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裡安郝然止步,用意念磕磕巴巴的問道:「您……您……您真的是……獅神?……」他的意念波,紊亂混雜,充塞著極度絕望,失落之後無比的歡喜鼓舞的種種情緒,像是他顫聲在說話般,充滿了顫抖的意識雜波。
「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那個神音反問道。古德裡安汗出如洗,濕透衣衫,忙送出意念:「不敢,我只是……我只是……」不等他說完,神音笑道:「你是否認為,耗心費力用你的精神氣機感應了我半天,我沒出現,感覺上了當,受了騙?對不對?」
古德裡安實事求是的點點頭,他的心裡,的確是那樣的認為,尤其是剛剛邁出雪洞的剎那,那種莫大的失落感,幾乎讓他有跳崖自殺的衝動,若非深受張文龍大恩,聖戰在即,正需要他賣命的時刻,他真不敢想像那一瞬間的崩潰心情。
「不要那麼認為嘛,我是神,遠古獅神,在茫茫無盡的虛空中,感應到金獅王印激發的瞬間波動,跟你取得聯繫,賜你莫大的好處,怎能不順便考驗一下你那承擔重任百折不回的忍耐力呢?」神音嚴肅的道:「你以為神會隨隨便便跟你說句話,便會賜予你夢寐以求的力量嗎?」
「我……錯了!」古德裡安目瞪口呆,頹然道:「主要是獸族歷經數十萬年被奴役,被驅使,苦難太沉重了,我急於想得到神的啟示,太急於求成了。是我不對!……但我不明白,為何……為何獸族的神祇。拋棄億萬獸人信徒於不顧,坐視無數虔誠地信徒。遭受那麼多的苦難?……」他地意念,漸呈憤怒。
獅神黃金童的神音,雷鳴般在腦海中迴盪著:「宇宙洪荒,天地萬物,都循照自然地生命法則運行著。進化著。遠古時代,獸人天生強壯,雄霸一時,理所當然。只是,獸人過於炫耀武力,故步自封。不思進取,遂被高度進化的人族逐漸取代了他們的地位,衰敗在漫長的生命進化史海之中。是獸人自身的種種弊端。造成目下地窘境。不是神祇拋棄了獸族,而是獸族被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淘汰
「可是……可是偉大的神明。為何坐視信徒受難,不伸援手呢?我不明白。難道神——竟然那麼的無情無義嗎?……」古德裡安想起漫長的奴役歲月,獸族數十萬年的磨難。心肺象炸了般,不管不顧地吼出心中的憤怒。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獅神的神音,嗡然迴盪著:「什麼是神?神便是絕對公正地化身!真正公正的神,便需要達到你說地無情無義的境界。只要庇護地種族信徒,背離了生命進化的法則,神,自然而然地要離開它,坐視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直到庇護的子民,進化到回歸自然法則的軌道,才會幫助它,走上另一個輝煌的巔峰!」
「我不相信,難道……難道曾經輝煌一時的獸人帝國,會背棄神明的指引,背離自然法則的軌道嗎?」古德裡安難以置信的用意念吼道。他相信在獅神的神力屏蔽下,不可能被潛伏暗處的神魔獲悉他的異狀的。抓住時機,傾述著他心中的鬱結。或者說,獸人部落長達數十萬年無數次捫心自問的鬱結,被他吼了出來。
「任何一個崛起的帝國,都有其生命週期,就像嬰兒成長為強壯的戰士,最終衰老死亡一個道理!」獅神的神音,一針見血的指出帝國的興衰秘訣:「遠古時代的獸人帝國,以暴力、血腥、恐怖、奴隸制度控制大地,昔日的無數種族,跟現在的獸人一樣,被迫接受被奴役的命運。有壓迫自然有反抗,原始落後的獸人帝國最終被更高形態的社會進化形式取而代之,曾經的權貴,敗落為奴役,是再正常不過的自然法則!」
「可是……獸族歷經五十萬年的奴役史,難道,難道天上的諸神,就不能指點一條明路,給出一條生路嗎?」古德裡安悲憤的低吼著,「偉大的神,應該允許信徒修正犯下的錯,而不是冷冰冰的坐視其最終衰敗歿落吧?」
