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三百合國王的官員和士兵會不會將那些東西運到馬蒂哥城堡去?」
「不會。」拉捨勒大師搖了搖頭。「國王的官員們不可能將重要的東西放到馬蒂哥城堡去,特別是在他們的兵力不佔據優勢的情況下。他們寧願冒險將那些東西運到海葉堡去,畢竟,作為要塞城堡那裡要安全得多,並且那裡駐紮的都是國王的軍隊。這裡到海葉堡只有兩天路程,若是乘船的話那麼一天就能夠抵達。」
「雅克,戰馬從船上卸下來沒有?」聽完拉捨勒大師的話,立即回頭向雅克問道。
「沒有,大人。戰馬和重型器械最後卸的。要不要我帶第三批登岸士兵前去追擊?」
「算了。先佔領城市和港口再說。」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用步兵尾隨追擊的話那麼敵軍能夠很從容地做出反應,派出士兵進行阻攔,然後運輸車隊繼續前進。這樣不僅達不到目的,還要在兵力並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和他們打一仗,不划算。用騎兵追擊的好處就是可以追得敵軍無法從容反擊,一有機會則向敵軍突擊。這也是為什麼輕騎兵被列為擴大戰果首選兵種的原因。
「老爺,你看那邊,那邊怎麼回事?」就在這個時候,阿土指著城西方向對我說道。「哪裡?」順著阿土所指的地方望去,只見在城市諸多建築後面,那地方正在升起滾滾濃煙。
「是港務局倉庫!!」那個領航員立即反應了過來大聲喊道。
「港務局倉庫……」在意識到事情大條之後喃喃了一聲。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嗎?感覺整個計劃的發展都在以我自己現在所站的港口城牆為界限,在穿過這道城牆之前諸事順利,而在穿過這道城牆之後,好像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變得麻煩起來。先是想搶的東西搶不到,現在是物資倉庫被燒。
沒有港務局物資倉庫的話我們會怎麼樣?我們所攜帶地物資僅僅只夠消耗一個月,再多我們也帶不了。而那倉庫所儲藏的物資是足夠我帶來的軍隊奢侈地揮霍半年。這是最少的,是打仗揮霍,而不是在城市裡吃上半年。因為原來這些物資本是用來供應數量是我們七八倍的三百合王國大軍。若是物資倉庫被燒掉的話,在距離火鷹公國王室控制區這麼遠的地方我的軍隊處境將變得極其危險。
「雅克,你立即帶上三個連隊,趕到那邊與旦茨和河石匯合……」說完之後盯著遠處升起的濃煙咬緊了牙關。
「究竟是怎麼回事?」夜色降臨,物資倉庫地大火還在繼續,火光映照著天空上籠罩的薄雲將整個港口映得通紅。在港口城牆上,盯著旦茨和河石兩個質問道。他們兩個剛剛從那邊回來。
「大人。這不是河石的錯,他帶人來地時候那兩個倉庫已經被三百合人放火了。」旦茨首先開口了,作為首席軍士長。他幫河石扛下了罪責。
「好吧。」盯著旦茨點了點頭。「那你就跟我解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以前沒這麼打過,我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地方我們不如這個城市的衛兵。」
「你的意思是說,我麾下的天鵝堡軍團作戰不如那些整天無所事事,逛街踢小攤,順手牽羊地城市衛兵?而且。是在他們首席軍士長的帶領下。」對於旦茨的回答我很不滿意。換成任何一個將領都會如此,你可以想像一下,若是一個將領聽見他地部下說他的精銳部隊打不過城管會是什麼感覺。
「不。大人。」旦茨搖了搖頭。「無論是士兵的勇氣還是士兵的戰鬥能力我們都遠遠勝於那些衛兵,但是在這樣地地方,這個我們並不熟悉的城市裡……」說道這裡旦茨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攤了攤手一臉有氣沒處使的無奈。
「怎麼樣?」
旦茨長歎了一口氣:「這根本沒辦法指揮。幾個連隊防守並不具備防衛功能的一片大倉庫。我們的士兵進攻的時候非常輕易地就奪取了哪裡,那些城市衛兵一衝即垮,那根本就是一群農夫,甚至北方的農夫都要比他們勇敢。但是他們又立即聚集起足夠地衛兵從我們守備薄弱地地方進攻想要奪回倉庫,還是被我從附近倉庫調集守備的士兵給打散了。接著他們又換著方向衝擊了幾次,都被我們輕易地擊垮。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防備他們地衛兵在混戰的時候衝進倉庫,把物資點燃。事情就是這樣。我根本沒辦法阻止他們。天鵝堡軍團在以往作戰中引以為傲的陣型在這裡根本不起作用。」
