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我想打醒你(二)
今天餐桌上最開心,最激動的莫過於父母兩人了,就連下人都換上了新裝,一同與我們上桌用餐,不過,下人們還是有些惶恐,筷子還是有點不敢夾菜的樣子,我淡然一笑,伸出筷子,夾了一隻雞腿放到了我對面阿美的碗裡,笑道:「阿美姐,這塊雞腿就當小弟我給你壓壓驚。」
「少爺,阿美不敢。」阿美惶恐的說道,生怕我不高興。
我揮了揮手,毫不介意的說道:「呵呵,阿美姐你不用道歉,是我嚇到你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又峰迴路轉的看向了羅洛冰和蔡振華兩人,對著他們笑道:「姑姑,姑父,你們過的怎麼樣?」
「好!當然,過得很好了,我還準備跟你姑父過段時間去夏威夷玩衝浪去呢。」羅洛冰一臉幸福和開心的說道。
我心裡苦笑了一下,想不到姑姑居然能裝到這個份上,蔡振華現在這個樣子,他還能衝浪?我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把眼睛瞄向了蔡振華,意思很明確,眼睛彷彿在說話:「是這樣子嗎?」
蔡振華也感受到我那火辣的眼神,不由的尷尬笑道:「呵呵,是的,不過,我是在沙灘上曬太陽的,你姑姑最近也一直在學習衝浪技巧,所以,想出嘗試一下。」
可惜啊,他們兩人失算的是我完全已經知道他們的情況了,而且,他們最倒霉的還是待了兩隻西施犬過來,一公一母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啃著嘴邊的骨頭,而狼風則是非常享受的吃著一隻烤羊腿。
那兩隻西施犬聽到了羅洛冰和蔡振華的對話後,不由的低聲的嗚嗚著,公的說道:「都快離婚了,還衝浪呢!菲菲,你說主人離婚了,我們還能不能在一起。」那隻母狗說道:「不知道,不過,女主人真的很愛男主人,每天晚上都在哭,哭的我都傷心了。」
「哦,是真的嗎?不過,男主人也一樣啦,每當他把女主人趕出去後,他都一個人默默的流淚,你說這兩人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子,明明都在意雙方,卻偏偏要吵架,人啊,感情真是太複雜了。」
「…………」
我笑了,笑的很詭異,我從領子解下了餐巾,又從桌子上拿起一張乾淨的紙巾,擦了一下嘴巴,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蔡振華的面前,抓住他的輪椅對著眾人說道:「呵呵,你們先吃吧,我跟姑父有點事商量,很快就會出來的。」
「小達,你想要做什麼?」姑姑一臉緊張的看著我,生怕我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眼神也不由的瞄向了一旁的大哥大嫂。
「姑姑,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就是跟姑父有些話想單獨談談。」我一臉愕然和失望的說道。
「洛冰,沒什麼事的,小達剛剛回來,肯定跟大家都有些小秘密要說,待會,說不定就你跟她單獨談話咯。」母親一臉笑意的緩解著雙方的氣氛,眼神卻飄向了父親,眼神盡顯迷惑和不解。
父親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他臉色也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我,一方面他很期待蔡振華如我先前說過的那樣,能重新拾回信心,能和洛冰和睦相處;但另一方面卻是他怕我手段會過激,這樣子會讓他有些難做。
這個時侯,蔡振華卻出聲笑道:「呵呵,大家這都什麼表情啊,我跟小達也很久沒有見面了,兩人私底下聊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
我淡然一笑,對著眾人點了點頭,就推著輪椅朝著我的房間走去,進了房間之後,我就把門給關上了,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了一根煙,遞給蔡振華,道:「抽嗎?」
蔡振華很欣然的接了過去,對著我說道:「沒帶火。」
我很自然的掏出打火機(市面上那種一元一隻的火機),為他點燃了之後,我也為自己點燃了,兩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著那淡淡的煙草味。
