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編劇寧財神,日前以第一代網絡文學寫手的身份接受採訪。雖然他回答問題時話語簡單,但他不迴避、不圓滑的實在態度,比起很多貌似熱情但可勁兒和記者兜圈子、給不出什麼實在觀點的被訪者,更受記者歡迎。
批評現在的網絡文學沒良心
雖然出身網絡,但寧財神並不袒護網絡文學。他坦言一部100萬字的網絡作品中,有價值的不過二三十萬字。對這種灌水,他一方面認為是一種能力,「作品需要有足夠多的扣兒、懸念和高潮。」但另一方面,他覺得這10年來的網絡作品中,值得看的只有一部《悟空傳》,「推薦它,不是因為它多經典,而是因為其他的確不怎麼樣。」他每月在網上書店買兩次書,都是人文社科一類的,「看這種書讓人有幸福感,很難想像,看《鬼吹燈》會有什麼幸福感。」
未來,他希望暢銷書市場越來越關注網絡文學,「剛開始時市場不在我們這邊,網絡寫手出書很難。現在大部分暢銷書都開始往網絡轉了,希望將來市場的百分之七八十都轉向網絡,讓有能力寫字的人賺錢;那些耐得住寂寞、寫嚴肅文學的瓜分那百分之二三十就可以了。把良心留給他們,把錢留給我們。」他把自己也歸為那百分之七八十里,「暫時我還不要良心。」
諷刺「搞清楚賣自己還是賣書」
有記者請他向讀者推薦一下自己的新書《祝福你,阿貴》,他直言不諱地說:「它不值得推薦,有閒錢就買。如果它是真正正經的小說,好不好,我都會推薦。但是事實上,它是從劇本改過來的,我這是一書二賣。」他還透露,自己一直想寫部真正的小說,但寫了這麼多年劇本,已經忘了怎麼寫小說了,「再過幾年,等我寫劇本寫得疲憊了,停下來緩半年,寫部10萬字左右的小說。」他表示自己想寫的是部都市題材的小說,關注都市生活中一些小小的變異對生活和人生觀的影響。
對有些暢銷書作家,他也提出了批評。他認為對寫作者來說,人們關注作品的興趣應大於關注作者本人。「現在大部分暢銷作家本末倒置,作家每天上街塗點腮紅,拍漂亮照片,這沒什麼不好,但至少我不會那麼做,作家不要干明星幹的事情,搞清楚是賣自己,還是賣書。」
披露寫手賺錢沒法跟編劇比
隨著網上閱讀習慣的形成,越來越多的網絡寫手依靠網上寫東西賺錢,而且收入不菲,年收入超10萬的不少,甚至有的人年收入超百萬元。有記者問寧財神,如果他處於這樣的時代中,他還會改行當編劇嗎,是否會執著地做網絡文學青年。
寧財神回答說,現在寫那種賺錢的網文對他很容易,「但是可能太辛苦了。除了那種紅起來的,大多數的寫手,他們看起來能賺一些錢,但實際上他賺錢多少跟字數有關。平均到每個字的收入,這些人賺得很少。有時看起來他賺得多,那只是因為他寫得多。」
他披露說,一個稍微入門一點的編劇,都不用寫得太好,這樣的編劇賺的錢就比那些網絡寫手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