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美子姐妹,來到位於城郊結合部的一個破舊居民小區,這邊堂口已經接到張元的通知,十來個兄弟已經在等待了,七拐八彎,找到一個出租的平房裡邊。
事情倒也簡單,張元並不想大操大辦,那樣只會打草驚蛇,就讓工商和警方來處理,而他的目的就是拿回美子繳納的那5萬塊加盟費,現在傳銷也黑的很,早已不滿足騙個三五千,撈到一個就是五萬。
那幫傢伙看見張元前呼後擁,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知道來者不善,也不敢多說,乖巧地把由美子的錢給退了。
不過已經回過神來的由美子卻沒那麼好脾氣,居然被別人騙了,這臉往哪擱呀?拿過錢,逮著那個所謂的講師,揪住他衣領,辟里啪啦抽了十多個耳光,打得口吐鮮血。
由美子的飆悍把那些搞傳銷的傢伙嚇慘了,就連下邊堂口的兄弟也不停地伸舌頭,心道老大身邊的女人果然個個都不是吃素的。
隨後張元和美子一陣勸才把氣瘋了的由美子拉了出來,由美子怒氣沖沖回到車,還沒消火,既恨騙子,又惱自己怎麼就那麼笨呢?
「我還沒被人騙過呢!真是太可恨,要是以前,我就一槍崩了他。」由美子恨恨說道。
張元開著車說道:「算啦,錢也拿回來了,還打了那傢伙出氣,以後注意就好啦,凡事多用腦子,這不是北海道的鄉下。」
「什麼北海道鄉下,人家是東京來的好不好?」由美子趕忙說道。
「少來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嘛?去東京呆了兩個月還都住在下水道,就變成東京來的,真是。」張元繼續用嘲諷地口氣把由美子的老底都兜出來了。
這話聽得美子都皺眉頭,生怕後座的妹妹發神經,趕緊伸手扯扯張元的袖子,讓他別再刺激妹妹了。
張元拍拍美子的手,示意她,放心,沒事。張元很清楚,由美子的性格,你這個時候越好言安慰,她越是想發火,覺得受了委屈,說不定真能帶把槍去把那小子給崩了。
要安慰由美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她吵架,當然了,別人和她吵還不行,張元這個姐夫例外,她也喜歡和張元吵,好像越吵越開心的樣子,吵急了還要跟張元過兩招。
果然張元一諷刺,由美子也不示弱,吵不過就打,是她的一貫作風,呼一下就撲來,揪著張元頭髮,「混蛋,死混蛋,要你騙我錢,這些是我賣命的錢。」
「喂,你搞清楚,我可沒騙你錢。」張元無辜地嚷嚷著,「你別揪,我的髮型,我跟人K從來都是髮型不亂的。」
「就揪,哈哈,我就讓你髮型變成亂草。」由美子跟個調皮孩子似的,把張元的頭髮一頓亂抓,「混蛋,叫你不來看我們,把我們丟在酒店,讓我被人騙,你自己搞這麼帥,是不是妞去了?」
「哪有,別弄,我開車呢。」張元把身子盡量往前傾,可是由美子卻不依不饒,也把大半個身子從後邊鑽過來,然後一手抱著張元脖子,一手使勁揉張元頭髮。
「哈哈,好玩,以後我就要這樣玩你的頭髮。」由美子玩的開心極了,都忘記剛才的窩心事了。
其實張元也開心極了,他的後腦勺就枕在由美子的右奶,那種柔軟,彈性,飽滿,舒服地他後腦勺麻麻的,如果他的手有思想一定會羨慕死他的後腦勺,當然了,如果他的後腦勺有思想,「說,這幾天是不是妞去了。」由美子繼續用酷刑逼供。
「幹嘛,關你什麼事,美子都沒有問我,你有什麼權利管?」張元又是一句激她的話,果然由美子大怒,酷刑也更加的猛烈,把張元的頭髮玩的跟原始人似的。
不過後腦勺更加舒服了,由美子的動作一大,軟乎乎結實實的胸脯又是撞又是擦,舒服地張元快要哼哼出聲了。
看見妹妹這樣修理自己的男人,美子看不下去了,沉聲道:「由美子,鬧一會就夠了,張元君是大人物,如果被人看見像什麼樣子?他頭髮這麼亂,別人看見又會怎麼想?一定會覺得家裡沒有一個好女人。」
由美子被姐姐訓斥,只好悻悻縮了回去,而美子也歪過身子,溫柔地用手幫張元梳理弄亂的頭髮,讓張元的心裡很溫暖的感覺。
「哼,等下次姐姐不在,看我怎麼收拾你。」由美子咬著牙對著後視鏡揮了揮拳頭。
小丫頭,你姐姐不在,還不知道誰收拾誰呢!張元對著後視鏡回敬了一個冷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美子看懂張元眼神裡的意思,還是聯想到了什麼,突然臉頰就泛起了一抹紅雲。
很快張元的車停下了,這裡是一所庵堂,中海出名的廟宇有幾所,可是尼姑庵卻不多,張元在網搜索了好一陣才找到這個地方,是中海最大的庵堂了,巧的是也在郊外,距離那個做傳銷的不遠。
