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步的協議在聖戰十字軍同盟各國之間達成,而各個國家的將領和使節離開之後。我和羅蘭才最後走出了白薔薇城市政廳的小花園。說來羅蘭這個女人也奇怪,我發現她現在在私底下都是拿我開刷,而在人多的時候她則比較喜歡拿神聖拉納帝國來開刷。雖然相比起神聖拉納帝國來說,亞夏跟神聖拉納帝國現在根本不處於同一個重量級別,但是她都能夠找到一些事情來說一些能夠讓我們感到尷尬,卻又不算是侮辱的話。
我們才剛剛從市政廳花園出來,羅蘭似乎又找到了奚落的目標。對於白薔薇公國叛國者的清理依然還在進行之中,當我們走過幾條街道,看見一個禿鷹帶著幾個哥頓軍團士兵朝一棟民宅走去時,羅蘭停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站在路邊拐角處觀看。
只見那個穿著哥頓軍衣的禿鷹站在那棟民宅前,不緊不慢地摘下右手的皮手套,將左手別在身後挺直了身板高昂起頭顱然後敲了三下房門。接著房門打開,開門的是一位年輕貌美的**。
那位**打開房門之後禿鷹輕點了一下頭,微笑著用白薔薇語對那位**說道:「早上好,美麗的夫人。請問格威先生在嗎?」
開門的**顯得有些恐慌,但是看到那個禿鷹所表現出來的友善還是猶豫地點了點頭。事實上這是禿鷹們在昨天夜裡接管白薔薇城這一區域之後就一直都在使用的伎倆。以一種禮貌的方式將需要處決的人從他們的妻兒身邊帶走,因為有別於以往攻城之後的劫掠行為,所以這種欺騙性的伎倆可以讓禿鷹們執行任務更加便利。常常能夠非常輕易地將目標帶走,省去了幾條街追逐地麻煩。由此可以看出,石堡文署的對各種情報與清除工作的策略相較於這個時代來說還是非常先進的。若是剛才他們選擇直接破門而入,被驚嚇的犯人必將立即逃竄,那時候禿鷹不得不讓其他沿街守備的哥頓士兵幫忙。浪費人力,也是在浪費他們執行任務的效率。
在得到**地回答之後,禿鷹笑了笑:「能勞請夫人您幫忙叫一下格威先生嗎?我們在一些事情上需要他地合作。請您轉告他,是關於統計穆圖軍隊羊肉訂單的問題,我們需要他幫忙。有勞……」說到這,禿鷹突然停頓了一下,豎起食指:「呃……另外。我得說。夫人,門口的這些花盤擺得很雅致。」
「謝謝……」**這時候已經完全消除了疑慮,笑著回答道。「哦……請稍等,我馬上去叫他。」
「好的,有勞。」待那位**轉身走進房屋之後,那個禿鷹慢慢地放下一直別在身後的手,似笑非笑了用指尖輕撫了一下花盆裡的小花陷入沉思之中。直到房門再次打開才回過神來重新挺起了胸膛。
看見男主人出來之後那名禿鷹開口問道:「是胥格威先生嗎?」
「是的!」
「您好,格威先生。我們有點事情需要您的協助。關於羊肉訂單地事情。能和我們一起到我們的統計部門走一趟嗎?這花不了您太多時間。」
「呃……」那個男主人盯著禿鷹看了好一會兒。見他一直都面帶微笑遂點了點頭:「好。好吧。我去穿外套。」
當男主人回到房屋內之後。禿鷹再次對女主人稱讚道:「我喜歡這間房屋。很有格調。也很溫馨。還有您地孩子們。他們很可愛。夫人。」
此時女主人彷彿已經將那個禿鷹當成了值得結交地人。在聽到禿鷹地讚賞之詞後露出了真心誠意地微笑:「謝謝。要進來坐會兒嗎?」
「哦……不了夫人。事情很緊急。謝謝您地好意
就在那個禿鷹和女主人談話地時候。房屋地男主人已經穿好了外套走了出來。男主人出來後。禿鷹還跟女主人禮貌地道別。
仔細地看完這一切之後。羅蘭帶著戲謔地表情回過頭來看著我:「咯咯……現在連抓人都開始變得有格調了啊。相比起十年之前變化可真大。」
不知道怎麼回應她的話,遂咧了咧嘴應付過去。羅蘭藉著眼前所看到地事情來諷刺十年前哥頓騎士團和剛剛建立的哥頓軍團對亞夏戰爭時在天鵝堡地區對亞夏人屠戮地行為。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實際是她自己想岔了,現在的哥頓軍團依然還是和當初一樣,甚至比當初的哥頓軍團執行命令更加徹底。他們現在只不過是沒得到命令罷了,若是得到屠城的命令,現在哥頓軍團士兵也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個城市裡所有非友軍的兩條腿行走生物進行滅絕。而且執行得將比那些四處劫掠的友軍更有效率。
哥頓軍制自從框架被構建起來之初就將上司命令的不可置疑性質放在首位,在訓練的過程中不斷地灌輸這樣的概念。至於那個禮貌的禿鷹,他這些看似友善的舉動也是石堡文署訓練禿鷹們的必要項目。當然,石堡文署並沒有教他們具體怎麼說,畢竟,石堡文署作為這個時代的帝國情報機構,它的諜報工作還沒完善與細化到那種程度,僅僅是提醒禿鷹們在某些場合下有這種必要罷了。至於那些讚賞之辭純粹看他們在帝國各地學院與軍事學院課程之外具備的個人修養,估計那個禿鷹也是哪個哥頓軍事貴族家裡的少爺。
