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月楓消失了,就這麼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什……」那一瞬間的痛楚讓碎發的青年有些愣神,如果不是切切實實的印在自己臉上的拳頭和盡在眼前的那一雙詭異的藍色妖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飛出去的。
「無心大人!」在青年被一拳揍飛的那一剎那,剛剛便一直立在他身旁類似侍衛般的紫發女人才反應過來,才剛剛來的及呼喊一聲,就被月楓又一腳給踢飛了出去。
速度嗎?碎發的青年畢竟也不是省油的燈,剛剛也只是因為月楓的突襲太快而反應不及而已,在空中瞬間調整好的落地的身形,心中瞬間閃過了幾百個念頭。剛剛的真的僅僅只是速度麼,就算天之一族天生便是超敏捷系的一族,也不可能快到自己居然完全沒有看到他移動的軌跡才對。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便又感覺一股銳利的氣息破空而來,甚至蹭的自己的皮膚有些生疼,卻是剛剛被紫晶盾擋下的七支黑色羽毛,此刻已經重新凝結成羽箭,向著自己射來。然而自己才剛剛在半空之中調整身形,此時已無再變換姿勢之餘力。
如果是一般的忍者,即使是影級的忍者,在月楓的突襲之下倉促反應,也決計躲不過這一箭,他們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盡可能的避開致命傷,見紅是避免不了的。但是無心是誰啊?地之一族的人啊!只見他忽然將右手下伸,手掌合攏,似乎想要抓住什麼的樣子,然後用力的上揮。
回應著無心一般,一堵由沙石摻雜著些許金屬的石柱從下方的土地之中炸出,擋在了無心的前方。而靈羽箭在撞上石柱的時候居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金鐵交接聲,石柱化成了碎末,羽箭也被硬生生的彈飛了起來。
然後還沒在無心稍微鬆懈的時候,羽箭重新散成了七支金屬羽毛,居然如同真的羽毛一般,在風中緩緩向著自己飄來,那種詭異讓他不由得提高的警戒。就在同一瞬間,另一道凌厲的氣息已經向著自己胸腹割去,月楓居然又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自己身邊,揮著他那羽劍向著自己斬來。而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另一個月楓出現在身側,向著他的脖頸斬去。另一側,也有一個月楓,正向著他的下肢斬去……
幻影?還是影分身?無心已經來不及多想,已經下一秒,身體各部分傳來的劇痛和四分五裂開來的身體,便已經證明了那一切並不是幻影而已。
「你傷害了月流,這便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黑光一閃,月楓落回了地面,四散的肢體砸落在地上,濺起一陣血沙。但是月楓卻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彷彿他只是切開了一塊木頭一般。這樣冷漠的無情的月楓,在印象之中,靜雪只見過一次。那是多年以前,自己和他都約九歲的時候,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因為當父親他們帶著自己趕到時,只看見滿地的屍體,渾身是血的少年伸手將恐懼無助的藍發的小女孩擋在身後,雖然傷痕纍纍,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冷到讓人心寒,神情卻宛若一隻被逼到了絕境的野獸一般,不惜一切的想要反撲所有傷害過她的人……
也便是那一次,看著有些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少年,她的看法慢慢的開始轉變。從起初的煙霧和不服輸,慢慢的變成了好奇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想知道,平時頑皮卻如陽光般溫暖的少年為什麼也會有如此冰冷的一面。
時隔多年,再度見到這樣的少年,尤其是瞭解到讓少年變成的原因,那個女孩,以及他們之間那已經超出了界限的感情,少女的心中居然有些克制不住的發堵,那種彷彿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般的難受。看著神情冷漠的少年,少女卻不知為何可以感到那冰山之下如同岩漿一般的怒火的憤恨,她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白牙之刃,默默地跟了上去。
怎麼樣都好,那些事情以後再說。如果明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即使會傷害到那個如水般溫柔的女孩,自己也要把眼前的少年搶過來。這樣的話,也算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拯救了他們呢?但是現在要做的並不是胡思亂想,而是打到眼前的敵人,將那個女孩救出來!