「神之所以偉大。是因為秉承天地萬物地自然運行規則行事。而非憑一己之私違逆天命肆意妄為!」獅神解釋道:「創世母神開創出生命萬物。也立下了很多不可違抗地自然法則。執行和維護自然法則尊嚴地。便是天上地神族。茫茫星空中。神族並非一家獨大。而是眾神分而治之。遵循母神地法則運行天道。諸神為了各自地信念。可以發動曠日持久地信徒戰爭或者神族戰爭。但是。任何一個神族地至高神。都不敢違逆創世母神地自然法則。只能在法則允許地範圍內。維護信仰種族地權益。它興旺。便錦上添花;它沉淪。只能憐憫地祝福;它衰亡。則無法干預!」
「不是吧?當今天下。神魔爭霸。已歷數十萬年。兩大神族統治下地人界。各有巔峰地文明延續。無論怎麼流血戰爭。都未衰敗淪喪。為何到了獸族。便得在守護神靈地默默注視下。走向衰亡。接受奴役地命運呢?」古德裡安逐漸熟悉了跟獅神地精神對話。意念送出地話語流利起來。
「你錯了!你只看到了表象。並未看到實質!」獅神洪鐘般地神音緩緩述說著:「母神法則地核心。便是優勝劣汰神魔兩族。在遠古諸神爭霸戰中脫穎而出。符合規則地進程。兩大神族。脫胎於一個父神。分別象徵著人性地善惡兩面。在漫長地進化史中。各自達到了巔峰時期。他們在擊敗爭霸地諸神後。海納百川包容了人界地一切生命族群。在兩大體系內自我消化著各大種族地衝突、戰爭、興旺、衰敗。從而能夠力壓諸神。稱霸宇內。但
獅神地神音豪邁起來:「任何一個帝國。巔峰之後。往往意味著腐朽衰敗。神族也不例外!深淵世界和光明國度。原先各有數百個強大地族群。經過殘酷地種族清洗。漸呈目下地深淵九大帝國和光明五國地社會模式。權力地高度集中。在順利推行光明和黑暗教義地同時。也埋下了一旦大規模爆發衝突。便是世界大戰地莫大風險。獸族在歷經漫長地黑暗進化史之後。終於獲得跟人類文明相媲美地智慧層次。一個真正偉大地種族。是歷經磨難百折不回地。新一代地獸人文明巔峰史。將會在未來開創!」
「為何獸族必須進化出跟人類文明媲美地智慧層次。才能開創新地輝煌王朝呢?」古德裡安被神音浪濤般地豪邁**。點燃無限地熱血。禁不住問出心頭地疑問。獅神地解釋。讓他大有茅塞頓開之感。遠古獸人帝國地沒落。是因為更高文明技術地進程。擊碎了獸人憑先天地強大力量稱霸大地地夢想。從而進入漫長黑暗地邊緣史和奴役史。數十萬年來。終於獲得遠古獅神地啟示。他需要更多地理論指
「你還沒明白嗎?母神法則地核心。是優勝劣汰!」獅神緩緩地說道。「遠古獸族。憑個人勇力統治世界;進化出更高文明地人族。卻憑技術造出了威力龐大地器械。擊敗了獸人不敗地神話;魔法地出現。使得人族邁入更高地文明時代;神賜鬥氣地出現。讓人族獲得了夢寐以求地力量……你看。歷史地車輪在不斷地前進著。先進地戰勝落後地。歸根到底。是群體智慧層次地突破。而非個體力量地突破。因此。要想崛起在世界強國之林。必須在智慧層次上不弱於當今地文明!優勝劣汰。核心是優而非劣。獲得優勢地文明技術力量。遠非劣勢地舊勢力所能阻擋崛起步伐地!」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古德裡安興奮的低吼道,「遠古獸族之所以沒落,是因為野蠻落後,崇拜個人勇力,鄙視器械技術。結果被淘汰出局。今日,獸族的優勢,便在於人族把無數開礦,鑄造,耕作,設計等勞心費力的活兒,交給被奴役的獸人去做,歷經數十萬年,人族反而褪化了,獸人則在黑暗奴隸生涯中,掙扎著,反思著,探索著,逐漸擁有了媲美人族的智慧層次,並且掌握了先進的技術文明,這才確立了再次崛起的契機。對吧?」
「嗯,生命的進化,原本便是優勢淘汰劣勢。即便落後的種族憑借野蠻控制了更高文明的國家,那是因為萬般皆落後,唯有軍事強。在軍事理念上,佔據著絕對先進的上風,才能創造強弱倒置的局面。」獅神歎息道:「不過最終,落後的種族,會被更高文明的文化宗教所融合,成為其中的一員。一時的勝利,造成一個民族的消失,呵呵,天知道誰勝誰敗呢?」
「偉大的獅神,我想請問一句,倘若獸族進化不到高級文明層次,是不是……您便永不回展現神跡,溝通我們呢?」古德裡安躊躇再三,硬著頭皮發問道。他認為,獲得遠古獅神的神音召喚,是數十萬年未有的神跡,他需要為無數死在黑暗奴隸長河中的族人問個清楚。他不是個體,他要代表整個現存的獸人部落說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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