「這煙有葡萄糖糖漿!」蔡振華驚訝的看著手中的香煙。
「是的,這煙有提神的功效,也可以止咳,也只有軍隊裡才配有的。」我吐出了濃濃的一口煙,一臉笑意的說道。
「哦,這煙還真是不錯,能割愛給姑父幾盒不?」蔡振華一臉笑意的說道。
「姑父?」我輕輕的重複了一句,然後,大聲的笑了起來,笑的很徹底很徹底,讓蔡振華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而我絲毫不在意這些,我譏嘲的看著他:「姑父啊,沒錯,你現在是我的姑父,不過,你的姑父還能當多久呢?」
蔡振華突然的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他抬起頭看著我,對著我淡淡的說道:「羅達,看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想出去了。」
「你是一個懦夫,更是一個混蛋。」我不帶任何情面的,對著他冷冷的說道:「要是你現在從這個房間出去的話,你就不配是一個男人。」
「那你就當我不是男人吧。」蔡振華沒有絲毫遲疑的回答道,眼神之中充滿了諷刺,這諷刺不是指我,而是,指著他自己說的。
「蔡振華,你***真是太混了,你口口聲聲的說愛我姑姑,而如今,再看看你對我姑姑都做了些什麼?你是如願以償了,娶了我姑姑,得到了她的心,但是,你現在卻在傷害我姑姑的心,你這是在把她往死亡的邊緣上推。」「我沒有。」蔡振華猛地大聲吼了起來,雙眼通紅的看著我,大聲的說道:「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你沒有資格來評論我,你看看我的雙腿,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能給你姑姑幸福嗎?我不能,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那我強留著你姑姑做什麼?讓你姑姑受盡羞辱嗎?讓人家知道她嫁給了一個瘸腿的嗎?……」
「啪」的一聲,蔡振華的半邊臉立刻被我拍腫了,看著他嘴角溢出的血跡,我沒有一絲的後悔,我站在他的面前,用淡漠的眼神看著他,冷冷的笑道:「蔡振華,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憐,很悲哀,你以為這樣子是愛嗎?就是在給我姑姑幸福嗎?你***什麼邏輯思想啊,你只會讓我姑姑更傷心,你以為離開了我姑姑,我姑姑就會重新嫁給別人嗎?就算嫁給別人了,你能忘記我姑姑嗎?別說你能做到,是誰每當罵完我姑姑後,一個人獨自的靜默流淚,是誰迷戀的看著抽屜的那一組婚紗照,是你,蔡振華是你,你心裡明明就是放不下我姑姑,你憑什麼如此的對她;你瘸腿,怕別人羞辱她?我看是你自尊心在作祟,我姑姑都不在意,而你卻在意,因為你怕丟臉,都是你的自尊心搞的鬼,別在我的面前裝高尚;瘸腿,瘸腿又怎麼樣?愛情在你的眼裡難道就是那麼的局域性的嗎?在你的眼裡是那麼的狹義的嗎?蔡振華,你真***可憐啊!」
蔡振華愣住了,他沉默了,他心裡最脆弱的防線,被羅達一層層的撕開了,他驚訝、害怕、自責、惱怒、羞辱等情緒都籠上了他的心頭,淚水不停的溢出他的眼眶,他卻沒有哭泣著,就那麼靜靜的坐在輪椅上,時間就那麼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的滴滴答答的過去了。
十分鐘後,蔡振華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很豪爽的說道:「羅達,謝謝你這一巴掌,這一巴掌你拍對了。」
我緊繃的心頭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我對著他發笑的說道:「沒事,原本我就想打醒你。」
「哈哈,好小子,連姑父也敢打,小心我在你媽面前告你一狀。」蔡振華已經重拾回信心了,臉色也不再那麼悲觀了。
「我的好姑父,我相信你不會那樣做的,為了彌補我剛才的粗魯,我在告訴你一個好信息。」我神秘的一笑,看到蔡振華迷惑的眼神後,一字一頓的輕聲笑道:「我能醫好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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