「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對無心大人這樣!」一旁的女忍也已經平穩落地。雖然她眼見著自己的上司被人分屍,卻也來不及去救援。因為從她被月楓一腳踢飛到無心被月楓分屍,整個過程絕對不會超過三秒。當她反應過來時,無心已經是一堆碎屍塊了。她只能怒吼一聲,在落地之後,瞬間便凝出一個巨大的六角水晶飛鏢。
「晶遁???巨大六角結晶手裡劍!」高速旋轉地結晶手裡劍宛如一個鋸子般,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向著月楓飛來。
冷漠的月楓只是定定的注視著飛來的手裡劍,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他已經預見了在手裡劍飛向他的「軌跡」之上,一道閃著電光的利刃會替自己擋下它。
「游龍切!」冰冷的聲音,飄散的白髮,以及刀刃上閃爍的銀白色電光,這一道銀色的閃電居然硬生生的將告訴旋轉著的紫水晶鋸子裂成了兩半,飛散了開來!
「什麼?」晶遁血繼者不由得吃了一驚,自己的晶遁到底有多硬他自己最清楚!當年那個男人之所以能一刀砍碎自己的水晶,是因為他手中的刀據說是用天外之石鑄造而成的妖刀。而如今這個小丫頭手中的刀雖然是把不錯的神兵,卻遠不及妖刀這個地步。為什麼連她都能切開自己的結晶呢?
「切,既然如此,晶遁???結晶五角路!」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她多想,對方既然能夠哦斬碎自己的水晶,那邊不可小覷,還是小心為上。外加那個黑髮少年恐怖的速度和實力,自己稍微走神的話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裡!
月楓正冷眼看著靜雪和晶遁忍者之間的戰鬥,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手中的黑羽劍瞬間翻轉,向著自己的後方斬去!
月楓自然不會傻到自殘,而耳畔也如他所料的出來了「鏘」的金鐵交接聲,月楓回過頭來,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眼前那一副有些恐怖的景象,「這樣你居然都沒死?你這傢伙真的是人類麼?」
「啊拉,被你這麼誇獎還真是不好意思呢,生命力頑強一直是我的優點啊!你難道不知道三族血繼的最終能力便是獲得相應的體制嗎?而大地的體質所帶來的,便是強悍的再生能力!」在背後用刀刃攻擊月楓的正是無心,不,或者應該說是無心的右手!這個傢伙簡直不是人了,被碎屍了之後不但沒死,各個屍塊之間居然還延伸出一道道蔓籐一樣的東西,正在把碎裂的屍塊慢慢的重新修葺重補起來!無心現在的模樣,宛如恐怖電影裡的異形怪物一般,有些駭人。
「哼,我看你是帶上了蟑螂的體質,既然你那麼喜歡再生,那我就把你切絲磨粉喂烏龜!看你丫的還怎麼重生!」月楓很明顯也是個損死人不償命的主,嘴上說的痛快,攻擊也不曾停過。就在和無心重新對了一刀之後,他的身形便再度消失了,化作一道黑光在無心的身邊環繞著,一時間叮叮聲不斷,無心居然完全擋下了月楓的攻擊?還是只是強化了自己的防禦力,使月楓的黑羽劍無法斬下而已?
「這回我可是看清楚了……」無心忽然笑了一下,在他的身邊猛的炸起一道圓柱形的金屬牆壁,將他包圍在了其中。而那道黑光也無奈的停了下來,在一陣扭曲之後,在不遠處再度顯現出月楓的身形來。
「無心大人!」雖然知道自己的上司不可能就這麼領了便當,但是眼看著他如同奇跡般的不死復活,作為下屬的她還是打心裡高興和敬畏,便不由得想要越過靜雪去到他的身旁幫忙。
「我不會讓你過去的……」回答她的,是靜雪那堅決的銀色電芒。她和月楓爭鬥了這麼多年,對他的實力也是十分瞭解的。就剛剛那一下,雖然看起來十分厲害,但是同樣的,月楓自身的消耗也是不少的。連續兩次的使用,已經讓月楓有了些微微的喘息,而對方卻好似絲毫無損的樣子,就算有,也絕對不重。這讓靜雪很明白,對方是個很強的角色,即使月楓想勝他也不是那麼容易。因此,為了守護住他的後背,不讓他在戰鬥的時候分心,就是靜雪所能做的。
「你的對手……是我!」銀色的電光再度與紫色的水晶碰撞在一起。
「切!」晶遁忍者雖然急著想過去,但是卻還是無奈的被銀色的光芒擋了回來。她也清楚的瞭解,光論實力而言,眼前的這個蒙面的少女甚至還在自己之上,自己之所以能夠和她幾乎打成平手,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佔了血繼能力上的便宜。認清楚這件事情讓她不由得覺得很鬱悶!當年那個男人也不過是二十來歲,便已經能輕易的破了自己的翠晶迷宮之術,而如今,亦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實力也超越了自己。是自己老了麼?還是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時代了?
