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獅城邦從來不仰仗陸軍的強大來威懾他國,但……近千年來沒有人能夠忽視翼獅城邦龐大的海軍以及似乎永不枯竭的國庫。在西大陸,這個國家所奉行的策略也是後來經濟碾壓型國家策略的藍本。或許在許多年後這個世界的三獅王國或者新大陸上出現的某個國家也會照著藍本將這種策略發揮到極致。
還記得三獅王國有一位國王曾說過,若是允許的話,他可以將首都賣掉。西大陸並不缺乏這樣的國王,而翼獅城邦,則非常願意在必要的時候充當僱主的角色出錢、鎧甲和武器給那些國王,讓他們揮舞打著「翼獅城邦製造」標記的戰斧在戰場上與翼獅城邦的敵人砍到黑。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更願意面對一個擁有一支強大軍隊的國家,起碼,在將他們的軍隊擊敗後我能夠漸漸感覺得出來那個國家正在因為戰爭慢慢枯竭。
若現在神聖拉納帝國與翼獅城邦作戰的話,一時半會我還真想不出辦法來對付他們。不說在海上有資格對抗翼獅城邦的雙首蛇公國被翼獅城邦狠揍了一頓之後肯不肯這麼幹,就算他們肯,要他們造出足以與翼獅城邦海軍再決一死戰的艦隊起碼還要一年多。不能夠在海上擊敗翼獅城邦就不能夠切斷他們賴以生存的經濟動脈,陸軍也無法打過邊河。而他們能夠依靠手中的金克裡不斷地拉攏想要找神聖拉納帝國麻煩的國家,用大批的金錢、鎧甲和武器武裝那些農夫。指望打到他們國庫枯竭?若真可以地話這個國家也不會在西大陸屹立近千年,稱霸海上五百年了。他們最擅長幹的事情就是告訴你:「你把這兩個東西拿走。這樣你就只欠我一百個金克裡」這樣的話。
說實話,就以我自己的角度來看,我是非常傾向於神聖拉納帝國與翼獅城邦各主宰著西大陸的陸地與海洋,互相合作。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嘶……」突然傳來的撕紙聲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扭頭一看,猛牛老丈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書桌邊,將一份文件撕成兩半。
「怎麼了?父親大人.」
「沒什麼,這份計劃沒用了。」
「是什麼計劃?」
「諸多進軍拉納計劃中原本最具攻擊性的一份……」將那份計劃撕成碎末之後,猛牛老丈人將碎紙丟到了一個專門用於焚燒文件的火盆裡。「原本按照這份計劃。哥頓軍團從哥頓直接搭乘翼獅城邦的貨船,在海上航行一個月後直接在拉納教宗領地登陸,向拉納城發起進攻。但現在……想要在翼獅城邦不合作地情況下進入拉納海已經變得不可能。」說道這裡猛牛老丈人笑了笑:「拉納城,突然覺得那裡好遠。」
「或許……事情還沒那麼糟糕,父親大人。維露詩只是來信向我們述說了這種可能,不是嗎?」
「呵呵……維露詩,難為她了。她本可以在翼獅城邦以紫琴堡女伯爵的身份快樂地生活。」說到這裡猛牛老丈人看了看我。
被猛牛老丈人這麼一說。*心裡突然沒來由地揪了一下。當初我剛到翼獅城邦時那個跟我怎麼都不對路的小姨子,不知不覺,一晃幾年過去,這個小姨子現在都已經成老姑娘了。她的身邊並不乏追求者,可是到現在她依然還沒嫁。我剛剛為了她而揪心……我感覺到了。
「父親大人,我會準備一份計劃以應對翼獅城邦那邊可能出現的情況。請允許我先告退……」無法直視猛牛老丈人那不知是責備還是質問的目光,起身站了起來對猛牛老丈人說道。
「嗯……去吧,孩子。」
在我即將離開書房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猛牛老丈人地一聲長歎。回頭看了看猛牛老丈人。似乎又老了幾分。
兩個星期後,我們沒有等到維露詩的好消息,反而等來了翼獅城邦的一份聲明。事實上這份聲明是與雙首蛇公國的聲明一起抵達垂柳城的。這兩個最靠近拉納教廷的國家已經與拉納教廷簽署了一份協議,同時向西大陸各國派出使節傳遞這一消息。=小說首發==
翼獅城邦共和國與雙首蛇公國決定捍衛拉納教廷,視所有試圖進入他們國土與控制海域的國家軍隊為戰爭行為。也就是說,從聲明發出開始,不管是神聖拉納帝國還是三百合王國抑或是其它國家,只要軍隊一踏上翼獅城邦與雙首蛇公國的國土與控制海域就會遭到這兩個國家地攻擊。
雖然這項聲明是向所有西大陸國家發出地。而且聲明上也說他們並不參與其它西大陸國家之間的戰爭。但是三百合王國或者是其它諸侯國的軍隊會沒事跑到雙首蛇公國以及翼獅城邦去嗎?顯然不會,只有神聖拉納帝國的軍隊才有可能進入他們的地盤,因為皇帝要進軍拉納加冕才算是完成登基。所以,這份聲明就是一份專門針對神聖拉納帝國的共同防守協定,雙首蛇公國、翼獅城邦共和國以及拉納教廷在皇帝即將進軍拉納的時候抱成一團了。
作為回報,拉納教廷收回了之前對翼獅城邦的那些有違教義風俗地斥責,對於他們的「虔誠」大加讚賞。同時提拔了兩位翼獅城邦主教進入樞機團填補空缺。據說其中有一位又是銀桂的叔叔。
這無疑是我回來之後所聽到最壞的消息。當然,並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好消息就是翼獅城邦和神聖拉納帝國的商貿往來照舊。他們也沒有大規模向三百合王國供應武器。
「這就是*都什麼跟什麼啊,亂七八糟的。我一想起當初陪猛牛老丈人去向拉納教宗請求赦免的時看到的那些樞機主教我就惱火。
看著滿屋子一聲不吭的軍務部軍官們,喘著粗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其實我惱火的是自己,因為我現在拿翼獅城邦一點辦法都沒有。至於軍務部哥頓軍官們怎麼看現在的我,我現在沒空去關心。作為武夫、軍人、戰士除了武勳之外其它都是扯蛋,誰帶兵砍人狠誰說話。
「漢……」最後還是資歷夠老的冬狼伯爵打破了沉默,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對我說道。
「抱歉,冬狼大人,我失態了。」對於冬狼伯爵,我還是能夠給予應有的尊重。雖然現在我的爵位已經在他之上,但陪猛牛老丈人打了半輩子仗的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僅僅在已故紫鳶伯爵之後。他們都是舊時代末哥頓的奠基者,而我們是新時代的締造者。
「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讓我們這群老頭和小伙子們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不了,謝謝您,冬狼大人。我就在這兒,現在好多了,請不必擔心。」對冬狼伯爵說完之後又轉向在場的其它哥頓軍官們:「剛才失禮了,繼續吧……」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廳的房門打開。門外的衛兵對站在門邊的哥頓軍官耳語了一番。接著那個哥頓軍官朝我走來,走到我身邊之後俯身低聲說道:「大人,女公爵殿下派人過來……」
「不回去,今晚我就睡這了……」抑鬱之中的我立即出口打斷了那個軍官的話,但是剛一說完,立即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話很有可能引來軍官們對皇室的誤解與猜測,隨即補了一句:「要是商量不出個東西來的話我睡不著。」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殿下派來的人說女公爵殿下特別交代要轉告您,說是有遠客到。」
「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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