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老頭?」
當月楓親眼看著兜變成了眼前這個有著一頭蒼勁黑色短髮的青年時,他的表情就很豐富了。
當然,沒有了血液的他做不到變臉的絕活,但是他此刻的面部肌肉全部糾結在了一起,不只是因為剛剛那頓胖揍的原因。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坑爹呢這是!
坑死爹啊!
看到死老頭出現的那一刻,月楓就幾乎能將事情的經過猜的七七八八的了。
於是他知道,自己剛剛那頓打算是白挨了。
別說他此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算是有,他敢在月流的面前揍老爹麼?或者就算他敢,他打得過麼?
月楓不由得恨得牙癢癢,難怪怎麼感覺兜那個傢伙跟開了G一樣,像是有著無限的力量和變態的再生之力。原來是死老頭這個老變態!已經形成內宇宙的他自然能量生生不息,估計消耗的還沒有他再生的快呢!至於再生之力,這丫的當初可是蓮無神樹啊,修煉生之氣出身的啊!跟他一比,小強算個球?
「喂,死老頭,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取代了兜的?」
死命掙扎不起來,月楓也就索性趴在地上不動了。反正都是一身泥灰了,也不在意再多髒一點。
「從一開始的時候……」黑髮的年輕人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月楓的衣領,將他提起了放到了眼前,「臭小子,沒大沒小的,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你就不知道誰是你老爹!」
「不是吧,老爹,你還沒打夠啊!」月楓無力的說,「我好歹是你兒子耶,我的臉也是遺傳自你的,你也不想自己的臉破相吧!」
「嗯,看著你這張臉我還真有點下不了手……」年輕人深以為然的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扯淡呢!難道我剛剛一系列被揍的記憶全都是幻覺?)
「不過,老爸教訓兒子天經地義,也沒有必要非打臉啊!我可以打你屁股啊!就像你小時候調皮的練習風遁把整個家拆了那一次一樣。」年輕人突然想到了什麼,笑的很猥瑣。
「我靠,你個老變態!老子都已經這麼大了,你惡不噁心啊!」月楓頓時一陣惡寒,本能的想要去捂自己的屁股,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等一下老爹,你所謂的一開始是指什麼時候?」
「就是我讓羽晨和桐乃去木葉村找你的時候啊!」年輕人笑的很腹黑。
「從那個時候開始?」月楓頓時傻了眼,「也就是說,後面的,都是你導演的一齣戲?」
月楓忽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也就是說,自己這麼出生入死,甚至傷害了月流她們,變成了這副鬼模樣,一切,都是這個死老頭策劃的?我了個擦,他有病啊!他有沒有想過萬一自己或是月流或是木葉的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情怎麼辦?死了怎麼辦?而這個老不死的居然還一點羞愧感都沒有,還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猥瑣笑容!
「馬鹿野郎!給老子西奈!」
月楓頓時感到一股火氣從心頭湧了起來,右拳想也沒有想得舉了起來,狠狠地砸在了年輕人的臉上,將他打飛了出去。
「啊,爸爸!哥哥你幹什麼呀!」
已經醒過來的少女看著父親被自己的哥哥一拳揍飛,不由得嚇了一大跳。連忙一把爆開了培養槽,顧不上濕漉漉的衣服,一把拉住了還想繼續補上幾下的哥哥。
果然父子倆八字不合麼?不知道為何,月楓每次看到老爹就會莫名其妙的從心底裡不爽起來,即使他想再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總是莫名的忍不住會出手。雖然,從來就沒能夠打到過他……這還是第一次,實實在在的用拳頭印上了他的臉,啊,這感覺真好!
其實如果說細起來的話,那只是因為月楓的心底,對這個父親還是深深地敬仰的,他太強大了。但是正因為如此,每次見到他才覺得自己的不足,其實說到底,那種倔強和反叛只是因為他心底深深地自卑罷了,因為他覺得,無論如何,都是趕不上父親的腳步。
……
啊咦?我怎麼突然又能夠動了?
享受了一會兒拳頭上帶來的快感,月楓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莫名的又能夠動了?體內的死氣怎麼無緣無故又變多了?
