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真的相信被我們殺掉的那個就是空狗人的王子嗎?」在返回十誡山城寨的途中,奧斯坦終於跟我提及了他一路上所疑慮的問題。
「為什麼這麼說,奧斯坦。」事實上對於那個被伊娃殺掉的人是不是空狗王子其實我並不是那麼在意。就算被我們殺掉的是穆圖帝國的王子穆圖皇帝的大軍也不見得會比現在更能打,空狗人也一樣。
「我總覺得空狗王子不會那麼容易就在戰場上被我們殺掉。」
「事實上……奧斯坦,我也差點輕易地被他們殺掉。審問過阿土抓到的那個穆圖商人嗎?」
「不一樣,殿下,我總覺得這事情是預謀好的。那個穆圖商人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針對我們的?」
「不是……」奧斯坦搖了搖頭:「可能是針對另外一件事情,或許他們明知道打不贏卻又有什麼原因逼著他們必須和我們打。」
「好了,不用想了,奧斯坦。現在的結果就是那些空狗人的殘兵被我們趕到了洗罪河以南,拋下了他們的女人和牛羊,成了我們的戰利品。這場戰爭的短暫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沒想到我們還能趕在冬季到來之前回去過新年。」
「那他們會不會冒著冬季的嚴寒來襲擊我們?」「他們能夠做到,但是我認為他們並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前世的歷史之中的確有遊牧民族冒著冬季大雪奔襲的戰例,但是現在我並不認為空狗人會在即將來臨的冬季渡過洗罪河,再穿過被大雪覆蓋的草原來攻擊我們。即便是他們在大雪之中奪取了十誡山地城寨,十誡山距離天鵝堡還有很遠地路程。一路上有的只是那些為了限制空狗人軍隊活動而建立的城寨,沒有任何牧民居住。這就意味著他們想要在雪地之中移動就需要自己運輸補給來,不僅需要運輸士兵的補給。還有戰馬地補給。這對於那些空狗人來說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他們能夠做到,那麼受限於補給運送速度地空狗騎兵還能讓人感到畏懼嗎?
「對了,殿下,這一萬多的空狗女人您打算如何處置?」
「留下一半。安置在天鵝堡沿湖一代的牧場,在她們生下士兵們的私生子後我會賜予她們牧場、牛羊和自由。另外一半賣到亞夏去。所得金錢賜予參加作戰的軍團。」
「呵呵……這次我們得了雙份。當庫洛騎士將情況告知亞夏女大公以後您說她會怎麼處置庫洛。」
「她不會處置庫洛地。」笑著搖了搖頭。以我對羅蘭的瞭解,她不太可能追究庫洛地過錯。她懂得利用所有的事情為自己造勢,當消息傳入亞夏之後我們肯定會引來亞夏大公國的一片同仇敵愾,處決庫洛對她來說意義不大。但是現在那與我們無關。我們所需要的僅僅是在這個區域構築自己的戰略防禦。這片哥頓、亞夏與刺玫三國交界的草原與其放任不管,還不如由我們用來作為天鵝堡東南部的緩衝地帶。也可以作為全面入侵穆圖帝國的跳板。若是神聖拉納帝國能夠強大到那種程度的話。
「喂你在幹什麼?回到你的馬車上去。別靠近那些女人。」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地一聲叱喝打斷了我和奧斯坦地談話。停下戰馬朝後面看去。只見一個天鵝堡軍團的小隊長正從馬車上跳下來,衝到運載女俘地馬車旁用手中的馬鞭抽打那個試圖靠近女俘馬車的士兵。
「嘿,路克,戰爭結束了,沒必要那麼苛刻地對待你手下的士兵。」另外一輛車上的小隊長連忙跳了下來,抓住那個叫做路克的小隊長。
就在路克被另外一個小隊的小隊長抱住後,那個被抽打的年輕士兵大聲地喊道:「嗤他就是看我不順眼,他是嫉妒。」
年輕士兵的話讓他的隊長怒火更甚,掙脫了另外一個隊長的阻攔,對那個年輕的士兵一陣拳打腳踢。騷亂使得附近的馬車都停了下來。圍觀這場爭鬥。
跟奧斯坦打了個眼色。然後調轉馬頭一起朝後面的隊伍奔去。
就在我們策馬來到騷亂的隊伍附近時,他們的連隊長已經制止了這場突然開始的爭鬥。但是奧斯坦那冷漠聲音還是照樣響起:「怎麼回事?」
「殿下,大人,沒事。」那個連隊長試圖挽救自己的士兵,笑著對我們說完之後衝自己麾下的事情大聲吼道:「還看什麼,快趕路。殿下和大人都等著呢,真為你們感到羞恥。」
聽見那個連隊長的回答,奧斯坦扭頭朝我看來,在我微微點了點頭之後,奧斯坦大聲命令道:「把那個空狗女人拖出來殺了。」知道問題的關鍵所在並且立即作出最適合的處置這是一個將領所必須具備的能力,而這正是奧斯坦所擅長的。
