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蒂娜,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得恭恭敬敬地送我們出去。明天早上天一亮,你的女僕這樣會向你丈夫的管家匯報說你還在我的床上沒起床。放心吧……呃,這該死的地方,床上那是什麼,虱子,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睡在這裡的……」從隔壁傳來的是歐西尼家族千金的聲音,在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番之後,只聽見隔壁的房門大聲響起。「開門,這樣對待疤面者歐西尼的女兒你們會後悔的。」
「菲絲,他們會不會把我們殺掉?聽說北方的蠻子們都心狠手辣。」另外一位叫做蒂娜的可就沒有歐西尼家族小姐的氣魄了,擔心地問道。
「不會,他們不敢的。」公爵之女的回答依舊是那麼肯定。
「可是……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們被帶到這裡來了啊。」
蒂娜的話讓隔壁房屋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了錘門聲與威脅,只有片刻之後一聲似是自我安慰的回答:「不會的,聽說那個男人喜歡畫畫,一位懂得藝術的男人有別於那些只會殺人的武夫。^^^^相信我。」
「可是我們連那個人都見不到……」
「你身上還有錢嗎?」
「沒有了……」
「把你的項鏈摘下來。」
「這是我母親……」
「摘下來。」
錘門聲再次響起……
和禿鷹們一起從房間裡退了出來,走進另外一個房間,轉身對禿鷹們吩咐道:「我現在回去睡覺。」
「可是,大人……」
抬起手來打斷了那個禿鷹的話。「既然她們趕著回去,那麼不用再逼迫她們了。把她們的情人放進去,讓那些小情侶再纏綿一番。過上兩個鐘頭,收下她們給你們的東西。然後把她們帶到我那去。將她們的情人留在這裡。」
「明白了,大人。」為首的那個禿鷹輕輕點了點頭。
「嗯……」說完帶著旦茨向房門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又頓步回頭看了看那些禿鷹:「對了,你們帶她們去見我地時候,我的衛兵不會讓你們進去的,所以……向她們多要點錢賄賂我的衛兵吧。裝像點……」
「呵呵……明白,大人。」
「好!」
「旦茨。離天亮還有幾個鐘頭?」快步走在交易所的長廊裡,側頭對旦茨問道。
「時間充足,大人,距離太陽升起大約還有五個鐘頭的時間,那位女士似乎對您頗有好感。」旦茨帶著賤笑回答道。
「是麼,哈哈……你的感覺可真是敏銳。或許你現在願意帶著一隊士兵去巡邏。」
「呃……」
「如果不想地話廢話少說,讓河石和他的人起來準備。」
「是,大人。」
回到自己的臨時居所對自己衛隊的士兵們吩咐了一番之後,虛掩臥房的房門,然後走到臥房的書桌邊抽出一疊紙張,用鵝毛筆沾了沾墨汁在紙上飛快地書寫起來,寫上幾句或者幾段之後立即將紙張揉成一團,丟到地板上,張張如此。直到自己覺得地上地廢紙足夠多的時候,才認真地開始組織語言寫最後一張。寫完幾段之後將最後一個詞彙字母的比劃輕輕一拉。拉過整張紙面,然後握著鵝毛筆趴在書桌上。這都不用裝了,因為我的確很睏。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地聽見了敲門聲,意識開始漸漸恢復。但是聽見門外女人的聲音之後,我依然沒有從書桌上爬起來。而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咬著自己的舌頭回魂。直到阿土過來叫我才裝出一副睏倦的模樣坐了起來。
「嗯……哦,阿土。怎麼了?」
「大人,禿鷹們帶著兩位尊貴的女士到訪。」
「嗯,到訪……到訪,怎麼了?」睡眼惺忪地扯了一下披在身上的哥頓軍衣,迷糊地回答道。
「請原諒我們地冒昧,漢大人。」門外的貴婦搶過話頭。^^^^婀娜多姿地扭了進來,保持著那極具修養的微笑,對我說道。
「哦,有女士到訪……請原諒。呃……能請兩位女士稍等一下嗎?呃,我得……收拾一下。」