可就在我和羅蘭母子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只見那個原本跟著禿鷹和哥頓士兵靜靜離開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被什麼事情給刺激到,突然在自己的妻兒面前奪路而逃。慌忙之中,那個禿鷹看了看不遠處正奔跑而來的**與幾個孩子,連忙對身邊的火槍手命令道:「就地處決。」
這時候,禿鷹為了追捕這些白薔薇叛國者而向天鵝堡軍團借走的火槍手終於派上用場了。兩個火槍手聽到命令之後迅速地端起了手中的火槍,扣動扳機。
只聽見「————」前後兩聲槍響,一陣白煙升騰而起。但是火槍手似乎並沒有打中那個還沒跑出多遠的白薔薇叛國者。他們身邊的火槍手小隊長看到如此情形迅速見狀而地解下背著的火槍,對著那個背影補了一槍……還是沒打中。緊接著他又接下另外一柄背著的短鋸開了一槍才將那個人擊倒在地。然後幾個火槍手連忙追了上去,用刺刀殺死了那個叛國者。
見狀,羅蘭咯咯地笑了起來。「看來哥頓還真是富有,處死一個罪犯都要四柄火槍。」說完之後,羅蘭轉身看了看不遠處的女大公侍衛隊。對那個侍衛隊長命令倒:「戈山,去處死那些叛徒的妻子。讓我看看你這個王儲教習是否合格。」
「是,殿下。」聽到羅蘭的命令之後,那個只比阿土矮一個頭的亞夏大公侍衛隊長走了出來。從旁邊侍衛兵手中接過一柄火槍,端平,射擊……奔跑之中的小女孩應聲撲倒在雪地之中。
她那位抱著幼子的母親見狀立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而此時那個叫戈山的侍衛隊長已經從衛兵手中接過了另外一柄火槍,端平,再次射擊……那個在母親懷中哭泣的幼子立即停止了他的哭喊,剩下一個母親抱著幼子楞立在雪地之中,看著地上慢慢逸開的鮮血。
「——」終於,最後一聲槍響,那位年輕貌美的**也抱著死去的幼子倒在了雪地中。但是那個**並沒有立即死去,而是一手依然摟著幼子,拚命地掙扎著朝自己的女兒爬去。但是她的生命力很快就被放干了,最終,那位母親還是沒能夠抓住自己的女兒。
見罪犯全家已死,那個叫戈山的大個子侍衛隊長走上前來,恭敬地對羅蘭恭了恭身:「殿下,遵照您的旨意,罪犯處決完畢。」
「很好!」羅蘭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哥頓士兵之間卻騷亂了起來。只見那個禿鷹掙脫了周圍哥頓士兵的圍阻衝到我的面前,對我大聲喊道:「殿下,那個女人和兩個孩子不在罪犯的名單上。他們不是白薔薇公國的叛國者,為什麼要處決他們?」
羅蘭聽後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那個叛徒的家人必須被一起處決,叛徒的家人也是叛徒。」接著又對我說道:「我沒想到你麾下的軍官竟然會如此仁慈。」
「神聖拉納帝國法律上沒有這一條,除非有證據表明他的家人也參與了叛國的罪行,否則不能夠處死她的家人。」沒什麼好氣地將羅蘭的話給頂了回去,然後搖了搖頭對那個禿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赫芬,殿下!」這個禿鷹喘著粗氣回答道,看來他依舊還未平息心中的怒火。
「好,赫芬,你已經被解除現在的職務,這個工作不適合你,我命令你到攝政親王聯絡處風大人麾下聽後調遣吧。現在就去。」
「是……是,殿下!」領命之後,那個叫赫芬的禿鷹不甘地朝羅蘭看了一眼,忿忿地離開了。
在那個禿鷹離開之後,羅蘭笑了起來:「咯咯……真是個年輕的好小伙子!」
「母親大人,我覺得……這有點殘酷……」這時候,一直都未開口的星辰終於鼓起勇氣對他的母親說了一句話。
「殘酷?哈……」羅蘭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冷笑了一聲,然後板起面孔逐字逐句地對星辰說道:「記住!殘酷……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
「不,殘酷是我們的法則……」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之後,朝自己的兒子看了一眼。然後帶著自己的隨從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