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深淵大地,籠罩在經年不散的黑霧之中,一輪時隱時現慘白色的太陽,射下的微弱光芒,勉強可辨清山川森林的輪廓,那顆太陽,距離深淵極其遙遠,小的僅如一顆拳大的珍珠,讓這地獄般黑暗的深淵,多少又有了點光芒。
蛇頸龍卡斯特羅扇動著巨大的翅翼,飛翔在深淵的高空,張文龍盤膝坐在他的脊背上,古德裡安扶著一根粗長的骨刺,任飛行的疾風吹拂著他那滿頭金黃色的鬃毛,驚異的打量著深淵那獨特的風景,心中充滿了驚歎。
在人界的想像著,深淵是個地獄般的空間,沒有光明,黑暗便是唯一的永恆,古德裡安驚愕的,便是那顆拳大的遙遠太陽,他從未來過深淵,心中忖道:魔神所羅門真是神通廣大,竟然在這處獨特的空間,不知從哪兒搞了個太陽,讓深淵擁有了光明。跟傳說中大不一樣。
地下,是一片片鼎沸的魔族城池,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險峻山峰,無邊無際的黑暗森林,波光閃閃的深淵冥河,讓古德裡安生起大開眼界的感歎。
一行三人,連續轉了兩三個空間門,傳送到墮落帝國瀕臨死亡領地的附近,走下傳送平台,聞詢之下,才知道還有兩千里之遙呢,幸虧有卡斯特羅隨行,免除了長途跋涉之苦。一路飛行而來。
張文龍根據惡魔記憶瞭解到,深淵世界的諸多種族,歷史上曾爆發過波瀾壯闊的黑暗戰爭,為的便是爭奪魔皇地地盤。強存弱亡的規則。每當一個種族的帝國歿落之際,便會引起其它種族的覬覦,一場血戰不可避免。如今的九大帝國,只是這個時代地勝利者而已。
為了防止可能的入侵,每個帝國的邊境上。不可避免的設置了數千里的緩衝區。在這些緩衝區中,不允許設置空間門,以免被突襲的敵人利用,以貿易、旅遊地名義,猝不及防的遠距離偷襲。只能依靠騎馬和雙腿行走。
張文龍並未準備進入死亡領地,而是想瞭解一下墮落帝國的情況。一路上命令卡斯特羅放慢速度,見到大一點的墮落領地,便降落下去,進去遊玩。墮落領地的城堡,高大堅固,由於墮落族人丁不旺,街上的閒人顯得稀稀拉拉的。饒是如此,俊美的墮落女天使比比皆是。金色地長髮,帶著黑斑的墮落雙翼,讓墮落美女平添一絲誘惑。
墮落族是出了名的帥哥美女之族,不但女性是每一個惡魔的夢中情人,便是男性天使,也帥的掉渣,每一個墮落天使,從小修習上等禮儀和宗教知識,修煉劍道、槍道、馬術。在修養方面,是公認的貴族騎士。
張文龍仔細觀察著墮落天使的標準裝備,嗯,黑暗魔甲是必不可少的。不過,喜愛展現天使那俊逸欣長身材的墮落者,把戰甲分為輕重兩型,輕型魔甲,露胳膊露腿,只防禦著頭部、前胸、後背、肚腹、襠部,大腿,而把臉面、雙臂、雙膝一下裸露在外。只有重型墮落軍團地戰士,才頂盔貫甲。防禦全身。像一具陸地的鋼鐵堡壘般,懾人之極。
長劍、魔槍是墮落天使的必備武器。長劍進攻,魔槍遠擊,每一個墮落天使都是優秀的戰士。
在墮落領地地城鎮中,張文龍意外的發現了海族的土特產,不由得臉露微笑,看來,保羅大主教是個商業天才,竟然把觸角伸到了墮落族,相比惡魔族更是賣的紅火。保羅把人界的特產賣到魔界,才把魔界的物資販到冰封領地,那兒目下四十多萬人口,日交易量十分驚人呢。
兩千里的路途,走走停停,在第八天的晚上,降落在距離死亡領地不足三十里的一塊墮落領地中,這是一塊三百里方圓地小型領地,一座佔地百里地墮落城堡拔地而起,黑暗魔劍般的插向漆黑地高空,懸掛著一盞盞的魔法燈籠,耀亮了這座矗立在荒涼大地上的孤城。
這兒毗鄰惡魔、骷髏、吸血鬼三大帝國,是典型的緩衝區,而死亡領地便是中間線,放眼望去,崇山峻嶺,像一座座高大粗壯的惡魔,被黑霧繚繞著。隱見遠處星星點點的光芒,那是其它帝國派遣的領地的燈光。