得到命令的天鵝堡軍團士兵立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撲到裝著女俘的馬車上在女俘們的一片尖叫聲中將那個空狗女人拖了下來。
「不要,大人,別殺她,求求您不要,殿下。」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年輕的天鵝堡軍團士兵卻撲倒了那個空狗女俘身邊,跪在對我們喊道。
「你這個白癡。」見狀,他們的連隊長怒了,衝上前去一腳將那個年輕的士兵蹬倒在地,對身邊的下屬命令道:「把他的嘴巴堵上,綁起來。」
遵照那個連隊長的命令,年輕的士兵立即被自己的戰友們架了起來,將嘴巴堵上。
看著這樣的情形微微笑了笑,那個連隊長雖然看似凶狠,但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這是對自己麾下士兵的袒護。
策馬來到那個連隊長的面前,這個連隊長的面孔對我來說有點陌生,應該是今年新晉的連隊長。至於那個年輕的士兵,看上去還沒長大,還只是個半大小子地樣子。
「抬起頭來。」不管那個空狗女人是否能夠聽懂。對那個抱著頭顫抖地空狗女人命令道。
但是那個空狗女人在聽見我的話之後依舊還伏在草地上顫抖著。發出低聲的嗚咽。見狀那個連隊長有點慌了,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個空狗女人的長髮,甩了她一耳光,大聲喝道:「抬起頭來。」
被連隊長扯著頭髮而不得不抬起頭地空狗女人在被扯起後雙眼緊閉。不敢睜開。
稍微觀察了一下這個空狗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面容姣好。轉眼又看了看那個年輕地天鵝堡軍團士兵,大致也算明白了怎麼回事。毛頭小子估計是在掠奪後的慶祝中和這個空狗女人睡了一覺,年輕的初哥在人婦身上嘗到了性愛的美妙。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是人婦的對手,結果爽完魂就被這個空狗美婦給勾去了,鬧了今天這麼一出。至於那個小隊長……或許真是出於嫉妒而鞭撻那個小兵。他也比那小兵大不了多少。一個空狗男人甚至沒辦法殺掉我麾下地半個士兵,而被我們搶來的一個空狗女人。卻俘獲了我地兩個士兵。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看著那個被堵上嘴巴的小兵,笑著問道:「你想讓我別殺她?嗯?」
年輕的小兵連忙點了點頭。
揮了揮手對架著那個年輕小兵的士兵們命令道:「放開他。」
在那個小兵被放開後,對那個小兵問道:「給我個理由嗎?」
將口中塞堵的布條抓出來後,年輕的小兵畏怯地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仰起頭回答道:「殺她還不如殺我。」他竭力地使自己看上去更有男子漢的氣概。
年輕小兵這句話一出口後,他的戰友們頓時一陣惋惜,而他們的連隊長,此刻背過身正去失望地搖了搖頭。
「哈哈……」就在他們都認為那個小兵死定了的時候,我大聲笑了笑:「屁大點事,全部給我滾上馬車。把那個空狗女人裝回去。這女人能賣不少錢。」然後在圍觀士兵們地驚訝中俯下身對那個年輕地士兵低聲說道:「如果你想要她的話,就準備足夠地錢來跟我買。另外……跟你的連隊長道歉。」說完之後抬起頭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朝不遠處那個小隊長看了一眼。策馬離開。
「哈哈,殿下,這種處置算是什麼用意?」奧斯坦驅策著戰馬追了上來,在旁邊笑著對我問道。
「沒什麼用意,戰爭畢竟不是那些士兵的全部生活,對於這些不時都要經歷殘酷戰鬥的士兵來說,對未來有所期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輕描淡寫地對奧斯坦回了一句。說實話,這樣處置連我自己都解釋都清楚,我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做出這樣的處置罷了。統御之道,一張一弛。
聽完了我的話,奧斯坦沉默了片刻。「我曾經下令殺死了許多個像這樣的士兵,在火鷹公國南部的時候。」
「是嗎?嚴厲也未必是件壞事。」
「我總覺得……」
