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不管凡兒日後修煉如何,但我相信,總有一日他能夠強大起來,為他母親復仇,只要活著一切皆有希望,逸軒資質太差並不適合修煉,但凡兒他還年輕,希望老伯能夠教凡兒修煉,總有一日,他會知曉他母親的下場,那時,逸軒怕凡兒會誤入歧途,倒不如讓老伯教導他。」張逸軒誠懇至極的道,神se之中有些熾熱的期盼,雙目之中更蘊含無盡的怨恨之se。
張逸軒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雷罡平淡的目光,他心中刺痛,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此時的他好似瞬間蒼老了不少,張逸軒緩緩道:「若是凡兒的資質讓前輩看不上,那麼,請前輩斷絕了逸軒心中的復仇的希望,讓凡兒做一個平凡的凡人!」張逸軒見雷罡依舊不為所動,他歎息了一聲,朝著雷罡鞠了一躬,便緩緩離去。
雷罡微微抬起了老臉,看了眼張逸軒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張逸軒依舊每日來與雷罡下棋,彷彿是那天晚上之事根本沒有發現過,但雷罡還是發覺張逸軒的心蒼老的更快了。
在山河鎮的第九年,張凡將他那心目之中的nv子靈雪帶到雷罡面前,他滿臉興奮的為靈雪介紹著雷罡,但靈雪見到雷罡的模樣,黛眉微皺,但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親暱」的喊了一聲「爺爺」
雷罡淡漠的看了眼這靈雪,不得不說,這靈雪確實天生麗質,容貌雖稱不上絕美,但隱隱有股讓人憐愛之意,而靈雪微蹙的黛眉也沒有逃過雷罡的雙眼,雷罡心中暗歎,張凡與靈雪並不適合,若是靈雪被修煉之人看到,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收為弟子,但這一切皆與雷罡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一個意外的介入者,他不會干涉張凡、張逸軒原本的生活軌跡。
隨後的日子,張凡與靈雪如膠似漆,成雙成對宛如青梅竹馬一般,見到這般,雷罡也為張凡感到高興,就算兩人在不適合,能夠相互包容便可。
第十年,張凡與靈雪兩人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張凡對靈雪可謂是無微不至,幾乎時刻圍著靈雪轉,雷罡知道,張凡已經動了真情,他全心全意的愛著靈雪,但靈雪的表現恰巧相反,黛眉時不時的微皺起來,好似心中有著讓她難以抉擇之事。
好景不久,在第十年的某日,雷罡坐在哪裡一動也不動,他目光落在前方爭吵之人,是張凡和靈雪,而靈雪的背後卻是站著一名氣宇宣揚的青年男子,這青年男子渾身散發著飄逸、瀟灑之意,雷罡心中所擔心的終於發生了。
「xiǎo雪,難道我張凡對你不好嗎?你為何要分手?」張凡滿臉痛苦的看著靈雪低咆著,他雙拳緊握,牙齒要的咯吱作響,張凡從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在他認為,他與靈雪之事幾乎已經是定了,他都在準備聘禮向靈雪父母提親。
「張凡,你愛的是此時的我,如果我日後蒼老了呢?我此時的huā容月貌全部不復存在了你還會愛我嗎?唯有修仙才能讓我青chūn永駐!」靈雪那細膩的脖頸浮現一絲chao紅,她臉孔上也有著不捨之意,她已經掙扎了很久了,她對張凡對了真心,但每每想到自己的容貌日後會蒼老的無法見人,她那並不深的愛就一絲一絲的瓦解。
「xiǎo雪,我張凡會愛你一輩子,不管你日後,我會一生一世都愛著你,你的容貌我不在意,我愛的是你的心!」張凡嘶聲道,他緊握靈雪的雙手,神情有些祈求著,而站在靈雪背後的青年男子卻是眉頭一挑,眼中閃爍著厲se。
靈雪臉帶梨huā的注視著張凡,心中雖是不忍,但她更嚮往永生,嚮往青chūn永駐,她咬著紅chun,但看著張凡她又不忍傷害張凡。
