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制訂的日程,這第一天的安排是去參觀銀灣的一個古典園林憩園,本來一天的參觀安排,也因為上午的堵車,而壓縮到了半天。
這憩園據說是古代一個大官退隱所建,建造之時又怕樹大招風,引人猜嫉,便只砌了一個單開小門,從外邊看來,和小戶人家別無二致,可是進入以後,卻發現裡邊豁然開朗,別有洞天。
園中多植松竹等常綠植物,縱使這秋意已濃,沿途依然是綠意盎然,還有各種盆景造型雅致,讓從游者暫時脫離了都市喧囂繁華,心情也平緩淡定了許多。
特別是剛進園不遠的一道九曲廊橋蜿延水上,橋下金色龍魚不慌不忙輕鬆游動,范嬌嬌買了包魚食,揮手灑下,應得池中無數魚嘴吐出顆顆珍珠樣的氣泡。
因為時間的壓縮,致使遊覽顯得有些匆忙,同學們離去時,尚覺得意尤未盡。
「張元,聽說晚上這裡有焰火表演,我們晚上再來好不?」范嬌嬌上車說道。
元坐在車窗邊,隨意答應一聲,他和同學們的表情完全不同,好像有著很重的心思。是了,用秦小剛的話說,這小子想女人了,想誰?林馨。
這整個一天,林馨除了拉他去尿尿時說了幾句話,就再無其他對話,發現張元接近就很不經意的悄悄躲進老師群中,故意躲著張元。
經過前天兩人的親密接觸,張元對林老師的愛火有些控制不住,在這樣的遊覽中,當然想要和她多親近親近,再或者沒事玩個眉來眼去暗送秋波也挺有趣,可是林馨的躲避,不理,讓張元很惆悵。
「窮小子,跟你說話呢,晚上你來不來?」范嬌嬌看出他的魂不附體,心裡莫名其妙的不快起來,一腳踢醒張元。
「唉,煩死了,白天來過了晚上還來幹什麼?」張元沒好氣的說。
范嬌嬌鄙視的一笑,用眼角的光看著身邊的張元,說道:「我可聽說林老師晚上也想來看煙花表演呢。」
「哦?真的?」
看著張元有了興致,范嬌嬌幽怨道:「唉,我爸給你工資雇你陪著我,你還愛理不理,那邊不但不給你錢,還收你學費,你怎麼就這麼積極呢?」
張元吸吸鼻子,心道,怎麼有股酸味?趕忙笑道:「嘿嘿,范大班長,我也沒說不去呀。」
范嬌嬌自己猜中了,又八卦的湊近問道:「窮小子,老實交代,和林老師到底怎麼樣了,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什麼程度?我和林老師清清白白,什麼也沒有。」張元矢口否認道。
「切,少來,你當我看不出來。」范嬌嬌用眼瞥了瞥他,一副感情專家的模樣道:「我還看出她生氣了!本來還想幫你出出主意。」
「生氣了?為什麼生氣?」張元急忙陪著笑臉,「班長,好班長。」
「那你先你們的關係到哪一步了。」
「嗯,呵呵。」張元看見范嬌嬌眼裡的光得意的一閃,心道,小丫頭套我的話,故作神秘的靠近她耳邊,「我們的關係呀……」
范嬌嬌認真的聽著,聚精會神,小耳朵都豎了起來,如果能打聽到這小子和林老師的關係,那可是驚天新聞呀。
「我實話跟你說吧……」
「說呀!」
「我和林馨,嘿嘿,我們,我們屁關係沒有,哈哈。」
「你敢耍我!窮小子,窮鬼。」范嬌嬌臉氣的通紅,「不理你了。」
「切,誰要理你。」
傍晚,十多輛大巴停在一所酒店的門前,之前早就聯繫好的,飯店裡三人間四人間都留著給中海附中的學生們了,同學們自由搭配,當然了,只限同性。
范嬌嬌自然和鐵桿姐們葉麗雲、柳靜住一間,而張元也是和秦小剛,還有另兩個男生住一個四人間,可是兩男生中居然有陳大偉,這讓張元有些不好的預感。
晚上,憩園。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可是這園裡卻到處燈火閃爍,張燈結綵,來往的遊客比白天還要多,人聲鼎沸,遊人如織,把小園子擠得水洩不通。
張元和范嬌嬌也夾雜在人流中,緩緩前行。
「人真是太多了,剛洗了澡又是一身汗。」范嬌嬌抱怨著。
「是呀,早知道不來了,你看人家柳靜多好,晚上在酒店看電視。」張元回答。
「切,你以為她不想來?」范嬌嬌沒好氣的說,「那丫頭看起來文靜,其實玩起來可瘋了,要不是那個,她早來了!」
張元嘿嘿一笑,他猜測到柳靜肯定是大姨媽來了,低頭湊近緊貼身前走著的范嬌嬌耳朵,「你上次不是說不正常,現在好了沒?」
范嬌嬌立即想起在醫療室被他偷聽的事,耳朵根一下火一樣燒起來,剛要回頭罵一句流氓。
突然背後一陣大力襲來,猛的一下撞在前邊一個男人背後。
「你幹嗎!」范嬌嬌站穩腳根回頭怒道。
張元苦笑,「我也沒辦法,後邊人多的象潮水,一個浪頭過來我也站不穩。」
「害我撞著人家了。」范嬌嬌怒嗔了一句。
前邊被撞的男人突然回頭笑道:「沒事沒事,大家都這樣。」
范嬌嬌沒搭話,心道,你當然沒事,我撞你身上明明是我吃虧,你大概還等著撞呢。
范嬌嬌想著轉過身來,臉對著張元,倒退著行走,「窮小子,我聰明吧?說話都方便了。」
張元笑了笑,他知道范嬌嬌是不想讓別人佔便宜,也知道她是信任自己不會佔她便宜,女人對男人充分的信任,會讓男生充滿責任感。
「你腳步穩一點,千萬別摔倒啊。」張元柔聲囑咐,燈光映得范嬌嬌瞳孔中閃著鱗鱗波光。
隨著湧動人潮,很快就來到了下午范嬌嬌餵魚的九曲廊橋。
本來就是黑壓壓象寬闊海面一樣的人潮,到了這裡突然遇到了瓶頸,一下收窄了。
人變的更加擁擠起來,絲毫不亞於中海市下班時的公共汽車,速度也只能用彳亍來形容,每次跨出腳步,只能是半步。
面對面行走的兩人也靠得更近了,幾乎就是緊緊的貼在一起,每一次把胸口擠在范嬌嬌的小白兔上,張元總要說句對不起,雖然他不想辜負美女的信任,可是後邊的推力太大,根本不是他能抗拒的。
范嬌嬌也有點不好意思,也知道張元不是故意的,可是越貼近張元就越感覺張元和自己記憶裡那個模糊的影子的重合,胸膛一樣的有力,眼神一樣堅定,表情一樣的真實。
那也是個有著強烈燈光的夜晚,唯一不一樣的是記憶中那個人是用油彩塗滿了臉,如果張元也塗上油彩,對m是他!