「好吧。」聽完旦茨的話之後點了點頭。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天鵝堡軍團是精銳。這沒錯,但那是在野戰的時候。也就是說。在這裡他們就像是被縛住手腳一般施展不開,若是叫他們進攻或者破壞明確的目標他們是能夠很輕易地完成,但要是叫他們防守城市裡不具備防衛功能的地方那他們的表現甚至還不如一群集結起來的本地平民。
「起碼你帶回來的並不全是壞消息,至少你保住了三個倉庫。是三個倉庫吧?」
旦茨:「是的,大人。」
「嗯……你們先去吃點東西吧。今天晚上你就待在港口市政廳那邊,拉捨勒大師會派人協助你們的,到時候你在那裡調集各個連隊,跟著大師派來的人去肅清港口裡的反抗者。至於倉庫那邊,留多點人,明天做個簡易的營寨把那三個倉庫圍起來」
「遵命,大人。」
「去吧。」哥港已經在天鵝堡軍團的控制之中。在城市衛兵被抽離大半運送那不知道是什麼貴重物品的情況下,馬蒂哥港並沒有抵抗多久。城市北岸的伯爵領地也在天鵝堡軍團奪橋進攻之後選擇了投降。三百合國王的軍隊都抵抗不了,更不用說防守兵力不到兩百人的伯爵私軍。
根據拉捨勒大師手下那個米勒爵士的建議,天鵝堡軍團並沒有接著進攻馬蒂哥伯爵的城堡,而是在城市裡修整待命。那個米勒爵士似乎是要讓自己多年來在這個城市暗地裡所做的安排全部發揮作用,那麼我們自然也樂意配合他。畢竟,我們是在三百合王國國土上的城市,是城市,這不像野外或者是其它人煙稀少的地方。在我們兵力有限的情況下能少一些損失都是好的。
整個馬蒂哥港口被一條河流劃成兩半,南部是國王的,北部是馬蒂哥伯爵領地,這也就使得馬蒂哥港南北兩岸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地方。南邊聚集了各種手工作坊,商貿市場和港口,住的多是商人、各種工匠以及官員。而北邊所住的大多數都是雇工,他們白天過橋到南邊的作坊裡去工作,晚上又回到自己的家中,這並不是說北邊看上去像是貧民窟,事實上,即便是更窮的北邊,那些房屋看上去也要比石頭城的房屋好一些。石堡的石頭城雖被稱為石頭城,但是明顯名不副實,因為石頭城除了剛剛興建的城市公共設施之外,其它的建築還大多數都是雙層的木屋。而馬蒂哥港北區大多數已經是石製建築了,當然,這個所謂的「石」只不過是一般石材罷了,而不是像拉納城那樣用大理石那麼誇張。
據拉捨勒大師手下的那個米勒爵士所說,馬蒂哥伯爵似乎對三百合王國的國王有所不滿,因為馬蒂哥港的事情。
米勒爵士作為馬蒂哥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明裡是三百合王國一位生活在馬蒂哥港南區擁有不少產業的低級貴族,實際上亦是一位聖堂騎士所培養的繼承者,實際上,他的引領者是他的父親。他和席德不一樣,席德是拉捨勒大師撿來培養的。而米勒爵士則是代代相傳,聖堂騎士團的殘餘騎士們就是依靠這些方式秘密地傳了下來。當然,即便是這樣的組織結構若是沒有利益結合的話那麼對於獲悉其秘密的人來說功用就只是用來出賣。
他們能夠保持這樣的緊密關係自然也是有他們的方法,一些拉納教廷所禁止的儀式,以及這個殘餘組織成員之間的互助。就像米勒爵士,雖然他的家族代代都是聖堂騎士團的騎士,但是他在明裡這個騎士頭銜是不被承認的,聖堂騎士團已經被宣判為異端。所以,世代經商的他即便是擁有諸多產業亦一直無法獲得一個貴族頭銜,直到拉捨勒大師在擔任三百合王國大主教期間幫他把這件事情搞定。
當然,作為外人我並不知道還有多少個聖堂騎士團的殘黨活動在三百合王國,甚至是其它國家。我也相信像米勒爵士這樣的成員也並非全部知曉,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成員對這個殘餘組織的畏懼,同樣也是這樣秘密組織的生存之道。
因為,當你想要告密的時候,你不知道對面聽你說話的是否也是聖堂騎士團殘部成員,畢竟當初聖堂騎士團在三百合王國的勢力太過於龐大了,都能夠引起國王的畏懼,留下的殘黨誰知道有多少。連三百合王國大主教都有可能是聖堂騎士團的大師,誰還想去試試告密?保有一份畏懼之心又能夠同時得到這個殘餘組織的照顧,沒人會選擇告密,告密了也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全貌,而他們則知道究竟是誰出賣了他們。