就在這時,金屬圓筒裡卻傳出無心那淡淡的笑聲,「沒事,紅蓮,你就配那個小丫頭好好玩玩吧,我也想一個人和這個少年過過招,好久沒有碰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了呢!」
說話間,金屬圓通融化成鐵水,散落一地,僅有小小的一部分重新凝結成一副鎧甲的樣子,代替已經破碎的衣服,凝結在了已經重生完畢的無心身上。此刻的無心渾身上下都爆發出強烈的戰意,和剛剛那種和藹可親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是的,無心大人!」和靜雪正在糾纏的紅蓮聽到這句話,也明白首領也要真正的認真起來了,也不由得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和靜雪的戰鬥之中。當紅蓮開始認真起來的時候,第一次和晶遁打交道的靜雪也不由得壓力倍增起來。
而無心則是饒有意味的盯著月楓上下打量,那神情就跟色狼看到美女沒有什麼區別。
「你剛剛所用的,是空間忍術與瞬速的結合吧,無怪乎我看不到你移動的動作。」無心依然是那副淡然的微笑,彷彿剛剛被偷襲的並不是他一樣,「而你所用來空間定位的,便是這些你用來當做武器的羽毛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便是傳說中木葉第四代火影『金色閃光』波風水門所創造的飛雷神之術吧?」
相對於無心的淡定,此刻的月楓可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所帶給自己的感覺,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真正同這片大地同化了一般,雖然感覺得到戰意,卻無法感覺出他的深淺,他的氣息彷彿就想大地一般博大悠長……本來此時,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用自己天之一族的血繼來對抗他。但是很不幸的,不久之前月楓剛被某種海底生物吞過,為了抵禦胃液的腐蝕而消耗了大量的血繼力量,這個時候估計連夜羽之翼都凝不出來,想打敗他簡直是說夢話。即使如此,並不代表月楓不能打贏他。因為他本身便是在一路逆境之中掙扎著過來了,實在打不過,月楓也有把握帶著靜雪離開,用他藏得最深的,壓在箱底保命的一招。
「不回答就當你默認了哦!沒想到還能見到本以為已經失傳的飛雷神,這一趟果然沒白來啊!自上次清掃長老團之後再沒有這麼盡興過了,少年,你可別讓我失望啊!」無心笑著扭了扭脖子。
另一邊。
「呼……呼……」羽晨握著佩劍的手不斷地顫抖著,用盡他所能使出的最大力氣,將劍狠狠插在地上,這才止住了自己克制不住後退的腳步。
「可惡……給我動啊!」有些無力的嘶啞聲音透著無盡的不屈倔強,顫抖的雙手想要再度將插入土中的劍拔出已經無法做到。羽晨的眼睛已經整個變成了紅色,不只是因為寫輪眼,更是因為暴漲的血絲,外加渾身破爛的衣服上粘著的塵土和血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猙獰無比。
「還不肯放棄嗎?真是頑強啊,作為一個小孩子,你確實值得我佩服了……」即使淡定如藍發的中年人,也不由得為這一個孩子頑強而動容。說實話,他很欣賞這兩個孩子,可惜,他也有絕對要帶他們回去的理由。
「看來,我應該更直接一點的,這也是對你們的尊重!」藍發的中年人默默地揮了一下手,一股冷風吹過,羽晨感覺自己從雙腳開始慢慢的冰冷到失去知覺,冰塊正順著自己的雙腿不斷向上蔓延。
(想將我冰封麼……)羽晨已經挪不動自己的雙腳,即使知道這樣做也無濟於事,他還是用最後的力氣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做出阻擋的姿勢,回過頭去,最後看了身後金髮的少女一眼。
「桐乃……」話音剛落,冰塊的蔓延也終於漫過了頭部,羽晨終於以這樣的姿勢,被冰封。
深深地看了羽晨一眼,中年人將視線轉向了旁邊同樣已經快不行的小賢。「那麼,你是想自己和我走,還是像他一樣?」
我不害怕!我不應該害怕的!儘管在心中無數次的說服自己,小賢的身體卻似乎承受不了中年人那強大的威壓而不斷地顫抖。
(可惡啊……為甚麼我這麼沒用……)小賢忍不住想哭。每次的每次,為什麼自己都是累贅,都要他人來保護。自己除了偵查,便只會是別人的負擔麼?