站在靈雪背後的青年男子走上前一步,雙目迥然的注視著靈雪低聲道:『雪兒,何必為了一個凡人而痛苦?今日來跟他告別已經足夠了,為了一個凡人放棄永生,不值!。』
靈雪狠狠一咬牙,掙脫張凡的手,堅定道:「張凡,我去意已決,今日之後,我靈雪與你張凡沒有任何的關聯。」說完,靈雪轉身便要走,而張凡宛如五雷轟頂呆在了原地,看著轉身的靈雪,張凡低咆一聲,緊緊的抱住靈雪,道:「xiǎo雪!不要!!」
氣宇宣揚的男子雙目一瞇,右手凝成爪狀捏住張凡的肩膀,直接將張凡如丟沙包一般丟了出去,魁梧的張凡在這男子面前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驀然,這青年男子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一股彷彿被凶獸盯上的感覺,令其心中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他轉了轉頭,發現四周除了這滿臉傷痕的糟老頭子外,再無二人,壓住內心的跳動,青年男子一把抓住靈雪的肩膀便踏空離去。
靜靜看著這一切的雷罡,他眼皮不經意的跳了一下,但他依舊沒有動,依舊平淡的注視著。
跌倒在地的張凡呆滯的看著已經被青年帶走的靈雪,神情麻木,淚水終於無法忍住的留了下來,他軟癱在地面,看著靈雪離去的方向,不斷的喃喃道:「xiǎo雪,不要走!xiǎo雪…不要離開我。」
在房間之中注視著這一切的張逸軒神情猙獰,痛苦的看著張凡,他張了張口,卻是並沒有說出話來。
隨後的幾個月裡,張凡彷彿丟了魂魄一般,整日行屍走rou,愛情雖是美好,但失去的那一刻帶來的則是無盡的痛苦。
在第十一年,張凡終於從靈雪的yīn影之中走出,專心的人愛的越深,受的傷也就越深,雖然走出了yīn影,但很難在看到張凡臉孔上那笑嘻嘻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yīn沉和沉默,這也不得不說,張凡越來越成熟了,愛情是把雙面刃,失去了靈雪但成就了沉穩的張凡。
此時的張凡依舊每日去尋找草yao,一有時間,張凡便會坐在雷罡面前沉默不語,也沒了以前的傾訴,更多的是沉默。
雷罡拿起掃帚緩緩的掃起地來,當然,這在外人看來是掃地,其實是在演練開天,雷罡彷彿無視了張凡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著,這是單純的演練,以雷罡對hun沌的領悟演練而出,雖然只是一個動作,但這個動作卻是包羅萬象,博大jīng深。
坐著的張凡有時看著掃著地的雷罡發呆,漸漸的,張凡發現雷罡掃地的動作與其他人不一樣,別人都是一下一下的掃,而雷罡則是揮舞著掃帚按照一定的軌跡慢慢的掃著,注意的越久,張凡就越發現其中的奇異,他無法看出其中的奧妙,但總感覺眼前的爺爺並非是掃地那麼簡單,而且,地上根本沒有樹葉,爺爺到底在幹什麼?
張凡並沒有問,因為他知道,就算是問了,雷罡也不會說什麼,這十一年來,張凡沒聽爺爺說過一句話。張凡好似自有明悟,每次雷罡演練之時,他都會在旁邊觀看,將雷罡的每一個動作都記在心中,每到深夜之時,張凡便會拿起掃帚開始學著雷罡的動作而掃起地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這一年裡,張凡無時無刻不在學著雷罡的動作,就算上山采yao,也會帶著帶著一個掃帚慢慢揮舞著,這一度讓張逸軒以為張凡是不是還未走出yīn影,但睿智的他也漸漸發現了其中的緣由。
按照雷罡的動作練習的越久,張凡就越發現其中的奧妙,雖然他無法說透,但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凡,這也讓張凡驚喜萬分,心中對雷罡的敬愛更多了一分,也更加勤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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