「呵呵,不用多想了,奧斯坦。不管使用哪種方法,目的只是要讓士兵們能夠捨生忘死地去戰鬥。方法並不是最重要的……」
「嗯……明白了,殿下。」
帶著戰利品與女俘行軍是緩慢的,我們在草原上整整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才行進到麗芙林地附近。還好,在空狗王子的主力被我們消滅之後在這片草原上已經沒有人能夠騷擾我們,一路上的行進毫無驚險。至於被我寬恕的那個年輕小兵……那個毛頭小子的確是蠻癡情的,一路上時不時可以看見他跟在女俘馬車旁邊給那個空狗女人遞一杯水或者是送一朵野花什麼的。哥頓人的感情很直接,鄉野村夫愛慕姑娘就送個野花,而貴族向貴婦表達愛意就去採雪絨草。我當初也幹過。
看見這樣的情形也使我自己暫時忘記了煩惱,彷彿現在在這片藍天白雲下的人不是掠奪者和他們的戰利品,而只是一群路過的士兵和草原上地姑娘們。
在進入麗芙林地附近地域地時候,那些空狗女俘也終於可以在休息的時候下來走走,這裡距離十誡山已經很遙遠了。我並不認為他們能夠在馬匹的情況下自己跑回去。而馬匹……要麼套著馬車。要麼被游騎兵們騎策著。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那個我連名字都不知道地小兵看樣子已經贏得了那個空狗女人的好感。在休息地時候,他們都會一起找個地方,坐下來。用互相都無法完全聽懂的語言交談著。
「殿下,您在看什麼?」就在我看著那對異國情侶的時候。奧斯坦拿著水壺走了過來。
「喏!」對著對情侶所在的方向輕輕抬了抬下巴。
「這……哈哈,殿下,您要不要將那個穆圖商人派過去給他們當翻譯?」奧斯坦將水壺遞給我之後大笑著說道,他的主意從來都是那麼「惡毒」。
和我一起靜靜地著藍天下草原上地那對情侶片刻,奧斯坦輕歎了一聲:「可能……我已經明白了什麼。但是我說不上來,這種感覺。」
「一段故事而已。什麼都代表不了,就只是一個故事,我們只要靜靜地看著就可以了。」
「遵命,殿下。」
「遵命?」轉過頭來笑著看了看奧斯坦。「這個時候你用遵命這個詞是不是太沒誠意了?奧斯坦。」
「哈哈……」聽完我的話,奧斯坦大笑了起來。看來此時他地心情也是愉悅的,當人感覺到美好的時候都會心情愉悅。
可是就在我和奧斯坦放聲大笑的時候,突生異變。草原上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就在天鵝堡士兵站起來拿起武器的時候,一個人,兩匹馬出現在了草原上……
「露娜露娜……」馬背上的人大聲地喊叫著一個名字。急速朝我們休息的地方靠近。他的目標是……
「空狗人……」士兵之中已經有人反應了過來。但是那個空狗騎兵飛快地已經靠近了那對小情侶所在的地方,只見那個疾馳中的空狗騎兵抽出箭矢。在馬背上搭箭上弦,接著右手一放……
遠處地兩個情侶之中地一個倒下了,是我的士兵。箭矢穿過了他不著任何防具地胸膛,年輕的士兵跪著倒在了草地上,跟著那個空狗女人也跪倒了下去。
附近休息的游騎兵們反應了過來,連忙翻身上馬追了過去。而那個空狗騎兵此時已經來到了那對情侶所在的地方,對跪倒在地的那個空狗女人不停地叫喊著。但是他的叫喊是徒勞的,彷彿那個空狗女人此時已經失聰了一般,無奈,那個空狗騎兵只好跳下馬背,拚命地拖拽著跪倒在地的空狗女人。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追趕而來的哥頓游騎兵們已經衝了上來,空狗騎兵見狀立即放開那個空狗女人拔出佩刀,可是游騎兵的長矛已經脫手擲出,沒等他做出反抗就直接穿透了那個空狗騎兵的胸膛,將他釘倒在了草地上。
接著哥頓的游騎兵們又策馬在附近奔跑了一圈,向正在休息的哥頓士兵們發出了安全的訊息。這時候,一群天鵝堡軍團的士兵才撤除了警戒狀態,朝那個空狗女人奔去。
「走吧,去看看……」對奧斯坦側了一下頭,奧斯坦回以點頭表示會意。
走到那附近,圍觀的天鵝堡軍團士兵們紛紛為我們讓開一條道路。在草地的中間,躺著那個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的年輕士兵,而那個空狗女人則伏在草地上哭泣。年輕士兵的身邊,半跪著的是那個曾經袒護過他的連隊長。不遠處,還有另外一具屍體那個連死都沒有瞑目的空狗騎兵,他的臉上還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就像之前看著這對情侶在草原上漫談一般。藍天白雲下的草原依舊顯得那麼靜逸,宜人。但是短短的片刻,人的心情卻經歷了如此之大的變化。
