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行宮的深夜依舊一如既往地沉寂,在送走銀桂夫人後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在外廳脫下外套之後漸漸適應了臥房裡的漆黑,這時候才發現臥房側室的房門正虛掩著,從門縫間透出微弱的亮光。
側室一直都是麗維婭與孩子們的臥房,現在小狐狸藍琦已經十二歲,她已經有了自己的臥房,所以臥房裡只有維露詩以及凱洛與泰山倆兄弟。算下時間現在也是下半夜了,究竟是誰還沒睡呢?帶著疑問輕聲向側室走去。
透過虛掩的門縫,我看見麗維婭和我的兩個孩子早已入睡,而在孩子們的床邊坐著一個身著睡袍的美婦,那是我的妻子歐萊雅。只見她披散著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坐在床邊輕撫著熟睡中兩個孩子的前額,一臉疼愛地輕聲吟唱著。曲調平淡,但卻句句直入我的心肺……
「我知你是為父神而戰
你堅信為直面邪惡的黑夜
而置你的家庭和生命與危險之中
是正義所為
但是在這至黑的夜裡,當我們的孩子熟睡的時候
我想到了我們的敵人的家人
他們是否也似你的所想,忠於他們的信仰
他們一定和我們一樣,愛他們的孩子,他們的信仰
我們共有一件相同的事情,我們的心為上天所賜
在這個世界只有愛值得我們為之而戰
日復一日,戰爭不息
為什麼我們意識不到這個道理
我們是一樣的
日復一日,戰爭不息
年復一年,我本一家
日復一日。戰爭不息
為什麼我們意識不到這個道理
我們是一樣的
戰爭持續不息,我們是一樣的……」
聽著歌聲,站在門外我愣立在原地。::那一副副熟悉地面孔從我的眼前閃過。我們是一樣的。那一副副猙獰地面孔從我的眼前閃過,我們是一樣的。還有那些躺在廢墟之上直望天穹的空洞眼神,我們是一樣的。
我們都一樣,有著愛自己的人在等著我們的身影出現在他們千百次翹首以盼的地方,一樣欠上天一死。究竟是誰在命運之中主宰著這些嚮往太陽的人?主宰著他們地靈魂與生命?我?猛牛老丈人?或許可以這麼說吧,或許都不是,我們也只不過是那些男人中的一員罷了。既生為男兒從誕生的那天開始就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作為母親地歐萊雅已經體會到這一點了,那兩個男孩都不屬於他們的母親。只有女兒才是屬於母親的。
但……身為這個時代的男人並非沒有選擇。選擇殺死誰讓自己不死或者……選擇用自己的死換來誰不死。靜靜地離開了房門邊,回到自己的臥室。這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眷戀,我不忍去打擾……
次日清早,溫馨依舊。年幼的小兒子總會在這個時候趴在床邊,期待著我,等待我將他抱起來放在和我歐萊雅中間。而我和歐萊雅更是珍惜這難得的時刻……直到,該來的一天終於到來……
那一個個完整地家庭中都有一個人告別自己所愛地家人,彙集到一面戰旗下,與那些相似的人一起披掛戰甲登上艦船。
「在金色的陽光下,我們離開了舊大陸。」船隊旗艦的艦長在船隊從禿鷹要塞啟航的時候在船長日誌的第一頁寫道。
這支巨大的船隊是隸屬於阿特拉斯海風險投資商貿公會的。所有的貨船都是過去一年在西大陸各地新造,也正是由於這支船隊地存在,猛牛老丈人最終同意了銀桂夫人地計劃,開始分批將軍隊調集到禿鷹要塞。登上船隊。並且以神聖拉納帝國皇帝的名義出資參與了對於船隊這次遠航地贊助。猛牛老丈人向翼獅城邦丟了一個友好的煙霧彈。
一百多艘船隻揚帆出航。其中只有二十艘會駛向南大陸西部翼獅城邦控制的群島進行補給,最終向一個新世界進發。**但即便是如此,相比起前世那次開闢新時代的航行,這樣的規模已經顯得夠大了。而剩餘的大部分艦船……他們亦將參與另外一項開闢新時代的航行,那就是裝載著神聖拉納帝國最精銳的軍團,中途離開探險的船隊駛向拉納海,讓神聖拉納帝國的勇士們進攻那個千年之城——拉納城。
西大陸後世的史學家們或許會將這一刻——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年作為舊時代與新時代的分界線吧。站在期間的船頭,看著船隊航行方向上那漸漸西落的夕陽,不禁想到。
這一次我並沒有像之前兩次那般對大海心存畏懼。只是在每個夜晚。彷彿聆聽著海浪的聲響思緒之中的空靈都迴盪著妻子歐萊雅的歌聲,宛如那歌聲是從海上傳來一般。
在歌聲之中我們終於看見了海岸邊城市的***。依靠銀桂夫人所給的情報,船隊就像是駛進了一個無人通道一般開向拉納教宗領的海岸。在那裡同樣有人在等待著我們……
月色下,克裡城外港一個小魚村的長橋碼頭上,一艘艘小船在港灣裡隨著海浪輕輕地搖曳著。
隨著一聲兀然的碰撞聲響起,那些小船被推擠著靠在一起,朝岸邊堆去。取代那些小船位置的是相比之下龐大的貨船。