「嗯,對不起。」張元強抗住背後的頂撞,還是忍不住又一次感受了范嬌嬌的柔軟。
張元說話的熱氣噴打在范嬌嬌的臉上,這讓她心裡突然湧上一陣衝動。
范嬌嬌順勢一下就抱住了張元,「這樣就沒事了。」
張元一下愣了,他本來還在四處張望,希望可以看見先行一步的林馨,可是這一會,范嬌嬌居然撲到了他懷裡。
范嬌嬌的模樣不比任何人差,身體柔軟之處同樣引人犯罪,加上她髮絲上的清香和湧擠出來淡淡的香味,更讓張元捨不得推開她。
美女就是這樣,就像毒藥,明知道她有千般不好,可是男人卻經常心甘情願中毒。
不過張元對這個大小姐的脾氣可是清楚的很,她現在能對你情意綿綿一分鐘,回頭就能跟你無理取鬧一輩子,上次就因為一個小秘密,鬧那麼大的事出來。
「范大……班……」張元突然覺得以前用的稱呼怎麼就那麼彆扭,不過順口的稱呼他又叫不出口,不過最後還是呼了一聲,「嬌嬌,你這樣給人看見不好,那麼多男生都暗戀你,你不怕我還怕呢,再說……」
「讓人家抱一會嘛。」范嬌嬌無限嬌嗲的說,就像是個聽話的小情人,不過這讓張元更擔心起來,他可不想做范達生的上門女婿。
不過范嬌嬌接著說的話讓張元又放心的享受起這份旖旎來。
「我男朋友跟你長的有點像,就讓我感受一下好麼,就讓我抱到橋頭,好麼?」
張元沒有回答,而是也輕輕的把手環住了范嬌嬌的小蠻腰,軟軟的腰,翹翹的臀,每走動一步胸口的摩擦,讓張元的心思也禁不住亂動起來。
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范嬌嬌用香噴噴的頭髮拱了拱張元的下巴,然後發出一聲咯咯的輕笑。
張元臉一紅,把腰彎下一點,避免著壞東西去頂范嬌嬌,同時解釋道:「嘿嘿,正常現象,科學研究每個男人平均每天都要自然挺起7次以上……」
「那你還躲什麼?」范嬌嬌又加力抱緊了張元的腰,不讓他後退,等肚皮又感覺到那火熱時,才咯咯一聲嬌笑,嬌羞道:「膽小鬼,你今天是第幾次了?」
范嬌嬌大方,張元也不再躲閃,更加抱得緊了些,憨實的說道:「沒,沒統計,嘿嘿。」
此刻,紅燈如晝照得人心晃動,秋意正濃,秋風吹動情竇初開男女的頭髮,周圍人聲鼎沸,在兩人的小姓間裡,世界卻一片寧靜。
好一會以後,終於過了那悠長的九曲廊橋,范嬌嬌沒有理由再抱著這個男生,兩人不約而同的鬆開手,對視一眼,不知道是誰的燈籠照紅了兩人的臉。
「謝謝。」
兩人居然異口同聲說了一句,又對視一眼,都尷尬的笑了。
「我謝你作了一次我男朋友的替身,你又謝我什麼呢?」范嬌嬌抬頭笑著問。
張元低頭看著面前這個女生,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這個女生也不是那麼討厭,而是很漂亮很可愛很讓人心動。
「我,嗯,呵呵,我謝你什麼呢?」總不能說謝你讓我磨了一會吧,張元想想說道:「我也謝你作了一次我女朋友的替身。」
「呵呵,你女朋友在那呢!」范嬌嬌伸手一指。
張元猛轉身,順著芊芊手指望去。
紅色拱橋之上,有長髮女子獨自凝立,秋風將她的發稍輕輕擺動,婷婷的身姿,遠看宛若天人下凡塵,橋上遊人也是不少,可是一眼望去。
眼睛裡除了她再無旁人。
「林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