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冰丫頭,你確定這個木筏會牢固嗎?不會待會劃著劃著突然四分五裂成幾根木頭吧!不會突然冒上來很多的水啊什麼的吧?」看著這一艘「粗製濫造」的木筏,月楓有些頭疼的說。木頭還算好,海邊的木頭基本都比較結實,沒有繩子,於是靜雪就砍了一堆枝條揉成一條,捆綁起來。就一個木筏來說,除了美觀之外,算是不錯了……可誰讓月楓這丫的怕水呢!總覺得這東西不太靠譜……
靜雪終於忍不住一把捏斷了用來捆木筏的籐條,面沉如水的轉過來看著月楓,眼神銳利的彷彿能把月楓的小切下來泡酒一般……
「要麼下海餵魚!要麼自己飛去!要麼就閉上嘴坐好了!」在月楓碎碎念了十幾次之後,終於將冰山硬生生的變成了爆發的火山,靜雪總覺的跟這個傢伙在一起時受的氣比自己以往加起來的還要多好幾倍!一個大男人不來幫忙捆樹樁也就罷了,就算拿本小姐的白牙之刃去砍樹也算了,但是最可恨的還是這個傢伙居然硬生生的黏在月流的身邊,偏偏自己還對他毫無辦法!
見識到火山爆發的某人馬上就如同脫水的黃瓜--蔫了……當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跌坐在地上。
不對啊!在威懾過去之後,月楓突然醒悟,好像老子才是她男人啊!不是應該說出嫁從夫的麼?丫的三從四德哪裡去了?想到這裡月楓立馬就想發飆,但是一想到待會就要出海,惹毛了這丫頭一腳把自己踹下海那就樂大發了!
(娘的,回去之後在床上你要是求饒我要是再理會你我就跟你姓!)在心裡如是邪惡的想著,月楓的心裡不由得平衡了許多。但是那邪邪的色眼,即使靜雪沒有正面看到,卻也被那猶如實質般的目光「摸」的渾身火辣辣的難受,又羞又怒,卻又毫無辦法。眼珠子長在他身上,總不能將它扣出來當燈泡踩吧?況且他的眼睛……想到這裡,靜雪也就沒有辦法再生氣起來,只能弱弱的瞪了月楓一眼,便不再理他了。
很奇怪的,月楓能猜到靜雪心中在想些什麼。是自己的情商變高了麼?還是自己與靜雪之間也建立起了類似自己與月流之間的感應麼?這一點月楓不清楚,他清楚地是,靜雪心中所想之事,也就是自己的視力,到底下降了多少。
說實話這一點月楓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沒有具體的視力測試儀,自己怎麼可能知道下降了多少啊?只是說句實在話,月楓感覺自己離瞎子不遠了。雖然此刻近處的物體還是可以勉強看得清楚,但是不知為何,月楓就是有這麼一種預感,在這次的戰鬥之後,自己估計就是瞎子一個了……因為這場戰鬥的艱辛程度有多大,他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所以,天生樂觀的他現在所做的,就是貪婪的注視著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天空,喜歡的世界……
「哥哥,別怕……」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應讓月流瞭解到月楓所在意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心疼的挽住了哥哥的手,「哥哥,就算真的無法挽回……月流就是你的眼睛啊!」
「你說的話還是那麼讓人感動的想哭……」出乎意料的,月楓並沒有再如同平常一般的挑逗月流,只是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長髮,似乎知道哥哥很喜歡撫摸自己的頭髮,月流也只是溫順的接受哥哥的愛撫。
「只是你哥我也還沒有脆弱到那種程度呢,這種小事很容易就習慣的啦!」就算暫時不能習慣,也不能再讓你們為**心了……男人嘛,不讓自己身邊的人為自己操心才是真正的男人啊!隱約間月楓的眼前浮現出那個高大的背影,那個讓他追逐至今的背影,那個幾經生死,卻依然咬牙撐過來的背影……這才叫男人啊!月楓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
「哥哥……」知道月楓心中的想法,月流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握著哥哥的手。
似乎知道自己沒有插進兩人之間來的空間,紅髮的少年只是默默地配合著銀髮的少女將木筏捆緊。兩人之間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他知道,即使明知道這樣是不允許的,但是少女小小的心房卻已經容不下另一個人。她對自己的關心,對自己的溫柔,對自己的笑容,都僅僅只是停留在一個朋友的層面,也絕不可能再超出朋友的層面了。他很清楚,他很清楚自己永遠都沒有機會。或許,一開始,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藍發少女的笑容就不應該那麼溫柔,純潔和無邪……但是喜歡這種事情,是誰又能左右的?