張元當然不是送美子來做尼姑,不過他知道,雖然美子跟了自己,可是對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還是很有歉疚,於是就帶她來認個門子,以後心裡不舒服就可以自己來了。
尼姑庵平時比較清冷,佔地面積雖然還算不小,可是裡邊房屋卻很是破舊,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很多地方都翻了起來,主殿的屋頂遠遠看去長著不少的荒草,看去倍感淒涼。
要是不看周圍的繁華樓宇,真的很難想像這是在中海市,就跟大山裡的荒村野寺差不多,和龍華寺靜安寺的繁華喧鬧簡直不能比。
庵裡的尼姑也不多,主持也是一個年歲不小的師太,對於這個主動前來修行的日本女人當然很是歡迎,讓張元意外的是老師太竟然也略懂些日語,據說還參加了幾次中日佛教交流。
聽著美子和老師太互相聊著禪機,坐著旁邊的兩人直接聽得想要睡覺,張元還好,一本正經地坐著,過會陪著傻笑兩聲,由美子卻不耐煩地很,不斷地對著張元使眼色,張元不想當著出家人跟她眉來眼去,裝作沒看見。
大概是看出這倆人不是同道中人,老師太笑道:「倆位施主可以在庵裡隨便轉轉。」
由美子一聽大喜,拉著張元就往外跑,張元便告了個罪,也跟著由美子跑出了屋。
在庵室後邊有一片小樹林,樹影濃密,片片陽光穿透樹葉的間隙,如同雨點一樣灑落,由美子在裡邊嘻嘻哈哈地來回跑動,好像心情很是不錯。
「姐夫,以前我在北海道住的時候,家門前也有一片林子,很大,比這個大多了。」由美子很開心又看見了樹林,接著她的眼神一黯說道:「可是離開家鄉,去了東京,就再也沒有看過樹林。」
張元坐在厚實的草地,抬頭看著頭頂的層層疊疊的樹葉說道:「家鄉總是讓人眷念呀。」
一陣風穿越過樹林的空,翻動片片綠葉,一道陽光剛好透過這空隙灑在張元的臉,那強烈的亮度讓張元有些眩暈,彷彿他也看見了曾經的家鄉,連綿的阿爾卑斯山脈,遠看一片深綠色的原始松林,……
瞬間,清風象流水一樣淌過,翻飛的綠葉又回歸了原位,擋住那一葉陽光,張元睜開眼,那是自己的家鄉麼?
不是。自己是張元,那是鐵鷹的家鄉。也不是,那只是鐵鷹長大的地方。
張元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氣息,「家鄉,有家的地方才是家鄉。」
聽著張元好像很有感觸的話,由美子也挨著他坐下,雙臂抱著膝蓋,抬頭自言自語道:「可是我連家都沒有。」
張元扭頭看看由美子,她的小臉玉一樣晶瑩,順直的黑髮披落肩頭,表情是從未見過的恬靜,張元很自然地就撫了她的長髮,柔聲道:「怎麼會沒有家,以後中海就有你的家,這裡就是你的家鄉。」
這一次由美子沒有和他吵,甚至都沒有推開他摸自己頭髮的手,她微微歪過頭,看張元的眼神又柔了許多,然後她又歎了口氣,低下頭:「可是我什麼都不會,還被人騙,我不知道怎麼生存。」
她突然眼睛一亮,快速轉過身,拉著張元衣角道:「要不我給你做殺手,我知道你也有一班人馬,我就會這個,這是我的特長。」
張元哈哈一笑,把手臂伸長,摟住由美子的肩頭,低頭非常靠近她的臉說道:「以後不准說這些,殺人防火,一個女孩子以後找老公都找不到。」
張元嘴裡的熱氣打在她的臉頰,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被張元幾乎就摟在懷裡了,她的耳根一下紅了,心跳也加速了好幾倍,身體沒來由得發軟,想要躲開都沒有力氣。
「我才……不找老公。」由美子紅著臉低聲說,雖然她打打鬧鬧砍砍殺殺像個飆悍小子,可是遇到男女之事也害羞地很。
張元有心逗弄,更加低下頭,把嘴唇幾乎就要觸到她嬌紅粉嫩的臉頰,低聲問道:「為什麼不找老公?」
「因為……老公會欺負人。」
「嗯?」張元沒明白。
由美子用蚊吶樣的聲音說道:「就像你欺負姐姐一樣。」
張元哈哈大笑,笑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下邊有了反應,心裡癢癢地就想要把這個丫頭就地正法,至少也要親個小嘴,摸下胸脯。
可是由美子被張元這一笑卻搞得惱羞成怒了,推開張元的手,怒道:「不准笑我,要不然我告訴姐姐你欺負我。」
張元看她不好意思的樣,更加忍不住,笑道:「我哪欺負你了,我今天什麼都沒做。」
「你次在火車欺負我了。」
張元一下想到自己和這丫頭當時在火車為了蒙蔽恐怖份子做的動作,雖然當時都那麼接近,可是張元還是忍住了,現在有點後悔,更後悔的是,怎麼都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