「相信你自己,做到你所能做的最好,這便可以了,為父也便滿意了。」這是父親對他說的。他無法忘記父親在說這句話時的表情,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卻是充滿了自豪的樣子。
「你是誰啊!你是日向家的大少爺啊!雖然還是老子的小弟……這些亂七八糟的別管,你TMD就是太沒有自信了!這樣怎麼能做老子的小弟呢?我的小弟應該昂首挺胸,光宗耀祖的啊!就算你知道自己不行,也要拿出氣勢來!沒有人是不害怕死亡的,但是,總有值得你把性命賭上也要去做的事情,管他三七二十一,不用考慮後果向前衝就好了!因為你身後還有堅強的老大我在啊!」這是月楓在收他做小弟的時候對他說的話,雖然有一定的扯淡性質,但是小賢卻還是牢牢地記在心裡。因為,這是第一次,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有一個同齡人願意不帶絲毫目的的關心自己。
(父親……老大……)
小賢的腦海之中閃過這兩個男人的背影。他們一直都是自己憧憬的,了不起的男人,他多麼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能像他們一樣勇敢,不懼。
「沒有人是不害怕死亡的,但是,總有值得你把性命賭上也要去做的事情……」默念著月楓跟他說過的話,小賢慢慢的握緊了拳頭。
(總有,值得堵上性命也要去做的事情……是這樣的吧,老大?)
「管他三七二十一,不用考慮後果向前衝就好了!因為你身後還有堅強的老大我在啊!」
(老大,我相信你,我也想一次,我也能為了大家而戰鬥,而不是成了累贅……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哪怕堵上性命!)
深深地看了昏迷不醒的桐乃和直到被冰封的最後一刻還保護著桐乃的羽晨,小賢徹底的燃燒了!
「該拼的時候,老子也會拼的!」小賢一聲爆喝,居然不自覺的帶上了月楓的語氣。或許是壓抑的太久了,那一聲怒吼,甚至震徹了這片樹林。
「無法無相,萬法萬相,意動法動,萬法一歸!八卦攝靈之術!」小賢全身的青筋在一瞬間爆開,內臟在一瞬間受到瘋狂湧入體內的能量衝擊,讓他不由得吐了一大口血!而他居然硬生生的將還沒吐完的血吐了回去,血液順著咬碎的牙關不停地滴落,額頭佈滿了豆大的汗珠,但是他居然硬是沒有吭過一聲!
「唉,這又是何苦呢……」藍發的中年人何嘗看不出這是一種極其霸道的自損式招數?只是他沒有辦法去阻止這個少年的決心。
(父親,老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所有瞧不起的我的人看好了,老子要讓你們知道,廢柴也是有骨氣的!)
白眼已經帶上了一絲血紅色,而此刻的小賢卻絲毫未覺,或者說承受著身體撕裂般痛楚的他已經無暇估計那麼小的傷了!
體內的查克拉充沛宛如要爆炸一般,這一瞬間,父親曾經演示過的八卦掌一招一式在小賢的腦海裡分外清晰起來,所有的人影開始串成一套的動作,小賢便感覺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
「八~~卦~~!一~~百~~二~~十~~八~~掌!」
幾乎是一字一頓吐出這幾個字,猙獰的表情宛如要把過去的懦弱全部一把拍碎一般,小賢拼上性命的一擊,終於讓藍發的中年人動容!在忘卻生死之間,小賢居然跳過了之前的四掌到六十四掌,直接爆發出了一百二十八掌!
藍發的中年人感覺自己渾身的氣息被封鎖住了一般,腳下出現了一個好大的八卦圖!
「廢柴的決心!就讓你,好好地……」
「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