「咯咯……沒關係的,我們並不介意。您得知道,在拉納城充滿魅力的男士很多,但大多數男士在那華麗面具下的樣子不為人所知。我們很榮幸能夠見到大人您最真實地一面。您真實的一面一樣讓人對您充滿好感。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歐西尼家族的菲絲,這位是我的好友蒂娜。」歐西尼家族大小姐似乎壓根就沒經歷過之前的囚禁一般。在進來之後落落大方地向我介紹道。
「很高興能夠見到你們,美麗的女士。可是……你們為什麼會……」說道這裡我稍事停頓,看了看站在她們身後的禿鷹。
「呃……大人,我們看這兩位女士在街上夜遊,為了她們地安全將他們請來。您知道現在外城很亂。」
「請?該死的傢伙,你們綁架了兩位尊貴的女士?你們這麼幹了是嗎?天吶……」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在臥房裡走了兩圈。^^^^「你們這些傢伙,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究竟幹了什麼。即便現在我們與這位女士的家族正在交戰之中,我們亦不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因為我們面前的敵人亦是值得我們尊重的,我們在戰場上堂堂正正一決高下,而不是像流氓一樣綁架勒索。」義正言辭地訓斥完禿鷹們,在自己心裡補了一句:其實我***就是流氓,還用像?
「菲絲女士。」將視線從禿鷹們身上移開,轉身突然叫了那個歐西尼家地大小姐一聲。
「哈?」被我突然這麼一叫,正在有意無意將視線拋向書桌地菲絲被嚇了一跳。
「對於下屬們的無力我感到很抱歉菲絲女士,向兩位女士道歉,我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下屬們地無禮。菲絲女士,你和你的家族都是拉納城裡值得尊重的名望,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管這場戰爭的結果如何,你和你家族裡的成員都不會被傷害。近在眼前的戰鬥不過是皇帝陛下和教宗冕下暫時的分歧罷了,我和令尊都是為了各自的責任。請兩位女士稍等片刻,我會讓人清理出兩間乾淨的房間,你和你的朋友可以在那裡稍事休息,等天一亮,我立即派人送兩位女士回內城。」
「啊?不不不……伯爵大人,不用勞煩您了,我們可以自己走回內城。沒有人敢傷害我們的……」
「可若是……」
「沒有人敢傷害我們的……」歐西尼家的菲絲豎起了食指打斷了我的話,此刻她的微笑充滿了自信。
「如果你堅持的話……好吧。讓我送你們下去吧。」
「咯咯……不了,伯爵大人。我們不打擾您休息了,您是一位睿智並且有禮的男士,但請多注意休息。」說著,歐西尼家族的菲絲語氣曖昧地朝我拋了個媚眼。
「好吧,請走好。」
側頭輕點了一下當做回答,接著,那兩隻小鳥轉身離開了我的臥房。
走到窗戶邊,向那兩位在街道上朝我道別的女士揮了揮手,待她們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後。轉身對還在我臥房之中的禿鷹頭子命令道:「找到之後立即佈置人手查探通道。」
「已經吩咐下去了,大人。」
「嗯,好。」來回報說他們已經控制了通道的另外一頭。那裡是個教堂,通道連接著教堂的地窖。那個通道是一個很長的迴廊,迴廊兩邊是連接更深層地下室的通道。據說那些更深層的地方存放著很多乾屍,那是古拉納帝國時代正教還沒被古拉納帝國上層接受時正教徒們埋葬屍體的地方,同時也是他們躲避當時拉納當局迫害的地方。沒想到時過境遷,千年之後那些早期正教徒的避難所成了兩個貴婦前去幽會的通道。不得不承認,人的**能夠使得人們克服一切恐懼,很佩服那兩個女人,不怕遭雷劈。
現在,報應來了。雷劈沒有,倒是她們家族所掌控的拉納城防軍在我們面前設立的防線將形同虛設。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使得她們挽救了拉納舊城區的不少建築,因為我們不必動用哥頓重型投石機了。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好事,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自己人能少死一點是一點,勝利者帶著原班人馬歸來是雙倍的勝利。
天色依然昏暗,但是遠處已經開始有公雞的啼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