「月楓,你覺得我們這麼莽撞的過去好嗎?」看著月楓和月流那一種溫馨的樣子,和一個人孤立在一邊的紅髮少年,靜雪不由得歎了口氣,不由得出口打斷了這尷尬的氛圍繼續蔓延。
「嗯?」月楓抬起頭來看著靜雪。
「第一,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實力如何,就一艘小小的木筏,所能攜帶的食物和淡水並不多,我們要去哪?第二,就算找到了他們,你確信我們能夠戰勝的了他們麼?先不說和地之一族的那個人戰鬥的情況好了,這裡可是大海啊,除了月流之外,你我以及天次三人的戰鬥力都將大大降低啊!所以,現在過去我們能怎麼樣?」
「位置你倒不用擔心,天之一族的羽墜會指引我們去碧海晶城的,如果我用翅膀在後面推動木筏,速度絕對快。至於戰力,確實是一大問題……」月楓不由得沉默了下來,自己最大的憑依,便是天之一族的血繼力,空間忍術和寫輪眼的力量。先不說在海中天的血繼會被壓制多少,空間忍術在水中幾乎是無法自由施展,而寫輪眼的能力也會因為水的折射而大大降低,也就是說,一旦下水,自己就所能憑借的只有一絲血繼和風雷雙屬性查克拉而已。而在水中,靜雪的一閃刀法最大的利器--速度,將被完全的消弱,一閃也就成了笑話。而天次,沙子的操控在水中也無法完全發揮威力,唯一能夠不受太大影響的也只有水屬性查克拉的月流了,尤其這丫頭從小水性就好的出奇!這麼一核算,月楓他們這次是絕對的有去無回……但是,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月楓抬起頭,向著天空呼喚了一聲,一隻小鷹飛過來,落在了他的手上,天之一族的情報都是靠著漫天的鳥兒不斷轉接傳遞的。只要村子裡有人將情報告訴鷹羽丸,那只通靈的鳥兒會立刻換來同伴,不停地將消息傳給月楓為止,「就在我們到這裡這麼長的時間,木葉村已經是鬧得天翻地覆了!就在不久之前,正在沼之國和自來也爺爺一起旅行的綱手婆婆忽然失蹤了,自來也爺爺現在都快把沼之國翻過來了!追蹤著一絲蛛絲馬跡,自來也爺爺正在向著我們這邊趕來,火影大人也派出蘭丸叔叔他們去增援自來也爺爺,雖然說是曾經的三忍之一,但是畢竟老人家年事高了,火影大人不放心啊……」
「怎麼會!連綱手婆婆也……」對於這個教自己一身醫療忍術又和藹可親如同奶奶一般的師祖,月流可是很喜歡的。當然,這個和藹可親也僅僅是針對月流而言,如果是月楓的話,屁股都快被打爛了……
「你懷疑?也是他們?」靜雪馬上就想到了這一層。
「嗯,就算綱手婆婆上了年紀,但是好歹三忍的實力擺在那裡,三代火影這個老不死的還在偷窺火影浴室呢,她的實力就算有下降,應該也不會弱到毫無反抗的被人帶走吧!當初打我屁股的那力道可不小,丫的還用上了怪力術……」一邊嘟囔著,一邊繼續說,「而海之一族的體質,則恰巧是綱手婆婆怪力術的剋星!他們的體質就是柔軟,柔軟到讓你感覺不到著力點!奮力一擊打空的感覺很不好受吧,我估計綱手婆婆就是這樣被困在無法使力的水牢之中給帶走的!」
「那他們為什麼要抓走綱手婆婆呢?」月流不由得提出了疑問,「老人家年紀這麼大了,已不復當年三忍的輝煌,他們實在不用費這麼大的力跑去渦之國去抓走綱手婆婆啊,而且要冒著同時面對兩個當年的三忍這麼巨大的風險?」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種感覺,他們抓走綱手婆婆的理由應該和他們抓走桐乃的理由是一樣的……他們身上有著海之一族的人所需要的東西!甚至我們也是……啊!難不成!」月楓突然想到了一個出乎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可能,「難不成,這次所謂尾獸出沒的任務,一開始,就是海之一族為了引我們幾個前去而設下的陷阱!」
「誒?」剩下的三人均是一呆,這個答案雖然驚人,卻不無道理。