「引動死氣再生的不只是陰氣,殺氣和怒氣也可以,簡單地說,便是負面情緒。」年輕人摸了摸被巨大的力道打的有點紅腫的臉頰,慢慢的站了起來,「對於活著的人來說,要借助正面的情緒積極向上,才能活的更好,但是對現在的你來說,剛好相反!」
「那又怎樣?」月楓握住月流的手,冷哼一聲,「你……為什麼不躲?如果你想躲,我絕對打不到你的!」
「混小子,也不知道下手輕一點。」年輕人沒好氣的歎了口氣,「這不是你所期盼的麼?有一天,能夠狠狠地揍這個不講人情又自以為是的老爹一下,在自己遇到危險地時候也不來救,反而竟是給自己找一些危險的事情不說,還拖累了身邊的人,尤其是傷害到了月流,是吧?」
「我是否應該說知子莫若父呢?」月楓的嘴角抽了抽,冷笑一聲。
「是,沒錯,你在海之國會變成這樣,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以這一拳,你打的應該,確實是我的失誤。」年輕人同樣冷笑著看著月楓,「但是之前一系列的事情,我倒是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應該很清楚,你小時候是怎樣的!不過這也是我的錯,在你三歲以前,我都沒有陪在你身邊。所以之後的日子,我想盡量補償你那出生頭三年的缺失,於是,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受了委屈,我都幫你出頭。」
「可是久而久之,我卻發現了不對。那就是我太過溺愛你,導致你完全對我養成了依賴。這是我的錯,因為我也從來沒有當過父親,你爺爺奶奶在我年幼的時候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作為一個父親,應該給孩子怎樣的感受。或許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我覺得,不能因為我的錯誤,而毀了你,所以,我就狠下心不再管你,再讓你帶著月流去木葉。」
年輕人深深地歎了口氣,默默地訴說著。
「既然如此,你把我一個人仍在木葉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把月流也帶過來……」似乎是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月楓無言以對。
「哥哥……」似乎感覺到月楓的情緒,月流緊緊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月楓,你應該理解你父親的良苦用心。」就在這時,金髮的男子帶著金髮的女孩突然出現。
「嘎,鳴人叔叔,你怎麼也來了?」月楓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兜都是死老頭變得,他們不是鳴人叔叔他們還能是誰?
「你似乎很不想見到我啊?」鳴人用燦爛的笑容迎接月楓,「聽說,你對我的女兒做了一些很過分的事啊……」
雖然是在笑,但是月楓卻感覺自己在他的目光之中被殺了無數次一樣。
而桐乃則是紅著臉躲到了鳴人的身後,露出一副苦兮兮的無辜的臉來。
月楓只能乾笑幾聲,轉移話題,因為如果繼續下去,自己可能就要硬抗金色奇跡的黃金次元斬了……
「既然鳴人叔叔你在這裡,那麼也就是說,另一個人便是……」
「是我。」就在月楓說話的同時,另一個黑髮的男子帶著銀髮的少女出現了。
「果然是佐助叔叔麼……也就是說,這次我像個傻子一樣,完全被你們掌握在手掌心了?」月楓無奈的苦笑,「該說老爸不愧是老爸麼,果然還是栽在了你的手裡?」
「月楓,其實當年你7歲那年溺水,你父親是知道的。」鳴人歎了口氣,「他不過是被和我佐助聯手攔住了而已。」
「啥子?」月楓不由得一愣,「你們這是幹什麼?還真想要讓我淹死啊!最後要不是月流拚命救了我,我估計那個時候就嗝屁了!」
「真的必要我們自然會出手相救,」鳴人無奈的說,「但是你這個臭小子太過不知天高地厚了,空有一身天賦,卻總懶得修煉,總仗著自己有個會替你解決一切問題的老爸,到處惹麻煩,當時還不是連累到了月流這小丫頭?給你這麼一點小小的教訓也算是應該的!」
「正是因為這一次的見死不救,你這個小子從終於肯自己奮發圖強,靠自己的力量麼?」從剛剛開始就一言不發的佐助也終於開口。
「好吧好吧,怎麼說都是你們有理!」月楓怎麼感覺本來一直是正確的自己被他們這麼一說就變得裡外不是人了?不過現在想想,自己當初確實是惹禍精一個。這也就罷了,最不應該的還是沒有實力就到處惹事,靠著「好爸爸」這個天賦技能來掃平一切……
(好吧……那次算是我錯了……)
心裡這麼想,但是月楓很明顯完全遺傳了他老爸的基因,絕對不是一個習慣道歉的人。讓他當面承認自己錯誤這麼掃面子的事情他是做不來了。而他老爸為了維持一個作為父親的尊嚴,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解釋些什麼,所以兩父子之間,自蒼羽將月楓送到木葉之後,就再也沒能心平氣和的對過話。這麼些年頭,即使過年回到葉隱村,兩父子之間也沒能說過超過幾句話。這麼多年下來,兩人都快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叫他一下子再向蒼羽服軟道歉,他倒是真的做不到。
「那這次的事呢?你別告訴我那個海皇是你復活的吧?那個無心應該也是你事先安排的吧?照這尿性看來,那個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消失的陰陽師,應該也是你的手筆吧?」月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他如今已經不需要呼吸,但是這麼多年來的習慣性動作,一下子又怎麼能改的掉?
「海族的封印確實是自然崩落,而原本,藥師兜也確實是想借助海族重塑六道之身,獲得與我們抗衡的力量……」臉上的紅腫幾乎已經看不出痕跡,蒼羽放開了捂在臉頰上的手,「所以我們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決定順著他的計劃,完成六道之身!」
「你們要六道之身幹什麼?」月楓不由得一愣,「到了你們這個境界,還需要這種東西?」
「傻小子,老哥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和月流?」鳴人無奈的說。
「嘎?為了我和月流?」月楓不由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