,僅有的理智告訴我,我還是太弱,我還是要忍,再說感情的事,用拳頭的解決不了問題的。
「誰!」泰利,安迪還有舞,幾乎同時出聲。我推開門,冷冷的道:「是我,我送茶來的。」將一干茶具放在門口,我便退出門。右手包裹的茶杯碎片扎進肉裡的疼痛,簡直讓我想哭,但真的是疼哭的嗎?
這地方沒什麼好留戀的了,趁著他們還在聊,我將100萬放在臥房的桌子上,想了想,又將唱片公司老闆送我的《第一次》原版唱片放在一旁,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心內的悲哀,我走出了不知火道場,此刻我才明白,往日的逃脫我根本就一直在期待著舞將我帶回去,現在的我又是無家可歸,隨處漂泊了。
在日本,我沒什麼地方可去的,又是個黑戶,恐怕連旅館都不讓住,身上又只有幾百塊,早知道便留點自己花了,何必沖大方,全給她了……是為了兌現自己說過的諾言嗎?要一起負擔道場……
無目的的走著,眼角看見那正好有個酒吧,好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此時此刻怎能不讓我想起元齋師傅……
在吧檯邊上坐下,把身上所有的錢扔給服務生,:「給我拿最烈的酒,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享受著刺喉的味道,我仍然沒有習慣這種飲料,而且十分容易醉,和元齋在一起久了,又習慣了豪飲,見不得日本人那樣的淺飲慢啄。喝著喝著,我眼神有些朦朧了,一個人喝酒實在太悶了,恰巧看見一個紅髮男子進來,我也不管其他的,拉著他過來一起喝。
瞧他一身怪異的襯衫和外套,兩膝間還有條帶子,背後一道新月圖,我隱約間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的很。
那男子冷漠道:「你知道草稚城在哪兒嗎?」冰冷的氣息,我聽的出一股濃濃的肅殺意味,常年在軍旅打滾的我,對這樣的冷血實在太習慣了,莉安娜,克拉克還有希頓都是這樣的。
我打著酒咯道:「來,喝完它,哥們我陪你一起去!哈哈,那地方可大著呢,兄弟怎麼稱呼啊?」我直接給他一瓶子酒。
紅髮男子沉默好一段時間道:「我叫八神庵。」說完也吹起瓶子來,彷彿是為了逃避即將到來的恐懼,有些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意味。
我見八神這麼豪爽,也來了勁,道:「好酒量!我叫陳冰,再來!」……
我不知道什麼結束了這場拼酒,只知道八神叫我帶路時,我尷尬的叫了輛的士,然後上車說了聲去草稚城便醉倒了,當然我沒看見八神那張氣的有點發青的臉。
真是睡意悵然啊,一覺醒來,我還以為在不知火道場的臥室呢,結果,四週一瞧,我是在出租車上,這才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記憶。緊接著,便發現八神不見了,儘管我神志模糊,但一些印象還是有的,那個頗為豪爽,一身殺氣的冷漠紅髮男人。
「啊!」我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慘叫,我決定下車去看看,剛下車便發現出租司機打扮的人倒在不遠處的一片血泊之中,看來已經身亡了,
我嗅到空氣中的一陣濃濃的血腥味,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這可是日本神話的草稚城,難道有劫匪嗎?那我又為什麼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