「難怪……難怪鹿丸叔叔提醒我要小心……難怪這次任務一開始,就有陰陽師來試探,更大的目的是為了將我們逼回木葉村去吧!而那個地之一族的叫做無心的傢伙,估計也是為了我們在被海之一族抓去之前,先將我們控制在他的手裡吧,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居然能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地下跑了吧!」
所有的來龍去脈在此刻串聯在一起,在月楓的腦海裡漸漸地清晰起來。現在唯一月楓所不明白的就是,那就是海之一族的人為什麼要抓走桐乃他們呢?理由何在?桐乃是鳴人叔叔的女兒,繼承了漩渦家的龐大查克拉體質和空間忍術天賦,羽晨是宇智波的寫輪眼,而小賢是日向家的白眼,綱手婆婆是千手一族的公主……恩?
所有的家族串聯在一起,月楓隱隱感覺到自己想到了什麼。可是還沒等他深入思考,一道巨大的陰影打斷了他的思路。
「哥哥小心啊!」轉過頭去,印入月楓眼簾的是一幕接天的海浪,或許那不應該稱作海浪,那叫做海嘯!
這一道浪來的實在太快太猛!以至於剛從沉思之中驚醒的月楓還沒反應過來如何去應對,而且這滔天的陰影所帶來的那股想要將他吞沒的感覺更是激起了他兒時那段不願意觸碰的陰影,一時間居然就這麼傻愣愣的站在那邊,不知道閃躲。
「走!」在那一瞬間,天次的沙子已經形成一隻巨大的手,將月楓一把拉了回來!
月楓終於得以反應過來,他和月流一個拉起一個,張開翅膀,飛快的向著他們過來的方向撤離。
「沒用的……」一個淡淡的聲音居然沒有被隆隆的水聲所遮蔽,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什麼!」告訴飛行之中的四人都不由得吃了一驚,就在他們還沒有弄清楚那聲音是誰發出來的時,接天的海嘯突然急速向著眾人砸來,那壓下來的速度快到月楓他們沒有辦法趕在海浪落下之前離開。
「海之一族麼……這歡迎儀式也太過奔放了一點……給我停!」在一瞬間,月楓進入殺氣狀態,睜開了萬花筒,在時間齒輪停止轉動的那一刻,天地之間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下來。
「唔!」雖然時間停止了流動,但是眼中崩裂的血管卻在不斷地增加,月楓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一陣劇痛,雙眼一片血紅,但是這一切都不會對他造成哪怕一絲的停頓。時間就是生命,他浪費不起,月楓能很深刻的體會這一點。於是他抓過月流的手,帶著三個人飛快的向外飛去。
「帶著三個人飛行消耗果然大上很多,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麼……」在一瞬間飛離兩百餘米之後,月楓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紫了,「該死的,連三秒鐘都堅持不到了麼……」
時間的齒輪再度開始轉動,而此時的月楓已經因為缺氧有些腦袋發昏了,模糊地雙眼讓他有點看不清方向了,但是情況緊急,身為隊長,就得負起隊長的職責,將他們帶回去。這是月楓在這麼昏沉的情況下依然咬牙堅持下來的最大原因。
「哥哥不要!」看著月楓湧血的雙眼,月流自然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得臉色煞白,拚命的阻止。只是很可惜月楓不會聽她的勸說,當他認定一件事情的時候,誰也阻止不了!回頭看了一下陰影的距離,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在海嘯落下來以前,一定要出去!