一個中年的墮落領主,聞聽手下報說,新任死亡領地的領主大駕光臨,欣然率領著一群墮落戰將前來迎接,言談舉止間甚為親切,關於張文龍在人界擴張信徒的傳言,早已風傳墮落一族的各個角落,這位領主也早已聽聞,對他的功績,讚不絕口。
讓張文龍感覺頗為不爽的,是那三十多個墮落戰將,都以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盯著他,心中暗笑:看來,在他們的眼中,每一位派來的領主,都只有一個結局,那便是死亡。想通這個道理,遂不以為意。
當晚,墮落領主擺出一桌精美的酒飯,招待貴客,墮落族是一個最講究飲食結構的族群,無論菜餚,杯碟,刀叉,餐巾,桌椅,都具有相當的藝術性,尤其是裝飾豪華、繪滿墮落天使屠戮光明天使的宗教畫卷,更讓人目眩神迷。
「再往前走三十里,便是你那冰封領地的附屬之地了,不知你此來,帶著帶少人馬呢?」墮落領主在酒過三巡客套已畢之下,試探著點出主題。
「哦,我,和一個獸將,以及一條亞龍。」張文龍微笑道。
「就……你們三個嗎?……」墮落領主的眼珠子一下瞪大了,那幫墮落戰將也不敢相信的瞪著他。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張文龍反問道。
「沒……沒有……」墮落領主擦了一把冷汗,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不過,他再次看向張文龍的目光,變得跟手下的戰將一摸一樣了,認定他這一次死的不能再死了。想了一想,又問:「難道,沒人跟你說那塊領地的事情嗎?」
張文龍喝了一口紅酒,淡淡的道:「聽說過,也沒什麼,一個傳說而已。我又不準備在這兒長治久安,在你這兒玩耍幾天,瞅機會到那塊領地,轉一轉就成了,然後我就返回人界的冰封城了。」
墮落領主愕然道:「那這兒的附屬領地呢?你得建造領主城堡和法師塔呀,要不怎麼彰顯墮落族對那塊領地的擁有權呢?」
張文龍謂然歎息:「兄弟我窮呀,蓋不起,反正它是我的地盤了,閒了我就來這兒轉轉,有事兒我拍馬走人。人界一大攤子事情等著我處理呢,哪兒有閒情逸致在這兒浪費時間呢,再說了,以前多少任領主,建築的城堡不都被人焚為灰燼了嗎?有錢也不能那麼浪費呀!」
墮落領主汗如雨下,以一種訝然的目光盯著張文龍,敢情這個傳說中來自惡魔海的墮落者真的與眾不同,根本不打算接手那塊燙手山芋,轉一圈便打道回府,糊弄墮落魔皇的呀。他的嘴邊浮起一抹微笑。這樣也好,張文龍的存在,對墮落族的中興至關重要,活著更能體現他的價值。
作為一個資深的墮落領主,他認為墮落魔皇庫瑪斯的決定是個天大的錯誤,出生在惡魔海的墮落天使,的確是個令人不齒、血統並不純正的怪胎,念在他征服無數的人界信徒催生出更多的小天使的功績份上,也不應該施展這招借刀殺人之技呀?
墮落領主見慣風浪,並未透露心底的同情。
賓主把酒言歡,興盡而散。
張文龍被安排在一座豪華的貴賓室休息,古德裡安和卡斯特羅則被送至一般下人的空房內入睡,兩人有點不情不願,但在尊卑觀念極其濃烈的墮落族中,哪容下人睡在貴賓房外呢,只好勉強同意。
荒涼的大地上,一彎淒涼的血月高掛夜空,呼嘯如哭的厲風,席捲著千山萬壑。
無邊的寂靜,籠罩著那塊不祥之地附近的領地。
「主人……主人……你……終於來了!……」
忽然,陷入沉睡的張文龍,隱隱約約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呼喚聲,那種聲音,似在極遠的地方,又似在他的耳輪邊,像是噩夢中的低沉呼喚,又像是失散多少年親人那錐心泣血嘶啞之極的呼喚。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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