默哀漸漸變成了憤怒,一個天鵝堡軍團的士兵走上前去將那個空狗女人拖了起來。「殿下,讓我殺了她。」
「殿下,殺了她。殺了她。她害死了阿吉……」其它的士兵們也反應了過來。紛紛附和道。而那個空狗女人此刻面無表情地任由哥頓士兵們拖拽著,推擠著。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半跪在年輕士兵屍體旁邊地連隊長站了起來,走過去將架著空狗女人地哥頓士兵撥開。
「大人。您這是幹什麼,這個女人害死了阿吉仔。她害死了兩個男人。她是個惡毒的女巫,讓我們殺了她。」被推開的那個哥頓士兵憤慨地衝他的連隊長大喊著。
「大人您……您不會是也被這個女人迷惑了吧?」有地士兵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連隊長,咬牙切齒地對那個連隊長說道。
聽見那個士兵地話,連隊長慢慢地抬起頭來,看了看那個士兵。又掃了一眼其它幾個正對他怒目相視的士兵們,平靜地開口說道:「阿吉仔的兩個兄長。一個戰死在天鵝堡,另外一個,也就是我們的上任連隊長,戰死在了海葉堡要塞。阿吉仔是他們家最後的男人,現在他也死了,而這個女人懷了阿吉仔地孩子,你們總得讓我帶一個回石頭城交給薰姨。」
當那個連隊長的話音一落,所有地人都沉默了。一個個低頭不語,為他們剛才對自己連隊長說的話而羞愧。
見自己麾下的士兵們沉默不語,那個連隊長轉了過來。對我和奧斯坦半跪下來。「殿下。大人。希望你們能夠饒恕這個空狗女人。她肚子裡懷著阿吉的孩子,這是阿吉親口告訴我的。阿吉全家的男人都為皇室英勇作戰而死……都在這個第二連隊。殿下,他們都是您最忠誠的士兵。雖然阿吉還沒來得及成為您的英勇的戰士,但是懇請您看在天鵝堡城牆和海葉堡城牆上被大火燒死的兩個英魂份上,饒恕這個女人。她肚子裡懷著地孩子已經是阿吉家最後地血脈了。」
天鵝堡城牆和海葉堡城牆上的英魂,聽著這個連隊長地話,我沉默了。如他所說,這個叫阿吉的年輕士兵全家男人幾乎概括至今為止哥頓軍團的全部歷史。朝陽下天鵝堡城牆上的歌聲,晨霧之中海葉堡要塞城牆上的大火,第二連隊也有一本他們連隊自己的歷史,即便是海葉堡城牆上的大火全滅了那個連隊,他們故事卻還在延續。
閉著眼睛長歎了一聲,睜開雙眼後盯著那個第二連隊的新連隊長看了片刻。「把那個穆圖商人找來,我要問這女人幾句話。」
吩咐下去之後過了一會兒,士兵帶著那個穆圖商人走了過來。
「問問這個空狗女人,那邊那個空狗騎兵是她什麼人。」穆圖商人被帶上來後,我指著不遠處那具被長矛紮在草地上的屍體對穆圖商人說道。
穆圖商人聽完之後連忙點了點頭,轉過去對那個空狗女人唧唧咕咕了一番。
「$%^&*……」聽完穆圖商人的話後,從那個彷彿已經失魂的空狗女人口中突出了幾個簡短的詞。
「啊,尊敬的殿下,她說那個空狗男人是她和那邊那幾個空狗女人的丈夫。」
輕輕地抬了抬下巴:「再問她,是不是懷了阿吉的孩子。「呃……阿吉?」穆圖商人顯得有些為難。
歎了歎氣指了一下地上阿吉的屍體。
穆圖商人點頭會意:「$%
這次不用翻譯,那個空狗女人點了點頭。
「好,你可以滾蛋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朝那個穆圖商人揮了揮手。
看著天上的藍天和白雲,沉默了片刻。然後對第二連隊的連隊長說道:「這個空狗女人就賞賜給死去的阿吉做妻子吧。」說完之後,拉起自己大衣的衣領,帶著奧斯坦和自己的隨從轉身離開。
天已經變得有點涼了,冬季就要來了。望著草原,我突然想起了遠方的妻子歐萊雅,想起了她看著孩子們時那溫柔的眼神,想起了那一天午夜裡她唱的那首歌曲。
「日復一日,戰亂不息……
我知你是為父神而戰
你堅信為直面邪惡的黑夜
而置你的家庭和生命與危險之中
是正義所為
但是在這至黑的夜裡,當我們的孩子熟睡的時候
我想到了我們的敵人的家人
他們是否也似你的所想,忠於他們的信仰
他們一定和我們一樣,愛他們的孩子,他們的信仰
我們共有一件相同的事情,我們的心為上天所賜
在這個世界只有愛值得我們為之而戰
日復一日,戰爭不息
為什麼我們意識不到這個道理
我們是一樣的
日復一日,戰爭不息
年復一年,我本一家
日復一日,戰爭不息
為什麼我們意識不到這個道理
我們是一樣的
戰爭持續不息,我們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