一見貨船已靠上長橋碼頭的深水泊位,碼頭上的人影立即丟掉了手中用以砍斷那些小船纜繩的砍刀,拾起貨船丟下的纜索,在長橋碼頭上綁好,原本小漁村的寧靜被越來越頻繁的犬吠所打破。
伴隨著那些犬吠,嬰兒地啼哭聲傳來。接著漁村開始亮起零星的***。沒有理會漁村裡的動靜,那些登上岸地天鵝堡軍團士兵忠實地執行者自己的命令,按照之前的計劃在某處集合或者是從貨船上卸下貨物。
終於。那些提著稱手傢伙準備尋找竊賊蹤影的克裡城漁民發現了我們,驚恐地丟下手中的傢伙跑回了家中。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們全部卸載完畢都沒敢離開家門半步,只是透過窗戶的縫隙遠遠地看著我們。
「歡迎歸來,我的父親。我們想念您。」一隊人馬在經過警戒士兵的通報之後來到了我和洛倫佐伯爵的面前,為首地那個青年恭敬地對洛倫佐伯爵說道。
「我也一樣,我的孩子。」洛倫佐伯爵一反過去的陰晦,笑逐顏開地回答道。
「城裡的那些令人作嘔地傢伙呢?」
「就像您離開時對他們的詛咒一樣,他們都得到了應有的處置,就在昨晚。」那個青年微笑著對洛倫佐伯爵回答道。言語之間毫不掩飾自己眉間透露出的那股陰狠。
「拉納城那邊呢?」沒空去管克裡城裡那些豪門的恩怨與仇殺,開口對那個青年問道。雖然同樣被認為是貴族,但是我還是堅持認為我們是戰士之中的尊貴者,而他們的尊貴來自於金幣與刺殺。
「已經派人潛入了。大人。」不是在我看來不順眼的角色都是無能的,洛倫佐伯爵的這個兒子顯然有著與之相配地眼光和言行。在說道仇敵地時候對於自己的陰狠毫不掩飾,而在面對一位戰士的時候從言語到動作工工整整,一絲不苟。
「呵呵……多年不見,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我為你感到驕傲,我的孩子。」聽完青年的話,洛倫佐伯爵欣慰地笑著說道。
「哦……父親大人……」洛倫佐伯爵的兒子在得到父親的嘉許之後稍稍頓了頓。「請原諒,您的讚許讓我歡欣鼓舞,但…我還是不得不向您坦誠相告。事實上,以我自己粗鄙並且未經考驗的智慧還無法承擔這樣重大地責任。我應該感謝我地好友。同時我也向您推薦他,我的好友瓦蘭吉,一位來自翼獅城邦地紳士,真正的貴族。若沒有他的幫助,我們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說著,洛倫佐伯爵的兒子給自己身後那位穿著斗篷的人讓開一個位置。
王老吉?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沒想到翼獅城邦還有這麼彪悍的名字。不過當那個穿著斗篷的人將兜帽摘下後,我的疑惑頓時變成了吃驚。那是誰?我相信要是李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樂得合不上嘴
那個所謂洛倫佐伯爵兒子的好友不是別人,正是被李稱為「錢袋」的瓦拉奇。這個傢伙就像當初我第一次時看見的那樣。還是那麼喜歡穿雨衣。不過……現在看來他貌似生意越做越大了啊,都插到克裡城的權利爭奪中了。而且……看樣子是博得了銀珍珠家族繼承人的信賴。
寫在本章末尾的話:
雖然老鐵自己並不認為本書是一本遊戲同人作品。但……個人不得不說,中世紀2是一部老鐵非常喜愛的遊戲。
可能有些喜愛《中世紀2:全面戰爭之王國》的兄弟在看見那段中文翻譯歌詞之後就知道是出自於哪裡了。即便是暫時想不起來也應該對這首歌的旋律非常熟悉,這首歌是Anela&JeffvnDyk的《Weareallon》,就是中世紀2的主題曲。旋律被用作戰略畫面上進入戰場之前的音樂。可能大多數兄弟和當初的老鐵一樣,在接觸到這段音樂的時候只體會到戰前的振奮。但是在N次之後已經沒感覺了。那麼……在看完這首歌的歌詞之後不知道玩中世紀2的兄弟們是否還能夠漠不關心地按下「自動戰鬥」選項?
老鐵相信每部作品都是有生命的,不管是遊戲還是小說。所以……老鐵會盡最大的努力寫好自己的作品。
轉眼本書已經上傳到起點一年了,還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老鐵還在為簽約而煩惱,同時也飽含雄心壯志想著「我會成神」。現在一年過去了,老鐵沒成神。當初和老鐵一起上傳的許多作者朋友的作品早已完本,或是……進宮,而老鐵還在一天一章地慢慢爬行。若是兄弟們覺得老鐵是為了稿費而拖著不完本那可真是冤枉老鐵了。平均每天訂閱兩百,這樣的數字可以讓起點大多數的作者選擇進宮了。
老鐵並非沒有為那可憐的稿費愁過,之所以不進宮我想是因為我現在正做著自己所熱衷的事吧。除了熱情之外,老鐵自己也想不出以這樣的成績寫上一年的理由。當賺外塊?開玩笑,再過一個月漢老爺就失業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