彷彿將牙齒咬碎一般,眼前逼近的黑暗似乎要吞噬自己的意思,流進嘴裡的血腥味更加激起了他的野性,時間的齒輪,再度停止的轉動!借助這最後一瞬間的停頓,月楓帶著三人衝出了海嘯的攻擊範圍,而此刻月楓也到了極限,眼睛彷彿快裂開一般,血紅一片的,什麼也看不清楚。而且因為逃出了攻擊範圍而有那麼一絲的放鬆情緒,疲憊感就止不住的湧了上來。自昨天開始一直戰鬥至今,和無心的戰鬥,和靜雪的「激戰」,以及現在……他就是個鐵人也扛不住啊!於是,在轟然砸下的海浪沖擊之下,月楓隊長只覺得眼前一黑,光榮的一頭從半空中栽倒……
「哥哥!」月流連忙接住了滿臉是血的哥哥,心疼的將嘴唇要出一絲的血痕。
「哦?操控時間的能力麼……有點意思,不過好像也就到這裡啊……」依然還是那個淡然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沒有一絲的柔和,而是充滿了肅殺感,「不愧是天之一族僅存的後人,只是,既然來了我海之國,我們就得好好招待你們啊!留下吧!」
落在地上的海水詭異的開始重新匯聚,形成了一條條類似觸手的東西般,向著昏迷的月楓他們捲去。
「瞬殺千羽閃!」這是靜雪從月楓那邊學來的招式,打了這麼多年,兩人對彼此的招式都瞭若指掌,何況他們的天分都是一等一的,自然不需要教,看多了就能學會了,就像月楓照樣也會電光一閃一般。
一道銀光閃過,所有的觸手在一瞬間斷裂開來,重新化為海水,落回在了地上。
「快帶他走!」靜雪朝著身後的月流說,「用飛的可以的!」
「可是,靜雪姐姐你和天次呢!」月流驚疑的說。
「帶上我們你們反而無法逃脫,索性我們兩個超重的人就負責在這裡擋住他好了!」紅髮的少年身邊瀰漫這狂暴的風沙,語氣冷冽。
「但是……」
「快走!你應該不想你心愛的哥哥死在這裡吧!」天次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MLGBD,老子不管了,你們兩兄妹愛怎麼怎麼的,反正我是個外人無法插手,但是月楓,如果你敢讓她不開心的話,就算不殺了你我也要打得你半身不遂!
「我們走,哥哥!」咬了咬牙,月流將月楓抱在懷裡,張開夜羽之翼飛快的遠遁而去。
「想跑麼?天之一族的……」海水凝聚成龍卷,帶著強大的風壓向著空中的月流捲去。
「問過我們了麼!」天次怒吼一聲,帶著靜雪整個人踩著沙子騰空而起,地面聳立起無數的石林,碎裂成了沙子,瞬間重組成一個巨大的巴掌,狠狠地將龍卷拍散了開來。
「極光~電舞!」在海水落回地上的瞬間,靜雪將爆發出耀眼銀光的白牙之刃猛力揮斬下去。水通常是不易導電的,尤其是純淨水。但是海水可就不一樣了,瞬間,地面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一道道電弧在海水的舞台上躍動出最美麗的舞蹈。而被高壓電流煮沸的海水,也在短時間內蒸發了大部分……
「這下沒水了,看你還有什麼招!出來吧,躲躲藏藏的算什麼!」
「是嗎……紅髮的小子,你以為我就這點能耐麼?這裡,可是我碧海晶城的勢力範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